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所谓养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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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不甘又绕了大半圈，我驻身理理头发和衣襟，轻手推开拉门。
顿时，一阵檀香袅袅飘入鼻间，熏得我有点晕乎。偌大的房间，万年不变的陈设。经过几年频繁的探望，摸黑都能找出每个饰物的位置了。接着，我的视线落到那身洁白的羽织。
眼前这个气势威严的老人，五年前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将我从孤儿院领回了朽木宅。事到如今，众人不禁有些好奇，他是否懊悔当年做出这一系列怪异的行为。
我垂眸，本能朝他鞠了一躬，“爷爷。”
“嗯。”他淡然应了一声，搁下手中的书卷，“我替你请了一位老师，明天开始补习白打。”
“补习？没这个必要吧。”我呈惊讶状，嘴巴比大脑还迅速的扼杀了这个决定。
“你很快就卒业了，白打成绩不及格是无法胜任副队长之职的。”
然后，我与灵魂就陷入了剧烈的战局。真他妈不想当那群死人的队长，也不想上累断半口气的白打课。
抬首与他四目相对，苍白的鬓发丝毫不减满面的威慑，坚毅的目光凛然映入我的瞳孔，于是很孬种的把心里话又咽回了肚中。
吞吐半响，无奈的挠挠头发，“您把我培养得这么完美，要白哉情何以堪？”
屏息静候他老人的答复，朽木老爷却眉头紧锁，意味深长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还是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老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依旧是管家老伯恭敬的催饭声。
朽木老爷幽幽叹口气，毅然起身，“……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挺进餐厅。我一眼就瞅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朽木白哉依旧是张稚嫩的脸庞，脑勺挂着高高梳起的马尾辫。除了海拔蹿得和我一般高，似乎都与五年前相差无几。
青涩少年看到了敬爱的爷爷，立即舒展了扭捏的五官，一脸雀跃跑到我们身边。
“爷爷好，今天也辛苦您了。”说罢，大方展露乖巧的笑容，绝对是天真度百分百的，弄得我心里痒痒的，特想冲过去掐个几把。
“嗯。”朽木老爷几分慈爱的颔首示意，“白哉，今天在真灵院表现得怎样？”
白哉昂首，洋溢自豪的神情，“爷爷请放心，白哉绝不会做出影响朽木家族声誉的事情。”
听这话就明白了，为朽木家抹黑的重任，就英勇背负于我肩上了。
一唱一和乐呵呵的孙儿俩，把我当空气晾在一旁。
“咳咳。”我清清嗓子，装作毫不在意的瞄着餐桌。
白哉扭头，立即没了纯真的笑容，还抛来一个复杂的眼神，“……姐姐。”
“嗯。”我闷哼一声，自顾坐上座垫。
朽木老爷沉静瞥了几眼，会意白哉坐下。
要说朽木家族的规矩，多得好比天上繁星。最不人道的就属吃饭时禁止说话。
随意扒了几口米饭，瞅见眼前那碟诡异的菜叶，不禁皱起眉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那团绿油油的菜叶夹进坐于旁边少年的碗中。
白哉倏尔定格，侧脸木然的横了我一眼。我若无其事继续啃着鸡腿，余光依稀瞄见他额头渐渐突起几根青筋。
僵持了几秒，白哉有些按耐不住，意料之中般又将那团裙带菜夹回我碗中，于是我又迅速的退回他的碗中……
两人如此孜孜不倦重复数遍，年轻气盛的白哉少年还是忍不住了。
他扔下碗筷，焦躁的拍桌而起，“佐野萤！”
我暗爽扭过头，悠哉对上他愤怒的瞳色，正欲摆出一个嘘的手势，朽木老爷抢前发话了。
“进餐时务必保持安静，白哉。”
白哉一怔，弱弱垂下脸庞，委屈得跟谁家那娇柔的媳妇样……
我咬着筷子，心底不止的窃喜。
这招借刀杀人屡试不爽啊。
***
偌大的浴室内热气腾腾，眼眸被白雾隐隐绰绰缭绕着，一切恍若置身梦中，若隐若现。
享受的将头埋进舒适的水里，淡淡几缕余香若有似无蹿入鼻间。
迟疑几秒，迅速溅起一道水花，毅然拖出有些疲惫的身躯，无数颗水珠顺着四肢星星点点滴在地砖。
牵起洁白的浴巾，一圈圈将身体裹得严实，背靠墙壁随性坐着，翘头仰望那座窄小的天窗。
一轮新月悬在漆黑的夜空，孤傲的涣散银色的弧光。
深秋的夜晚不时在空气中沁出一丝凉意，有意无意擦过温湿的肌肤，下意识的攥紧了双臂。只是稍微挪动下身体，就嗅到那股不属于我的芳香。
一直以来，偏执的厌恶这股味，当然也厌恶处处弥漫这股香味的朽木宅邸。
像是触电一般，我绷着脸突然起身，勾起浴衣随手穿好，横眉竖目的走回卧房。
重重合上拉门，纵身躺在松软的被褥上，默视被龛灯照的一片昏暗的天花板。
明天不会下雨吧？
给我一个晴天吧，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翘课的。
秋意甚浓，昼夜愈发漫长，软榻高枕一觉到天亮，再次张开双眼，朝阳透过纸窗已将房间染得皆尽浅金。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嚎叫着伸个懒腰，掀开被褥在宽敞明亮的卧房里手舞足蹈套起衣服。
美名其曰，这就是青春啊。
微风轻摇枝叶，庭院满是唧唧喳喳的鸟叫声，走廊的木地板沿着高高的屋檐种下一排整齐的晨光。穿梭于些许阴暗的房檐下，惯性驱使我一步步走向那扇熟悉的纸门。
“萤小姐。”
一盆凉水哗啦从我头上浇下来，眉头猛颤回头睥了他一眼，“干吗？”
“朽木少爷，已经提早出发了……”管家老伯缩着肩膀，一清早就给我行了个大礼。
哎呀不要啊！我哀鸣一声冲出了宅院大门。
白哉，终于进入叛逆期了…
***
喧闹的大教室，处处弥漫着青春的气息，惟独我头顶乌云密布，一片阴霾。
单手托颌，依然盯着课桌上苍白的宣纸发杵。
时间得退回，没约半小时前。
“佐野萤！昨天你为什么又逃课！”
眼前的中年男子一声怒吼后，似乎感觉不够尽兴，壮烈的举手一拍书桌，然后朝我直吹胡子瞪眼球。
啧啧，我瞅了特心疼那桌子的。
“佐野萤！！”小山老师再一次悲愤的拍桌而叫，将我神游的思绪彻底拽回了办公室。
不屑的扁扁嘴，直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不想上课才逃课啊。
“逃课就罢了，还谎称是朽木白哉，你把老师当傻瓜吗？”心里盘数着，这第三次拍桌了，不知小山老师能否刷新最高记录。
挺直腰板，我故作惊讶状，“噢，这可是您说的。”
“你！！你给我……写份检讨来！！”
第四次拍桌，谈话正式决裂。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所谓养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