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帝娇》秋末了

10、流离的芳魂

　　以下的每句，千烨说着，虽不知水月到底是信与不信，但她知道，总有一天这女子将面临的，会是自己痛苦的十倍以上。

　　“我不该身在这个时代。其实早些年，先皇还未驾崩之时我便已经来到了这里。和楚何先生相识却也是我此生的痛。”

　　夏千烨是个流离失所的孤魂，她本该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却不知为何她本该四十岁的灵魂竟来到了这个年纪仅约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而醒来的同时，她便已经身在楚何先生左右，先生对她笑的很灿烂却什么也不告诉她。

　　似乎有短暂的失忆，先生告诉她她名唤夏千烨，是他的女儿。

　　话是他的女儿，但那般温柔和煦如春风的男子又是那么厉害，几近呼风唤雨的强大，她爱上了他。他却告诉她我们不可能。但天知她本该四十岁的年纪，与这样的男人一起又怎能不动情呢。

　　“之后就是老狐狸出现。那已经是他带回别院的第三名少年。止桑是最为聪明的一个，镜花则是最为残忍的一个，至于尔玉。他是楚何先生的痛。”

　　之后，他们五人便在那别院度过了一段与世无争的快乐生活，要命的惬意几乎让她忘记去追忆自己究竟是谁。却也因着先生多次拒绝自己的示好，老狐狸便把准了机会。

　　“之前对你说我的家乡是女人掌政，其实不尽然，大约是到现在都还不健全的记忆，我只依稀记得有一女子身袭黄袍。站在无比空寂的沙丘疯狂呐喊。”自古，帝，就是孤家寡人，那种空洞与寂寞又是谁人能知，谁人能晓。

　　向镜花先生要的东西不过是她的记忆，那据说是楚何先生临死前的嘱咐。“让我知道所有我想知道的，这便是楚何先生最后的一句话。”可是是如何落入了镜花手里。大约也是同样的爱，他知道千烨的过去，似是怕她离开。但终将还是要离开了不是。

　　还有很多没说，水月到最后也听得浑浑噩噩，只记得千烨谨慎的告诉自己要小心老狐狸。那更多的绝密似乎还不到开启的时候，让它们先关着，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你多保重。”没有问她即便知道所有记忆后的打算，大致她也无处可去。回到原先曾最怀念的地方不好吗？只是为什么仅是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月会心疼，仿佛是和她一样。

　　一抹流离的芳魂是跟前世的记忆有关，千烨不是女皇，那也不是女皇掌权的时代。不知道，她到最后看到了所有，原来是这样的。

　　去往何处去，她找到了和前世相差无几的沙丘，往事一幕幕从她眼前悄然滑落。“楚何，你这样保护我，却是我害的你惨死。”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一个带罪的女人。只是止桑可知自己在干什么，既是要错，他也总有一天发现，他错的太过离谱了。

　　“镜花。”其实在千烨离开以后，镜花便也漠然离去，只是回到房间，他没有眼泪的笑，看起来痛苦、疲惫不堪。

　　真的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千丝万缕，水月想起千烨最后的那句：“记得你不是最惨的那个，就这样坚强下去，永远不要受任何人摆布，你就是你。”

　　虽然看到镜花的身影自背后离去，但是水月什么也没说。老狐狸，不需要由一抹芳魂来揭穿。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若是不想回皇城，也就只能凑合着度日，得过且过。只是问起尔玉你相信镜花这个问题吗？尔玉的回答很坚定，“镜花师兄是很残忍，但他绝不比止桑的狡诈。然又要问起止桑同镜花，我的选择是都相信。”

　　其实细想这其中尔玉的回答很明显，残忍同狡诈，他宁愿选择的是残忍。一天下来水月很是疲惫的回房，今天也忘记了要舞剑，但出乎意料是尔玉和镜花之间竟没有一个人来监督自己。怕是看她连日的表现也多少有些是失望了吧。水月如斯想着，便淡淡的叹出一口气来。不管怎样，她该变得还是变了，心中拿定了主意，出得皇城就一定不要再回头！

　　反观之后的镜花，似乎回到了从前千烨未曾出现的模样。略带无赖的童真被他的一抹优雅和从容彻底雪藏。和煦的笑不带一丝悲痛，看起来就好像从来没有千烨出现的插曲。而水月从早上起床便有些咳嗽，镜花记在心里，很快端来了药并微带不快的唤来尔玉，自家媳妇的身体不好，当丈夫的好生照顾是理所应当。总觉得是不同房，尔玉有些怠慢了她。

　　“比起我和他的过去，月儿的出现似乎更得到他的关注。”有些委屈的说，水月浅笑不语。那是他欺负她时，尔玉都没看到。有时性质极其恶劣的整蛊，她是拿出了吃奶的劲才克制住没有尖叫。只道镜花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之前失血过多，时常贫血却找不出症状，后来也才知道是镜花，也不说为了什么理由这么折磨自己，他竟然在她床上的隐蔽处放了水蛭！还好他并不是泯灭了人性，之后又故意将糖水洒了她一身一铺，才把水蛭吸引了出来。这些事情到现在想起她都觉得极其恐怖，每每神经跳动，她都总怀疑自己体内还有未清除的水蛭！后宫害死嫔妃的方法千千万，只是这种一直杀人于无形。

　　其实镜花，他到底是想她死？还是真正的想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