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桃之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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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德徵不再说话，低头想着：连你也不曾见过，连堂堂中原首富的女儿也不曾见过…柳墨豌啊柳墨豌，白娥死之前到底和你说过些什么呢？罢了，死了就是死了，有什么秘密也一同给我埋了。豌丫头，你既然姓柳，就该为柳家做事！
想到这儿，柳德徵起身，挟了大夫人一同出去。
这边里，我和桃蹊回到我住的婉心轩。来到庭院里，我抬头看看这座不大的二层小楼，安安静静的位于一角，四角悬挂风铃，清风拂来，一阵叮咚，好不惬意。
二层上一块匾，上面提着婉心轩三字。绵柔中带着一分刚劲，一分执着和倔强。我问桃蹊：“姐姐可知道这字是谁提的？”桃蹊不说话，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的我一阵心虚。“姐姐怎么了？这样的瞧着我，我看了心里害怕。”桃蹊扶着我，微微一笑：“妹妹不必害怕，我说了姐姐绝不会害你的。我们进屋说吧。”也好，虽然我在自己的院落里了，但院子里那些侍候花草的丫鬟不少，还有那些做粗活的小厮们。以前看过不少宫闱之书，我多少也知道，这些人个个都是耳报神。有什么事情，不如好好的回屋子里说。于是点点头，随着桃蹊慢慢上了闺楼。
桃蹊将我扶到床上，泡了华山金针过来，递给我：“妹妹喝点吧，驱寒。”我一贯不爱喝茶，一直把自己称为粗人一个，这样风雅的事情学不来。于是只得皱着眉头淡淡的抿了一口，放在了一边。
“桃蹊姐姐，现在应该没事了吧？”“我不知道妹妹你是怎么了。我真的有点担心你，你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或者说，不知道很多事情。就说咱们楼上的‘婉心轩’三个字，便是当初你缠了大小姐两天才缠来的。当初还拜托我做了大小姐爱吃的玫瑰杏仁糕，你可还记得么？”是墨婧提的字？那自己妹妹的一个小小请求而已，怎么缠了两天，还要做吃的去讨好她？我本来以为墨如一直与这身体的主人不和，原来和墨婧也这样，只不过比起柳家二小姐要好的多就是了。
想归想，嘴巴上还要应付着桃蹊的盘查，说自己失忆是行不通的，早不说现在说，这不是此地无银么？装傻也是不可以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没见我一上来就被人家桃蹊揭了底么。说实话？我不是你们家小姐，你们家小姐现在这会子估计已经和阎王混的风生水起了。说了我可不敢保证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不记得了。”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不如索性什么都不解释，把问题丢给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就算你们把我抬去解剖了，我这个身体也是正儿八经的柳墨豌。
看我这样的表情，桃蹊显然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问我了。张了张嘴巴还想选择了闭嘴。
看着她的那个模样，我忍着笑，面上作出十二万分的无辜神态：“不瞒姐姐，六姨娘的死给我打击太大了。当时，当时…我就和被雷劈了一样……”话还没说完，桃蹊伸手捂住我的嘴巴，自己喝了口茶叶，又呸呸的吐掉了：“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再这样说姐姐第一个不放过你。听见没有？！”我被捂住口鼻，喘不上气来，听了这话哪敢不答应，猛的点头，结果一阵头晕。
桃蹊总算放开我，看我头晕眼花的模样，也是一副歉意。“姐姐一贯手重，刚才没事吧？”
我点点头，顺手拿起那茶水，咕咚一下就灌了下去，看的桃蹊瞠目结舌。
“姐姐，别的不多说了。当时我真的觉得好多事情都空了。今天发生了那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六姨娘没了，她在走之前和我说，桃蹊姐姐是她费尽心思安在我身边的人，让我多多听你的话。”我咽下最后一口茶叶，看着她，缓缓的说。
“六夫人大概说了妹妹的生母吧？”看我点头，桃蹊又说，“六夫人本来就是妹妹生母的贴身丫鬟，而我则是当初主子家的家仆，我只是知道，主子的家人都没有了。我的父母也是一同没有了的。”“什么意思？”我问。桃蹊眼圈有点红了：“原本我们是住在江南青州的，后来一夜之间一场大火将主子家烧了个精光，六夫人带着主子从火海里逃了出来，我是被父母从火海里推了出来，本来想着进去救我父母出来，只是当时我才几岁。只能被六夫人拉着走了。”说着，眼泪不断的流出来，我忙抽出手绢，轻轻的给她擦着眼泪。
我心想，桃蹊也是个可怜的人啊。我们其实都一样没有父母，都是孤儿。看着这满屋琳琅，心里却升起一阵寒意。天尽头，何处是归巢？
我这边正难过着。桃蹊又说：“妹妹也别难过，好歹我们姐俩能做个伴儿。”“后来怎么了？今天亭试，怎么说是青楼出身？”“妹妹别急，那场大火将家里一切烧的精光，主子有着倾国貌，我们一行三人，无依无靠，不知道去哪儿。最后流落街头，六夫人自卖于青楼，想救我们三人于水火。后来我们就搬进那后院，不知道怎么的，主子被柳老爷看上，于是带进柳府。而六夫人和我，被当做自己娘家人，一同赎了进来。本来按姐姐的身份，我是在水房为那些夫人打扫洗衣的，后来主子提拔，我就跟到六夫人身边去了。”
原来是这样。“那为何火灾之后不去投奔亲戚呢？”“妹妹有所不知，我从未听说过主子家的亲戚，但是主人身边的东西都是些好东西，我们来到这柳府，觉得这柳府华贵异常，可主子却嗤之以鼻。可见主子是见过大世面的。”我拿出那个镯子，递给桃蹊：“那姐姐见过这个么？”
桃蹊接过镯子，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还给我：“这个镯子，六夫人可说了什么没有？”我摇摇头，如实告诉她被人打断了，六姨娘没来得及说出口。桃蹊露出惋惜的神情：“姐姐只是经常看见主子宝贝这个镯子，也许六夫人知道吧。”我看看这个镯子，又重新戴在了手上。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桃蹊想起以前种种艰辛，难过委屈一起涌上心头，眼睛又红了。“姐姐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六姨娘在天之灵，一定是希望我们好好的活着的。对么？”我安慰着桃蹊，一边送了她出去。
回到屋中，我低头看着那个镯子，仔细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城东一间华丽大宅子里，一只白鸽扑打着自己的翅膀，飞进一个漂亮的金笼子。站定之后，先去看看玉质食盒中是不是又有了新鲜肥大的虫子，还没踱到食盒跟前，一双大手将其抱了出来。拆开白鸽脚上的铝制小桶，抽出里面的纸条，展开。
“柳家这位三小姐，身边倒是有个异宝。”声音温润，“桃蹊这丫头，还是嫩了点。你再去提点着她点吧。”身后一个女人妩媚一笑，福了身子领命出去。
白鸽主人抬头看看天空，微微一笑，声音却有点邪邪的感觉，刚才的温润荡然无存。“柳墨豌，珐琅镯子，忘记了很多事情……有趣，实在是有趣。”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桃之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