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上药 ...
-
虽然千乌一再挽留，但是因为还要寻找十二峒，众人只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辞别了她。
因为昨晚蚩梦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从李星云到姬如雪，基本没有一个不知道那俩人做了什么，但是大家依旧心照不宣。
他们本以为昨晚都那样了蚩梦和尤川之间也应该和解了。
但是一上路他们就发现他们好像想多了。
蚩梦对尤川别提和颜悦色了，就连前两天好不容易终于有点回暖的迹象都没了。
只要尤川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上来就说他老在她面前晃烦死了。
可是天地良心，人尤川除了要去探查地形时走在了蚩梦面前一次，其他时候他可一直站在蚩梦背后的，但是蚩梦似乎这样都觉得烦，回过头发现自己和尤川距离在几丈之内，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登登登地飞奔到了最前面，稍作停顿后还在观察尤川有没有偷偷跟上来，哪怕尤川只是正常在走路，只要他上前一步，蚩梦就能往前跑十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尤川似乎也发现了，于是李星云看到尤川放慢了脚步，渐渐落到了队伍最后。
他们两，就这样隔着五个人。
一前一后，一首一尾。
说他们之间没问题都没人信。
李星云出于好奇和关心也落到了队伍最后，问尤川发生了什么。
尤川沉默不言。
一看这状况，李星云便猜到了他俩应该还没有和解，而且说不定昨晚他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反而加剧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李星云向来会察言观色，因此也不再追问。
走出风景如画的落花洞，他们终于来到了画谷，画谷完全不似它的名字，浩瀚峡谷，寸草不生，千里黄沙，烈日炎炎，他们一走入画谷，便觉烈火烧身，浑身滚烫汗流浃背。
张子凡关切地给陆林轩扇着风。
蚩梦畏热，入画谷没多久便已喝干了葫芦里的水，当摇了好几下确定葫芦中真的一滴水都没有后，蚩梦用手给自己扇风，问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陆林轩是否还有水，陆林轩的水也喝完了，因此只能劝蚩梦再忍耐一下。
李星云一直和尤川一起走在队伍最末，姬如雪自是与李星云一处，当已经渴到嗓子快要冒烟的蚩梦再问姬如雪是否还有水时，姬如雪摇了摇自己水囊，确定大概还有一半左右的水后就要抛给蚩梦，但她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见一个葫芦被掷到了她面前，姬如雪伸手接过，侧头看了眼尤川，见对方径自走着，目不斜视。
姬如雪已然会意，将尤川的葫芦丢给了蚩梦。
蚩梦正处于极度缺水状态，在接过身后姬如雪抛来的葫芦后，也没多想，道了声谢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是毒公骗了你，对吗？”
李星云眼见尤川连送个东西都要借他人之手，心下叹息。
尤川微低着头。
“就算我说是，你们会相信吗？如今，尽快救出虺王，查清毒公与晋王的计划，然后阻止他们，才是重中之重。”
李星云承认尤川说的确实有道理。
只是……他们相不相信他其实从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小妖女的态度。
他看向还在喝水的蚩梦，或许是离得比较远，她完全没有关注到这边的动静。
他们在画谷之中徘徊许久，仍未找到十二峒的踪迹。
枯枝之上，黑鸦啼鸣，令人不安。
当他们再次走到峡谷最中央时，山坡之上，许多手持弓箭的娆疆百姓们已经拉开了弓，随时准备射击，祭死之乐响起，狂沙漫天，毒公于山坡之上现身。
就在众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之际，一个身着斗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毒公身后。
他的速度极快，内力更是深不可测。
他与毒公对峙。
以他所言，不用蛊虫，也有六成把握能击败毒公。
当那人走到他们身边，要带他们离开时，出乎意料的毒公竟然没有阻拦。一直到被对方毫发无损的带出画谷，他们仍然觉得不可思议。直到后来，他们知道了这个神秘男人的身份，才明白了毒公没有阻拦的原因。
——十一峒峒主。
穿过一片黑暗，他带他们来到了十二峒，那是一个真正的世外桃园。
他们被十一峒峒主带回了他的住所，稍作整顿过后便提出了他们的来意，但是虽然刚才救了他们，但是十一峒峒主的态度十分明确。
——十二峒人绝不会出峒，更不会帮他们。
出于无奈，众人只得试图绑架十一峒峒主想要获得一个和十二峒谈判的机会。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十二峒的实力，十一峒峒主轻易破解了尤川的毒阵，而且在他们六人围攻的情况下仍然不落下风，哪怕李星云用了偷袭的法子，不但没有成功最后反而还把他们都搭了进去。
当他们全都被十一峒峒主踹下去时。
蚩梦调动了内力护着自己，可是那样高的悬崖，身体失重带来本能的恐惧，她想要惊呼，在那一瞬间她却发现自己仿佛失声了般，完全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的身体在快速下坠，四周景物不断闪过。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
长发向上飘动着不断地扫着她的面庞带来微痒的痛楚。
是快要死了吗？
心脏急速跳动之下，蚩梦手脚冰凉。
心底生出的是前所未有的绝望。
真的，好不甘心。
她还没有救出老爸。
视线逐渐模糊。
在蚩梦彻底失去意识之前。
她朦胧的眼眸中最后看到的是一片隐约的红。
指尖冰凉。
红衣烈烈。
是那，月色入怀。
……
蚩梦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在一间竹屋里，在经历了一番交谈后，她得知竹屋的主人是十二峒的二峒主峒主李偘。虽然他也没有同意帮忙救人，可是他却提供给了他们休息的地方和各种治疗方案。
习武之人虽有内力护体，但从悬崖上掉落不死也是重伤。
可十二峒医术超绝，她仔细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坠崖以后的一些擦伤没那么快就好之外，她之前的一些内伤居然也都被治好了。
二峒峒主虽然总喜欢说些不着调的话，但人真的很好，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蚩梦对他的称呼也从恭敬的“前辈”到更加亲切的“老锅锅”。
李偘自动忽略了前面那个‘老’字，在听到蚩梦喊他‘锅锅’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对面前这眼神灵动的娆疆小姑娘更多了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喜爱，而在听到蚩梦后面半真半假的哭诉着这些日子以来毒公篡权娆疆灾难深沉后，李偘虽然不能直接出手帮忙，但是对蚩梦更是多了几分疼惜，于是蚩梦这里得到了更多的……药？
蚩梦看着李偘送来的一大堆药，什么摔伤跌伤烧伤砍伤的伤药甚至还有美容护肤的方子，她都要气死了。
她要的是伤药吗？
她要的是人去帮她救她老爸啊！
她气得想把这些药全都丢回给力看，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想到大家坠崖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这些药中能用的药一一分给了正在不同房间内养伤的李星云姬如雪陆林轩张子凡他们。
已是夜晚。
蚩梦走在院子里，数着自己怀里还剩下的三瓶伤药。
小徒弟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自己也还有药。
那……
蚩梦抬头看向了走廊最角落的那间竹屋。
烛光微弱，隐约从那窗中透出。
蚩梦鼓起了腮帮子，捧着怀中的三瓶药。
她刚才去给小锅锅送药的时候，看到小姐姐正在帮他疗伤，她去找陆姑娘的时候一开始还没找到她人，后来还是去张子凡的房间才看到了她，她正在给张子凡喂药。
所以，现在，只有那个瓜还是一个人……
蚩梦盯着那一间竹屋很久，最终还是认命般地长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那竹屋门口。
“开门，送药！”
蚩梦的语气淡淡，但声音却很软，她不生气时，天生的柔软嗓音听起来很多时候更像是在撒娇。完全不同于白日那般故作的凶狠。
屋内的尤川衣物半褪，正在给自己上药，在听到外面蚩梦的声音时，尤川一开始还以为是幻听。
“咋个，我还不能进你房间了！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蚩梦见尤川半天不开门不说，里面连个动静都没有，怕他一个人别出了事都没人知道，半是生气半是担心，冲着门再次大声道。
“不是……稍等一下。”
心知以蚩梦的性子真的做得出这种事，尤川当即披衣下床快速穿戴完毕后，走到门口给蚩梦开了门。
月色清明。
夜风温柔。
寂静的夜晚，只有娆疆虫鸣阵阵。
刚刚在门外还气势汹汹的圣女，在少祀官打开门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顿时熄了所有的火。蚩梦只抬头看了尤川一眼，在对上他恰好望向自己的目光时，脸便烫了起来。
“呐，老锅锅额外给的，他的药效果都还不错，以后说不定用得到。”
蚩梦有些手忙脚乱地将那三瓶药直接塞到了尤川的怀里，下意识地就想要远离他以平息最近看到他就变得奇奇怪怪的情绪。
但蚩梦视力极佳，虽只是无意一瞥，仍是看到了少年左臂义肢上触目惊心的磨损痕迹，再一抬头，尤川裸露在外的一段脖颈上自没入衣领的位置向上蔓延开一道血口，他的脸上也有很明显的擦伤。
“跟我进去。”
蚩梦的心骤然一紧，当即拉起了尤川的手，将他推进屋里之后反腿就是一jio，直接关上了他屋子里的门。
竹屋内，烛光温暖地散发着橙黄色的暖光，少女面容于光色之中无比柔和。
尤川被蚩梦带着来到了床边，还没回过神便被她推得坐在了床上。
“如今已过三更，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名声有碍。”
尤川终于回神，反应过来现在的局面，规劝道。
他知道蚩梦年少懵懂，他却不能不管不顾。
“那我们小时候还……”
蚩梦本想反驳他我们小时候还抱在一起睡过觉。
但是只要想到这件事，蚩梦脑子里浮现的却全是昨天她和他在温泉中时，水雾蒸腾中水珠滚过他面庞锁骨胸肌的模样。
明明面前的人才是她最熟悉的那个严肃又守礼的尤川。
可是昨晚那个轻碰触她的面庞，不断地靠近她，眼睫极长，呼吸滚烫，长发散乱的人也是他。
想到昨晚她回去睡觉后朦胧间做的一晚上的梦。
蚩梦鼓着的小脸涨的通红，就连耳根都在发烫。
圣女在心里不断地告诉着自己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还记挂着尤川身上的伤，蚩梦偷偷看了眼尤川的义肢，又看向了已经从床上起身的他，蚩梦两只小手搭在了尤川肩上，稍一用力又把他给按回了床上。
“别逞强了，你的……”
蚩梦不想说那两个字。
“都损坏成这样了，怎么上药嘛……我来帮你。”
尤川本想说无妨，但在听到蚩梦的最后半句话时，他惊愕地看向她。
灯火之中，少年眼底有隐约的光在流动。
蚩梦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漏了一拍，倏然狂跳了起来，红着脸的圣女恼羞成怒了。
“有什么好看的！不许看！”
“这样不妥。”
反应过来她的言下之意，尤川虽有些意动，但他的理智仍是让他摇头拒绝。
从最开始给他送药，一直到现在想要帮他上药。
只要是她给的关心，他总是拒绝。
蚩梦说不出心里是愤怒多一点，还是难受更多一点，望着面前少年清隽的面庞，蚩梦咬紧了牙关，转身就走。
尤川望着她再一次远去的背影，眼中是显而易见的黯然。
他垂眸不愿再看，却突然听到了门口传来了插栓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见蚩梦已经跑到窗边把窗户都合上了。
灯火通明，愈发显得坐在床边的少年单薄清瘦，少女踏着重重的步子朝着他走去，投影在竹墙之上的黑影随风狰狞而又庞大的晃动着。
“蚩梦……”
尤川正要说什么，蚩梦却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他坐她站，伴随着她的靠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少女投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其中。
“我知道之前跳崖的时候你帮我挡了一下，我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我才不管你觉得妥不妥，本圣女觉得妥就行了。”
说完，蚩梦直接伸出了手搭上了尤川的外衣，她的小手轻轻一推，尤川的外衣就从他身上乖巧滑落。
“蚩梦，你不能这样！”
少女呼吸清甜，周身气息萦绕着他，她靠得那样近，尤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哦。”
圣女敷衍着少祀官，柔软的双手又来到了尤川的腰间。
冰凉的金属因为沾染了少年的体温而泛着热，蚩梦的手在他腰间摸索了一圈，在前面没有找到暗扣，便将双手探到尤川身后摸来摸去，摸了半天却只摸到尤川硬邦邦的后腰和光滑温热的金属材质。
这腰带到底是什么构造？！
为什么完全没有可以解开的地方？
蚩梦正绞尽脑汁地深思着，耳畔却不其然的浮现出当初那个梦境中的自己对她说的话。
‘……你不知道怎么解的话，他腰带的暗扣你起码能找半个时辰……’
……她好像还说了我一定会后悔之类的言语？！
后来还是没说完……
所以当时我说不听你就真的不告诉我了嘛？！！
哪有这样的？！
“蚩梦……”
他坐着，蚩梦只能弯腰才能够到他的腰带，她的手在他腰间到处摸着，不知不觉已经形成了环抱住他腰的姿态，尤川的心跳得厉害，耳尖都偷偷地红了。
他唤着她，希望她能够停下。
“闭嘴！”
蚩梦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少祀官的腰带该如何解开》这个千古难题。
尤川稍一运气，便解开了蚩梦点的穴道，就在他伸手想要拉开蚩梦还在他腰间摸索的小手时，蚩梦再一次抬头看向了他，满脸严肃。
“说，你的腰带该怎么解？”
尤川叹气。
“我自己来。”
圣女相当坚决。
“不，我来。”
尤川极力克制着自己。
“这样不好。”
蚩梦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
“你嫌我瓜？”
尤川：“？”
蚩梦羞红了一张小脸猛地站了起来。
“那又不能怪我，我从来没有解过男人的腰带……我怎么会知道……怎么解嘛……”
初时气势汹汹，最后面红耳赤。
不经大脑的话一出口蚩梦就后悔了，她越说声音越小言辞也越含糊。
见尤川直勾勾的盯着她，蚩梦脸红的更厉害了，心虚又羞赧的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尤川丢在这里她马上出去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可是……
可是……
可是这个瓜又瓜又爱逞强，不管他的话他肯定就这样自己一个人随随便便的给自己上完药就结束了，大家都很忙谁有精力管他怎么样嘛。
她想都是他！
天天给她找麻烦！
最讨厌的人就是他了。
尤川看了蚩梦许久，在蚩梦恼羞成怒想要干脆直接点他睡穴以防他再这样继续看着她时，尤川终于垂眸，不再看她。
少年眼睫微颤，宛若浸润了一片细碎的金光。
夜色静谧，愈发衬得少年声线清朗。
“……在内层左侧第一个嵌口。”
蚩梦一时没反应过来。
尤川耳朵红得更厉害了。
“暗扣。”
蚩梦反应过来了，斗志满满地当即蹲下身又去尝试。
只是……
“哪个内层啊？”
蚩梦的右手食指穿过了金属的腰带，卡在腰带和尤川的腰之间，灵活地探索着。
尤川呼吸有些急促，他低头看向蚩梦。
“还是我来……”
“不，本圣女来！”
看着尤川一脸“不信任”自己的模样，蚩梦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她想他都告诉她暗扣在哪了，她要是还找不到的话，不是坐实了她真的是个瓜女子吗？
哼，才不能让尤川奸计得逞。
于是蚩梦罔顾尤川的建议，小手继续在他腰间徘徊。
尤川的右手无数次举起。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要推开蚩梦。
可是……
因为在探索着，而他身后是床，她不好转动，而他的腰带也不太好转动，因此她为了找到暗扣，本来还和他保持着点距离的脸不知不觉间已经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胸口温暖，蚩梦正贴着他无比认真地尝试着摸索着。
这是，他们之间难得的安静的相处时光。
尤川仰头苦笑。
笑自己自作自受。
笑自己……甘之如饴。
他的右手最终还是放在了身侧，因她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偶尔紧握。
半个时辰后。
“咔哒——”一声响起。
“你看，我解开了！”
蚩梦把尤川的腰带从他腰上抽出，万分得意地绕在右手上，朝着他炫耀。
尤川不言，只盯着蚩梦，眸光幽深。
“好啦接下来就是给你上药了。还是点了你的穴道好，这样你就不会老想着乱跑了。”蚩梦把尤川的腰带随手往旁边一丢，就开始解他的里衣。
“你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对于给尤川上药这件事，蚩梦还是很有信心的，怕现在的尤川不相信她，蚩梦还特意强调了一遍，当蚩梦伸手就要脱掉他那件紫色里衣时，尤川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蚩梦看着自己被攥住的手腕，惊讶的看向尤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门口已经传来了李星云的声音。
“尤川，开个门啊，兄弟上门来给你上药啦。”
尤川愣了。
蚩梦懵了。
“你在吗？在就回我一声啊，你别是一个人晕倒在里面了吧？尤川！”
听到李星云后面明显已经有些担忧的呼喊，尤川反应过来，当即道：“我没事，已经上了药了，我就要休息了，谢谢你的好意，你先回去吧。”
屋外格外宁静。
室内更是死寂。
夜风中传来了少年的回话。
“那好吧，你自己保重。”
然后便是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
尤川和蚩梦同时松了口气。
然后那竹窗就被一拳打破了。
两人蓦地看向窗口，只见李星云端了个托盘十分平稳地恰好落地。
“尤川我来帮你了，你没……”
‘事吧。’
两个字，因为眼前的画面，全都惊愕地消失在了口中。
李星云本以为尤川语焉不详再加上屋内明显有他人气息可能是他又遇到了毒公之人，想着最近大家相处的还不错，他正准备来救人，没想到……
腰带落地。
红衣在床。
里衣半褪。
小妖女两只小手还在拉着尤川的领口，如果不是他来了的话，估计已经把那衣服给彻底拉下来了。再看小妖女居高临下却低下了头，而那少祀官身处下位的则是抬头。
两人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看向自己时。
李星云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我不该来。
真的。
李星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很快却又张开指缝悄悄睁眼，看了眼桌子的位置，在螃蟹般横着移动到了桌边将药放下后，李星云打了个哈欠，自欺欺人地道：“我果然是太困了，怎么都走错房间了。”
说完，刚才是怎么进来的少年又一个跟斗翻出了窗外。
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有风拂过，烛光在风中飘摇。
“他误会了。”
尤川看向了面前的蚩梦。
蚩梦如梦初醒。
“我去和他解释一下。”
尤川又道。
“解释什么？你还没上药呢就想着到处跑。”
圣女果断拒绝了他。
谈话间，蚩梦的手已经扯开了他的里衣，几乎是同时，尤川指尖羽毛一闪。
劲风过，油灯灭，室内再无光亮，一片黑暗。
……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上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