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钟摆旋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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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没有光明的角落里，花也好，树也好，我们也好，都活的很悲伤。——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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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首期盼的春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猫，就这样急速的逃离了身边。我们不得不得草草告别短暂的假期，调试好身心去迎接即将到来临的季节。
清风浅吟，时光静好，心底的萌动随着树荫摇曳的阴影到处蹿动着。
我攥着栏杆悬坐走廊，浑身沐浴着的暖洋洋的日光，舒服得不禁垂上了双目，“阳光好温暖……”
“嗯嗯~”
“微风好凉爽……”
“嗯嗯~”
“好想午睡噢……”
“嗯嗯~”
“……”
“嗯嗯~”
“呐，能抽空解释下……”眯起眼皮，我不屑的横了左侧一眼，“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啊哈哈……”浦原与我并肩而坐，挠挠下颌，洪亮的笑声突然就断了。
“两个笨蛋！！”日世里一声怒骂直直传入两人耳际。
我和浦原饶有默契的捂住耳朵，眉头拧成一团仰视身后之人，屏息静待她还有没有下文。
“佐野十席，门口有人找你。”并不熟悉的一个男声老远打断了这场闹剧。
我嗨一声爬了起来，走之前还不忘赠送浦原一记白眼。岂料刚刚踏出玄关就被门外伫立的身影吓得脚一滑。
“呀，居然是桧佐木同学？！”揉揉双眼，再次确认身前的男人是否正是此人，得出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你好。”他规规矩矩向我敬了一礼，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东西递了上来，“佐野十席，这是你忘在真灵院的卒业状。”
“噢耶，谢谢你啊，要不要进来磕点瓜子喝上一杯？”我接过卒业状，不含诚意的问了句。
“不了，属下必须赶回九番队报道，再会。”说罢他又敬一大礼，阔步离去。
目送桧佐木的背影渐行模糊，我靠在墙上轻哼一声。这家伙还是一样的，无聊！
瞅了一眼手中的卒业状，顺手就将它撕成了一张张碎片，五指一敞，便轻扬的随风飘走。
“萤小姐，随手乱扔垃圾可不好噢。”说者好像为了表示自己的怜悯之心，弯腰拈起了一片纸骸端详片刻，“噢呀，何况还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对于凭空出现的浦原，我倒是不好奇，对于他的多管闲事，已经日渐习惯。
都说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若是了解了浦原的众多怪癖，你才会发觉这是件可怕又可悲的事情。
“重要，哪一点重要了？不就是写了几个字，盖了个章的一张白纸？反正这一切也是罩着朽木老爷的颜面不劳而获的，本质上也不算上是我的东西。”扁扁嘴收起抱怨，我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不掺一丝感情的补充一句，“而我真正需要的东西，绝对是依靠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得到的。”
“哦？那么萤小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东西呢？”他好奇的竖起食指，蓄长的浅黄刘海，有意无意遮盖了那双深藏心思的眼瞳。
“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不能告诉你喽。”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噢？我还以为，萤小姐会回答力量之类的答案呢。啊哈哈……”
两步上前，我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啊哈，与君共勉。”
然后两人杵在门外，彼此相敬如宾的傻笑着。
啧，这家伙，还真不能小窥。
转身再次走进阴暗中，立即催眠自己赶快遗忘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对的，一切所需要的仅仅是时间。
光阴总是缱绻不休，时针秒针步步紧逼不息，那些曾经那些过往终于避无可避的褪色了。须臾之间，不懂很多故事的结局，为何就这样悄悄的遗失了。
偶尔再翻出那些记忆，无奈占据着最深刻的事情都是无聊的，余下的还有一部分模糊不清的，谁也无法再次拼凑完成的零星片段……
“啊诺，萤小姐，能不能帮我一忙呢？~”
“不行，我忙着吃西瓜呢！”
“佐野流氓，你给我重新去参加席位考核！”
“没门。”
“哟！朽木家四害之首！看来今天也很无所事事呐。”
“哟！五番队秃子老大，你的脸蛋在深情呼唤我的拳头呢。”
“佐野，今天是XXXX的生辰，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去去去！怎么不去！”
“佐野十席，十二番队的新晋队员已抵达，请您准备上前致辞。”
“致什么辞啊，直接告诉他们茅房和食堂在什么方位足矣~”
“佐野萤，我很严肃的警示一句，你真的没得救了。哼！”
“唔，你能否换个称赞的方式呢？”
“萤小姐，请您稍微收敛一点。”
“你才不收敛呢！”
“萤，……哎！”重重的叹气。
“…………”
虽然我的热情与青春，被老不死的岁月缓慢蹉跎掉了，十二番队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与欢快，尸魂界始终风平浪静几年如一日，而那些背地的阴谋与算计也从未停息……
远处几盏昏黄的灯光，星星点点的支撑着瀞灵延入夜后最浅层的宁静。
五月的夜晚仍不免让人感觉有些齿颊发紧，空气中微微沁出几丝寒意。我默默将斩魄刀收入刀鞘，仰望皓月星辉轻叹一声，又垂头迂回的在熟悉的丛林中徘徊。
一晃就过去了几年，忽然很想把陈旧的往事拿出来晒一晒，那记忆的年轮一圈一圈上刻的，是不是属于自己蝗害加剧般的谜思？
然后会开始探索很多事物的本质意义。
比如，清酒是世界上最好喝的，绿茶第二。
当日历一页页的被撕掉，积蓄在那地上的光阴，莫非是我的成长标识？
一直顺理成章的，坚信自己在慢慢长大，甚至一天比一天活得更完整。偶尔在夜阑人静时，亦然会陷入异常的恐慌。
我害怕死亡，恐惧黑暗。或许对死亡心存惧意的人，同样是害怕孤独的人。
造成现状的原因有太多，好比朽木豪宅的瑰丽后花园。因为如此一比，我的童年简直是在一块荒草丛生的废墟中渡过的。那也是自身这辈子都尽不愿碰触的记忆，它太灰败，太钝重，太多细枝分叉，却又以肤浅潦草的方式来收尾。
有些遗憾，永远也弥补不了，有些秘密也只能选择永埋心底。实在无聊的时候，就翻出来念给自己听吧。
诚然这世间上，凡是有思想的生物都揣着自己的烦恼困顿存活着。
浦原依旧全力扑在研究上，我料想，假如有朝一日勒令关闭开发局，那一片片瓦解的绝不是砖墙，而是他的那颗水晶锻造的大叔心。
夜一依旧嬉笑着蹿遍瀞灵延的每个角落，可她心里忧虑与踌躇，却是自己逃避面对的一个地方。
平子依旧每天顶着满脸痞子相坐在队长办公室里，尽管一些质疑声此起彼伏，他总是一脸不在意的回答，在瀞灵延实力既是权利之类的话。
日世里依旧成天抱怨着自家的废物队长，实质她那众所周知的单纯心思，早就言行不一将自己出卖了。
爱川和拳西依旧关心自己远远比爱护队员来得少很多，倘若瀞灵延标榜最具爱心的队长，他俩的排名保证不分伯仲。
白哉的笑容愈来愈少，仿佛看到的家族的重任渐渐降落他肩上，让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也初识愁滋味……
而蓝染呢，在自己还没有能力去揣摩他的城府前，他已将我分析得了如指掌。
于是我安慰自己，收起那些多余的佯装与疑惑吧。也许很多问题在某人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反正我从来是没心没肺的，不在乎那些所谓的亲人，朋友，和那些肝肠寸断，撕心裂肺。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心被一寸寸割下来，再研磨成灰的那种刻骨的痛。
是的，没人会在乎这些。
一切从最近说起吧，尸魂界的生活从来很安逸，安逸得让人有些发霉，好象被中和了的情绪无法再波澜起伏一缕涟漪。
能否让我再无忧无虑一下？
能否让我再惆怅彷徨一下？
能否让我再号啕大哭一下？
不理智，不成熟，欠思考，情绪化，这才像我。借他所言，犹如一个永远在抗拒成长的孩子。
“萤，好久不见了。”这个嗓音像包含着某重讯号，温醇而谨慎的扫过耳畔。
抬眼便瞅见蓝染带着小队人，浩浩荡荡从幽暗的树林里徐徐走来。
“难得你主要邀我过来，想必发现了重要之事要禀报吧。”镜片在漆黑中带过两道亮光，口吻不紧不慢的。
我格外沉默的望着外形迥异的三人，迅疾理好凌乱的心绪，“所以蓝染大人就把这俩拖油瓶也带来了？”
“拖油瓶？”旁边毫不起眼的市丸银，扬起音调突兀的重复一次。
“完全正确。”我了然的打了个响指，居高临下睨着这个小不点，“你就是拖油瓶，当然还包括某位瞎子。”
都说跟狐狸打交道是件非常磨人的事，显然眼前这个狐狸尚未修炼成妖精。
“喔呀？佐野十席难道不算蓝染大人的拖油瓶吗？”他不以为然的翘起唇角，浓厚的大阪腔隐隐透出几分戏谑。
狠狠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立刻收回先前那句内心独白。
“好了。”蓝染轻笑着打断僵局，收回目光牢牢审视我，“不要浪费时间了，萤，直接切入主题吧。”
心跳在悄悄加速着，双手抱肘一会看看他们，一会又看看别处，到嘴边的话又打个弯吞到肚子里去了。
良久后，我才润唇道，“……崩玉。”
忽明忽暗之中，蓝染的神情仿若瞬间定格，伟岸的身形恍惚一震，接着舒展眉目。
像是笑了，无奈笑得很是深邃……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钟摆旋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