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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春,初遇的季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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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春夏秋冬可以作为连接前尾的铁链,那就让我摸着这条铁链慢慢说会吧,主要是现在没啥事必须去做,且这条铁链还没锈成渣子,就早早写了罢。
春,初遇的季节
那时候正赶着回家的路,途中有个戴墨镜的人把一张纸塞到我手里,我道了声谢谢,对方可能有些征愣,但也没太久,过了会儿便继续向人群中发着传单了。
到了火车站候车处,我从随手带的包里掏出那个传单,大概是闲的无聊,便看了起来。那时候火车的速度还没有那么快。
一看,是个卖二手书的广告,附着许多照片,我觉得有趣,便继续看着。
看罢,我便用脑子记下那个传单上的电话,现在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有好几个重复的八,不过也没那么可惜,反正,我总认为有的东西是注定要遗忘的。
“不论是什么纸,能给我写字就好。”就在我低着头准备扔掉传单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在我旁边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说实话,我听后并不高兴,我想,凭什么?不过看他焦急的脸色,最后,还是把传单给了他。
他没在我旁边呆着写字,我也没见他手里拿着笔,火车也到了,我便也不去管这闲事,上了我所要承载的列车。
听说这个列车有神奇的磁场,不过神奇的地方多了,真假不知道,就算有,我也要上去看看,反正倒个车回去应该就行了吧,就这么愚蠢的想着。
收拾好行李之后,躺到卧铺上,准备睡个懒觉,休息一下。谁知道,火车突然给停了,真奇怪,难道是到站了?我这么想着,也就从铺上坐了起来,走到外面看了看,并没有到站的标志呀!我环顾周边的人,结果大家只是在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仿佛车没有离奇地停下一样。
胡思乱想,我又开始了,别人总这样说,我也快这么认为了。幸好!旁边一个个儿挺高的小伙子,来了一句,“这火车怎么突然给停了?”我才悻悻觉得,还好不是,不是在胡思乱想。有个不知道具体从哪儿来的声音,回了他一句,“这火车就这样,要不说他神奇呢,不过,等会儿火车就会动起来,不是啥大事。”像是个常坐这火车的。
听他这话,好奇心便上来了,困劲儿也被我自个踢的一干二净,完全失去了回到自己卧铺躺着休息的欲望。天快黑了,周边的人也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地方去,应该是回屋找食儿,饿着吃饭去了。但我也不饿,便顺着那个声音胡乱走着,难不成只有我一个人能够一直听到吗?我这样想,也这样胡乱走着。
当我觉得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我不禁赞叹自己一把,耳朵真好使,哈哈哈。但下一秒我就有些害怕了,这声音怎么能够一直说呢,有点诡异了。正当害怕,那个声儿,它偏偏越来越大,突得,我旁边出现了一个人。
我鼓起勇气,转头定眼一看,是个帅哥,就是有点病怏怏的,可能是生病了吧,身上有股药味儿。
就算是个帅哥,也不能改变我的态度,我往后退了几步,而后冲那个人喊道,“你干嘛突然出现在别人旁边,吓人一跳,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可能这句话没什么底气,但我总要说的,因为那时候害怕仍旧存在着,我得用声音吸引到周边人的注意以保证自己的安全,最重要的是,同时,也是最让我害怕的是,那个声音也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突然停止的。
那人听了,倒也不生气,只是轻声的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神经病吧,我想,又不认识。但又不能这么说,我便说不用了,谢谢。
他也没想拉着我去吃,自个儿转身回到其他地方去了,具体是哪,那时候,我还不知道。
但是隔天早晨便知道了,因为,他上吊了。
那天早晨,我还香乎乎的睡着大头觉。结果车厢里乱糟糟的吵闹声把我弄醒了,我尝试继续睡,便用盖在身上的被子蒙住了耳朵,但该死的声音还是继续着,我便愤愤的起了身,去往车厢看着这声音造成者的来头。
“听说,那个车厢里死了个人?〞
“对!好像还是自杀,上吊死的。”
“长啥样?”
“脸白花花的,人死了还管他长什么样,不过看着年龄应该不大,可惜。”
“这有啥可惜的,他自个儿不想活,然后自个儿结束了,有啥子可惜的?”
“是自杀吗?不会是他杀吧?”
“我去,别这样说,我倒希望是自杀。〞
〝喂喂喂,你们两个。别制造恐慌了,回自己车厢去,警察一会儿会来。”
“得,回去吧。”
“完蛋,又要延误了,我还到底能不能回家呀?”
“总是能回去的,先回车厢呆着吧。”
“对了,你喝豆浆不?今天早上买多了。”
“喝,喝,谢谢啦。”
一群看不清脸的人,叽叽喳喳的说着,我嫌烦,便加快了脚步。
这时候起床气已经消了不少,我打算,去看看那个上吊的人,我倒不觉得别人的死相有什么趣味,但是既然醒了便去看看吧,我觉得会是昨天那个人,真是奇怪。不谈这奇怪了,先看看去。
我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速度真快!我想,也可能是我走的太慢了,谁知道呢。
真是他!震惊之余,我被迫往后退了退,是拦着不让群众往前的,说是怕影响犯罪现场。
犯罪?难不成真是他杀?唉,算了,回车厢呆着吧。等等,这个发传单的怎么这么眼熟?想起来了,是那个戴墨镜的。今儿是个阴天,干嘛还要继续戴墨镜呢?他可真胆大,出了这事,还敢继续单人出行。这么一想,我也挺胆大的。
我故意从他身边走过。不愧是敬业的,我一过去,他便伸手向我递来传单,脸上带着笑,好像一点儿也不因为有人死了,而出现什么情绪的波动。我接过来,道了声谢谢,便走了,我打算回自个儿车厢里看看,看什么?看看传单上的内容变了没有。
结果,还没走几步。又有个人把我的纸拿走了,说是有用处,我问他干什么用?那个拿走我纸的人说急着上厕所,我真的无语了,只好光着手回去。随后的几天我也没有见到那个戴着墨镜的人,周边人好像都没有拿到传单一样,想看也看不了了,不过由于离家越来越近,我的心情倒也高兴了些,不再为这些发生的琐事想太多了。
之后,车又停了,但这回连之前那个小伙子也没有出现疑惑,那车没停吗?外面风景都没有变。
我随机问了几个人,他们回答都一样,说车继续走着。还有人说我可能是太困,出现幻觉了,让我回去睡觉。我才不信,肉已经被掐着很疼了。
但我也没招,也许是磁场的原因吧,我这么安慰着自己。而后吃完饭便回自己的车厢去准备休息了。再谈之前有个人上吊的那件事,仿佛被我刻意忘掉了一样,总之,没有太大印象了,只记得他之前想请我吃饭,我拒绝了,然后没有之后了。
刚一回到自个儿卧铺呆着的地儿,就看到,一张信封,正亮堂堂地呆在我床上。
信?谁的呀?怕别人放错了,我便看了看信封上有什么标志没有,一看,确定了,确实是给我的。信封上有我的乳名,还写着一件我小时候的窘事儿。
6岁的时候,牵着狗去遛弯儿,奶瓶盖掉河里了,然后,对着漂浮的奶瓶盖哭了半天。奶瓶盖是黄色的。
真尴尬!确定后,我便把信拆开了,但不禁疑惑,这火车上,谁给信呀?
信的内容。
你还记得我吗?应该是不记得了。太多回了。
什么太多回了,这个写信的人能不能直接了当点?我吐槽着,接着往下看。
希望我们能再见一面。
就,在我上吊的地方吧。
“靠!〞我大喊了一声,赶忙又捂住嘴,静静地坐在床上想着这离奇事。
“现在是到哪了?”由于我看不出车外面风景的变化,便随便找了个人问了问。
“快到麦田屯了。”
“好的,谢谢啦。”我嗅了嗅,确实闻到了小麦的味道。
“不用谢,也不是啥大事。”一个在车上卖竹筒糕的大叔低着头说着。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但那时候我已经和他分开,便不知道他说的内容了。
吃晚饭的时候,又想起了那封被我扔到厕所里的信。不然,我去看看?好奇心害死猫呀!还是去看个清楚吧。
扔掉饭盒后,我在人少的地踱了几步,吹了会儿风,真舒服,我伸着手,小声说着。
随后,依着记忆,我慢慢走到了那个人上吊的地方。案子解决了,也没人守着?我敲了敲门,希望有人,即使是那个上吊死去的人也无所谓。奇怪,怎么这么希望有人呢?我将其粗略归于好奇心一类。
咚咚咚…
吱呀一声,门开了,开门的是个比我高的人,这想法是我脑子里最先冒出的。
靠!这不是那个上吊的吗。这磁场再神奇也要有个度啊!这想法,是我抬起脑袋看到开门人脸的时候,轰鸣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出的,我去去。
〝你好,我叫李子,木子李,子女的子。”强装镇定地对开门人说道。
〝知道了,先进来坐吧,外面有点冷。”对方全然一幅对我没有印象的样子,不过脸色还是病怏怏的,没有变。
这个人怎么不自我介绍呢?疑惑。可能不想吧。那他叫我来干嘛。
他递给我一杯牛奶,温的,喝起来刚刚好。
“牛奶是什么牌子的,挺好喝的?”我问他。
他说了一个,是我喜欢的牌子。我觉得其他牌的要不过于浓稠,喝起来堵嗓子,要不然过于甜口,个人接受不了。
喝着喝着,尴尬的气氛,倒也减去了些许。
“秋天了吗?”那人突然问到。
“还没有,现在是春天。”我回着。
……一片寂静
“你叫我来干嘛?”还有,你是鬼吗,还是说是人,难不成自杀那件事是我做的梦?后半段我没说。
“没有叫你来。”信誓旦旦的样子。
“那封信!”
“什么信?”
“我扔了,信上写着让我来。”
“哦哦,你还喝吗?”他应该是看见我杯子里空了一大半。
“不用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好,天也黑了,回去休息吧。”
“知道了。”没意思,白来一趟。
“再见。〞我最后说了一句,他没回我,只是拜了拜手,也是再见的意思吧,我想。
睡觉吧先,好累,怎么这么难受,盖上被子,闭上眼,睡了。
这是火车上正式的初遇,熟悉,是我对他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