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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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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放下?”
  这是一个私人小酒馆,房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带有情绪的酒气,窗外却是漂泊大雨淅淅沥沥敲打着每一个行人的心。
  出声的正是一个女人。
  随即空气中蔓延的是一片沉默。
  说话的女人蹙眉打火点了只烟,“这么多年了,罪也该赎完了,你真打算一辈子不放过自己?”
  对面的男人脸上看不到丝毫情绪,连声音都如死水一般平静:“Kittyky走了。”
  听到这女人吐烟圈的动作停滞了片刻,一向无畏的她在此刻都有些不知所措,她明白眼前的男人要撑不住了。
  男人叫向疏寒,他口中的Kittyky是他爱人温文留下的一只布偶猫。
  “它只是去陪小文了,也许是小文在告诉你...该放下了,你也放过自己好好生活好吗?”女人掐灭烟神情担忧地望着向疏寒。
  “嗯。”如冰川般的声音应了一声。
  次日,向疏寒带着一精致的小盒子去了一个地方。
  好似回家一般他来到了一片墓地,眼神略过其他直奔最后一处墓碑。
  随后轻轻缓蹲,将一把白桔梗放于旁边,他的动作是及其温柔绅士的,因为这里埋葬的是他的爱人温文。
  他久久地注视着墓碑上他最熟悉的名字,不禁伸手轻轻去触摸墓碑的温度,在触碰的那一刻他好似再也撑不下去紧紧将头贴在墓碑处,用一种近似破碎的声音问:“文文,你好像真的离开我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所以连Kittyky都不愿意留给我......”
  他的语气还似平静,但身体所发出的微小颤抖却处处提醒他在崩碎。
  像他这样一米八七的大高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却紧紧缩在一团,左右都只有两个字——违和。
  几个小时过后,墓碑处多了一把白桔梗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嗡嗡嗡…”
  躺在床上的向疏寒伸手去摸手机:“疏寒,怎么还没到拍摄现场?”电话那边是他经纪人荣旎(ni)的声音。
  “什...么?”
  电话那边好似更为吃惊:“路易威登联名写真拍摄,昨晚给你讲的行程安排。”
  可是他已经退出歌坛多年,经纪人早已经解约,何来拍摄一说?!
  听电话那边沉默不语,荣旎继续追问:“你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怎么回事?”
  “旎姑,现在是几几年?”荣旎第一次在他冰冷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情绪。
  “25年,为什么这么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虽迷惑但荣旎还是回答了。
  好似脑海中布满失重感,一片耳鸣穿过身体,再次与现实交臂,2025年是他出道的第七年,他没有死?!
  他记得昨晚服用了安眠药,用装有白桔梗的塑料口袋环围着头,就这样没了意识……
  按理说,他应该已经死了!?
  “喂?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电话那边再次把他拉回现实。
  “没事。”男人出声。
  “我延后了二十分钟,你赶快到现场。”
  挂了电话男人急忙翻开微信,然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名字“温文”,如果这是现实,就意味着他还有抓住他的机会,他还可以爱他。
  十五分钟后,拍摄现场遍地是人,拍摄场地已搭好,道具也准备完毕,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很明了主角还没登场。
  随后门口走来一个高大身影,人们所有的目光都聚集过去,“向疏寒来了!”一女工作人员忍着激动压声叫到。
  “抱歉,耽误了大家的时间。”男人礼貌绅士声音却很冷,如果抛弃内容只听声音你会认为他在说不礼貌的话,但并不是。
  但也是这样,才是大家熟识的向疏寒。
  他出生于音乐世家,父母是歌坛界的老前辈,从小耳濡目染,十八岁发布成名曲一炮而红,而后就成了华语流行音乐的领头人,一直金曲不断。
  可以说他一出生就有骄傲的资本,但偏偏这真少爷虽岑贵却不娇纵,做事待人分寸有礼,但天生有种疏离感,让人无法靠近。
  “我太庆幸我能当打工人了,这张脸,这身材是女娲毕设啊!”女工作人员捂着咧到耳后根的嘴观赏着美貌。
  另一旁的男工作人员啧啧嘴:“这个不好喷,喷不了,我闭麦。”
  女工作人员白了他一眼,眼神中尽是“这也敢喷,不要命了?”
  在她们讨论的间隙向疏寒已经换好了服装,画好了妆造,然而这前后加起来不过五分钟,所以荣旎给他的时间刚刚好。
  女工作人员再次感叹:“不愧是毕设,妆造只是抓头发,脸用出厂设置就已经帅得没边了。”
  当然事实也如此,向疏寒虽不是混血,但有着不逊于欧美人的高鼻梁,人也很白,典型的宽肩窄腰倒三角身材,再加上一副生人勿近的凌冽气质,男的看了都要说一句“wc女娲不公平!”
  拍摄完毕,向疏寒在化妆间休息,荣旎脸色阴沉地走过来试探眼前的男人:“今早怎么回事?”
  “没事。”还是和电话里头一样的答案。
  荣旎见此也不再委婉,“昨天宣传部招了一小孩,能力也是有能力,但…”
  停顿之处荣旎与男人对视:“他有你微信并直言今天要见你,不然免不了一场爆料。”
  “疏寒,你一直是懂分寸的人,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你身上。”
  听此男人脸上还是无表情变化:“那就见一面。”
  这和荣旎意想的回答不一样,她眉头更是皱了皱:“自我带你起你一直很爱惜羽毛,从无绯闻也无错事……”
  向疏寒起身落出毋庸置疑的回答:“无事,旎姑。”
  听此好似松了口气,荣旎舒了舒眉头,语气也轻快了不少:“再休息五分钟,你们见个面,别耽误接下来的行程。”
  如果是荣旎曾经带过的艺人爱豆,遇到有人要爆自家什么料的,早就已经公关私了两套方案备着了,但向疏寒不一样。
  他说没事就一定不会出事,这是她带过最省心的孩子。
  虽是少年的年纪,气质却出落的格外成熟稳重。
  五分钟后,化妆间多了另一张面孔,荣旎知道他会处理好便关门出去了。
  一进门来人就露出灿烂无害的笑容,声音糯糯道:“寒哥,好久不见呀。”
  似是知道他会如此向疏寒一句话没说,脸色平淡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你是不是生气啦,我也不是故意威胁你的,不这样你经纪人根本不会放我见你…”
  “文文…”这是一句很轻的颤音。
  男孩察觉到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叫他,便瞪大眼睛疑问道:“你刚才是叫了我的名字吗?”
  向疏寒既没否定也没回答。
  只是他冰冷的目光中恍惚笼罩了一层雾气,几秒钟后又消失不见。
  今天所有的经历都让他恍惚,直到看到眼前这个人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他才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逝去的爱人—温文。
  所有的事情真的都会再重新发生一遍。
  见男人出神男孩走上前来在向疏寒眼前摆了摆手:“哥,没吃药吗?”
  瞬间回神的他喉咙吐出干涩话语:“这次回来是想留在我身边吗?”
  这句话带着暧昧和一种难以猜透的哀求感,顿时让温文傻了眼:“他怎么知道我来干什么?”
  “咳……我什么都没说呢?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知道,搞垮我。”
  听到这男孩不免露出一副更为诧异的表情,本来他是先来摆谱的,怎么感觉向疏寒能看透他心思似的?
  “哥,我感觉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但是这好像不过我们第…二次见面?”温文暂且抛了正事,想求一个答案。
  “很了解。”
  “哦?那你说说你还了解我些什么?”似是来了兴趣男孩继续追问。
  “你长的很好看。”
  这是男孩第一次见别人面无表情说着撩人的话。
  “咳…咳咳…这我知道。”温文很难想象这话出自向疏寒之口。
  “还有呢?”
  “你以后会猫狗双全。”
  男人的声音像预言一般冒了出来惹的男孩一阵笑:“哈哈哈哈,我更希望是儿女双全。”
  “这个不太可能。”
  “啊?为什么?”男孩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
  “因为你喜欢男人。”
  听到这句话男孩瞬间收住了笑,确认眼前的男人在胡说八道,他一个铮铮直男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向疏寒嘴角微勾,果然温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吸引力。
  他本就生的白嫩,再加上天生的浅发色把人衬得更精致,但最让男人喜欢的还是那一对酒窝,笑起来又乖又迷人。
  “好了哥别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了,现在我们来聊聊正事。”
  “你也清楚,我手上的确有你的把柄,如果不想我爆料的话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吧。”温文一脸信誓旦旦。
  “不用。”
  温文以为他要拒绝本想发声却被打断:“要不要爆料你开心就好。
  从进门到现在温文都察觉不到男人的情绪,直到现在他敢确定男人没开玩笑,他不在乎爆料的事?!
  “但你必定是要留在我身边的。”
  “明天就过来上班吧。”
  这两句话不可置否却让温文更摸不着头脑:“不是,他真的脑子还是好的吗?还是已经病到一种新程度了?”
  看着眼前一脸不可置信的男孩,向疏寒勾了勾唇:“怎么?害怕了?”
  “怎么可能!”温文想着正反目的已经达到,方式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先留下再说。
  “明天去公司直接找我经纪人,她会安排你的职位。”
  温文讪讪道:“什么职位啊?”
  这句话向疏寒没有再接下去,但温文总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