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节又折花》宗政长砚

12、赈灾之事·中

　　几日弯弯绕绕，终于到了那冀州，万戎策手搭上侍卫的手臂下来，感到一阵严寒，瑟瑟发抖。

　　“下官见过大人，大人舟车劳顿，下官为大人准备了营帐，大人可以在此处休憩。”说话的正是冀州知州。

　　万戎策颔首谢过，在知州的带领下进到了营帐之内。营帐内有一盆炭火，暖得整个营帐。

　　“说吧，冀州这是什么情况。”她坐下，命知州言。

　　“回大人，冀州本就寒冷，近几日不知怎样，一直落霜，现在……颗粒无收，百姓们要向下官讨要说法，您也知道，整个大虞，特别是冀州，信奉神明，认为是下官的过错。”知州叹了口气，垂下头来。

　　她微微颔首，表示大概了解了情况，并示意他坐下，斟了一杯茶。

　　“知州近日口干舌燥，为冀州忙前忙后辛苦了，喝杯茶暖暖身子吧。”言毕递给那人。

　　“下官怎敢……”还未说完，她便将茶杯塞给了知州，他再没说什么，只是谢过她之后，一饮而尽。

　　“知州，你们这可有姜汤？”她挑眉询问，将茶杯放下。

　　“回大人，有的，早就备好了。”说着便吩咐下人将姜汤端来。

　　她瞧着一大碗姜汤微微蹙眉，知州以为她有甚么不满意，思索一番。

　　“我不用喝这么多，给随行的士兵们都分一些吧，他们随我一同来到冀州，莫要染了风寒。”她看向知州，吩咐着。

　　“是，有您这么爱国爱民的大人，是他们的福气。”遂吩咐下人分汤给随行的士兵们。

　　她将自己的姜汤喝完，便准备出营帐，她的举动谁也制止不了——就算知州也是。

　　“大人，您……”

　　“冀州百姓一日吃不饱饭便饿一日，我不愿自己享福让百姓受苦。”遂唤士兵同来分发粮食。

　　“就是他！”

　　万戎策随声望去，连同来领粮食的百姓，几个衣服破破烂烂的男人向这边赶来。

　　他们冲进百姓堆，喘了几口气，方才让万戎策有看清的机会——是那日抢粮食的几个人。

　　“你们……”

　　万戎策刚想说什么，只见几人一声跪下，向她磕了头。

　　“恩公！恩公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恩公是我们冀州的神明！”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她也吓了个激灵，连连扶起几人。

　　“恩公，”为首的那人先开口，“对不起，后来我才知道，您给我们的馒头，是您自己本来要吃的，是我们不好，让恩公饿了自己。”

　　冀州的百姓听闻此话，连连惊讶，大家有一嘴没一嘴讨论着，说她是个好人，眷顾百姓。

　　“就是因为这个？没什么了，本来此次也不是来享福的，何况你们看样子饿了几日了，我也不忍心。”她微笑着将粮食递给那几人。

　　接着士兵们一个个分发粮食给百姓，他们连连问好，连连道谢，看她的眼神都是敬仰与感激。

　　“没想到大人在路上还有这等事。”知州闻言缓缓走来，递给她一件裘衣，她没有拒绝，披上了。

　　“此等小事不过顺手，我身体素质好，饿几日也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