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落作尘》白九宫

3、第三章

　　“你不是阎王吗？一个鬼竟用上了捉鬼师的东西，哈哈哈！”祇作尘的嘲讽声回荡在整个阎罗殿，“呵，和我想象中的阎王很是不同呢！”
　　阎王捆住的祇作尘早已化为虚无，阎王收了那红绳，警惕地观察周围，被振飞的女鬼鬼站了起来，忽然瞪大眼睛看着祇作尘站到了阎王身后，她顿了一下，始终没有喊出声，似是觉得来不及了，又似是本意而为。
　　“哈！看来它们都不打算救你！”祇作尘不知何时收了策灵刀，转而用手覆于阎王的头顶，让外人看不懂这到底是在吸收什么还是在施压。
　　阎王的实体渐渐开裂虚化直至全部消失，此时落下一块令牌，死死盯着这里的女鬼眼神中开始透露出震惊的神情，不是因为阎王的陨灭，而是那令牌是阴令！
　　阴令是阎王的代表，阴令的认可代表此人将是下一位阎王。
　　如果原阎王陨灭，阴令将自动回到蕴灵台，引导下一位阎王前去。而这次它没有回到蕴灵台，反落到祇作尘面前，只有一种可能了，阴令认了祇作尘为主。
　　祇作尘拾起阴令，上面刻着一个极其古老的字，祇作尘打量了一会儿，他似乎在哪见过这种字体。
　　那女鬼没呆愣太久，这已是定局。适才被命令退下的众鬼差也察觉到了这地府的易主之变，已按照规矩置于阎罗殿之外。
　　“地府鬼差听令，随我地府首任阴差使南陌拜见阎王大人！”那自称南陌的女鬼双手交叠，跪在地上拜了下去。
　　殿外的鬼差齐齐跟随下拜：“拜见阎王大人！”
　　祇作尘算是明白了这令牌是什么情况了，自觉地坐了下来：“阎王？多晦气，我比较喜欢，阎君！”
　　“是，阎君！”
　　“不想和你们的阎王一样就退下。”祇作尘的语气很不耐烦，看来这群老鬼也不清楚他所问的啊霖是谁，也对，三千年，除了记得他是大祇暴君以外，谁还回记得他所在意之人。
　　南陌简直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她赌输了，输的彻底，为什么会成为这样？地府这是从一个无能者的的手上转到一个魔鬼的手上吗。阴气加重了不少啊！
　　赵疯子的魂魄已经散尽，祇顾只能无助地哭着，他的灵炁帮不上一点忙，李婵依尽量忽视身旁的鬼，看着祇顾：“祇顾，你……”
　　李婵依自己也不会哄人这活，看着祇顾紧紧抱着人无声的哭。她低头去捡地上的手机，闪光灯照到赵疯子身上的一刹那，祇顾瞥见从赵疯子衣兜掉出的一块檀玉，上面的红绳还有一部分在他衣兜里。
　　“等等，把光照到这。”祇顾伸手去捡檀玉，放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几只怨灵伸出血手想去触碰。
　　“滚！”祇顾的声音极其粗重，怨灵立马收回手退了几步，李婵依也被吓了一跳，祇顾发现了她的反应，“抱歉！”
　　“没事！”
　　檀玉上刻着一个“巍”字。
　　巍？魏？我爸“祇魏”的“魏”？
　　这是祇顾目前能想到的与这个字有关的了。
　　“祇顾，你在这吗？”一束光随着中年男人的声音一并传来。
　　“啊！”陈北这会猛地坐起，看了看四周：“握草，不是梦，怎么还有鬼……”
　　陈北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祇顾，你没，事吧？”
　　“啊北，别说话了！”李婵依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爸……”祇顾转头喊了一声。
　　祇魏拿着手电筒照着这边足足愣了一分钟才走向他们，这步伐很沉重，祇魏一如既往地沉着冷静，静得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悲，又静得让人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黯然销魂。
　　“爸……”祇顾又喊了一声，可又不知该说什么，他不知道该将赵疯子当做祇魏的什么人来安慰。
　　祇顾有时觉得祇魏与赵疯子是朋友，是无话不说的知己，可有时候又让他感觉两人的情意令人说不清楚，不知道该不该往哪方面想，这也是他看到檀玉所刻的字时就想到了祇魏。
　　“祇顾……”祇魏顿了好一会，蹲下来将手电筒递到祇顾手上，“把他，给我吧！”
　　祇魏将赵疯子扶起，让他靠在自已肩上，一只手固着他的肩，另一只手垫但弯膝下抱起认走向暗道。
　　陈北和李婵依看着祇顾也跟着站起来又在后面。说起来李婵依一直没搞懂陈北带她来干嘛，到现在也只猜到是想带她看看哪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只不过见了真鬼，见了这场悲剧。
　　祇魏将人放下，用手拙略地撩开赵疯子的头发，给他擦着血，这是祇顾第一次看到赵疯子的全脸。
　　“你说，下面多黑，多不舒服，我……这里比较好。”祇魏说话有些哽咽，看到祇顾眼睛上的泪花他就明白赵疯子可能是魂飞魄散了，否则祇顾当时该做的事情是超度他，而不是哭。
　　你说搞什么破约定的是你，先毁约的也是你！
　　祇魏跪在地上，收回了手，就这么看着赵疯子。
　　“赵疯子他……”陈北后面的话被李婵依一眼给瞪回去了。
　　“他不疯，至少在我面前不疯。他有名字，他叫赵山君。”是，赵山君个别人说话多半阴阳怪气，没好气，而祇魏这却不一样。
　　祇顾忽然想起了那块檀玉，怪不得上面刻着“巍”，赵山君的“山”下面为祇魏的“魏”，是“巍”。祇顾把檀玉递到祇魏前面，放下手电筒，给陈北和李婵依使了个眼神，走了出去。
　　“你们打算怎么办？”祇顾问完叹了口气，“对不起，可能将你们卷入这个圈里了！”
　　“听婵依的吧！没事，不就，鬼嘛！”陈北笑了笑，似乎刚刚被吓晕的人并不是他？
　　“这个圈里是指传说中的抓鬼师吗？”李婵依问，祇顾默认了，“那个叔叔似乎希望我们能够和你一起，反正现在可能到哪都能见到哪些东西，不做些什么不是辜负了叔叔的用意吗？”
　　“都听婵依的，小顾顾，你什么都别说，我……我也那么多年的情意了。”陈北已经把祇顾当做最好的兄弟了，再怎么怕鬼也不会对下祇顾一个人，怕祇顾拒绝，他拉着李婵依跑了：“说好了啊！天也黑了，我们走了。”
　　祇顾进了赵山君睡的屋里找了一通，发现了一个箱子，赵山君曾经告诉过他这箱子的打开方式，还总说自已哪天死了让祇顾接后。祇顾直到今天到家以前都觉得这是玩笑话。
　　祇顾打开箱子，里面全是一些老旧的籍册，全是策灵庄的残留物，策灵庄乃为一个抓鬼庄，也是赵山君的祖先所处之地。
　　祇顾被一本夹着崭新的符纸的书吸引，明显是近期有人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