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番外（1）·情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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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晴天。
阳光透明如醇蜜般照进了乌云初散的十万大山，游走于山峦之间波光粼粼的漓江江面水珠迸溅，阳光烁金，繁花成文，湛蓝天空云色将落，影结荇菜，水力带动下的水车转动间给七月炙热的娆疆各处送去了凉爽湿润的风。
葱茏山间，竹屋之内，窗户大开，几缕阳光落入室内在地面投射下的一片斑驳阴影，抖落水珠的紫蝶携光而入。
蚩梦坐在尤川床边给他擦拭着面庞，一边擦拭一边和他说着万毒窟今天发生的事情，正说到一些趣事时，她持着手帕的右手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扣住了。
“尤川锅你醒了吗？”
蚩梦难掩激动地看向了床上仍然紧闭着双眼的少年。
尤川意识朦胧，恍惚间隐约听到了一道轻软的嗓音急切的呼喊，他眉峰蹙拢，几度尝试后，终于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光滚滚而来，许久未曾睁开过眼眼神涣散的少年难受不已，不自觉地伸出左手挡着光，蚩梦见状忙拉下两边的床帘将那灿烂的阳光隔绝在外。
尤川初醒的双眼在渐渐适应了温和的亮度后涣散的眼瞳才开始聚焦。
视线清明后，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少女满是担忧的眼眸。
大脑胀痛间无数记忆纷至沓来仿佛要炸裂般疼痛难耐，他吃力地抬起右手，按着自己胀痛的太阳穴，黑暗血腥的场景屠戮凌迟般割裂着他的意识，但最终定格在了那夕阳西下朝着他红着眼伸出手的少女身上。
和她此刻看着他的目光完全重合。
尤川愣怔了许久，才开口唤她。
“蚩……梦……”
因许久未曾说话，此时的他声音极度嘶哑且干涩，不过刚唤了她的名，便因喉咙剧痛而剧烈咳嗽了起来。
蚩梦见状急忙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扶起他靠着床头半坐着，将水直接递到了他唇边，尤川习惯性地想要伸手接过茶盏自己来，但他手上无力，最终还是就着蚩梦的手喝了下去。
温水入喉后尤川感觉稍微好受了些，蚩梦见尤川看着脸色仍然有些不好，心焦之下起身跑到窗边朝着院子里正在煎药的李星云喊道：“小锅锅，尤川锅醒了，你快点来看看他！”
李星云药已经煎得差不多了，闻言，在把滚烫的药汁倒入碗中后端着碗就拽着一边还在凝思着棋局的张子凡一起进了尤川的屋子。
初醒的少年正靠着床头，长发披散，面色苍白，眉眼间泛着几分疲惫，小妖女就坐在尤川床边一瞬不眨地看着他，仿佛少看一秒他就会不见了一般。
想到这几个月来小妖女的表现，李星云在尤川看向他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蚩梦，在尤川被李星云的目光引导着看向蚩梦时，李星云已将药碗放到了桌上，然后走到尤川床边给他把脉。
“十二峒的前辈们已经解了你身上所有的蛊虫和毒术，筋骨已接，经脉已续，你现在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已无大碍，只是……”
李星云不知道该怎么和尤川讲。
“武功已废是吗？”
尤川猜到了李星云的未尽之言，开口提起这件事时语气十分平静。
李星云微愣，医者的职业素养让他无法在这方面隐瞒尤川，他点了点头，并且将之前十二峒的诊断结果也如实告诉了尤川。
“十二峒医术出神入化，你之前被断又被重新接上的左手的一些问题十二峒已经帮你修复完毕了，虽说你已被废的功力无法恢复了，但你并非不能继续练武，只是……你能练到什么程度，这个谁也不好说。”
蚩梦闻言，有些担心地看向了尤川。她比谁都清楚尤川自幼习武有多刻苦，心想他此刻必定十分难受。
但……蚩梦并没有从尤川脸上看到任何的异样神情，甚至……
不是错觉，她竟然从尤川的表情中看出了几分释然？！
“多谢。”
尤川朝着李星云道谢。
李星云有些疑惑，不明白他道谢的原因。
“我好像躺了很久，这些日子怕是没少麻烦你。”
李星云也看出了尤川眼底的释然，略一思忖他大概也明白了原因，看了眼还在盯着尤川看的蚩梦，李星云一秒切换微笑表情，朝着尤川笑道：“麻烦谈不上，我也就负责给你开个药扎个针定时来看一下你的情况罢了，哪像有些人……你昏迷了两个半月，这里是十二峒，某个家住万毒窟的人可是天天翻山越岭早晚各一次不辞辛苦雷打不动地来照顾你。”
蚩梦本来安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却没想到李星云突然就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而且他言下之意……
“咋个了！我，我，我关心尤川锅有什么问题吗？”
生怕李星云说出什么，蚩梦先发制人，将自己的行为定义在单纯地关心尤川上。
她想她也没说谎，她本来就是关心尤川锅所以来照顾他嘛。
“对呀，你当然关心你尤川锅了……”
李星云看了蚩梦一眼，视线突然扫向尤川，话锋一转，朝着他坏笑道：“诶，尤川，我想有些事情你应该会很感兴趣，你被救出来的第一天晚上，那时候你身体衰败的太厉害，已经失去了吞咽能力了，你猜当时那碗救命的药是怎么喂进你嘴里的？”
尤川懵了。
蚩梦差点脸红的原地蒸发。
“你！当当当然是十二峒的峒主们医术高超！！！哪，哪，哪里像你，就会胡说八道！！”
“对对对，当然是十二峒的峒主们医术高超，所以当时人家峒主说可能救不回来了差点没把十二峒哭塌，连着一个月连堂堂十二峒的峒主们都避其锋芒的人不是某人！”
蚩梦听得又羞又气，扑向李星云就想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但李星云身形何等地快，不过一个闪身便轻易躲过了蚩梦的“袭击”，一边躲一边还不忘继续戏谑道：“诶诶诶，小妖女，注意点影响，男女授受不亲，你可不能随便碰我，我的身心都是我家雪儿的，而且你尤川锅还在看着你呢。”
也不知是哪句话戳中了蚩梦。
蚩梦明明气得一张小脸都通红了，却真的不敢再碰李星云一下。
李星云看着蚩梦红透了脸想追却不敢追他，再看尤川面红耳赤地望着蚩梦，李星云憋笑憋到肚子疼，想着最后再推一把，他看了眼同样以扇掩面遮掩笑意的张子凡，张子凡瞬间会意。于是在李星云伸手抓住了张子凡的手时，张子凡把扇子往腰间一插，也抓住了李星云的手，“含情脉脉”地回望着他。
“尤川锅锅~~~~就算你真的活不过来了，我也要一直陪着你！”
李星云一副做作地哭泣脸，微微蹲下将头贴在了张子凡的胸口，在尤川锅的“锅”字上，千回百转拉长了音调，听的人头皮发麻。
“蚩梦妹妹~~”
张子凡也学着李星云，在“妹妹”的发音上拉长尾音，因为强忍着笑意胸口都在发颤，靠着脑补把李星云当做林轩，喊着蚩梦的名字竟也能喊出几分喊林轩时情意绵绵的感觉。
“你们！！”
蚩梦恼羞成怒，她跺着脚就想要把他们赶出去，但是他俩武功好跑得快，一边躲一边仍然牵着手，生怕气不到蚩梦一样，还在那对着戏。
“尤川锅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蚩梦妹妹，我好感动~亲亲……”
蚩梦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小笛子挥舞了好几下始终打不到比鱼还滑溜的两人，她双手叉腰一脸被欺负了的可怜状朝着门外大喊。
“小姐姐，陆姑娘！！小锅锅和张子凡欺负我……”
求救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蚩梦偷偷地补上了一个虽然很轻但是室内三人都能听到的‘们’。
姬如雪和陆林轩的效率很高，几乎是蚩梦的话音刚落，两人就破门而入了。
一进门一见到李星云和张子凡还牵在一起的手，再看气得脸红红的蚩梦和躺在床上低着头脸也很红的尤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两人各自拎住了李星云和张子凡的一只耳朵。
陆林轩先向蚩梦道歉。
“不好意思我师哥和子凡就喜欢胡闹。”
姬如雪也有些怪责地看了眼李星云。
虽然被捏耳朵但其实一点都不痛的一对“难兄难弟”对视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尤川，同款‘只能帮你到这’的好兄弟微笑。
虽然捏着两人但也知道他们真正用意的姬如雪和陆林轩对视了一眼，后者努力掩饰着自己看着他俩时忍不住露出的笑意，佯装出一副正经表情冲着蚩梦道：“我们带他们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四个人来时像一阵风，走的时候也像一阵风。
当竹门从外面被合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室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蚩梦觉得扑面而来的空气都是热的。
她背对着尤川，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袅袅的热气散开，药味弥散。
蚩梦想起尤川还没喝药，本想喊他喝药。
但……
心跳得太快了。
若不是顾忌着尤川身上还有伤，怕没人照料他，蚩梦恨不得现在就跟着姬如雪他们一起溜走，这样就不会处在这种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前进不得又不知该如何后退的难言的微妙处境中了。
蚩梦的脑子乱糟糟的，发散思维不由自主地猜测着身后人的各种反应。
她想。
他应该听出来小锅锅刚才多嘴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吧？
他是怎么想的呢？
他咋个啷个瓜，还没有反应呢？！
蚩梦越想越慌越想越心焦，空气中弥漫的温热的药味似乎伴随着呼吸都混沌地充斥着感官。
她捂着脸，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你该，喝，喝药了！”
没错，喝药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蚩梦几乎是落荒而逃般想要跑到桌边，但……
身后那个一直没有反应的瓜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风微燥，日光倾泻，窗台照耀进的金线落在那交握的双手上。
七月的雏菊在院中大片盛放，蝴蝶飞舞，阳光的触角仿佛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柔和。光晕飞旋，幻化成无数游离浮动的光点。
他的手上没了力气，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稍一用力就能抓紧她了。
但他缓慢地，坚定地，一点点地收拢着五指。
他指腹茧子粗糙的触感在她柔嫩白皙的手腕皮肤上激起了一阵奇异的颤栗感，心仿佛飞上云端。
蚩梦觉得自己突然间好像就没了任何动弹的力气了，背对着他，紧张得竟连大气都不敢出。
“蚩梦……”
她听到他在她背后喊她。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温柔。
蚩梦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心虚的小圣女故意粗声粗气地回应他。
“干，干，干嘛？”
“谢谢你。”
他又和她说谢谢。
蚩梦突然就有些气恼，她不自觉地转过身，气冲冲地看着尤川。
“‘谢谢谢谢’除了会对我说‘谢谢’你就不会对我说别的了吗！”
话音才落，在对上尤川凝望着自己的眼神时，蚩梦瞬间就后悔了。
她在说什么啊？
尤川锅应该是因为小锅锅说她照顾他才和她道谢的。
这本没有任何问题！
她！她为什么要生气？！
蚩梦觉得自己今天可能真的变成瓜了，有些懊丧地锤了锤自己的小脑袋瓜，转身就想继续去给尤川端药。
但……
他还抓着她的手腕，她不过刚动了一下，他抓着她的手就又紧了紧。
“你，你放手，你，你还没喝药呢，就算，就算你怕苦你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来逃避喝药！”
热血直冲大脑，思维混乱间蚩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不是只会对你说‘谢谢’。”
身后再次响起了尤川的声音。
一向冷静自持的少年声音竟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紧张，饶是蚩梦都听出了他尾音在抖。
“你说过，等我回来，你会告诉我一个秘密的，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蚩梦没想到尤川居然还记得这一茬！
她想自己当时说那话时一定是死溪林的风太大吹傻了她的脑袋。
否则她怎么会对尤川说出暗示意味那么强的话！
虽然，虽然，虽然当时她确实是有过等他一回来就向他……的念头……
但是……
蚩梦左手捂住了发烫的脸。
她怎么说得出口嘛？！
早知道之前应该问小锅锅他是怎么和小姐姐表白的了。
“我……”
蚩梦想假装自己没有说过这句话。
她也很清楚如果她说自己没有说过这种话，尤川肯定会顺着她的意思不再提起此事。
但……
蚩梦紫眸中闪烁着光亮。
她用力咽了口口水，左手从发烫的小脸一直落到自己因为紧张正在剧烈跳动的左心房，用力按住。
她告诉自己。
蚩梦，别紧张。
相信自己。
老妈阔以，作为老妈的女儿，我也阔以。
在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后，蚩梦转身弯腰低头在毫无防备的尤川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速度之快，力道之强，分开时还能听到“啵——”地一声。
“亲都亲了，你要负责！”
蚩梦先发制人！从亲到尤川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紧闭着眼，若非看到她之前的行为，仅凭她现在的表情，说是壮士断腕视死如归都不为过。
虫鸣渐远。
流水无声。
外界喧嚣宛若都被隔绝了般，死寂般的静谧间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咋个没反应？
蚩梦偷偷睁开了一只眼。
看到了尤川从脸到耳朵到脖颈都红了。
……害羞了吗？
蚩梦又睁开了另一只眼。
紧张地看着尤川。
尤川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抬头看她。
四目相对的那瞬间。
圣女在少祀官无辜清澈的目光中没有撑过五秒就充满罪恶感的败下阵来，她移开了目光。
“我……你还是先喝药吧。”
蚩梦相当没有骨气的又想落荒而逃。
但是尤川抓着她突然往自己的方向一带，蚩梦重心不稳间直接扑倒在了尤川的床上。
“你做什么？！”
跌落在床上的蚩梦不明所以想要起身下床，但尤川好像恢复些力气了，蚩梦感觉到他拉着自己的手上力道愈强，在她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时，他眼底神情炽热得让她的心都滚烫了起来。
“我可以……”
他顿了顿。
“怎么负责？”
他望向她。
“怎么负责，当然是……”
蚩梦想这么简单的答案还要我告诉你吗？
老爸老妈都亲身示范过了！！
尤川锅咋个啷个瓜！
不对！
尤川锅不瓜！
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他肯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为什么这么问呢？
想到某种可能，蚩梦炙热的心像是掺杂了冰雪，倏然就凉了许多。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阿娅了？”
尤川抓着蚩梦的手有些颤抖，因为心跳加速本就肤白的少年面容全然绯红，看着蚩梦的眼神愈发热切。
“蚩梦，你，你……终于，发现了吗？”
看着尤川那“犹豫”“躲闪”“为难”的表情，蚩梦如坠冰窖，心如刀绞。
“你有心仪的阿娅早点告诉我不行吗？”
蚩梦努力抑制着喉中酸涩。
“……你先喝药吧，喝完药让你喜欢的阿娅陪你……”
蚩梦不愿被尤川看到自己的狼狈，强忍悲痛起起身就要跑。
但已经听出哪里不对劲的尤川拉紧了蚩梦的手不让她走。
“蚩梦，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我在说你有喜欢的阿娅了你干嘛表现得好像你喜欢的是我一样！娆疆阿娅敢爱敢恨，我就是喜欢你了咋个样，但你放心，我不会像纠缠小锅锅那样纠缠你的，你就和你心爱的阿娅好好过日子去吧。”
蚩梦越说越委屈，看着尤川的满脸茫然，心中酸楚却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
纵然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是他这些年对她的好却都是真的。
他不爱她，不是他的错，更不该成为她对他发脾气的理由。
“对不起尤川锅……你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从今以后，我还是你妹妹，也只是你的妹妹，我会祝福你和你心爱的阿娅白头偕老的！”
蚩梦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尤川彻底听明白了。
听到蚩梦的那些话，尤川想笑。
可是看到蚩梦难过，尤川又很心疼。
见她红了眼眶，尤川犹豫了一瞬，还是朝她伸出了手，安抚般的轻轻拂过她的脸。
“我确实有了心仪的阿娅。”
蚩梦看着他，眼底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听他这么说，她本能地就要避开他的手。
但……
他的手先一步移开了，右手食指勾起了她束起的一缕长发。
少年指节修长匀称，映衬着一圈圈缠绕其上的一缕紫发愈发柔亮。
他低头，温柔而虔诚地吻上了缠绕在他指尖的发丝，抬头看向她。
“你真的不知道我心仪的阿娅是谁吗？”
蚩梦在他低头亲吻她长发之时，只觉仿佛无数烟花炸开了般，耳畔嗡鸣绚烂一片，她的心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般，耳畔全是自己一声比一声响的心跳声。
“你……”
蚩梦看向了尤川。
银灰眼瞳，尽是亮紫。
少年情炙，眼中全都是她。
蚩梦喉咙涩然无比，仿佛失声般，许久后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不是想亲我啊？要亲就亲啊，亲我头发做什么……”
蚩梦强作镇定的声音在尤川望着她的目光中越来越小。
他的指尖松了，蚩梦感觉到自己的那一缕长发正在朝她的方向滑落，伴随而来的是他愈发靠近的气息。刚才亲太快完全忘了是什么感觉的蚩梦紧张得捏紧了放在身侧的两只小拳头，勇敢地抬头闭眼等待着少年即将落下的轻盈。
当她那一缕长发垂落到她胸口时，炙热的柔软覆压而下。
蚩梦的双手松开了，不自觉地抓向他腰间的衣物。
在尤川伸手搂住她的那一刻，外面突然传来了李星云故意提高了音量的提醒声。
“虺王你怎么来了？！！小妖女，你老爸来了！！！”
……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番外（1）·情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