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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1 我可以自己点燃火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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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高远带着谢意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刚才往回跑的时候，我真的特别开心，就想一直跑，一直跑，好像一直跑下去就能当飞行员，还可以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
两人静静听着高远的倾诉，心里同样为他感到开心。
“只要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什么困难都不叫困难。”韦一航依旧很热血。
“我之前一直浑浑噩噩的，就好像困在一个死胡同里怎么也出不来，但就刚才，我觉得好像有方向了。”高远极力描绘着这种感觉，脸上洋溢着微光，“你们知道吗，就像世界突然打开了。”
“豁然开朗。”宝延笑道，长舒一口气，“看来小高同学已经找到本我了。”
韦一航听到“本我”便开始放空思绪，畅想未来，他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二十八岁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高远思考了一会先说道：“我好像一直在想以前，没有想过以后。如果顺利的话二十八岁我应该已经当上副机长了吧，一边飞着一边看夕阳。”
“我二十八岁的时候应该也是医生了，穿着白大褂跟老师一起串病房，应该还会挺忙的。那你呢，宝延？”
“我？”宝延撇嘴想了想，不确定道：“应该还在证明霍奇猜想吧，或者是去学校当个数学老师。”
“应该是数学教授吧，带着你的团队攻克数学难题。”高远能够预想到宝延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他必将会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眼看天色渐晚，三人也在车上睡死过去没听到家长拨来的电话。
高爸高妈联系了班主任这才知道今天并没有什么补习讲座，透过郝楠他们得知今天是招飞体检的日子，当下便什么都明白了，联系几位家长一同去车站接人。
车到站时还是司机把他们喊起来的，看了眼时间和手机上的未接来电三个人手忙脚乱跑下车讨论该怎么跟家里人解释。
他们刚从出站口进来就看到各自的爸爸妈妈还有郝楠整整齐齐站成一排等着他们，韦一航不自觉地咽了口水，想不出什么说辞。
回去的路上韦爸韦妈问清了事情缘由，虽然支持他们追寻梦想但还是忍不住埋怨道：“爸爸妈妈知道你是为了帮朋友，但也要跟家长说一下吧，尤其还是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都担心死了。”
韦爸爸也跟着说，“是啊，你们去参加招飞体检也不是什么坏事，没必要瞒着家长。”
“高远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他爸妈不太喜欢他报考飞行员。”韦一航挽着妈妈的胳膊撒娇求饶：“对不起妈妈，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这样了，您别生气，要不我和您讲讲今天发生的事儿吧，那叫一个惊险曲折，高远差点就不合格了。”
韦妈妈被儿子夸张的动作逗笑，听到高远差点没选上心里也有些担忧，问道：“后来怎么样，选上了吗？你们仨去一趟别一个都没选上。”
“哪有，高远肯定选上了。”韦一航喝了口水润润嗓，绘声绘色讲起了他们今天怎么去的，高远又是怎么没通过第一次的视力测试，后来又怎么跑回去重新测的。
与此同时，高远受到母亲的责备，“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考飞行员了，啊？”
“之前，本来想跟你们说来着。”
高妈妈生气打断他的话， “那为什么不说呢？”
“去考也不一定考得过，就想先试试再跟你们说。”高远低声辩解，他能感受到爸爸妈妈的气愤。
“所以你就骗我们是吧，你就冒充我们签字。”高妈妈说着情绪有些激动，高爸爸安抚着妻子的情绪一边对儿子说道： “小远啊，你真的不能再这样吓爸爸妈妈了，你之前答应过的。”
他对儿子上一次的离家出走留下很大阴影，生怕孩子会再次不声不响的离开家，就像高峰一样再也见不到面。
高远乖巧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次没有提前告知肯定让爸妈心里十分担忧。
“好了，这事先不说了，咱们说说志愿的事吧。你不是很早就跟我们说你要考华清吗？其实我们俩挺开心的。你看，我和你爸爸都是医生，我们的关系基本上都是在医疗系统里的，如果以后你要走这条路的话，可能会很顺，而且没准我们还能帮到你。”
高妈妈对儿子报考医学院除了子承父业的开心，更重要的是未来他们能在事业上帮助孩子，如今的就业环境并非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如果仅凭自己的喜好去选择职业很有可能会选错，他们是过来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稳定的工作。
“但是我对做医生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想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高远何尝不知道爸妈的苦心，但他不想在不喜欢的事情上蹉跎一生，与其这样还不如去做自己热爱的，哪怕前路荆棘他也甘之如饴。
高妈妈对高远执拗的态度彻底暴走，不再维持心平气和去沟通的想法， “兴趣是兴趣，现实是现实，职业生涯是一辈子的事，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到时候走错路！”
“不是一时冲动！”他连反驳都那么平静。
“那之前呢？”高爸爸心里难受，语气也变得低沉： “可是你选择要去考医学院的，我和你妈忙前忙后，托人找关系，打听消息、找老师。”
“之前是我不好，我没想清楚，但我现在想清楚了，我就想当飞行员，我会好好努力的。”
他迫不及待向父母表达自己的觉悟，他希望能得到来自父母的支持与肯定。
“你怎么忽然就变了呢？”高妈妈真的感到很奇怪，一直很听话的孩子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叛逆了，“你改志愿的事是不是和你那俩朋友有关系？”
“跟他们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早上不是宝延把你叫走的吗？”
“是我自己要去的！”
高远这副对抗的模样让高妈妈想起了高峰还没出事之前的高远，那时他也是这样不停地对抗他们，情急之下高妈妈脱口而出： “你能不能向你哥哥学一下啊。”
这句话一出高妈妈自觉失言，怔在原地想着该怎么补救。
高远仿佛预知了父母的反应，他知道爸妈并没有真正放下，对于哥哥也只是他自己想通了。
想到此高远露出自嘲的苦笑： “又让您失望了是吧”
“你妈不是这意思，你也别往那儿想。”高爸爸也在懊悔没能拦住妻子的口不择言。
他垂眸含泪，红着的眼眶有无奈、有坚定， “我以前也想跟哥哥一样，但我后来试了，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成为他，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做我自己，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比起之前的委屈他现在更多的是不再压抑自己，不再去寻求能让爸妈开心的答案。
这几句话让高爸高妈难受地抬不起头，他们从没想过高远选择报考医学院只是为了追随哥哥的脚步哄他们开心。
“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高远轻轻道完歉便离开了，他不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再次展现在父母面前。
可是高妈妈依旧不死心，转天独自来学校找到郝楠表示高远并不适合当飞行员，想让他帮忙劝说高远好好复习考华清医科大。
郝楠认为报考志愿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最好还是遵从孩子的意愿，但他也表示会跟高远好好聊聊这件事，让高妈妈不要太过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