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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及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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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照入窗，为今日平添一抹色彩。一女子跪在铜镜前，任由其侍女梳妆。
她也曾幻想过今日，幻想满头金银珠宝，幻想华贵绚丽，幻想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
如今她只觉得发髻沉重，头上的似乎不是责任，而是随之而来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
成败是否，在此一日。
她仪态端庄，向外走去，一颦一笑。她是万家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万蓁蓁。
万家家主与万家主母早已到堂等候宾客，万蓁蓁入房中等待开始。随着音乐声响起，她换上了襦裙。
“笄者出房——”
她平手踏出门槛，跪于地，叩拜其父母。母为她簪上簪子，而后拜宾客。
“赐字！”
“那便赐——淑华。”
歌舞升平，及笄礼在日落之后结束了。
她卸下一天的劳累，睡了过去。
……
“荒唐！”
万蓁蓁跪在男人面前。
“蓁蓁，你平日里读政治读史书，我都未曾说你什么。今日你却说你要去科举当官？”
她此刻眼神尽是坚定，毫无被训斥的泪水。
“女儿一身才能，为何不能？女儿并不比那些男人差啊父亲！”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学那些女德……”
“我没有！”万蓁蓁打断了万家家主的话，“从来没有，那些都是放屁！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女子不如男，凭什么！”
“万蓁蓁！”他眉间怒火显而易见，二人沉默许久。
“父亲，我一腔忠勇只愿报效国家，不愿拘泥于宅院，更不愿锁于女德。”
万家家主阖眸，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好，我会为你安排妥当。但如果你科举未曾得到状元，从今往后，你就只能相夫教子！”
“女儿谢父亲成全！”万蓁蓁眼里是写不尽的激动，叩首之后退出了主屋。
……
“阿存。”
宋玉存正在绣手帕，听闻夫君的声音，给他开了门。
“阿存，在干什么呢？”他抚着宋玉存的鬓发，温柔询问。
“阿佑，在绣手帕呢。”她浅笑，让侍女给万佑上了一杯茶。
“蓁蓁方才来寻我了。”他喝了一口茶，将其放下。
“怎么，又跟你父女情深去了？”宋玉存打趣道，歪头看向那张容颜依旧的脸庞。
“咳咳。”他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惹得宋玉存乐呵。
“就我能不能纳妾……”
“你敢！万佑，几天不骂你你上房揭瓦是吧！”宋玉存猛地站起来，抄起身旁的棍子就要打。
“诶诶诶，夫人，正事，正事，不是我有婚外情。”万佑双手抵挡着她的“攻击”，一边笑呵呵地说。
“正事？”宋玉存放下棍子，示意他讲。
“是这样，蓁蓁方才来找我，说是要去朝廷当官儿，可你也知道，本朝律法规定只有成年男子才可以当官。”
她思索片刻：“所以你的意思是……”
“放言出去，说我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过几日将他接进府，顺带将其母纳为小妾，然后将他过户到你的名下成为嫡子，这样，若是蓁蓁真的金榜题名了，那便传出蓁蓁逝世的消息，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万家的那个有出息的儿子。”
二人讨论半天，将细节都完善好了，甚是满意。
“那小妾呢？从哪里找？”宋玉存微微蹙眉。
“还记得老严吗？”万佑故作高深，“老严说他曾经救下一女，女子感恩戴德，将老严当做救命恩人。老严跟我说，如果我将来需要用到这位女子，可以去他府上商定此事。”
宋玉存抿了抿嘴：“可这毕竟是欺君的大罪，老严好说，若是那女子太过死板，转头将此事告诉陛下，这当如何？”
“夫人放心，老严保证过了，那女子思想不死板，若是死板便会强逼着他纳其为妾了。”
“既如此，便去严府吧。”
……
二人来到严府，轻叩门，三声过后，小厮来开。见是万佑，赶忙通报将二人迎至正厅。
“老万，哎呦你都多久没来了，喝茶喝茶。”严岭推茶盏至万佑跟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呀？”
“是这样，”万佑看了看宋玉存，“我们想借你曾经救过的那名女子一用。”
严岭眼睛一眯，朝后屋喊道：“寻阳！来客人了！”
只见一女子身着淡紫纱衣，头钗银钗，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哟，我可终于有点利用价值了。”说罢还对严岭翻了个白眼。
“对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啊？”他笑笑。寻阳坐在了宋玉存旁边，问道：“这两位是？”
“这位是万家家主，他旁边是他的夫人。”严岭笑眯眯地介绍着。“见过万家主，万夫人。”寻阳起身，生疏地行了礼。
“行了，坐下吧。此次寻寻阳姑娘来是有正事。”宋玉存温柔开口，寻阳方才坐下。
“寻阳姑娘啊，我们是信任你才说给你听，若是……”
“说吧，我又不是那么冥顽不灵之人。”
“急性子，急性子。”严岭连忙解释着。
万佑将事情给寻阳说了，她微微蹙眉，只是严岭叹了口气：“你家蓁蓁的性子，还真是百年难变。”
“此事可，不过你们小心点，这可是欺君。若暴露了，可是要抄家的。”
宋玉存赶忙点点头。“寻阳姑娘肯帮我们这个忙，我们感恩戴德。”
“入府事宜我们会安排好，姑娘且等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