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谁要当你哥哥》哇煞

17、艾斯生贺（含鬼灭）

　　(一)

　　“艾风——”

　　“丢斯——”

　　无边无际的黑暗把声音吞噬，听不见回音，不知喊了多久，艾斯口干舌燥，身为“火”的他喉咙里却冒火，嗓子也哑得厉害，但艾斯没有停止呼喊，他在黑暗里不停地走，不停地大声喊，似乎走到了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门。

　　就差这里没找了。

　　艾斯提速。

　　【这个孩子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种血脉就不该存在】

　　【自裁啊，怎么没有半点自知之明？脸皮真够厚的……】

　　艾斯顿下脚步，攥紧拳头，黑暗里看不清神色，门后的声音如同潮水般裹挟的令人窒息，像暴风雨激起的海浪般压迫得人喘不上气。

　　恐惧什么呢？

　　艾斯，你已经有要守护的人和伙伴了。

　　艾斯深吸一口气，他还没与找到艾风和丢斯他们，万一他们处于危险之中怎么办？

　　他要去救他们！

　　艾斯的眼神坚定起来，毫不犹豫推开面前的门——

　　白色的光将他吞噬。
　　.

　　（二）

　　太阳般炽亮的白光散去。

　　好一会儿，艾斯才看清门后的景象，他听到的声音来自穿着和之国服饰的女人，艾斯去过和之国，奇怪的是，这里的女人跟巨人一样高。

　　小奥兹的故乡？

　　艾斯视线从穿着和之国服饰的女巨人身上移开，艾风和丢斯他们还没找到，他没空理会满腹疑惑。

　　艾斯窜去别的地方——嗯？

　　艾斯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太丝滑了，低头，黑色的鳞片映入眼帘，还有一条细长抖动的红信子。

　　他变成了一条蛇。

　　因为是女人住的地方，艾斯很快找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黑色的蛇让人不寒而栗，仔细看，橘红色的眼睛却又圆又清澈，用丢斯的话讲，这样的眼神透着一股傻气。

　　“……”

　　艾斯花了三秒接受自己变成了一条黑蛇的事实，黑色的脑袋张望对于他来说是巨人住所的房间，木制的架构怎么看都像是和之国，艾斯控制身体缠绕柱子爬上房梁。

　　站得高，看得远，找了十几个房间后，艾斯找到了艾风。

　　“艾风！！！”

　　蛇信子吐出嘶嘶的声音，艾斯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一条蛇，怕自己现在的模样吓到艾风，艾斯又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个黑色的小团。

　　怎么告诉艾风自己是艾斯？

　　艾斯苦恼，此时，艾风的房间里进了人，是推开门后看到的穿着和之国服饰的女人，几个女人容貌美丽，但没有和之国的普通女人看着舒服，她们手里抱着一堆衣服，恐惧又傲慢找到房间主人的小小身躯。

　　“我要是你，早就拿跟绳子上吊了。”

　　“别在我们这上吊，晦气，要死出去投河。”

　　“天黑前把衣服给我们洗好，你这个‘三眼怪物’！”

　　几个女人丢下脏衣服和脏话后匆忙离去。

　　房间里，雕塑般精致的女孩眨了眨眼睛，又过了数十秒，女孩盘起自己红色的头发，随手折了一截小木棍固定，然后把自己的床单铺在地上，捡起地上的衣服包裹好。

　　女孩背着能把她整个人挡住的包袱出了门。

　　艾斯默默跟在后面，巨大的包裹在山路上起伏，如果不是知道有个人，即使是白天也像极了灵异事件，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瘦弱的身躯，却背起了那么大一个包裹。
　　.

　　（三）

　　正午。

　　艾斯看到了一座寺庙，跟着进入了寺庙里面，寺庙里有很多小孩，看上去和艾风一样大。

　　艾风变成了小孩，自己变成了一条蛇。

　　艾斯继续观察现状，和最开始的府邸相比，寺庙破败不堪，来到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里和和之国一样，有的地方富得流油，有的地方贫得漏风。

　　寺庙小孩们穿着不保暖的单薄破布，几个女人的衣服精致得明显是花了大价钱，上好的衣料经过裁剪缝合，穿在了每一个小孩身上。

　　寺庙一下子亮了起来，看上去暖和了许多。

　　“天黑之前抵达安全的地方，带上这个。”

　　寺庙的主人给了艾风一枝刚折下来的紫藤花。

　　夜晚。

　　找艾风的几个女人气急败坏，但也没有为丢失的衣服太过生气，她们有更贵的衣服，她们不舍得拿更贵的衣服捉弄人。

　　“罚你以后不准吃饭！”

　　几个女人大声跺脚，却掩盖不住心里的害怕，逃一般的离开房间，她们不知道，走了一天路的艾风睡得正香。

　　确认艾风熟睡后，艾斯出了轻声房间，好在他现在是蛇，无论去哪都不会弄出大动静。

　　艾斯找到厨房。

　　时值冬天，厨房火烧的旺，艾斯打包好食物后，想了想，找了个厚实的木盒，垫了一层碳灰，放上几块发亮的大红炭。

　　艾斯拖着食物和炭火回到艾风的房间。
　　.

　　（四）

　　他被艾风发现了。

　　艾斯飞快找了个地方藏起来，甚至没来及像和之国的丑三小子一样留下劫来的食物，如果他能像路飞一样可爱就好了，但蛇不会像路飞一样可爱。

　　蛇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白天跟在我身后的，是你吗？”

　　艾斯以为自己跟得够小心，没想到还是被艾风发现了，艾斯躲在角落的一个花瓶后面，他现在对温度敏感，有了炭火后，房间没之前那么冷了。

　　可是食物还没送出去。

　　艾斯看着木盒里的食物，忽然间有了主意。

　　伸出蛇头可怕，伸出蛇尾也可怕，于是艾斯用蛇尾串起一个包子，小心伸出去，用包子代替头点了点。

　　很快，艾斯又听到艾风问。

　　“你怕我吗？”

　　串着包子的蛇尾飞快摇动，一不小心把包子甩了出去。

　　黑色的蛇尾迅速缩回了花瓶后面。

　　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见炭火的噼啪声，以及风漏进来的呼呼声。

　　思考了许久。

　　艾斯小心翼翼探出头，尽全力控制自己不吐出蛇信子，他低着头，一点一点拖着食盒靠近艾风，食盒送到后，他听到了噗嗤一声笑。

　　“你还是怕我嘛。”

　　艾斯抬头，黑色的脑袋拼命晃动，蛇信子没控制住吐了出来。

　　艾风并没有害怕。

　　艾斯看到了一双弯起的眼睛，下一秒，柔软的温度抚摸上了黑色冰冷的脑袋。

　　“蛇善被人欺，知道吗？”
　　.

　　（五）

　　女人们几天不见艾风来求她们，她们先按耐不住找到艾风，人不可以长时间不吃东西，所以她们说她是怪物一点也没错。

　　她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做好事。

　　几个女人战战兢兢来到艾风的房间，艾风转头看向她们，眼睛幽幽的，看得人心底直冒寒气，更令人害怕的是，艾风手里拎着一条黑色的蛇。

　　“蛇羹，喝吗？”

　　几个女人当场吓得魂飞魄散，瞥了眼地上跑落的鞋子，艾风啧了声。

　　确认人走远后，艾风把手里的蛇放下，虽然是装装样子，但她确实没喝过蛇羹。

　　蛇羹好喝吗？

　　艾风打量通人性但又很单纯的小蛇，艾斯读懂了艾风眼睛里的意思，他想告诉艾风蛇羹好喝，鲜嫩美味，加上达旦的特制料包更是一绝。

　　艾斯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条蛇，在艾风眼里，他像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笨蛋。

　　“小傻蛇。”

　　艾斯抬头，不明所以睁着眼睛，橘红色的眼睛清澈又明亮。
　　.

　　（六）

　　两只眼睛又怎样？三只眼睛又怎样？艾斯只知道自己找到的是艾风，艾斯控制蛇尾巴练习写字，好告诉艾风他是谁。

　　一日，艾斯在练字，艾风突然出现，眼睛亮亮的。

　　“你想不想吃好吃的？”

　　艾斯这些天有时间就练习，终于能写出像样的字，艾斯本想写下一个“想”字，但他才是每天从厨房偷食物的人，于是艾斯写了一个“？”。

　　可问号没来得及写完，艾斯身体一轻被带走，没人发现这条小黑蛇会写字。

　　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重要，艾风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蛇对温度敏感，艾斯感到空气里的温度在变低，他像是被艾风带到了地下室，地下室空气不流动，隐隐的，艾斯闻到了肉味。

　　艾斯对肉味向来敏感，这一特质似乎也带到了蛇身上，空气里的肉味越来越浓，烤一整只鳄鱼都没有这么浓的肉味。

　　“到了，我请你吃大餐，不过你要偷偷的吃，不能被人发现。”艾风说话很小声。

　　艾斯喜欢吃肉，但每次厨房的肉都很少，他现在只是一条小蛇，不需要吃很多食物，而艾风身体瘦瘦弱弱的，应该吃很多肉才对。

　　地下室摆满了小木桌，每个小木桌上都摆放了精致的肉食，油光发亮，像宝石一样堆满了这个房间。

　　看着艾风咬下了一口肉，艾斯跟着吃了起来，按照艾风说的，偷偷的吃，不被人发现。

　　堆满食物的房间靠墙的地方坐着一个人，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年龄很小，和艾风差不多大，是个男孩，但和艾风不一样，男孩长着一双异色瞳孔。

　　艾斯藏在艾风的衣摆下，边吃艾风偷偷递给他的食物边观察，异瞳男孩白色的衣摆里似乎也藏着东西，艾斯有感觉那是一条小蛇。

　　或许是蛇蛇相吸的缘故，藏在异瞳男孩衣摆下的小蛇窜了出来，是一条白色的小蛇，异瞳男孩肉眼可见露出惊慌的神色，扑身阻止小蛇靠近艾风。

　　艾风睁大了眼睛，并没有表现出害怕。

　　艾风看向异瞳男孩道：

　　“哥哥，你也有蛇？”
　　.

　　（七）

　　艾斯光明正大上桌吃肉。

　　来到门后，艾斯第一次体验到了吃撑不能动的感觉，白色小蛇近乎呆滞看他，吐着蛇信子问你怎么做到一下子吃这么多的。

　　“这是‘镝丸’。”异瞳男孩告诉艾风白色小蛇的名字。

　　艾风若有所思，艾斯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叫‘炭丸’怎么样？”艾风语气兴奋。

　　虽然是艾风取的名字，但……

　　黑色小蛇疯狂摇头。

　　来得匆忙，黑色的蛇尾上还带着练字用的炭笔，艾斯用炭笔在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ACE。

　　艾风、异瞳男孩、白色小蛇歪头，满脸不解。

　　艾斯想了想，涂掉前面写的，写上新的字。

　　エース。

　　艾风恍然大悟：“‘艾斯’是吧？”

　　艾斯点头。

　　艾风捏着下巴表示认同：“‘艾斯’确实比‘炭丸’要好听呢。”
　　.

　　（八）

　　艾斯终于告诉了艾风自己的名字，他还想告诉艾风其他的信息，但这个世界不是海贼横行的世界，这个世界里的人都是普通人，艾风和异瞳男孩是双生兄妹，出生自名为“伊黑”的大家族。

　　说来也奇怪，这里虽然是普通人的世界，但伊黑家族却和九蛇一族的人一样，只诞生女孩，异瞳男孩是这个家族三百七十年间唯一诞下的男孩；而同胞的“伊黑默宁”——艾风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伊黑默宁”长着更为罕见的三瞳。

　　【这个孩子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种血脉就不该存在】

　　【她应该为自己的出生忏悔】

　　艾斯听着与儿时相差无几的话语，这一次，这些话不是扎向他的。

　　但比扎在他心脏上还难受。

　　蛇的身体是冰冷的，艾斯将自己的身体烤暖，艾风喜欢坐在房顶上看星星，看烟花，艾斯找到艾风，在温度消散前，黑色的小蛇钻进了宽大的衣袖，在瘦弱的手腕处缠绕。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艾斯收紧身体，却又害怕力度过大，他没有萨博那么温柔，甚至连卡普老头那个大老粗说的安慰话都不会说。

　　冬夜的风很冷，艾风感受到手腕的重量，托起手腕上缠了好几圈的小蛇。

　　“艾斯，你冷吗？”

　　“诶，今天没有星星，我们回房间烤火吧。”
　　.

　　（九）

　　艾斯盯着烧红的木炭。

　　艾斯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但他说不上来，尤其是到了夜里的时候，木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怪异感更甚。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怪异的事，艾风的双生哥哥、异瞳男孩虽然在伊黑家族里倍受珍视，但被关在地下室里怎么看也不像是被珍视。

　　地下室不见阳光，异瞳男孩虽为哥哥，身形却比缺衣少食的艾风还要瘦小，且地下室密不透风，艾风说，即便是丰盛的大餐，也油腻得让哥哥丧失食欲。

　　艾斯再一次跟着艾风来到了地下室。

　　这一次，出了事。

　　浓烈的血腥味连油腻的肉味也盖了去，异瞳男孩下半张脸缠着纱布，暗红色的血在嘴角的位置渗了出来。

　　见到艾风，异瞳男孩睁大了眼睛，渗出的汗水打湿了海藻般的黑发，异瞳男孩全身颤抖得厉害，他说不了话，肢体在拼命地赶艾风走。

　　异瞳男孩第一次露出凶狠的眼神，艾风被吓住了，更多的是不解，白色小蛇缠绕在主人的脖子上，露出与主人截然相反的神情。

　　逃！

　　快逃！！

　　艾斯读懂了蛇语，艾斯让镝丸安抚异瞳男孩的情绪，白色小蛇和异瞳男孩之间存在特殊的感应方式，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沟通的，异瞳男孩激烈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你能把原因告诉我们吗？

　　艾斯想了想，艾风的哥哥自出生起就被关在地下室，认识的字没有艾风多，写字就更不会了，于是艾斯放弃写字沟通，直接与镝丸交流。

　　在于镝丸的交流下，艾斯终于知道心里的怪异感觉从何而来。
　　.

　　（十）

　　伊黑家族有一只鬼。

　　一只蛇尾人身的女鬼，伊黑家族的人像供奉神佛一样供奉着女鬼，他们把婴儿当成祭品献给女鬼，女鬼杀人抢夺财物，伊黑家族的人靠着沾满血腥的财物过着富足的生活。

　　女鬼很喜欢家族中唯一的男孩，男孩又有罕见的异瞳，女鬼打算等异瞳男孩长大后再食用，而异瞳男孩因为长期丧失食欲没有长成女鬼期待的肥美，这一次，女鬼只是把异瞳男孩的嘴巴划成了和她自己一样，喝掉了嘴角淋出的血。

　　快逃！！！

　　艾风没有理会亲哥哥眼里的焦急，艾风很平静，她不害怕女鬼，也不害怕自己被吃掉。

　　族里的人不喜欢她，肯定一出生就把她献给了女鬼，可女鬼没有吃她，这说明什么？要么女鬼不喜欢吃她，要么女鬼害怕她。

　　“在哥哥这里吃了这么久的霸王餐，逃跑的事就交给我！”艾风自信道。

　　逃跑计划实施，艾斯跟着帮忙，艾风提议找一把斧头劈开地下室的门，艾斯觉得没那么麻烦，一把火烧掉就可以了。

　　大火之中，两小孩两小蛇逃了出来。

　　但是逃亡还没有结束。

　　一个长着蛇尾巴的女人追了上来，如异瞳男孩所描述，蛇女可怕得像个鬼，女鬼巨大的身躯轻易堵住了路，恐怖的威压令人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镝丸，带他们先走，我有办法拖住这只鬼！”

　　艾斯眼神坚定，正准备与女鬼拼命，一道火焰划过。

　　火焰斩断了女鬼的身躯。
　　.

　　（十一）
　　“我叫炼狱槙寿郎，你们现在安全了。”

　　艾斯睁大了眼睛看着将他们危机轻松化解的男人，反应过来后，转身看身后的艾风。

　　艾风手里紧攥着斧头，丝毫没有要逃跑的动作。

　　女鬼的尸体七零八落散在地上，太阳升起时，像烟一样蒸腾消失。

　　这个世界有鬼。

　　同时，也有鬼杀队。

　　名为炼狱槙寿郎的男人将两小孩两小蛇带去安全的地方，路上，炼狱槙寿郎身为鬼杀队的一员，免不了要执行杀鬼的任务，一次任务回来，炼狱槙寿郎说找到了伊黑家族的人。

　　艾风不愿意，异瞳男孩更是抗拒，但还是跟着炼狱槙寿郎去见了亲人，炼狱槙寿郎找到的人是他们的堂姐，堂姐见到瘦弱的堂弟堂妹，却是重重的一推。

　　“都是你们的错!都是因为你们的逃跑!害的大家都被杀掉了！”

　　“死的五十个人都是你们杀掉的！！身为祭品，老老实实等待被吃掉不就好了吗？!!”

　　堂姐情绪激动，甚至忘了艾风不是祭品，连带着兄妹二人一起指责。

　　祭品么？

　　艾斯眼色低沉，面对女鬼，他不是做无用功的反抗，从小在戈尔波山长大，他对草药的种类无比熟悉，在这个世界，他找到了一种能让身体巨大化的草药。

　　本来打算对付女鬼，现在看来，草药还是能用上的。

　　艾斯付下草药后身体长大了数百倍，如果女鬼还活着，黑色的蛇躯大小完全不输给女鬼。

　　【我能让你的族人复活，但代价是你当祭品】

　　艾斯没办法说话，考虑到在地上写字有损效果，艾斯在尾巴上涂了一种能吸引萤火虫的汁液，萤火虫在黑蛇的指引下摆出了话语，像极了神灵显能。

　　可惜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能吸引萤火虫的汁液。

　　艾斯心里遗憾，等待堂姐的反应。

　　堂姐心里“为死去的族人讨回公道”的情绪占了上风，面对凭空出现的黑色巨蛇时，堂姐竟没有害怕，待莹亮的字出现后，堂姐却脸色一变。

　　“祭品？凭什么是我？他们两个才最应该当祭品！”

　　艾斯想了想，指引萤火虫写道：

　　【区区人类也想讨价还价？如果想复活伊黑一族，你们三个都得当祭品】

　　堂姐涨红的脸霎时间惨白无比，她落荒而逃，仿佛后面有五十个亡魂在追她。

　　堂姐逃走没多久，巨大化的药效过了，艾斯恢复成原来大小。

　　黑色的小蛇挂在没拿斧头的手腕上。

　　这不是你的错。

　　艾斯本想继续写字，吸引萤火虫的汁液也挥发掉了，一只只萤火虫飞回了黑暗。

　　黑色的小蛇耷拉下脑袋。

　　斧头落在地上，原本紧攥斧头的手，抚摸上了低垂的脑袋。

　　“艾斯，你不舒服吗？”
　　.

　　（十二）
　　让身体巨大化的草药并没有副作用，炼狱槙寿郎将两小孩两小蛇待回家中，艾斯见到了炼狱槙寿郎的儿子，和艾风年龄相仿的少年。

　　好像猫头鹰！

　　艾斯对炼狱槙寿郎儿子的第一感觉是这样的，橘红色头发炸毛成了猫头鹰的模样，少年双目炯炯有神，更像猫头鹰了。

　　炼狱槙寿郎儿子整个人光芒四射，非常热情招待了要长住在自己家中的两个同龄人，三个小孩很快玩到了一块。

　　但是，在这个有鬼的世界，小孩很难无忧无虑，炼狱家是猎鬼家族，肩负杀鬼的重任。

　　在炼狱槙寿郎的指导下，三个小孩没日没夜地训练。

　　也不知是不是炼狱槙寿郎十分讨厌动物的缘故，艾斯一条蛇的训练量比人还多，艾斯经历过被卡普训练，也忍不住抗议炼狱槙寿郎的训练极度没有人性。

　　虽然炼狱槙寿郎的训练没有人性，但炼狱槙寿郎的妻子瑠火小姐却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每次训练结束后，温柔的瑠火小姐会用毛巾给他们擦汗，端来亲手做的可口点心。

　　“人吃的点心，给蛇吃作什么？！”炼狱槙寿郎每次都最后一个才被分到点心，十分嫌弃让他少吃点心的两条蛇。

　　炼狱槙寿郎要拿刀砍蛇。

　　每当此时，一黑一白两条小蛇就躲在瑠火小姐的身后，只留炼狱槙寿郎干炸毛。

　　瑠火小姐很好很好，可是就是这样好的瑠火小姐，却身患重病。

　　“艾斯，我们想办法给瑠火小姐治病好不好？”

　　瑠火小姐总是把被子晒得香喷喷的，一人一蛇在被窝里，商量治病的事。
　　.

　　（十三）

　　治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治病，就要找药，如果艾斯出门找药，意味着和艾斯搭档的艾风要改变作战模式，由和哥哥伊黑小芭内一人一蛇的作战模式，改为单人作战模式。

　　“我是天才，无论什么作战模式都能学会！”艾风说完被炼狱槙寿郎捶了一个爆栗。

　　艾斯走后，炼狱槙寿郎时不时守在门口，艾风也跟着张望，一个不留神，被炼狱槙寿郎丢回了训练场。

　　功夫不负有心人，艾斯回来了，瑠火小姐的病有得治，炼狱槙寿郎终于能忍受家里有动物的事实，艾风忍不了，艾斯回来后，艾风拉着哭诉自己被捶了数不清的爆栗。

　　艾斯一时间怔愣。

　　艾风总是以姐姐的口吻跟他说话，这一次，却向他哭诉炼狱槙寿郎极度没有人性。

　　“我懂，我懂。”经历过两个世界两个长辈的残酷特训的艾斯安慰她。

　　吐槽归吐槽，训练依旧逃不掉，瑠火小姐的病治好后，炼狱槙寿郎并没有减轻训练，被他训练的人和蛇哀嚎不断。

　　在炼狱槙寿郎的揠苗助长下，家里三个小孩通过了鬼杀队的选拔，正式成为鬼杀队的一员。

　　成为鬼杀队的一员后，艾斯也知晓了更多关于鬼杀队的事，鬼杀队包括干部和普通队员，炼狱槙寿郎是干部之一，拥有【炎柱】的称号，普通队员则分为甲乙丙丁庚辛壬癸九个等级，三个小孩从甲级升为癸级后，也长大成人，艾风的哥哥伊黑小芭内成为了【蛇柱】，炼狱槙寿郎的儿子炼狱杏寿郎成为了新的【炎柱】，艾风由于中途“转行”的缘故，还在被退任的炼狱槙寿郎抓着训练。

　　说到转行，艾斯其实是真正的转行，黑色的小蛇成为鬼杀队有名的“药师蛇”，肩负着治疗伤员的重任。

　　斩鬼，养伤，养伤期间训练，伤好后继续斩鬼，鬼杀队的人不断重复这个循环，艾斯采购后回来，找到了养伤的艾风，艾风一如既往接受者炼狱槙寿郎的魔鬼训练。

　　艾斯在还是人的时候是烧烧果实能力者，对于火的运用有独特的个人间接，【炎柱】一脉所使用的炎之呼吸与火密切相关，艾斯每次路过时，没忍住发表意见。

　　于是艾风的训练又加了强度。
　　.

　　（十四）

　　“屠龙者终成恶龙，艾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蛇！”

　　艾风躺在病床上嗷嗷叫，艾斯给她换药，心里没忍住想：每次不顾身体战斗的又是谁？

　　艾风每次和鬼的战斗都很拼命，身上的伤几乎来自鬼，而非训练。

　　艾斯心里叹了一口气，对于眼前这个不听医生叮嘱的病人，他舍不得责怪。

　　与鬼的战斗什么时候能终止呢？

　　鬼和鬼杀队的人一样，也有等级之分，十二鬼月是鬼的干部，如果能斩杀十二鬼月，鬼阵营的力量则会大幅度削弱。

　　一天，鬼杀队通讯的乌鸦发出了鼓舞士气叫声。

　　【下弦壹死亡，两百名乘客存活】

　　【下弦壹死亡，两百名乘客存活】

　　【下弦壹死亡，两百名乘客存活】

　　所有人都听到了来自前线的捷报，艾斯听到捷报后心里却是不安，上一次他听到十二鬼月被斩杀的捷报，艾风是重伤被抬回来的。

　　这一次重伤被抬回来的是炼狱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身为【炎柱】，斩杀下弦壹救下两百名乘客后，意外横生，上弦三突然出现，刚结束一场大战后的炼狱杏寿郎又与上弦三交战，不幸中的万幸，战斗拖到了太阳升起，上弦三自断双臂胳膊逃走。

　　“抱歉，我没有完成好。”炼狱杏寿郎躺在病床上道。

　　炼狱杏寿郎受了重伤，退下【炎柱】一职，并把【炎柱】一职交给了“继子”艾风，艾风并不乐意成为新的【炎柱】，看了一眼病房转身就走。

　　炼狱杏寿郎没有强求，对给他治疗的艾斯说：

　　“谢谢你，你提出的炎之呼吸的新招式很有用。”

　　“拜托了，在‘大战’之前把我治好。”
　　.

　　（十五）

　　大战要来了。

　　人与鬼之间终有一场大战，大战来临的那一天，所有人恍惚，但又极其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这场战斗，几乎可用惨胜形容，不仅战斗员，医疗员也身负重伤。

　　病房不够用，病床也不够用，艾斯和艾风一蛇一人躺在一个担架上。

　　“让医生参加战斗，我还真是失败啊……”

　　艾斯听到后，没忍住呵斥，反正他是蛇，艾风也听不懂他说了什么。

　　他之前不舍得什么？

　　人蛇语言不通，艾斯呵斥得肆无忌惮。

　　“如果让你死了，我才是失败！”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是高尚的医生！”

　　“你别想一走了之，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阴魂不散跟着——”

　　艾风睁大了眼睛。

　　艾斯一时间语噎，怀疑自己是不是表情太凶。

　　“艾、艾斯……”

　　“你、你变成人了。”

　　艾风磕磕巴巴说。
　　.

　　（十六）

　　艾斯习惯不好好穿衣服。

　　出海的时候，他穿着短袖衬衫，扣子是不扣的；出海了一段时间后，干脆上衣也不穿了，只有和艾风在一起的时候才好好穿衣服并把扣子扣上。

　　他变成了人了？

　　艾斯听到艾风这样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正当他这样想，恍然间，眼前一黑，光亮扩大，后面跟着色彩。

　　他又回到了海贼世界。

　　黑桃海贼团船上，熟悉的面孔齐齐看向他，对他这样似乎见怪不怪。

　　“哈哈哈哈，艾斯你终于醒了。”

　　“船长，在你睡觉的时候，我们把食物都吃掉了哦~”

　　“谁叫艾斯船长吃着吃着就睡着呢？哈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甲板上，一片笑声中，一个巨大的蛋糕被推了出来。

　　今天是新年。

　　也是艾斯的生日。

　　“新年快乐！”

　　“艾斯生日快乐！”

　　船员们给生日蛋糕点上蜡烛，并把戴生日帽的任务交给了艾风。

　　艾风离艾斯最近，给寿星戴上了金子做的生日金冠，船员们偷偷攒下的钱，偷偷找人定制的。

　　香甜的呼吸近在咫尺。

　　头顶的生日金冠戴好后，艾斯对上了一双完成月牙的眼睛。

　　他控制不住道：

　　“你能出生真是太好了。”

　　艾风疑惑，今天是艾斯的生日，对方却莫名其妙说出这样一句话。

　　看到艾风眼里的疑惑，艾斯本想解释自己做了一个梦，话到嘴边，艾斯迟疑，想了想，最终选择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

　　艾斯笑而不语，牵起眼前人的手。

　　“走吧。”

　　“我们去看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