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叶宕

2、新鲜生意

　　[从掌门赐予白干师兄苹果汁时，我们就该知道一切都不简单……]
　　等等！什么东西？！苹果汁？？给谁？？白干是谁？？
　　[掌门看向白干师兄的眼神总是三分宠溺三分无奈和四分怜惜。师兄基础薄弱，每每与我们对练总会留下一身伤，掌门晚上给师兄上药时总是心疼不已。他把师兄圈在怀里，轻轻地拥抱着，抚摸师兄的脸庞、脖子、锁骨、胸膛，一路向下，解开所有的衣衫，亲吻他身上的淤青和每一处敏感点……]
　　苹果派首席大弟子迟欢瞪着眼睛，用力捏紧小人书，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内容，不过掌门和什么人搞在一起她全然不在乎，但是掌门居然把苹果汁给这个什么叫白干的家伙了！！
　　大师姐勃然大怒，她逮着一个人就问白干在哪，然后杀气腾腾地去找他。

　　白干初见大师姐，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揍趴下了，据说大师姐一没用武器二没用内力（基于公平，谁让他菜），然后就被大师姐拎着去见掌门了。
　　“臭师父！有种别躲！”迟欢一脚踹开掌门的房门，正好逮到掌门偷偷摸摸打算逃跑，一声斥呵，掌门硬着头皮从屏风后走出来。
　　“哎呀，欢欢回来啦？”
　　迟欢把白干丢在地上，质问掌门：“苹果汁不是说好留给我的吗？！你是故意安排我去给你跑腿送信的吧？其他师弟师妹组团去历练，你差我去跑腿，为的就是支开我，把苹果汁给别人？？？”
　　掌门心虚地擦着额头上的虚汗，狡辩：“欢欢啊，你又不使剑，你要苹果汁也没什么用吧？”
　　“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当初为什么许诺给我苹果汁？”迟欢反问回去，拒绝被道德绑架。
　　“那怎么办？我收回来再给你？”
　　“被他用过了，我不要！”迟欢指了指躺在地上一脸无辜和委屈的白干，“给我补偿！”
　　“有的商量吗？”掌门小心翼翼地问。
　　“没得商量！”

　　白干偷偷向同门打听大师姐的情况，大师姐是在小时候被掌门捡回来的孤儿，据说是因为天资卓越被掌门收作弟子，亲自教导，而大师姐也不负所望，年纪轻轻就成了苹果派首席大弟子，是将来继承掌门之位的首要人选。
　　但是掌门对于大师姐的消息一直都保护得极好，除却众所周知的情报，就连他们这些同吃同住的同门也不会知道更多。
　　白干暗暗想：我才入门一个多月都比你们知道的多一点，大师姐非常记仇！
　　追根溯源，仍然是苹果汁的事情。虽然大师姐和掌门已经商量妥当，但自始至终受益者白干被忽略不计，所以当他们聊完之后，大师姐才开始将矛头指向白干。
　　“白干师弟，你天资超群吗？”白干也没想过大师姐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而且还没等他回话，大师姐又接着说，“师父为什么要给你苹果汁？你连它十分之一的力量都使不出来，难不成你真是师父的面首？”
　　等一下，这题超纲了，什么面首？！

　　经此白干才知道门派里暗地流传的小人书都是什么，居然是意淫他和掌门之间不清不楚、闺中房事，实属胡说造谣！
　　当他这么跟大师姐说了之后，大师姐一脸不信。“我跟师父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对谁如此上心，甚至是偏心。”大师姐将白干的苹果汁拿在手中抛上抛下，“总不能你是师父私生子吧？”
　　私生子可比面首靠谱多了好吧！
　　“师姐，你可得罩着我啊！”白干委屈地撇嘴。
　　“为啥？”大师姐问。
　　“我可是你的亲师弟，你就放着他们毁我清誉吗？”
　　“这不写的挺好的！”大师姐翻了翻小人书，一脸正气地说。
　　白干噎住了，求助大师姐或许是个难以言说的蠢办法，于是他心生一计，并准备拉大师姐入伙。

　　转眼，白干拜入苹果派已经有两年之久了。这两年里白干勤恳修行，进步神速，积极与同门交好，尤其和大师姐关系甚好，情同手足。
　　说起他和大师姐的这段手足之情，要追溯到两年前，白干勘破小人书的秘密之后，羞愤交加，最终伙同大师姐联合出品正规书刊，此举一发击破了三流无主的小人书的盛行，强势替代了小人书成为了苹果派弟子新的精神食粮。除了刊载风靡一时的短篇作品，一部至今仍未完结的长篇大作《子非鱼》横空出世，书里娓娓道来苹果派掌门过去乃至现在的成就与成长历程，描写了一个名叫白干的少年人是如何取得苹果派掌门青睐，亲自带回门派带在身边，如何在门规、在世人的眼光下克制自己的情感却又忍不住情不自禁。一经推出，人人称赞，好评如潮，令读者欲罢不能，只恨其更新速度不够快。
　　此时白干正在大师姐的监督下，奋笔疾书，写着长篇大作的下一章情节。
　　大师姐在他的房间里随意走动着，最后走回白干身边，伸手敲了敲案台，语出惊人地抛出一句疑问：“那日你跟师父就是在这张案台上做的？”

　　如今的白干已能波澜不惊地回应大师姐：“师姐，要我说几次你才能信我，都是编的！”
　　“写得太真了，不像假的。”大师姐一脸认真地说着。大师姐给人的印象素来是争强好胜，处处争先，热衷于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当然，她也做到了，她每天的必修课就是把白干暴揍一顿以彰显哪怕师父把苹果汁给别人了她也是最厉害的——她应该和白干讨论修行之法，而不是他跟掌门到底有没有在这张案台上做过。
　　天呐！那一章明明就是大师姐看着他写的！
　　白干幽怨地瞪了大师姐一眼，很不意外地收获一记杀意满满的回瞪，于是他岔开话题：“最近销量如何？”
　　“马马虎虎吧。”大师姐靠着案台玩手指。
　　白干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留下一个墨点。“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就失去热度，尤其是目前并没有能打的竞品。难道说大家想换换口味，比如咱俩……”
　　话音未落，白干毫不意外地挨了一拳，一点没留情，白干疼得直吸气。
　　“胆子肥了敢拿我开涮！”大师姐怒骂。
　　“不敢不敢！”大丈夫能屈能伸。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有些个长老也开始买咱们的书刊了，”打完骂完，大师姐开始说正事，“最近风声终于传到师父那里了，他开始问我有没有购买渠道。”
　　“怎么？师父也爱看？”
　　大师姐丢给白干一个看傻子的眼神，白干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师父摆明了想查咱们。”
　　“谢谢师姐没把我供出去！”
　　“你要是被抓了不许提我！”
　　两人异口同声，刚感受到师门温暖的白干心立马又寒了，好吧，不愧是大师姐，大难临头各自飞果然很适合他们俩的合作模式。

　　虽然总是拌嘴吵闹，但白干也知道大师姐不会真的让他一个人背锅，他们最终决定的解决方案就是，一问三不知，权当没听过。
　　反正只要掌门抓不到实质性证据就不能拿他俩怎么样。而且两年了白干都没掉马甲，也说明了他们俩的保密工作做的是非常到位的，同门猜马甲猜了两年也没猜到正主本人身上，笔名的功劳也不小。
　　早期写的短篇那是一篇一个笔名，名字都是大师姐取的，是她当天所食菜肴的名字，直到连载的《子非鱼》使用了完全不同风格的笔名，依然是大师姐取的，叫做[修你妈仙]。任谁都想不到这会跟修行狂魔大师姐迟欢有关系，而白干是正主，哪有正主写自己的小黄文的。
　　于是靠着这本专门刊载白干与掌门情爱缠绵的书刊，这对师姐弟在门派中赚的盆满钵满，专坑自家人的腰包，并且特别注明仅支持门内传阅，若流于门外，将停刊相忘于江湖。
　　不过这件事哪那么容易实现，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书刊外流，叫外人知道苹果派掌门与弟子苟且之事，还刊载成书，不知廉耻。

　　白干想，或许是时候收手了，在继续下去，也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大的事情来。
　　眼下最重要就是保护大师姐一起全身而退。
　　反正钱也大赚了一笔，拿捏人心他也爽到了，没有任何遗憾。所以在刊出最近一章之后就宣布了停刊，而《子非鱼》的故事也正正好停在了第一阶段的结束。
　　在停刊之后引起了一段短暂的风波，很快就得以平息，他们继续日复一日的修行，在枯燥乏味的重复劳动中，试图寻找新的精神寄托。
　　平静而枯燥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直到有一天师门全员开大会，所有弟子集中在练武场，真传弟子们站在前排，白干缩在大师姐身旁，一起看向立在空中的掌门和长老们。
　　“该不会要说我们那事吧？”白干附在大师姐耳边小声问。
　　“不像。”大师姐观察了一下掌门的表情，肯定地说。
　　“师姐师弟你们在聊什么呀？”山羊胡长老的真传弟子花半一脸八卦地凑过来，试图参与他们私密的讨论。
　　“你师父在盯着你呢～”白干阴恻恻地在花半耳边低语，惹得花半压着声音“呀”地尖叫一声，立马乖乖站好，不敢左顾右盼了。“小样～”白干吹了声口哨。
　　“咳咳，”掌门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内力的扩张下荡漾悠长，“接下来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