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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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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散场凌晨一点多,沈辞洲看张将没回消息,给他拨了个语音电话。
那头过了有一会才接。
“你聋了?不回我信息?”沈辞洲喝了点酒,此刻微醺,只想发火,怎么说张将也收了他一百多万的东西,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对金主连个好态度都没有,甚至完全不主动。
“沈少,下次什么时候约?”
“沈少,你叫司机了吗?”
…
张将听见那头灯红酒绿的声音,靡靡之音透过麦克传进他的耳朵里,深夜的乡下,老屋安静得只有电话那头闹哄哄的男男女女的声音,还夹杂的很遥远的甜腻的男人的撒娇声音。
他侧躺着,沈辞洲语气不善令他更加不爽,前一秒说喜欢他,后一秒开车离开后,这么多天音信全无,就这样还说什么喜欢他喜欢他这个人。
“喂,喂,你踏马…”
沈辞洲后半句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他顿时脸难看到了极致,身边人都看出他情绪很差。
“沈少,你没事吧?”
沈辞洲看着挂断的语音:“我能有什么事?”
狗友乙搂着体育生,看沈辞洲气成猪肝色的脸:“总不至于被甩了吧?”
…
沈辞洲瞪了眼他和体育生,体育生耸耸肩,立马解释,“沈少,我很无辜。”
沈辞洲不跟他俩置气,毕竟招惹他的也不是这帮狗友。
他让司机开车送他去了公司,本来打算过两天回江城,但是气一分钟都忍不了,熬了个大夜把收尾的举报工作处理了,又把接下来两周的待做项一一整理,有几处本周要约的会面做了标记发小杨邮箱。
小杨来上班的时候惊讶沈辞洲今天竟然这么早到了办公室。
小杨赶急赶忙让莉莉安给他倒了杯冰美式,沈辞洲喝完咖啡去会议室途中,折回来,“小杨,帮我买上午去江城的高铁。”
小杨看着他转身的背影,黑色衬衫扎进西装裤,干练挺拔,特让人安心,他还是希望老大在申城坐镇,这样他的工作也能轻松些。
沈辞洲又折回来,看着小杨的胸口:“这领带可以换条,你都戴好几年了。”
杨助理耳根微红,点头:“好,好的,老大。”
“等会开完会,你让司机在停车场等我。”
“好的。”
为了提前回江城,沈辞洲连轴转了一整夜,直到中午十二点才开完会。
刚出会议室就看见等在门口的沈辞城。
沈辞城一身白色休闲风西装,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辞洲,我听小杨说你又要回江城,是吗?”
沈辞洲扫了他眼:“你管我回哪里?”
“是不是我在申城给你添了麻烦?你不用因为躲着我去江城。”沈辞城看着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人,那些人八卦的眼神让他不太舒服,声音不自觉压小了些,“爸让我多跟你请教。”
小杨赶过来说:“老大,还有四十分钟。”
沈辞洲错开沈辞城,扭头又看他,露出个轻蔑的笑:“你确实给我添了麻烦,举报信那种小儿科的手段还太嫩了,还有,躲着你?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去江城,纯粹因为我在江城玩得开心。”
沈辞城直视他离去的身影,眼睛里多了一层不可描述的受伤,他以为给辞洲一个理由回申城,他就能留住他,却原来只是徒劳,这么些年,他也没指望沈辞洲能够原谅他,可是,生与死的关头,当时他也是没有其他办法。
恨也好,不恨也好,上天既然让他们是血亲兄弟,他们这辈子又怎么能够毫不相干。
沈辞洲十二点多的高铁,坐上高铁还在进行电话会议,直到挂了电话神经才松懈下来。
下了高铁直接去了张哥按摩店,还没走进去就看见张将正在给其他客人做按摩。
张将抬头看了眼沈辞洲,有片刻恍惚,正装勾勒得他格外禁欲和浅薄荷色衬衫时完全不同。
沈辞洲因为他不回他微信消息,还挂他电话的事正在气头上:“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了我包场,让你今天不营业,你就这么做事的?”
语气很差,正做按摩的人抬起头来看了眼沈辞洲:“小张…”
张将没停手里工作,对按摩的客人说:“没事的,把你摁完。”
沈辞洲……
“张将!”沈辞洲就要发作。
张将看着他因为生气而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才有种爽感,不声不响告完白离开的人是他,大半夜出去花天酒地的也是他,竟然还有脸在这跟他大呼小叫。
简直是得了少爷病!他可没有义务惯着一个少爷病!
张将讥讽:“你说包场就包场?我答应了?”
沈辞洲想起这厮好歹收了一百多万的东西,还敢这么嚣张!
“你还给我装上了!”
张将皱眉,并不想搭理他:“你要按摩就先坐会,你不按摩就给我…出去。”
他还是收了语气,“滚”字没有说出口。
“想赶我走?”沈辞洲一屁股坐在按摩客人旁边的床上,特无赖,“你让我走我就走?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走。”
他靠在那张床死死盯着正在给别人按摩的张将,就踏马离谱,还敢跟他摆脸!
今天他就要让张将看看他是不是吃素的!踏马的高低得淦死他!
拿钱就要有拿钱的态度!
收钱不办事,哪有这么好的事!
沈辞洲脑子里盘算着各种情况,张将绝对不会妥协,但“钱”一定是这个穷男人的软肋。
他翘着腿,越想越烦躁,抬头看见破按摩店里还在放那个老港剧。
上次在放男主恶意打人,现在男主正在肆意跟踪别人,纠缠别人,真是个癫人,癫人看癫剧。
沈辞洲无聊地扫了眼按摩店,接近天花板的那层玻璃明显是新装的还加了一排迷你小风扇,和按摩店陈旧的装修风格不太搭。
“审美畸形。”沈辞洲冷不丁讽刺。
张将抬头,顺着他视线看了过去,上次沈辞洲离开第二天他就去商超买了换气扇,老房子管道繁复只能加装在玻璃门上方,原先玻璃太脆,无法加装,还换了他一层玻璃,花了足足一千块,他是真疯了,有钱没处使。
张将没搭理他的嘲讽对客人说:“麻烦翻过来一下。”
做完头部拨筋后他又嘱咐客人平时坐姿多挺直背,不要翘二郎腿,每工作一段时间就要站起来走走,现在还被到腰突,要注意坐姿和休息。
事无巨细,语气和善,一副好好青年模样。
沈辞洲心想张将会客气讲话,也会很贴心,就是不会对他客气讲话。
果然,他还给张将脸了!
客人离开后,张将去屋里洗手,又从仓库的架子上拿了全新的毯子和床单,他真是疯了才把沈辞洲当大少爷伺候,他又不喜欢男的,更不喜欢脾气这么差的男的。
“摁什么价位的。”张将把新床单铺在床上,发觉沈辞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黑色正装衬衫的扣子解了三颗,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衬衫下摆扎进西装裤里,连接处的腰很窄,衬得臀特别翘,禁欲和魅惑同时存在就是一种极致的勾引。
沈辞洲扫了眼他:“先来两个钟。”
张将铺好床,掸平床单褶皱:“你躺过来吧。”
沈辞洲走过去,撇了张将一眼,趴在床上把脸放进脸洞里。
本来是打算教训张将的,但现在好像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平和。
尤其是张将那熟悉的手指摁上他的肩颈,那股熟悉的爽感又侵袭他的全身,享受和吵架非要共存的话,他想先享受完再说。
总之今天他绝对不会放过张将。
“今天怎么没有香薰?”沈辞洲闭着眼感觉少了点什么。
“自制的,不包含在按摩服务里。”
沈辞洲抬起头,扭头看他:“那上次怎么有?”
“我乐意给你用就给你用,今天我不乐意。”
沈辞洲听明白了,张将这是在跟他闹脾气呢!还以为他是个面瘫,没想到还挺傲娇,尤其是说话夹枪带棒的时候,还有点可爱。
“好吧,好吧。”沈辞洲趴回脸洞,“小张,我这俩礼拜都没怎么睡了,你要真心疼哥,给哥把香薰点上…”
张将听他缓和的语气:“别胡说八道,你才多大就想当我哥?”
“你二十四,我二十六,你说我是不是你哥?”
张将的手指摁到他的肩周穴,沈辞洲立马又疼又爽,舒服得哼哼起来。
张将因为他的声音身体轻微绷紧:“想当我哥?下辈子吧。”
下午蝉鸣阵阵,沈辞洲在这家按摩店莫名很放松,他闭着眼睛,感受到鼻息间淡淡的香味,眉头渐渐舒展开。
“小张。”
张将把香薰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嗯。”
“还是你心疼哥。”
张将不想搭理他,继续给他按摩,肩颈的肌肉确实比上次摁更加紧实一些,看他西装笔挺,应该工作也不轻松,不然怎么可能两周肌肉有手指可感知的变化。
“嗷~”沈辞洲轻吟,“为什么今天感觉这么酸?”
“你这两周身体超负荷工作了。”张将今天的力度比之前又重了一分才能达到沈辞洲最舒服的点。
“神了。”沈辞洲赞叹,“这你都能知道?”
“身体的每块肌肉每个穴位都能传达身体的经历和信号。”
“怎么感觉好变态。”
“哪里变态了?”
张将觉得他才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