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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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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这事?”简欣怡倒是没想到她和施奎还有这份情分在。
“那时你才十岁,爹还不想让你这么早定亲。”老林摆摆手,装腔作势地又喝上一盅,“算了不说了,你那些画稿画完没?今有一书生让我印话本子,一齐给你印去。”
“呀,没画完,你得等我会儿。”简欣怡转身回了卧房,把桌子上散乱的书稿排好顺序,随手又拿了张纸,开始飞快地赶稿。
这会正是腹黑男与冷漠男对峙的戏,两人一人为皇子,一位为侯门世子,为何不认识又为何在此唇舌相见,都要交代出来。
两人争锋相对却又都微服私访,自是不愿被人认出,那他们心照不宣,相互没有捅破彼此的身份,可这需要细节交代出来,还不能让女主发现,反正玩家在人设面就知道男主的身世,只要让剧情顺利推进就成。
简欣怡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画,让腹黑男与冷漠男对视一眼,面上都带着了然的微笑,下张图立马切换到女主发现两人对视却不知如何是好。
她对女主有些犯难,之前简欣怡的游戏女主偏沙雕吐槽向的,但到了古代,这样的女主性格估计不太受欢迎,毕竟代沟有点深。
比马里亚纳海沟都要深。
简欣怡只能尽力回想之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大家闺秀,毕竟现在她是个街边丫头,也不认识什么闺秀让她取取经,只能脑补。
要不每天去白园园家的胭脂铺蹲蹲点,没准能遇上几个,可谁家的千金小姐自己出来买胭脂啊?
简欣怡叹了口气,为何人家穿越过来都是大家小姐,自己还要自力更生真的好累。
如果这是大女主文最好,如果不是,她简欣怡想当条咸鱼。
大女主也会累的好嘛。
好不容易画完了,简欣怡把画稿整理出来,眉眼促狭,“爹爹,你读过书,帮我取个名字。”
“什么名字?”
“就人物的名字,这不是四个人物嘛,没想好她们的名字。”
简欣怡眼睛眨巴眨巴,瞧着自家便宜老爹,老爹叹了口气,转身拿了只秃笔,“我这秀才就干这用了。”
他仔细地瞧了瞧,“第一个看着挺正直,就叫明正,第二个怎么有点像今天来的那个金吾卫啊?”
“眼睛都不一样,哪里像了?”简欣怡十分不服气,“那金吾卫黑心烂肺的,怎么能和他比?”
“黑心烂肺?”
“是啊。”简欣怡点了点头,语气若有似无地带着几丝怒气,“他今天和我说,既然要断案,就把施奎关久一点,让真犯人放松警惕,这不是黑心烂肺,这是什么?”
“这......确实过分了些。”老林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看她确实面带怒色才放心下来,这金吾卫几次三番来书肆,若说只是为了查案,他活了这些日子,倒也没见这么积极主动的,于是不免往深想了些。
简欣怡不懂,只觉老林在为起名的事情发愁,认真嘱咐:“那你给他取个好名字,别沾了那人的晦气。”
“那就,冷衍。”
简欣怡两眼一亮,“剩下这两个呢,你再想想。”
“这男的一脸坏相,就独孤令,一脸温柔的就温玉。”
她用笔刷刷写下,抬头看向便宜老爹,“行啊,老爹,你这文采不减当年啊。”
这老爹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真行啊。
老林被自家姑娘这么一夸,面色微微泛红,“想当年,我以一首战洪赋......”
简欣怡赶紧打断了他,“行了,那你帮我取取名字,这现在卖得比较好的书都叫什么名字。”
“镜华台,陌上桑晚,桥边月明之类的。”老林回忆了一下书肆里卖得最好的几个本子,发现这名字都挺矫揉造作的,不禁撇了撇嘴。
“这么文艺?”
这有些触及到简欣怡的知识盲区了,她可是靠沙雕打天下的女人,什么《穿越之公主不好惹》,《重生后咸鱼王妃她娇媚动人》,没起过那么文艺的名字啊。
老林看简欣怡一脸愁容,拿过纸笔,“哎呀,你这不是四个男的嘛,就叫司南传,怎么样?我得赶紧去给人家印书,就这样啊,先印它个几份出来。”
说罢,拿着一堆书稿,急吼吼地出门了。
简欣怡还留在原地,也不知道这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但还是回了卧房,将第三章的剧情大致规划一下。
第三章还要继续拉扯,剧情要快,修罗场要多,并且主线要在这时进行分线选择,由于出现了分线剧情,简欣怡的工作便陡然增加,估计再也不会出现通宵奇迹。
支线的安排也十分有讲究,三人分线一般一起走,四人分线一般两两走,多人分线一般只有一章共同章,然后出一个问题直接选择支线。
简欣怡决定让阳光男温柔男一个支线,冷漠男腹黑男一个支线。
虽然有了名字,她还是更习惯叫外号,容易辨别。
阳光男本就因之前女主陪温柔男不爽,而温柔男得知阳光男不知礼数邀请女主,两人桎梏渐深,碰巧阳光男因行事正直,得罪了温柔男的上司,下狱时恰逢女主爹主审,女主这时选择救,或者不救。
提笔开画,也不知过了多久,瞧着外面时间差不多,便去了回春堂,答应人家的事不能忘。
刚一进去,张大夫瞧见她神采飞扬,便喜气洋洋地问她,“这是有什么喜事,这么开心?”
简欣怡十分不解,自己的心情有这么开心,只能随口解释:“没事,这不病要好了。”
张大夫哈哈一笑,随手将药粉洒在了简欣怡伤口处,疼得她龇牙咧嘴地,口中却念念有词,“这倒是,明就不用来了,结痂的时候可别扣啊。”
简欣怡没法点头,只得开口:“知道。”
“哎,听说施奎那小子进去了,你知道这事不,他是又打架了,还是得罪哪家贵人了?”
张大夫一脸有瓜想吃的表情,令简欣怡颇难为情,施奎的事若是说出去,着实不太文雅,可若不说,这邻里街巷的,不过几天谣言便满天飞,今天打架明天就能传成害人,三人成虎,简欣怡纠结着,也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婷姨忽然从里面出来,恶狠狠地敲了张大夫的头,告诫道:“没事别瞎打听,看你的病去。”
张大夫瞅着自家媳妇,连个不字都说不出来,瘪着嘴转身走了。
婷姨这时才把简欣怡领到后面煎药的地方,一脸欣慰地看着她,“缀玉,去里面啊。”
简欣怡应了一声,进去正看到那小丫头当归在,“来啦?”
当归瞧见简欣怡的身影,飞奔着跑了过去:“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知不知道那羡仙楼死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
简欣怡不免惊讶于古代消息传播的速度,却听那丫头继续说,“街上都在传呢,听说可吓人了,羡仙楼都关门歇业了,都说是鬼神作祟呢?”
“什么鬼神?”
她似是有些记不清了,仔细回想了一番,眉头紧皱:“说是去年三月楼里也死了个姑娘,落井死的,没查出凶手,后来就有人听到她在那口井旁边哭,还有人说看见过这人的鬼魂呢,一身红衣,可吓人了。”
简欣怡听到这消息先是一愣,没想到这羡仙楼还真有鬼神之说,仔细想想还怪可怕的:“你说的我都感觉阴森森的。”
“这就阴森?”当归对简欣怡这胆小行径嗤之以鼻,拿扇子对着火炉一顿扇,房里的温度瞬间高了几分,可简欣怡还是觉得一阵冷意如风般肆意地往里灌,她只好也加快了手上动作,让火更旺了些。
却见当归凑的更近,稍稍在她耳边,“那要我说,这姑娘是楼里的姑娘害死的,你不是要吓怕了?这是恶鬼索命啊。”
“这世上……何来鬼神之说。”
简欣怡哆哆嗦嗦地重复着钱元的话用来防身,虽然她是鬼,却不妨碍她害怕别的鬼。
话又说回来,她一个小丫头,从来没去过羡仙楼这种地方,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消息,难道是有人故意传播混淆视听?
“你知道这么多,都是从哪里听来的?”简欣怡将手中熬好的药汤拿出去,回过头来接过她的扇子,一脸谄媚地问。
“东街之前有个卖酒酿圆子的,我听到有人讨论,这事真这么玄乎?”当归凑近了些,拿走简欣怡帮她煎好的药汤,”不说这个了,你明日是不是就不来了?”
“嗯,伤口好的差不多了。”简欣怡点了点头,“怎么,舍不得我?”
“去。”当归对简欣怡这种自恋行径表示十分可耻,“你那个连环画,在哪里还能看?我回去和他们说,都没人听说过这东西。”
“哦。那个啊,怎么,你想看?”简欣怡看到第一单大客户,眼睛一亮,促狭的神色悄然浮现,“来我爹的书肆就有,北街拐角的窄巷书肆。”
当归气鼓鼓地,双手叉腰,可又想起那书中内容,说话也软了几分,“那你可得送我一本。”
简欣怡煎完最后一副药汤,转身要走,听到她这番话,凑近了些捏了捏她的脸,“放心吧,肯定送你,我先走了。”
她要去东街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