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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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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前面就是酆都城，跟在本君身后，不要说话。”满天星叮嘱着。
白少华满脸都写着不情愿，盯着满天星的后脑勺咬牙切齿。
满天星一头乌发间别着一支银钗，银钗的尽头轻点着一足，足上栩栩如生飞着一鹤。他身着一身白衣，袖口绣着羽毛状的银色纹样，背上几只仙鹤在昏暗中愈发地波光粼粼，似要腾空而飞，脚踩着是双银靴，一尘不染。
论精妙，满天星绝对是第一人。在白少华眼里，与其说他是一天神明，更不如说是个巧夺天工的手艺人。单单这五年间，满天星的发饰就没见过重样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精妙的人在自己面前，白少华也无心欣赏，此时的她正气的牙痒痒。
满天星没听到动静，停下脚步回头来看，正迎上了身后那双恨恨的眸子。
“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白少华没好气道：“明知故问。”
满天星轻呵一声，打趣道：“这一世提早结束了，不高兴？”
“结束了吗？下一世不还是一样吗？不还是一样的话本子，一样的人一样的事？”
“该走的路要一步一步走完。”满天星耐心至极。
对他这温吞的语气，白少华是嗤之以鼻的。她站在原地未动，眼神直直地盯着满天星，质问他道：“那你还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既然如此，我自行流入轮回便可！”
“那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投生。重生不易，人皮难披，酆都城内怕是挤破了天。”
白少华眉头微蹙，眼神犹疑，有些许的不信。
满天星努了努嘴，示意她跟着自己走。白少华终于迈开了脚步。
酆都城外的大道两旁，是高不见顶的玄武岩石壁，石壁上凿着十殿阎王威严的象。白少华行走其中，还不及那十殿阎王的靴高。她抬头看了看，目之所及，也只能看完那整只靴。
所幸，她对黑暗还不陌生。
酆都城高大的城门越来越近，身周的声音也愈来愈静，酆都城三个大字传出明显的压迫感，令排队的魂魄一言不敢发。
这样的气氛下，白少华也不好开口。她静静地跟在满天星的身旁，没有发觉那只握着刀的手出了汗。
满天星方才说的话，她在此刻信了一大半。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两人终于排到了城门口。城卫不苟言笑，接过满天星手中的灵珏，查验后，抬眼看了两人一眼。白少华心里不禁打鼓，面上却强装镇定。
“进了城，左边的轿撵候着大人。”城卫后退一步，向满天星行了一礼。
满天星客气地道了声谢，带着白少华走进了酆都城。一进去，左手边果真停着一排轿撵。二人走向最近的那个，小鬼也将灵珏看过，行了一礼，请二人上了轿撵。
四个小鬼脚下生风，轿撵便飘了起来，阵阵阴风吹动轿帘，坐在里头的白少华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什么，投、投胎……疼么？”
刚刚明明不怕的，可是这酆都城内一片肃杀之气，任谁都会胆寒的吧。
“不必害怕，本君找了个小鬼。”
“你说的话能信吗？”白少华的手指扣着坐下的垫子。
“本君所言从来不假。”
白少华看着满天星还算温暖的脸，稍稍有些安慰。毕竟满天星是她这一个时辰里见到的唯一一个活人了。
安静了片刻，白少华又怀着忐忑的心情问：“投胎……是怎么做呢？”
“有六道命盘，自会把你带回人间。”
“六道命盘——”
“不疼。”满天星看着她的双眸说。
白少华深知一口气：“好吧，那、那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说罢她扯着垫子的手指掐了自己两下，怎么就这么害怕呢？白少华，白潇潇，你上战场都不怕的！说话不结巴可以吗！
满天星还没开口，轿子就落了地，紧接着小鬼掀开帘子，待二人出来，未做多停留就离开了。
“就是这儿了。”
眼前是万丈深渊，深渊上架着一条悬空的石桥，石桥两侧竖着石柱，镶着绿色的幽灵石，照亮前路。白少华望过去，石桥那头通往一个洞口，上书“九龙洞”。
满天星上了桥，白少华收回目光，赶忙跟了上去。石桥甚宽，走在上头倒也看不到桥下，只看得到蔓延的雾。
满天星带着她不紧不慢过了桥，进了洞府。洞中别有洞天，流水潺潺而过，鱼儿绕过飘着的彼岸花，自在地自暗河而下。
石阶上有些湿漉漉的，白少华脚下一滑，险些摔倒，黑暗中温润的玉柄及时伸过来，扶了她一下。
“小心，石阶上有苔藓。”满天星叮嘱她。
洞府不大，曲径通幽，这种似曾相识的静谧在不经意间抚平了白少华焦灼的心。可她又一时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
“满天星大人？”一个男音飘过来，稚嫩中几分诧异。
“龙公子。”满天星唤了一声。
洞中终于见了光亮，是洞顶发出的光，那里嵌着一颗巨大的蚌珠。
白少华也见到了方才说话的人儿，那人穿着一身蓝衣，玉面银眸，比她还小上几岁。头顶蓬松的发间，戴着一只纤细的发圈，几缕卷曲的银发长长垂下肩来。
不似人类。
“今早有鬼面来报，说是天界上仙要来九龙洞一见，龙华还纳闷是谁要来，没成想竟然是满天星大人！”
唤作龙华的少年激动地放下手中的螺，走过来。
“没办法，只能暂借天界仙人音容，才好在三界中行走，不然哪个认得满天星是谁。”满天星微笑着说，“这副模样比本君的真容要好使的多。”
龙华笑岑岑地，银色的双眸中尽是开心：“大人来三界作甚？龙华听说九天神祇将开明拉回大道之后，就再未露过面了。”
“说是来看看你，想必你也是不信的，”满天星偏了下头，说，“这位姑娘，白潇潇，上古流沙国人士。”
龙华听了先是一愣，勾起的嘴角就僵在了脸上，他狐疑地看向白少华。白少华从他微微蹙着的眉间识出了几分悲伤。
少年不善掩藏，情绪很容易被看出。
他的眼底泛着泪光，银色的双眸似圆月清透，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白少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似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缓缓问：“你……叫，白潇潇？”
白少华不知龙华这话何意，只得把目光投放满天星，想寻求一个答案。
满天星对她说：“龙公子来自神族。”
他没有恶意，但说无妨。
白少华回过头去：“是的，我叫白少华，流沙国苍灵山白家独女。我们，认识吗？”
龙华缓缓收回目光：“不认识。”
白少华心中颇多疑问，她仔细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确定没有见过眼前的少年。
龙华再度看她，双眸中悲伤不减，只是心绪平静了些许：“我叫龙华，龙族，银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