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番外（12）·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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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该多好啊。
在他被毒王八蒙骗囚禁我老爸发动兵变之前，
在他来到中原后将我从黑无常手中救起之前，
在他因不愿意杀我而被毒王八断了手臂之前，
在他被毒王八蒙骗将我们带到了陷阱里之前，
在我误会他恨他亲手捏碎石头蛊让他滚之前，
在和他一路并行我却对他保持可怕沉默之前，
在我可以留下他却任由不对劲的他离开之前，
在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了可怖兵神怪坛之前，
甚至是最后在我生命只剩下一炷香却拉走了小锅锅独留他一人躺在那冰凉的大殿之前。
如果能回到以上任何一个时间点，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向他抱紧他告诉他
——尤川锅，你是全天下最好的阿郎，你不应该因为任何人舍去骄傲跌落尘埃，从今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你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再伤害你一分一毫！
可过往已逝，再无岁月可回头。
十八岁的我对他造成的伤害即成，再也不可能有弥补的机会了。
可是她还来得及。
他们从捏碎石头蛊的时间点而来。
这个时间点算不上好，因为她已经给他造成了伤害。
可是这个时间点还不晚，因为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他们在我们的世界待了将近一个月。
我在他们的世界里也待了将近一个月。
在我们所在的世界里，他们因为彼此的信仰不同始终存有芥蒂。
可是在他们的那个世界里。
小锅锅助攻，大家都在暗暗的帮他们。十八岁时候的我真好啊，想什么就是什么，喜怒嗔痴全都流露在了脸上，虽然也很瓜，把在我们的世界中经历的一切当成了一场梦。
可是这个世界的蚩梦在捏碎石头蛊后终究是没有口出恶言将他赶走。
于是一切从这里开始转变。
口是心非，刻意忽视却又异常在意。
于是幼稚的不给他果子可是后来却偷偷地给了热包子和远超给小锅锅他们的果子。
性格冲动，只信眼前所看到的他伤害了小锅锅不加思考误会了他。
于是在以为所有人都睡着了不知道的情况下心怀愧疚偷偷地给他点穴上药，但终究还是有点生他的气于是戳他的脸，连报复他都如此孩子气。
当那条无声的道路上再次有他相伴时，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注意力早已从小锅锅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一日一日，对他愈发在意。
再也看不得他身边有其他的阿娅。
落花洞时美貌阿娅对他轻抛红袖，他明明面若冰霜厌恶至极，可在她眼里却是他和漂亮的小姐姐们玩得开心。
温泉共浴，十八岁时的她竟然傻到这种程度，那日雾气蒸腾两心情动，他明明已被惑了心，只差一点便能吻上她时，她竟以为他偷袭。
老锅锅的竹屋里她终于主动去关心他给他上药……虽然这里她因为当时没听我的忠告以至于真的解不开尤川锅的腰带以及早就挣脱开了穴道却一直在隐忍克制到脸都红了的尤川锅让我笑了好久。
但……
她真的做到了我永远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当她靠在他的后背上哭着说‘我也不是一开始期待的人就是小锅锅啊。’
当她情绪崩溃的抱着他哭想要求得那一个答案，他抱住她倾诉真相时。
我才惊觉。
原来尤川真的会告诉蚩梦一切。
原来尤川真的从来就不想对蚩梦隐瞒什么。
是蚩梦对尤川的冷漠抗拒甚至是偏见让当时的尤川选择了沉默。
如果当初的我能在你还未成为兵神怪坛与我们同队时问你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知道这一切，我相信你。”
你其实也会告诉我真相吧。
我从来就不是不愿意去相信你。
我只是不敢用所有人的命来赌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比得过毒王八在你心中的地位。
你看十八岁的我真傻。
我一直以来只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毒王八，明明你也曾对我说过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娆疆，可我只以为这是你的托词，我不知道你所言为真。
可是你看十八岁的她真聪明。
他一说她就感受到了明白了理解了他的心。
知道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娆疆百姓，在十八岁的我仍然忐忑不安救父茫然追逐着不属于我的爱情时，十八岁的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和他勾手起誓向蚩尤神祷告定下了他们未来共同守护娆疆的誓言。
多好啊。
多好啊。
我那时就在屋外，泪流满面。
和解之后她总会去找他，这样亲近之下她自然来得及发现他身上的异常，阻止了他受控之下念出兵神古法。
于是古法未出。
老爸老妈阿叔们都活下来了。
毒王八阴谋功亏一篑。
这次没有任何人变成了兵神怪坛。
山洞亲吻。
篝火夜谈。
这次他终于坐在了大家身边和他们一起听着老爸老妈的爱情故事而不是生死不知地被泡在黑暗的地底下某个无人知晓的巨坛药汁中受尽折磨。
全程除了她还懵懵懂懂的之外，就连老爸和老妈都看出来了他对她的情意。
老妈这次终于见到尤川锅了。
她很喜欢他。
老爸虽然嘴硬。
但在明了他俩的心意后，无人的夜里老爸其实松了口气。
尤川锅那样好，他将他视作亲子，不只是她，老爸也是真的希望尤川锅也能幸福快乐。
他俩青梅竹马，年少情意，他们在一起比他们各自和别人在一起让他放心。
她也曾因情爱而茫然，可是最后老妈点醒了她。
手环为祝福，亦是圈住远行的爱人的信物，期盼着他的归来。
她在他离开前她送了他。
最后一仗虽然惨烈，但是因为挽回及时，娆疆并未受到近乎灭族的巨大灾难。
炮火连天中。
小锅锅朝她伸出了手想要拉她离开。
可是这一次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向了他。
昔日姹紫嫣红尽成废墟，她在断垣残壁中红着眼流着泪疯狂地寻找着他的踪迹。
心口剧痛。
是她爱他。
无需任何证明。
她终于找到了他。
她终于抱住了他。
这次终于。
是她怀揣着对他的爱意，义无反顾的奔向了他。
真好。
后来老爸老妈成亲了。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我知道这样不好，我不该干涉她的世界的，可是我太想太想再见一见抱一抱我的母亲了。
在我的世界中。
我还没来得及和她有一日的好好相处。
我还没来得及和她和老爸好好地吃一顿饭。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地和他们告个别。
我闭眼前明明他们都还在的。
可我睁开眼后所有人都告诉我他们都没了。
我太难受了。
我好想好想和他们说一句我好想你们，我以前真的太差劲了，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到一直让你们为我操心，可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你们看啊，娆疆在我和尤川锅的治理下一切都很好，你们不用再为我为娆疆操心了。以后的日子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无论你们在哪里，你们一定要，一定要幸福。
我出现在她的面前提出了请求，她虽一开始被我的出现吓了一跳，但在听明原委意识到原来当初那一切不是梦后，很果断的让我上了她的身。
于是两年后。
我终于站在了我的老妈面前。
她一身红衣，耀眼夺目。
眼中的幸福让我流泪满面。
他们那样好。
他们本不该死。
在我无力改变的世界中，他们或许已经化作了娆疆的清风明月伴我身侧，而这个世界的他们终得幸福圆满。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她安抚着我所有的痛苦和内疚。她告诉我要将遗憾留在过去，不要再为此神伤，从此之后，不要再回头看。
拥抱住她的那一刻。
我心想，此生虽遗憾难消，终不再意难平。
后来老爸老妈治理娆疆。
后来虽然他们二人仍是一个十二峒一个万毒窟，可却绝非是他们当初那样。
小灰传信，字字缠绵。
他们在无声处寄托对彼此的思念。
他为她编那红绳结。
她为他绣那紫丝帕。
灯火摇曳之下万籁俱寂，唯有他们思念着彼此唇含笑意相思入骨辗转难眠。
后来她为他打上了十二峒，也看到了她的世界中曾经发生的一切。
荒谬如我。
震惊如她。
幻术灭。
意志坚。
她早已弄清自己所爱所赴是何人，至此再不后退一步。
她要护他。
她要爱他。
她舍不得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她心疼他。
我也要护你。
我也爱你。
我也舍不得让你再受任何伤害。
我也心疼你。
可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像她那样在一切未发生前免你受那些屈辱痛苦，在你那样早就深爱着我时坚定地朝你奔赴让你感知到我对你的爱意。
我爱你爱得那样晚。
我伤你伤得那样深。
你始终是最好的阿郎。
而我却是隔了那么久才真正长大的最瓜的阿娅。
他们大婚之日。
所有人都在笑。
所有人都在闹。
热热闹闹，鞭炮齐鸣。
我看到你也在。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和我一起来的吗？
那你有看到蚩梦和尤川的另一种未来吗？
没有那些痛苦折磨，在最美好的岁月里相爱，在亲人族人友人的祝福下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你有看到她在他和小锅锅的选择间毫不犹豫地奔向他的背影吗？
你有看到她说她要保护他时的认真吗？
你有看到她就算是吐血仍不愿放弃朝他奔赴的坚定吗？
这个世界的蚩梦和尤川。
不再是尤川独自一人无声的爱慕。
而是他和她，众所周知，两情相悦。
这样真好。
这样真好。
“虺王……”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水雾氤氲渐渐远去，耳畔传来了呼唤声。
蚩梦眼角一滴清泪滚落，眼睫微颤，缓缓地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熟悉的紫色帷幔，视线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巫医。
见她醒来，巫医朝着她先是恭敬行礼，然后朝着她笑着祝贺：“恭喜虺王，根据脉象所测，您已有了一月左右的身孕了，先前许是因为近些日子太过劳累您心血浮躁才会晕倒，还请虺王万万要以身体为重，属下已给您开了安胎的药方，等药房熬好药您喝了好好休息片刻便无大碍了。”
身孕？
蚩梦因这两个字蓦地张大了眼。
她不可置信的伸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虽然她之前和尤川锅说想要生娃娃，可是他们都停了药折腾了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动静，本以为是因为当初那场大劫中他们二人身体都受了损伤难以成孕，她虽然面上笑着看似不在意，但她心里其实偷偷难过了好久。
没想到……
“虺王？”
见蚩梦神情呆滞，那巫医小心地试探着喊了她一句。
蚩梦这才如梦初醒，她激动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住了巫医的肩膀摇晃着问道。
“尤川锅知道了吗？”
巫医被蚩梦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被她抓肩晃得有些晕，断断续续地道。
“毒公在外视察还未归来……不过先前东丹大人……已经去通知毒公您昏迷的消息了，毒公现在应是……在赶回来的路上……”
“对不起啊我太高兴了，你没事吧？”
蚩梦见巫医都要被他摇昏了，她朝着他道歉并询问他的情况。
年股半百身体还算硬朗的巫医见状笑了笑。
“虺王客气了，属下没事，您有孕是整个娆疆的大喜事，不知……”
“这件事……让我先告诉他，然后让他去公布……在这之前麻烦你先为我保密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蚩梦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尤川知道他们有了娃娃的表情。
“属下明白，那您再休息一会儿，属下去看药熬得如何。”
看着蚩梦那雀跃的神情，巫医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着蚩梦行礼过后就识时务的告退了。
蚩梦和他挥手作别后，乖乖地拉过被子躺在了床上。
她的手不自觉地覆在还很平坦的小腹上，幻想着这个孩子的性格长相，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以后长得会像她和他，她心中便觉温暖雀跃。
就在她想着孩子以后要叫什么名字时，屋子的竹帘被掀开了，风尘仆仆一路狂奔归来的男人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大步来到了蚩梦的床边。见她小脸煞白靠在床头神情怔忪似在忧愁的模样，尤川的心蓦地一疼。
“怎么会突然昏倒？身体哪里不舒服？巫医来看过了吗？他怎么说？或者你伸手让我查看一下你的脉象。别怕，我在十二峒学过医，无论如何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蚩梦看到尤川正高高兴兴地想要拉起他的手让她感受一下他们可能还没成型的娃娃呢，没想到手还没拉先听他紧张地问了一大串。
虺王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看着面前少年紧张的模样，她强压下笑意嘟着嘴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
“我身体没事……”
尤川松了口气。
“但我很快就要有事了……”
尤川心慌地看向她。
“因为你！”
蚩梦嘟着嘴看向尤川。
“我马上就不是你最爱的阿娅了！”
尤川满脸惊愕，反应过来蚩梦的意思后他不断地摇头，想要拉着蚩梦的手和她解释，但蚩梦好像真的生气了一直把小手往身后藏不让他拉，并且转过了头，一副要他安慰才能消气的模样。
“天地为证，我最爱的阿娅永远是蚩梦！我绝不会三心二意，若我有旁的心思，就让我……”
未说完的话被蚩梦的小手给捂住了。
蚩梦看着尤川满脸着急的模样，又气又有些甜蜜，佯装生气地道：“你咋个就只会发毒誓！！”
“那你相信我吗？”
尤川伸手拉住了蚩梦小手，蚩梦本能地想要挣扎，但却被攥住了手腕，蚩梦双手微动，终就是没有再挣扎，她靠在了尤川耳边，小声地一字一句道：“不~信~”
“蚩梦！”
尤川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蚩梦是听信了哪个嘴碎的家伙的传言心里难受了，他心中暗想着被他揪出来罪魁祸首他定不会轻饶对方，不过眼下还是蚩梦最重要。
尤川连忙向蚩梦汇报着自己最近的行程以及证人以表明自己绝对没有拈花惹草的心思和时间，并且结尾还暗搓搓的偷偷试探着她是不是有谁在她面前胡说八道了。
蚩梦趴在尤川的肩膀上，听他说的认真又小心，她没忍住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你都没感觉到什么吗？”
蚩梦疯狂暗示。
尤川拼命回忆着自己最近的言行尤其是他从刚刚进来到和蚩梦的所有对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手！”蚩梦被气笑了，抬起了他还抓着自己的那只右手。
尤川以为他是要自己松手，婚后脸皮厚了很多的毒公反而抓的更紧了。
蚩梦真的无语了。
她从他怀里起身，将他的右手手手指往下拉，尤川以为她态度坚决，正心里难过准备松手时，却见蚩梦将他右手的食指中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十二峒的医术哦~不会还不如我们万毒窟的巫医吧~”
半开玩笑的言语带了点小兴奋小羞涩，蚩梦说完后就鼓着腮帮子红着脸偷偷地看尤川的表情。
尤川一头雾水，以为是蚩梦身体不适，当即紧张地给她着脉。
——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
尤川的表情微变。
蚩梦见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偷笑，在尤川怔怔地又安静地把了好久的脉，她实在憋不住了，终于笑出了声。
“医术超绝的毒公，可是发现了什么？”
尤川怔忪地看向了蚩梦。
“我……我……我，我找巫医再来看看……”
见尤川跌跌撞撞的起身就要走，蚩梦又好笑又高兴从床上起身拉住了尤川。
“巫医已经诊断过啦，和你诊断的一样，我们的娃娃一个月大了。”
尤川这才回神转头看向蚩梦的脸，呼吸略有些急促，又看向了蚩梦现在还很平坦的肚子。
蚩梦见他傻乎乎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她拉着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就在这里哦，他，也有可能是他们，会慢慢地在这里长大，流着和我们相同的血脉，或许会长得像你，也有可能会长得像我，我们……”
蚩梦还没说完，就见尤川在呆呆地轻轻地像是在摸什么易碎的珍宝般摸了摸她的小腹后，突然将她一把抱起，高兴地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蚩梦猝不及防突然失重，小拳头笑闹着打在了尤川的肩膀上，然后反手搂住了他的肩颈。
“我们真的要有孩子了！蚩梦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和我们的娃娃！我一定……”
他似乎太激动了，蚩梦听他‘一定’了半天始终没下文。
他抱着她旋转时手臂收得极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一般，他在她耳边说话时都在笑，呼吸温热，烫得蚩梦心头一片热意。
转了一小会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孕妇不能太劳累也不能再这样玩闹了，他停了下来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并给她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蚩梦：“……”
“我等会儿去问巫医一些有关孕妇照料的注意事项，然后我再去趟十二峒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医书，接下来你的公务如果太多了累了就交给我，不要劳累不要熬夜了。”
蚩梦攥着小被子连连点头。
“你看，我就说你以后最爱的阿娅就不是我了吧，现在娃娃还那么小你心里就只有他了。等他出生，万一是个女娃娃，你不是要把她宠上天了。”
蚩梦故意打趣着尤川。
尤川听出来了，他笑了。
“那如果这是个男娃娃，我是不是还要担心从此在你心中我就不是你最爱的阿郎了。我听东丹他哥哥说过，生了娃娃的阿娅心里就只有娃娃没有她心爱的阿郎了。”
蚩梦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尤川反将一军了。
她也笑了。
“那可不一定哦~~”
见尤川闻言表情微变有些委屈时，她又笑道：“我现在还是孕早期，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开始发胖，我的手脚会浮肿，我的脸上会有斑点，我身上可能还会有很可怕的纹路，到时候我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看了，说不定你就不喜欢我了。”
蚩梦本以为尤川会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之类的话。
但出乎意料的尤川沉默了。
在蚩梦有些错愕时，尤川伸手将她搂入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对不起，因为这个孩子，未来要让你吃那么多的苦，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你不会是一个人。”
蚩梦眼眶有点发热，她将头埋进了尤川怀中。
“你说的哦，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要在我身边。”
她顿了顿，于黑暗中眨眼，声音有些微涩：“其实我真的有点怕。”
尤川轻抚着蚩梦的头，下颌抵着她的头顶，无声地安抚着她。
“我不想变丑，害怕长斑，更怕肚子上会长很多很多可怕的纹路，听说生产也很疼还很危险，隔壁小时候和我玩的最好的花拉阿姐就是因为难产去世的……”
尤川的手微顿，蚩梦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她笑着在他怀里蹭了蹭，缓缓阖眸。
“但是因为我的男人是你，所以我不怕，我想和你一起经历这一切，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娃娃。”
尤川只觉心口一阵滚烫，他坐在床边，蚩梦本就躺在床上，顺势便直接倒在了他的腿上，未束起的紫发在他膝上散开。
她阖眸而笑：“我想将所有的幸福都带给你，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好的阿郎，可我……”
“蚩梦也是我心中最好的阿娅。”
她未说完，他似有所感，突然道。
蚩梦睁开了眼，垂下眼帘。
“那天……”
她只说了两个字，就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了。
尤川凝视着她。
“我在。”
蚩梦抬眸看他。
“你所看到的一切我也都看到了。”
尤川见她神情复杂，他笑道：“他们很好，很幸福，让我也看到了我们的另一种可能。”
蚩梦喉咙已有些涩然。
“原来我自以为的你恨我入骨不愿再与我有任何瓜葛，不过是你一直在等我的一个解释，我自诩最了解你，可是那时我对你的了解甚至还不如李星云。蚩笠没有说错，我总是自顾自的自以为背负了一切，却从来没有想过我其实从不是一个人。”
蚩梦的眼眶已经红了。
尤川的手拂过她的脸，目光炙热又坚定。
“谢谢你选择了我。”
蚩梦眼中湿润。
“你咋个啷个瓜！”
明明是她应该感谢他从未停止过爱她，甚至他对她的爱一直以来无欲无求只盼她安好。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蚩梦强忍下心头那阵酸楚的温暖。
她看着眼前的银白，比之两年前，他如今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她躺在他膝上，他的长发恰好落在她的面庞上，柔软而微凉，她伸出右手，食指圈了圈。
“尤川锅，你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想要你把头发留长的原因吗？”
因为我靠在你的怀里想要你亲亲我。
可是我堂堂虺王怎么能够直说呢？
那么当我卷起你的长发时。
你会……
尤川笑着俯身低头吻上了她。
……
【番外·完】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番外（12）·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