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致死者的明信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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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罗气喘吁吁，盘腿坐在岸边草地上，吃一颗兵粮丸补充体力。
他重新开始练习“定点”的能力——他这么称呼自己这种把空气固定一点的能力。一开始踏出的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于是他决定每落水一次，就穿着训练服围绕湖水跑十圈，同时不忘用“定点”托起脚底。
第一天他跑了十圈，在水面走出两步；
第二天他跑了三十圈，在水面走出十步；
第三天他跑了五十圈，在水面跑出十米……
今天是第四天，他没有再继续在岸上跑步，因为他发现自己可以一边使用“定点”维持平稳，一边让空气流动形成的风推着自己在水面奔跑，这样一来不仅削减脚下的压力，而且减少了腿部发力，体力消耗骤减，可是念力的消耗却与之俱增。
但今天他已经能够一次性在水面跑出百米。
只要能够做到老师使用查克拉一样精准地调动念力，那他消耗的念力将大大减少，可是查克拉可以做到细胞级别的操作，但他从来没听说过念力能够达到这个水准。
据说幻影旅团中有人能够做到细胞水平的缝合，但那是似乎依靠“能力”的作用，而不是直接对念力的控制。
他想着，将手伸进水面，稍微地放出一些气，阵阵涟漪以手为中心向外呈扇形散开。他皱紧眉毛，试图改变气的流动，水波与水波之间的间距越来越小，但到达一定距离后，却再也缩小不了一丁点。
而派罗累得满头大汗，手噗地向后撑地，仰头大口大口喘气。
太变态了。
他不想用这个词，但他想不出其他的更贴切的词汇去描述他的老师。
他作为一个特质系，用放出系的能力都这么困难，但那天宇智波希音却在他面前稳定地顶起一块石子，而她是与放出系对立的具现化系！
休息不到半分钟，远处天边飞来一道光线，看方向落地点就在他附近。
派罗眯了下眼睛，看着对面十一人落到自己旁边并以湖水为障碍将自己从三面包围起来。
“劝你老实一点。”几个人围着派罗放狠话，看他老老实实，满意地嘿嘿冷笑。
“book！”其中一个紧锣密鼓地释放魔法书，取出一张卡牌，“……”
看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另一个同伴焦急万分:“快点盗走他的一张指定卡牌！”
“我说了！”被吼的人反驳，他重复念咒语，却仍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
其他几人很快发现了不对，又有一个人拿出魔法书如法炮制，咒语虽然对出了口型，却同样听不到一点声音。
几个人就这么当着派罗的面不信邪地乱试咒语，但都只能说出正常对话，无法念动咒语。
派罗实在看不下去，出于好心，他解释了一下。
“我不会让你们说出咒语。”
声音绝大部分依靠空气传播，如果干扰人说话时附近的空气，就像让一个人在乱风中说话，自然形不成正常的嗓音。
这几天的训练他并非一无所获，他可以控制自己身边的空气，当然也能控制别人的，而现在这种程度的控制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他不解释原理，因为老师说过，告诉别人自己的能力是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你使了什么花招？”几个人又惊又惧，到底是有经验的玩家，很快镇定下来继续威胁派罗，毕竟他们十一个人在游戏里基本所向无敌，而他们观察过了，这个少年这几天孤身一人，另一个同伴估计暂时离开了游戏。所以即便用不了卡牌，优势依然属于他们。
他们已经提前偷窥过少年的卡池，这个少年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三张稀有卡牌，只要得到它们再转手卖出去，他们会得到一大笔钱，就不必继续待在游戏里虚耗时光！
可是眼前这个天真得有点傻乎乎的少年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一点点的认知，面对威胁，他没有着急站起来，慢吞吞地解开自己手臂上的束缚带。
“你这小子！”
一个人忍不住，索要卡牌无果，直接挥起拳头扑了上去，好巧不巧地一阵怪风突兀地从旁侧吹过来，他的身体狠狠仄歪，攻击也落到一旁的泥土里。
这人尴尬地偏头看去，咫尺距离的少年正目不斜视地盯着他。
脸一红，他立即跳起来重新举起拳头，却被一个侧踢踢进了湖水中，就像坐了雪橇，在水面滑出十几米才沉入水中。
十脸惊惧！
身体格外轻盈。
派罗甩甩手臂，之前他和酷拉皮卡也不是没有做过体能训练，那段日子可以说生不如死，但最终效果也只得到老师一句“勉强”的评价。现在，他有了更加清晰的体会，他比之前的自己更强了一些。
因为这十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他的攻击。即便围殴，这群人也会因为突如其来的狂风或者莫名其妙的跌倒而屡屡落空攻击，接着被他一个拳头或者一个踢腿放倒。
他们也逃不掉，卡牌不能使用，每一个想靠双腿逃跑的人都会无一例外地被石子绊倒，然后被抓住丢进水里。
然后他们就能游泳逃掉了吗？
不能。
刚从水面露头，就看到一双腿伫立在自己面前——简直不要太恐怖！
“你们……”派罗感觉自己就像在盯着一群不敢上岸的水獭，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放走似乎太便宜他们，不放自己又不太清楚该怎么惩罚他们。
他从来没有自己处理过这种事，一般都是别人欺负他，然后他再忍气吞声……
他想了一会儿，让每个人交出一张指定卡牌然后走人。
“我们没有那么多稀有卡牌……”这群人可怜兮兮地爬上岸，乞求他放低要求。
“可以用三张咒语卡代替。”
“两张可以吗？”
派罗:“……”
好像不应该妥协。
派罗竖起手指:“只能三张。”
“可是我们只有这点卡牌，如果全部交给您，我们在游戏中就会被人宰割，在现实世界也会失去所有收入，别看我们这样，可是大家都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呜呜呜……”
派罗便很为难:“那每个人只交给我一张咒语卡就可以了。”
十一个人立即欢天喜地地上交卡牌接着桃之夭夭。
看他们快乐地离去，派罗感到深深的挫败。
……
五天后宇智波希音如约归来，一身的倦怠，但她本人没说什么，派罗也不会问她去做了什么，他大致能猜出来她这几天做过什么，涉及隐私他不会多问。
他只是说了说自己这几天的训练成果，又说起碰到的敌人，谨慎地说完自己处理的结果，他观察到老师的表情并没有变得难看，也就觉得自己小题大做，瞬间放下心来。
然后他就看到老师皱着眉捏起一颗兵粮丸，放在嘴边犹豫一会儿，忽然间用力丢进了水里，兵粮丸咚地一声瞬间沉入水中。
希音站起来，呼吸比平时更加急促，紧紧地盯着兵粮丸消失的点，像是被什么难解的问题缠住，整个人陷入混沌的虚无中。
“老师？”派罗紧张地跟着站起来。
“什么？”希音转过头，面容又恢复平静，气息也跟着缓和。
“你怎么了？”
希音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本来想说“没什么”，可是明显欲盖弥彰，她自己也说不出口，也不想过多解释，于是马上转移话题:
“宇智波开眼与情绪有关，情绪激烈时会刺激脑部产生一种特殊的查克拉，这种查克拉刺激视神经使眼睛发生变化，形成写轮眼。
火红眼也一样，特殊的念力使眼睛变成红色，将这种念力存储起来，你就可以和酷拉皮卡一样随时使用火红眼。下次遇到敌人，在火红眼状态下试着发动能力，看看有什么变化。”
刚刚她的眼睛有一瞬间是红色的，哪怕戴着黑色美瞳，可是派罗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变化，或许这就是查克拉性质改变所造成的。
“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派罗问，他想问个有点大逆不道的问题，出乎意料，他并没有表现得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忐忑，他的内心极为平静，就像这无风的水面。
“……”
宇智波希音的沉默代表她的默许。
“止水是谁？”他问，果然见到老师的脸色瞬间改变，但他继续锲而不舍地问，“鼬，七海，都是你曾经的故人，所以我想止水这个名字并不是你一时兴起所起的名字，可是你没有变身成他的模样，为什么？”
“……”
希音继续沉默，难缠的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可她连拿起试卷的勇气也没有。
派罗的视线还在她身上。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他死了快二十年了，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子，怎么变成他？”
为什么她连给他扫墓都做不到呢？还有好多人，他们的墓碑都是孤零零的，不知道佐助会不会想起他们，偶尔给他们放束鲜花。
不对，她从来没去看过他们的坟墓，因为尸体就是尸体，不会再活过来，即便秽土转生，也只是继续创造新的悲伤而已。
她的思绪乱成一团，可能生理期让她暂时失去了理智，溃败往往来自内部，她早就该让梅洛恩给她治疗身体时把那没用的子宫一起切掉！
“book！Gain！”
派罗突然有了动作，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卡片忽然从天而降，吓了希音一跳，派罗自己也目瞪口呆。
他使用的是一张名为“致死者的明信片”的卡牌，据描述将它寄给故去的人第二天会收到回复，一套有一千张——但他没想到，一千张明信片居然连包装纸都没有，直接从天上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手忙脚乱地撩起衣摆接住十几张明信片，派罗尴尬地往前送了送:“老师，给止水哥哥写信的话，明天就能收到他的回信了！”
希音无语:“那只是念能力模仿寄信人记忆中收信人的风格制造的回信，并不是真的。”
派罗不以为然:“你说过他们都生活在天国，也许这真是他们想对你说的话。”
希音拿起一张明信片，背景图案中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她嘲笑了一下:“他才看不懂这个，他比我老土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致死者的明信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