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早已暗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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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牧弋帆根本不需要女朋友。
卫临川乖巧坐在餐桌前，就差牧弋帆要给他带个口水巾了，看着就是等吃的小动物，眼睛随着牧弋帆端菜盛饭的动作转移。
牧弋帆一个人准备了两个人的晚餐，简单的三个小菜，还都是淮扬风味的，还拌了精致的水果沙拉，只能说做手工活的那双手就是瑰宝，做什么都巧得很。卫临川只需要等着享受。
“干瞅着？自己饭也要我盛？”牧弋帆看他跟等人伺候的少爷似的，就等着吃现成的。
卫临川扬扬下巴，把自己的爪子平摊放到了桌上，开口道：“你不能指望斯诺克选手的手去干这种事情。”
“那么制琴师的手就合适喽？”牧弋帆把饭盛好放在了卫临川面前。
卫临川拿着筷子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理直气壮： “也不合适，但是牧弋帆合适给卫临川盛饭。”
“好好好。”
牧弋帆投降。
当时牧弋帆开着车来接人的时候，钟亦以一种相当幽怨的眼神注视着他，把他吓了一跳。
“钟亦？你这是怎么了？一脸便秘的样子。”
牧弋帆想了想，猜测他可能是想搭顺风车便问道：“需要我顺路送你回去吗？”
“不用”，钟亦摇摇头，“我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待会儿还要去接加班的秋秋。”秋秋是钟亦的女朋友，是个可怜的加班社畜。
钟亦接着朝他挤眉弄眼，“兄弟你加油。”
这时卫临川已经拎着包走了过来，“你俩说什么呢？”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钟亦干笑，给了牧弋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川川跟他说了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牧弋帆觉得现在自己应该用那个“我有抑郁症”的企鹅表情包来面对钟亦。
于是他只能一头雾水地点点头，然后接过卫临川的包和外套，在钟亦一脸殷切期盼下，和卫临川并排走着离开球室。
牧弋帆总感觉怪怪的，回头看了一眼，“咔嚓”闪光灯闪到了他的眼睛。
被抓包偷拍的钟亦脸上还留存着诡异的笑容，在牧弋帆警告似的瞥了他一眼后就立刻恢复正常，同手同脚地回去了。
“怎么？”卫临川拽拽牧弋帆的袖子，他俩穿的卫衣是同款不同色系，乍一看还以为是情侣装。
牧弋帆低头咳了几下，“外面风大，把外套披着。”他手臂长，外套抖抖就往卫临川身上一盖，卫临川抬着头看他专注地给自己拉拉链，然后伸手轻轻地搭在了露出来的那截光秃秃的腕子上。
牧弋帆是制琴师，手上从来不带饰品，怕影响到手工。
“去车上就吹不到风了，敞着怀吧。”
牧弋帆松手说了声好，别过脸不再看他。
那截亲密接触的肌肤浮现了一丝薄红，被拉长的袖子盖住，牧弋帆生怕卫临川看出什么异样来。
“我路上买了巧克力曲奇，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别多吃了，不然晚饭要吃不下了。”等卫临川系好安全带，牧弋帆从车门侧边拿出一个卫临川熟悉的粉红色纸袋——那是卫临川最喜欢的甜品店品牌。
他挑了挑眉，“ 顺路买的吗？”
牧弋帆扶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强装镇定：“是，是啊。”
“这个点顺路的店，排队要不少功夫哦。”
真是拙劣的谎言啊。牧弋帆还没来得及编理由解释他特意去排队买甜品这件事情，卫临川已经心情很好地拆开了包装，然后塞了一块在他嘴里。
！
略微的黑巧苦味在口腔中蔓延，又被糖精压了下去。牧弋帆只觉得嗓子很黏腻，这个曲奇齁得很。他在心里评价道。
整个车子里都弥漫着巧克力的味道。牧弋帆一路上都有点飘飘然。巧克力提供了大量多巴胺。他这样想。
很快就开到了卫临川的公寓，其实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牧弋帆那里什么都有。
“我说衣服也不用拿，穿我的不行吗？”
牧弋帆睁眼说瞎话，卫临川腰那边空空荡荡，卫衣的面料和他的肌肤隔着一个天涯海角。
卫临川沉默了片刻，“比赛要穿的马甲衬衫，你那儿没有。”
好吧。牧弋帆接受了。其实他巴不得卫临川什么都用他的，可惜不能如愿。
“球杆我也得换一根，这个不太顺手。”卫临川有一整个房间改成了台球室，放着一张台球桌和一面墙的球杆。
“天工墨子都不行？”
卫临川摇摇头，实际上他还没有一根特别顺手的球杆。买了那么多都在他手上打几回就要换。少爷这些年打比赛的奖金大头还是花在了装备上。
“好吧。”牧弋帆点点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卫临川随手挑了一根Riley的小头球杆出来，装进了盒子。而牧弋帆逡巡了一遍满墙的台球杆，只觉得卫少爷还挺挑剔的。
等卫临川随便收拾了点行李出来，天空也才微微有些擦黑。
“晚上吃什么？”卫临川抛出了他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冰箱里还有我前不久刚买的菜，回去做饭行吗？”
“嗷，好。”
卫临川知道牧弋帆做饭好吃，以前经常蹭饭。只能说做手工厉害的做饭也精细。
于是卫临川在咽下那口糖醋里脊时，觉得牧弋帆真的不需要一个女朋友。这里脊切得薄厚适中，尽显刀工，味道也刚刚好，调料配比相当完美，当然，是符合卫临川口味的完美。同样是靠手的，他们两个人真是差别大。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估计那位和他谈恋爱的姐姐是女强人性格的，要他这发小照顾周到。
可是我觉得我更需要照顾。卫少爷自己在家都是外卖，或者不吃，他碰不得厨具，对食物也没太大研究兴趣。可他那舌头却是刁钻得不行，很是会吃，一点做不好他就不碰，盐多了油多了都是大忌，唯有这糖，他是不嫌多的。
牧弋帆放的糖正好是卫临川所需的最低量，再多就不礼貌了。虽然卫临川摄入再多的糖也没有发胖，但为了健康还是要控制一下。牧弋帆深谋远虑。
“真想把你关起来专门伺候我。”卫临川真诚地说。
“不用关起来也能伺候卫少爷您。”牧弋帆随口回敬了一句。
“那碗你洗。”
“好啊！”牧弋帆瞪圆了眼，“我又做饭又洗碗是吧？”他没想到卫临川能这么厚脸皮。
“我的手金贵着呢！我还给它投保了！”
卫临川的表情很无辜。
牧弋帆叹气，认命了，这就是他的小祖宗，指望不上他能为这个家干活的。
当然牧弋帆也不爱洗碗，洗碗机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他们一致赞同。
吃饱喝足的卫临川把行李箱打开，拿着睡衣就去浴室洗了个澡。
牧弋帆看着被翻腾得乱七八糟的行李箱，和卫临川对视了一眼，某人心虚地把脸移开然后往沙发上一跃，在柜子里找好手柄连上了电视机。
贤惠的那位已经知道要去厨房把切好的水果端过来放到茶几上了。
“你觉着这个场景像不像一部动漫？”牧弋帆看着卫临川又翻出来一个switch丢过来，伸手接住。
“嗯......《宅男腐女恋爱真难》*？”
卫临川思考了一瞬就给出了答案，然后爽朗地笑了起来，“可惜咱俩一个都不搭边。”
选中《地平线5》*。
“你就拿掌机打发我？”牧弋帆坐在他旁边，“行李也不收拾？”
“那个天*还满足不了你？要造反呐。行李不急，晚点再整。”
男人至死是少年。
特别是网瘾少年，就算毕业上班了当社畜那也是得打电动的。
大概是玩累了，卫临川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牧弋帆转头想跟他说什么，一看人已经晕过去了，只好默默把手柄从他手里抽走，把电视关掉，又去收拾被忽视到小角落的行李箱。只能说卫临川是什么都往包里塞。牧弋帆一个没看住就给这小子胡搞了。
翻着翻着，包里面掉出来一本书，牧弋帆没在意，捡起来的时候里面掉出来个东西。
是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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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娘们兮兮的，你是不是gay啊卫同学？”
卫临川刚下晚自习，捧着书往宿舍走的时候，被几个个子高的男生围住了。
带头的人有点眼熟，他一时间想不起来。
“有什么事吗？”
卫临川说话很冷，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这会儿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估计是故意逮着他一个人落单的时候来堵人的。
对方一共四个人，要真打起来还有点难说。卫临川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所以他先示弱。
“也没什么事，你明天呢，在第一节课课间说你不喜欢女生就行。”
？
搞这么幼稚的？
卫临川没说话，对方以为他被唬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可卫临川只是觉得无语而已。
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幼稚的小男生非得给他找事。
第二天那群因为脑子和大肠长得像就装反的几位把卫临川堵在了楼梯口。下节课是课间操，学生们都在走来走去，为首的最没脑子。
他大声嚷嚷着，几个人把卫临川围起来，挑衅道：“小白脸你们还喜欢，一看就是gay。”
卫临川终于想起来了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似乎是一直在纠缠他们班上一个女生的小流氓。
而不巧的是，那个女生对卫临川有意思。
等牧弋帆得到消息说卫临川被人堵了连忙赶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卫临川身板笔直地站在人群中说了一句：“对，我爸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给我和牧弋帆定亲了，我就是gay。怎么？你追求不到女生骚扰无果就来找别人麻烦，以为用这种话来就能攻击别人？笑死人了，你看我在不在乎。”
牧弋帆穿过人群，想要护住卫临川，去挡在他前面，又听到卫临川说，“只有低能儿会拿性取向来贬低别人，gay可不是一个贬义词。你眼中的追求爱情实质是骚扰，我劝你还是别对女生动什么心思，满脑子都被下半身支配的生物，和遵循本能的牲畜没什么两样。你这种动物啊，懂什么？你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跟别的什么东西都没关系。这道理你明白几分？”
一只手拽住了卫临川，他一惊，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到了他前面。
“没本事的人是挺会找茬啊，追女生追不到在别人身上撒气？去老师那边说道说道吧。”牧弋帆紧紧握着卫临川的手臂，卫临川皱着眉头没说话，乖巧地躲在牧弋帆的背后。
几个找茬的男生已经被说得满脸通红，看见牧弋帆站出来还阴阳怪气道：“哟，还知道把姘头喊过来给你撑腰啊？”
卫临川心想：这几个文盲知道这词是怎么用的吗？
还没等他再开口，教导主任就赶到了，厉声道：“做什么！要打架是不是？全都跟我走！”
牧弋帆本来想着发挥一下，结果卫临川已经红着眼眶把那群老师唬住了。当真是我见犹怜，那几个头脑简单的是万万没想到卫临川还会这一招，老师们已经一致认为卫临川这个好学生是被欺负了。
于是第二天就听到了那几个文盲写了不知道多少病句的道歉信。
卫临川压根没把这事放心上，可那是牧弋帆第一次发现他也有这般将利刃指向他人的模样。
足够强大，也足够理智。
在迷茫的青春期，他发表的一番清醒言论给了当时许多同学启发，包括牧弋帆。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轻狂恣意的少年永远攥住了他的目光。
——
牧弋帆把信夹了回去，他不拆也知道里面是什么。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收拾东西的时候，把这本书放在了书房的一个小角落里。
等收拾完卫临川的行李后，他将已经在沙发上熟睡的人抱了起来，卫临川一直很瘦，小小的一只蜷缩在怀里，相当乖顺。牧弋帆轻柔地把卫临川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他注视着卫临川的睡颜，明明人就在身边，心却无法更近一步。他感到满足，以及浓重的不甘。
明明只要能看到他安安稳稳的模样，已经是最幸福的时候了。
可是爱意肆意增长，怎么也藏不住。
幸好高高在上的人间清醒感受不到身边炽热的火。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早已暗藏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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