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穿越村》雾幽

40、对长辈说话要当心

　　“衣婆。”腰上挂着鱼篓，背上背着柴禾，手里提着只还在死命蹬腿的野兔，肩膀上挂着一只吊着脚奄奄一息的山鸡。满身泥巴，但脸上和手上似乎很仔细的洗过，反而让整体造型更为怪异搞笑——不是周岳是谁？

　　他把一个悉悉索索作响的小草篓子递给衣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今天就抓到这几只。”
　　衣婆接过草篓，也没打开盖子看，随意掂了掂分量,“无事，已经帮了大忙了。”

　　周岳笑开一口雪白雪白的牙齿，十分爽朗，举举野兔和山鸡“衣婆，我今天好运气，待会让刘大妈做熟了我给你送来。”偷偷对菁菁挤挤眼睛，菁菁觉得丢人瞪了他一眼。

　　“嗯。”衣婆会心笑笑。

　　“前辈。”一身农作的短打，早已没了先前风流公子哥形象的萧清风十分恭敬地向衣婆行礼。

　　见萧清风来了，不等菁菁有什么反应，周岳非常有危机意识地嘻嘻哈哈地向衣婆告别，拉着菁菁先走了。

　　萧清风默默立在一边，衣婆也不看他，而是看着跟在菁菁屁股后头的周岳：满身猎物的周岳正滑稽地逗着菁菁笑，后者憋着不笑，却被一旁看热闹的张倩调侃得满脸通红。

　　苍老的双眼慢慢移动到周岳的一双脚。注视了一会儿之后，布满褶子，少了好几颗牙的嘴露出一个淡笑，就像她往常那样的慈祥表情。

　　“你和施家小子，但凡有这姓周的后生一小半，今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哟。”

　　以为衣婆指的是待人处事，萧清风受教地一揖，但心里隐约冒出几分不服气——想他笑清风文武双全，早先武林先长谁不道一声俊杰。区区山野村夫，也就是勤恳逗趣。

　　老婆子一双老眼，看得清楚，却不对萧清风再多加解释，只是问，“找我老婆子何事。”

　　萧清风深吸了口气，身着农家短衣的他直接下跪，向衣婆非常郑重地磕了一个头，“前辈，萧家与施家世代联姻，小侄与小波是表兄弟，厚颜学小波叫您一声‘姑婆婆’。”

　　衣婆冷眼瞅着，没有搭腔。

　　“现今朝廷鹰犬追杀武林志士，中原武林名门正派已凋零代尽。”萧清风低着头，咬牙道，“请姑婆婆念在血脉同宗的份上，重新出山，为无端枉死的江湖豪杰报仇雪恨。姑婆婆您此次如能重归江湖也必是泰斗之尊……”萧清风突然捂住喉咙，说不出话的嗓子眼里发出咯咯的响声，表情痛苦。

　　“爹娘生舌头给你是让你说人话的，说鬼话糊弄我老婆子小心让蝎蛊啃了你的舌头。”不见衣婆有任何动作，周身气势也没有改变，仍是慈祥耐心的婆婆样。

　　看似随意地一挥手，萧清风的身体晃了晃，不受他自己控制地站了起来。

　　看着他强压惊惧的表情，衣婆笑得仍旧慈祥，“凭几句话就想撺唆老婆子把岽罗教给你当刀使？中原武林，那是群什么玩意，与我老婆子何干？

　　泰斗之尊？这话，要是让几十年的那群所谓名门正派的老东西听见了，指不定要在棺材里笑得活过来。老婆子我今年110岁，经我手的人骨头不敢说填海滞河，但码放平整还是能铺满这个院子的。那群假仁假义的老东西之所以当年尊称我一声施掌门，那是没底气和我叫板，背地里可没少骂我邪魔歪道。

　　血脉同宗？施家只剩下施流波一个，当初不忍见他万毒蚀心，化了他的毒功救他一命，却不想换来那小子寻死觅活；说了是为救他性命无奈为之，他却不分好歹地要和我搏命；我心肠一软，脑子一糊涂就说出了曾经的姓氏，认了他这不肖子孙好让他安心养伤。现如今，倒让你们把心思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早知如此，就该让你们这群不肖孙自生自灭，省得凑到我老婆子跟前，看着就上火减寿。”

　　萧清风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神情凝重，似是想辩解一二。

　　衣婆却是不想听，“滚吧，乘我老婆子对你们这群崽子还念着些血脉之情，别在动不该动的心思。下回再听到这样的言语，不用我动手，我曾孙女旎波也会把你们拿去祭南疆神母。会点功夫有什么了不得的，武功、毒术那是给知命惜福的人使的。”

　　萧清风就这样被衣婆赶了出来，捂着不知什么原因失声的喉咙，狼狈地回到他自来到这个寨子之后暂居住地。

　　住地是一户人家闲置的柴屋，十分简陋窄小，但搭建得还算结实不漏风雨。现在由杭毓、萧清风、施流波三人住着。

　　已经到了饭点，施流波和杭毓围着吃食面对面坐着。施流波嘴里嚼着，但眼睛仍死盯着放在一边的书。昔日的剑神杭毓现如今也是一身下地的农家打扮，捧着木碗，吃着碗里的野菜拌饭。

　　萧清风进屋的时候，施流波边吃边看书也没在意，杭毓一瞥之下顿时神情严肃，“清风，出了什么事？”

　　曾经倜傥风流的清风笑，现在满身狼狈，一身下地劳作的泥泞，捂着的喉咙出现肉眼可见的紫痂，张着嘴巴却不能说话只能随呼气发出哨子音，双眼睁大，神情痛苦地倒在地上。

　　施流波本在看书，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他检查后，不禁心颤，“你去招惹姑婆了？！这南疆蛊毒先啃噬人的声带却会绕过气管，接着啃咬颈部肌肉与颈骨。等蛊毒啃够了，人还是活的，可脖子和脑袋只靠一层薄薄的人皮连着，内里早已被啃咬殆尽。轻轻一拽就能把你的脑袋从脖子上拿下来！”

　　姑婆之前拿来教训自己，让自己闭嘴的也是这蛊毒，但自己是施家后裔，天生抗毒，解毒时间也相对充裕。萧清风没有抗毒体质，施流波不敢托大，飞快的拿出银针和之前配下的药材。幸好之前摸索解毒时多配了些药，不然耗上配药的功夫，他不敢说来不来得及。

　　施流波一番急救之下，萧清风喉部的紫痂渐渐消了，但嗓子仍发不出声音。

　　“姑婆这一手没有留情面，嗓子勉强保住了，但至少四天才能出得了声。”

　　杭毓看着萧清风，不用问，他大致也猜到了他为了什么得罪了那位看似慈爱的老太太。

　　“清风，南疆岽罗教原收留我等中原武林人士已是仁至义尽。先前张将军等人已返回东朝探听虚实，我等该谨遵诺言，等候张将军的传信。”

　　张小丙等人在穿越村众人前往南疆之地前就与他们协议——张小丙一行人分明暗两拨分别回朝探听虚实，并酌良机将莼贵妃与邓萧之事上禀，且适时传信等候在南疆之地的杭毓等人，让他们作为人证指证那对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