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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拔你指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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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老宅,乔老爷他祖父留给他的房产,乔家人鲜少知道这个地方。但路棯记得,众多情节里能记得这个细节,全靠他摸鱼打游戏的时候前女友过来不依不饶吐槽,他屡次看都是这串地址的页面,一来二去便记住了。
所以当乔老爷发现一辆陌生的黑色塞纳停在自家别墅门前时,面上的表情霎时就变了。
“乔老爷。”
路棯穿着黑色高领打底衫,白色的衬衣扣子一路开到复古铜色腰带上一颗,他单手揣兜,烟灰色的西装外套垂落而堆叠在臂弯之中,脸上的神情像是刚刚闲庭散步归来,“晚上好。”
“是路家少爷啊。”
乔老爷下了车,神色缓和了不少。他险些没认出来路棯,这小子出了车祸,风格也跟着大变。
“你怎么会在这?”
“这里是乔家老宅,当然是来找您的。”路棯弯了弯眉眼,开门见山道:“您车上有个叫褚肆的小男孩吧?花了多少钱拍下来的?我出双倍。”
乔老爷显然还没从路棯从哪得知自己老宅的信息里缓过来,就又被他的开口惹得皱眉。
“你私自上门跑来我家古宅,就是为了找我来要人的?”
“是啊,我可是喜欢他喜欢的打紧。”路棯朝着乔家老爷走近几步,隔着车窗用余光去探里面的人,“就是不知道乔老爷能不能让给我。”
他的口气毫不客气,说话非常直接,小辈跳到长辈头上要东西,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乔老爷霎时黑了脸。
放眼望去世家贵族,能跟路家势力比的也寥寥无几。路棯心知肚明能在商界站稳脚跟的乔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惜原主是嚣张跋扈的大少爷,他虽然不是大少爷,但巧的是他也有几分任性肆意。
更何况今非昔比,他也是大少爷了。
“哦,对了乔老爷。”在乔老爷即将开口时,路棯掐好点,故作恍然大悟道:“您听说了吗?城南的那块地儿快要落主了啊。”
乔老爷一顿。
城南。这是乔家迟迟拿不下的土地。
“前两天汪旭来看我的时候还找过家姐,家姐还问过我喜不喜欢。”说到这,路棯意有所指地扣扣车窗,“城南那块地吧,其实我觉得还不错。曾听庶长变法后,曾有南迁商贾瞧中了这儿的土地,要说这城南风水养人渡运,顺着野心勃勃而发,没几年商贾富甲一方,甚至背地里推动变革成功跃上贵族之位。乔老爷,我向来跟着命运而走,觉得缘分就是天命,否则那商贾怎么也姓乔呢。啊,抱歉抱歉,话题跑偏了。也不知道我我诚心要人,乔老爷愿不愿意忍痛割爱呢?”
乔老爷的面色难辨阴晴,路棯这番话开出极其诱人的筹码,他控制不住心动,内心警铃大作。
乔家和路家走的两条道上,彼此听闻,但向来没有过交际。路家少爷臭名远扬,他不曾一次亲眼见识过路穗如何帮自家弟弟抹平烂摊子。路棯如今出了车祸苏醒,都像变了个人。乔家老爷阅人无数,他直直看着路棯的双眸,找不到言语举止里的刻意。
如果不是被授意,他怎么会听说过城南以前的野史,而且他从哪得知乔老爷最信任的左膀右臂都不知道的乔家旧址......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好。”乔老爷转而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区区一个奴隶,能被路少爷喜欢真是天大的服气。”
说着,他就打开车门,把嘴里塞着麻布的褚肆暴力扯了出来。
路棯打眼一看,居然是那天喝酒的那个男侍者。
靠北啊,真是双重走运啊。
褚肆浑身是伤,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尤其他的腰腹处横断的数道鞭痕,鲜红妖冶,似乎要将他生生对半撕裂般令人头皮发麻。乔家老爷拽起他脖颈的链子,褚肆应而抬头,额发下那双冰冷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路棯,一汪悄然无声淹死过无数人的深潭,没有波澜,却看得路棯直发毛。
应该来个眼罩,把他眼睛先遮住的。
乔老爷把钥匙和链子一起递给路棯,“这小子骨头很硬,路少爷估计得费点功夫。”
“好,那在这就多谢乔老爷了。”路棯爽快地收进口袋里,转而牵起系着的链子,这回发自内心冲着乔老爷笑了笑,“乔老爷,最大的信任呢,就是共同的秘密。今天事发突然,冒然拜访,真是不好意思。在这给您赔个不是。关于城南,下次商宴,我静候您的好消息。”
从乔老爷的手里要回褚肆,不过十五分钟。
上了车后,路棯才把褚肆嘴里的麻布拿开。也不知道聚集地的工作人员是怎么办的事,褚肆的嘴角被粗糙大团的麻布撑裂,血瘀在脸颊。一看那群人就不会来事,脸值千金,能长着像他这样脸的人就算是拍卖品调服打包的时候也应该注意些,这么粗鲁,真不怕客户一个不满意就让他们丢命。
路棯想替他擦擦脸,又不好意思下手,索性先发动车上路再说。
车内安静到诡异,褚肆坐在副驾驶上没有任何动作,他也不说话。路棯瞥了他一眼,内心认命了,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褚肆是吧,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褚肆看都不看他一眼,两颗黑曜石的眼仁嵌在巩膜里,漂亮到堪比艺术品。
“没有什么想问的那我就问了。”路棯面不改色,随口问道:“你吃饭了吗?”
?
这句话莫名其妙,褚肆眼瞳微不可察地缩了下。
“我猜你没吃,我也没吃,现在很饿很饿。”
他没注意到褚肆脸上一晃而过的不解,把车停在了隐蔽的路边,又脱掉叠穿的白衬衫套在了光溜溜的褚肆身上。
“至于你脖子上的链子,忍忍吧,我还不能给你解开,万一你跑了,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路棯顾及他未来的面子问题,把从白芷芷那儿不小心顺过来的鸭舌帽扣在他脑袋上,遮住大部分脸才心满意足。
“我看看周围有什么比较好的隐私的餐厅,咱们先去吃个饭。”
褚肆抬起头,伸手死死拽住路棯的衣领。他的声音干涩又沙哑,仿佛撑到极限的乱弦随时要崩开:“你想要做什么?”
路棯听得直皱眉头,他手里探到后座拿过背包,好在有未拆封的矿泉水可以给他润润喉。
“你先喝水,有什么问题等你好点了再问。”
想想之前在会所里少年清冷悦耳的声音,明明中间隔着不到一个月而已。
褚肆嘲讽地扯了扯唇角,“路大少爷,你在恶心我吗?”
靠北,感觉嗓子的马上就要爆炸了。
路棯快速捏住他的脸颊,掏出水强硬灌进他的嘴里,褚肆猛地卡住路棯的手腕,力度大到吓人。
“呦,这么大力气?”
被打成这样还能有这么大力气,不愧是主角。
“水里没下毒。”路棯被卡了也不松手,他用空余的手轻拍褚肆还算完好的胳膊,不容拒绝地往他嘴里灌水,“死不了。”
褚肆被他扼住无法动弹,他双眸猩红,额头上青筋暴突,指甲狠狠扣进路棯的皮肤里。
“小哑巴,你不是问我要干什么吗?”
路棯俯身,靠近褚肆,在男孩耳边低声道:
“我要把你扣我的指甲,一个一个全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