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湖》凉唯一

3、小鸟

　　清晨，天蒙蒙亮，我就起床了，一睁眼跳下床，就朝院子里跑。因为昨天夜里房东奶奶送给我两把水枪，我挺激动，想玩，但被妈妈赶去睡觉了，我撇撇嘴，慢吞吞的走回房间。爷爷在门外说：“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玩了。”我看了墙上的钟，下午六点。我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听着门外妈妈和爷爷陪房东聊天，我趴在门上，想听听他们聊什么。我听见了锡箔纸的声音：好啊！把我支走吃好吃的！我要和你们绝交！
　　我气哼哼的躺在床上，蒙着被子。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房东奶奶家的鸡叫声，把我吵醒了。我穿好鞋，打开房门，一顾沁人心脾的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很舒服。像夏天清凉的小溪。我看见了昨天沐沐送给我的水枪。其实我昨天就想着今天早点起来玩水枪的。
　　我先用水泵把井水打上来，声音太大了，大人们还在睡觉，姑姑在屋里问：“小酒，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快回去睡觉吧！等下姑姑做好吃的，别到时候睡着了，就吃不上了……”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又睡着了。
　　我继续打水，将小桶装满，然后拿水瓢舀水灌满水枪。走到爷爷的药圃里一只脚踩着石头学着电视里军人的样子，开枪扫射。只是喷出来的全是水。也行吧，反正爷爷每天早上都要浇水的，全当帮忙了。
　　太阳高高升起，大人们都起床了，他们要干活了，嫌我碍手碍脚，就把我赶走：“小酒啊，去菜园子里看看番茄熟了没，摘一个到水池边洗干净尝尝鲜。”我听着姑姑的忽悠，真的去摘了。
　　我叼着一根草根，甜滋滋的。慢慢走在小道上。旁边有条小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唤，走近一瞧，原来是两条鲶鱼。我继续走，看见荔枝树上有人做了一个秋千，我就去荡了一会秋千，把树上的鸟儿全吓跑了。
　　然后到了菜园子，这个菜园子也是房东的，不过她分了一般给我们种，她说她的孩子都长大了，有自己的工作，没空回来种地。自己呢又这把岁数了，实在是种不动，干脆给我们种种。还能让小酒吃上新鲜菜。
　　我去瞧了眼西红柿，还没熟，还是青色的，想走回去，抬头发现有一个没见过的东西架在两棵树之间。我很好奇 ，走近一瞧，原来是一张网，上面还有一只小鸟，灰黑色，应该是刚学会飞，我用手指搓搓它，不动了，全身僵硬。
　　我小心翼翼将它拿下来，放在地上，用石头在地上玩了一个坑，将它满载石头下面，又怕再来时不认得了，看见不远出有些花，不认得是什么花，细细摘了，做成花札，放在石头有上面。天空掠过几只鸟，也是灰黑色，我不知道这只小鸟的家人是不是它们。如果是，它们知道这只小鸟已经死了吗？死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无人救赎。又恨为什么要在这架一张网，它们也是生灵，也有生命！
　　我望着天空沉思，就这样在小鸟旁边坐了一上午，直到奶奶隔着蕉树喊我吃饭。
　　吃完饭，奶奶神神秘秘的拉着我，塞给我十块钱，我很意外很高兴，因为十块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巨款，可以买好多糖果。
　　奶奶悄声说：“拿好喽，别丢了。别告诉你妈妈啊～”妈妈不许我吃零食，因为我一吃就生病发烧，但是我嘴馋，所以隔三差五就喝药，那味道终生难忘。我每次喝药都不配合，于是爷爷奶奶和妈妈三人摁着我灌药，房东奶奶还笑我：“小酒这么胆小呢，喝药就怂。”还和我妈妈说：“我当年带我孩子的时候的比这还狠呢，不喝就抽，抽到他喝为止。”我听见了，心口一凉，脸色惨白，看着房东慈祥的脸庞，心想她怎么这般歹毒，居然还动手打人。又哀痛她的儿子受过的苦楚。又想我妈该不会听信了她，也要抽我吧？赶紧接过碗，一鼓作气喝完了，也不知道苦不苦，慌忙跑了。远远听见房东在我背后说：“瞧瞧，孩子还是吓唬吓唬的好。”奶奶：“当心给他吓坏楼！下回可不许再了。”房东摇着扇子哈哈大笑。
　　此后，我每次吃零食，爷爷都会熬一煲凉茶给我。“吃一颗糖喝一口茶。就不会发烧了。”爷爷戴着眼镜坐在摇椅上看着书。
　　摇着摇着，那一袋子糖吃完了，那一壶茶也喝完了。我也长大了。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现在你们长大了吗？和小时候期待的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