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乌托邦[无限]》空气刘海

35、双相塞壬35

　　少数保有理智的人不愿和疯魔的镇民一起参与“改造”仪式，他们本想仪式开始前离开小镇，但是却被神甫派去镇子出口站岗的人抓住了。

　　就算他们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将事情透露给外界的人，神甫也没有就此放他们离开。

　　他们几乎都被灭了口。

　　唯一的幸存者是镇长的女儿，单羚。

　　她原本一直在外界追求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出色的歌唱家。

　　可是不知为什么，练习的时候，她的导师总是说她唱歌时情感不对，她鲜少有令导师满意的时候。

　　正在她为此苦闷不已时，她的父亲单镇长向她打去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和她当面商量，需要她从外界回到天音镇。

　　单羚也想回家看看，她离开天音镇也快一年了。

　　当她回到镇上，才发现天音镇已经大变样，她几乎要认不出来这是她的家乡。

　　原本镇中心的房屋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露天广场。

　　镇子莫名其妙分成了两个村子，镇子北边还多出一座教堂。

　　甚至，天音镇都不叫天音镇，而改叫塞壬镇了。

　　一时间，单羚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镇长将她接回家中，把神甫到来后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单羚。

　　单羚听完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她感觉神甫就是个骗子。不，与其说是骗子，不如说是像邪/教的传教士。

　　一向稳重的爸爸怎么会相信什么塞壬赐福的鬼话啊？

　　塞壬的传说里根本就没有赐福一说。

　　镇长说出了他信任神甫和塞壬的理由。

　　“羚羚啊，你不是想成为歌唱家吗，现在有捷径可以走啊，就是获得塞壬大神的赐福，获得祂们的赐福后，你就能获得天籁般的歌喉，你一定可以成为世界瞩目的歌唱家的！”

　　原来爸爸是为了她，才选择去信仰所谓的塞壬大神。

　　单羚可以理解爸爸为她好，可她实在无法理解爸爸和镇中人的行为。

　　他们将海妖视为神灵就算了，居然还特意为祂们建造教堂用以祷告，还将镇子改/革得面目全非。

　　无论怎么看，单羚都觉得神甫和塞壬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她回来的那天下午，她见到了神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单羚打量神甫久了，惊觉曾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她不断在脑海检索，终于想起来这是谁。

　　她曾在导师桌上的优秀歌唱家画册里见过神甫这张脸。

　　神甫是二十年前出道的歌手，出道的十年里，从小有名气变得名噪一时，成为了一名大歌唱家。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迷恋上了传说里的海妖塞壬，还因此疯魔，最后的结果就是为歌唱界所不容，他被歌唱界除了名。

　　那天是十年前的4月22日。

　　也是从这天起，这位大歌唱家消失了。

　　有人猜测他是去寻找他心中的塞壬了。

　　原来他这十年真的一直在寻找塞壬。

　　没想到他现在已经疯魔到组织团体一起信仰他的“神灵”。

　　然而，镇长接下来告诉单羚的话，再一次刷新了单羚对于疯魔的认知。

　　神甫居然打算制造出塞壬！？

　　他居然打算腰斩小孩子，再将用邪术制作出来的那些恶心东西缝合到小孩子的身体上！？

　　这是多么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残忍行径！

　　这简直就不是人类能想出来的事！

　　单羚越发肯定神甫是邪教徒。

　　单羚劝镇长不要再相信神甫，不要真的让神甫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可是无论她怎么劝镇长，她的爸爸都铁了心要和神甫去实行这疯狂的罪行。

　　单羚气得只能放出狠话，威胁镇长要去报警抓他们，可是镇长却说镇上警局的人也都十分虔诚地信仰着塞壬，他们也都同意举行“改造”仪式。

　　单羚越发感到恐惧，原本好好的镇中人，怎么就被洗脑成疯子了呢！

　　她一气之下，决定立刻离开小镇，去外界的警局报案。

　　镇长为了留住她，立马改口说他会去劝说神甫，不会让孩子们受到伤害。

　　单羚松了口气，她爸爸总算还是个有点理智的人。

　　可是她想不到，镇长竟然会骗她，镇长将她锁在了家里，直到“改造”仪式结束。

　　等单羚被放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4月22日那晚，教堂里灯火通明。

　　神甫、镇长和镇民们都目光如炬地盯着台上，希望能尽早看到融合的景象。

　　那十二个孩子已经镇民残忍地腰斩，一半孩子的腰部上缝合了鱼尾，一半孩子身上缝合了鸟身……

　　孩子们因为被胶带封住嘴，就算遭受腰斩，也完全叫不出声来，他们只有喉咙里传出闷声，疼得目眦尽裂，眼球都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可是他们一时又死不了，神甫用邪术吊着他们的命。

　　孩子们被腰斩的时间是晚上18点整。

　　现在已经过了19点，孩子们忍受极致的疼痛足足一个小时，自他们腰部流下的鲜血染红祈祷大厅的地面，流到镇民的脚下。

　　镇民们却对脚下的血无所察觉，他们都全神贯注盯着孩子们腰部的缝线处。

　　假如能融合成功，那么这条缝合的线就会消失。

　　神甫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可是，他们等了一个小时了，这条线还是没有消失。

　　这是不是说明融合失败了？

　　“神甫，是不是失败了？”镇长问神甫。

　　神甫却还是兴奋的神情，他望着孩子们痛苦地扭着身体，咧开嘴笑了。

　　“别急，融合不会这么快，再等等。”

　　这么一等便等了两天三夜。

　　纵然神甫用邪术吊着孩子们的命，他们也没法真的在被腰斩的情况下活下去。

　　他们在4月25日黎明纷纷断气。

　　这时，神甫可惜地叹气：“唉，融合失败了啊。看来他们不是承载塞壬大神神魂的最佳人选啊。”

　　不过神甫并不气馁，因为他有了新的人选。

　　镇长的女儿，单羚。

　　从他身上实体化的邪念一直在帮他监视着镇长，自然，邪念听到了单羚和镇长说的话，神甫还是不能留着单羚这个定时炸/弹。

　　虽然单羚已经成年了，但是看着也是细皮嫩肉的，肉质应该也不错。

　　而且这次，他想再大胆些。

　　他要创造出一体双相的塞壬。

　　这个塞壬既会有人鸟的特征，也会有人鱼的特征。

　　腰斩自己的女儿？

　　镇长听到神甫这么说时，很是惊讶，他无法同意让单羚成为新的容器！

　　单羚可是他唯一的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死活他不在乎，但是他自己的孩子他比谁都在乎！

　　神甫料到了镇长会拒绝，于是呼唤出自己的邪念，黑色的影子从他身上显现而出，窜进镇长的体内，镇长便被深重的邪念控制住了。

　　单羚此时就在门外，她听到了也看到了神甫的所言所行，便迅速逃走。

　　可神甫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抓住了她。

　　4月25日下午17点，新一轮的“改造”仪式在天音教堂祈祷大厅举行。

　　单羚作为“塞壬大神”的新容器被押了过来。

　　她的嘴也被胶带封住了。

　　和那些孩子一样。

　　曾经友善的村民都对她露出贪婪而癫狂的目光，仿佛她已经是他们信仰的神灵的化身了。

　　神甫宣布仪式开始。

　　镇民们便将铡刀抬了过来，将单羚放在锋利的铡刀下面。

　　所有在场的镇民们便在神甫的带领下，绕着被捆绑好的单羚转圈，口中都念念有词，每个人都说着赞美塞壬的话语，包括镇长。

　　当教堂钟声响了18声时，神甫下令：“铡！”

　　便有两个村民合力将铡刀重重往下压。

　　他们的力道很大，单羚瞬间被铡刀拦腰斩断，身子断成两截，祈祷大厅的地面再次被鲜血染红。

　　剧痛袭来的刹那，单羚就发出一声闷哼，痛晕了过去。

　　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怪物。

　　她的背上长出了一双洁白的翅膀，腰部下面也长出了一条彩光粼粼的鱼尾。

　　她发现自己变成怪物的时间是4月29日。

　　从她被腰斩到这时，已经过去了三天多的时间。

　　她比之前的小孩子唯一幸运的地方在于，她被腰斩后即刻陷入了昏迷，缝合尾巴和翅膀都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进行的，没有从头痛到尾。

　　她的腰部和鱼尾相接的地方并没有缝合线。

　　这说明她被“改造”成功了。

　　当然不会有什么塞壬的神魂宿在她的体内，这只是神甫用来蛊惑镇民的台词。

　　她被神甫囚禁在了教堂地下室里。

　　神甫推开地下室的门，用贪婪的眼神打量她的鱼尾和翅膀根部。

　　神甫手上拿着一把尖利的匕首，他从单羚的鱼尾上割下来一块肉，又从她翅膀根部割下一点肉，然后拿起两块肉，直接生吃了下去。

　　单羚的嘴上依旧贴着胶带，她仍然无法叫出声来，这疼痛虽然比不上腰斩时，但也不是咬牙就能忍住的程度。

　　单羚一边忍受身上两处的疼痛，一边恨恨地死死盯住神甫。

　　总有一天，只要她还存在世上一日，不，哪怕将来她死了她也要化为厉鬼，杀掉眼前这个满嘴鲜血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