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的栀子成人了》左觞

4、不去吃饭

　　八月末是夏季的尾声，秋天的前调，它不似盛夏那般热烈，也不似深秋那般凄寒。

　　梧桐树下，骄阳正好，微风习习，恰似少年时代的开篇。

　　阮栀看到教官在自己面前站定，愣了一下，却没有前面那位男生那样大惊小怪，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来，体委开始排队型吧。”教官对阮栀和另一个体委说，说完就去一旁站着。

　　阮栀的领导能力很强，不一会儿女生就排好了，反观男生那边，条理性就差得多了，不过体委能力也还不错，马上也排好。

　　（6)班一共有55个学生，女生27，男生比女生多一个人，所以一行九人，排了七列，多的那位男生排在最后。
　　温韵和阮栀排在一行上，但中间隔了个人。

　　教官站在队伍正前方，说：“现在开始，先站10分钟军姿，坚持不了的，不行的提前跟我说，别出了事，我可担不起哈。”

　　话音刚落不久，传来了一道声音。
　　“报告，教官，我腿做过手术。”站在温韵和阮中间的那位女生说。

　　“做过手术？你叫什么名字。”
　　“宋岁岁。”
　　“行，我告诉你们班主任了，去树荫底下休息去吧。”教官一边低头打字一边说。

　　宋岁岁“嗯”了一声，就去树荫下去了，这下温韵和阮栀挨在一起了。

　　不少同学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眼神。

　　“行了，别看了，我开始计时了，”教官刚准备开始计时，又想起了什么，说，“军姿都会站吧？”

　　传来几声稀稀散散的“会”。

　　教官揉了揉眉心，感觉一个头有两个大，无奈的说：“你们初中没军训吗？连基本的都不会。”
　　没人回答他，空气安静了几秒。

　　教官叹了口气，说：“来，看好，双腿并拢，两脚打开六十度，五指并拢自然下垂放在裤缝上，挺胸抬头，收腹，身体前倾，重心放前脚掌上，像我这样，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
　　“好，开始吧。”教官按下计时。

　　随着计时的按下，同学们一个个地站好军姿。

　　“抬头”“收腰”“你看你手怎么放的”“来，身体向倾”……
　　教官一个个的纠正错误，也有让他省心的，比如温韵，阮栀。
　　不过后者比前者略胜一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多人开始坚持不住，乱动了。

　　“坚持住，不要乱动，还有五分钟。”教官看了眼时间。
　　“啊？！还有五分钟。”一时间哀喙遍地。
　　“报怨什么报得，你看人家体委报怨了吗？还有体委旁边的那位小姑娘，人家都没报怨，你们一群血气方刚的男生叫什么叫？”教官喝斥道。
　　经过这一喝斥，不管女生还是男生都闭嘴了。

　　“叮叮…”“吁…”计时声和哨声一齐响起。

　　不少同学以为可以休息了，就动了起来。

　　教官看着那些同学，神情严肃的吼道：“别动，令行禁止懂不懂。”
　　在教官吼出的同时，总教官发话了，“我看哪个班还在动，对哨声这么不敏感吗？”

　　乱动的同学一下静止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温韵看着，心想：幸好我没动。

　　“好，10分钟军姿站过去了，再休息10分钟，10分钟后继续训练。”总教官拿着话简，声音通过音箱传播扩大。

　　“行了，都休息吧。”教官放松了身形说。
　　语音刚落，学生们就跟没长骨头似的瘫坐在地上。
　　“啊…累死了。”“好累啊。”“好热”…此类声音此起彼伏。

　　温韵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去拿杯子喝了口水，缓了会儿才坐下，阮栀同样。
　　因为她俩挨着，所以也就坐在了一起。

　　温韵用手扇着风，企图驱散点热气，作用却微乎其微，她摸了摸口袋，没带纸，换衣服的时候忘带了。

　　她叹了口气，突然视线内出现了一抹白色，温韵转头向右看去，一双指节分明，白且修长的手拿着一张纸巾递给她。

　　温韵接过纸巾，转头对阮栀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阮收回手，给自己也抽了一张。

　　周遭很安静，只有呼吸声，头顶烈日当空。

　　哨声响起，又进入了紧张的训练中……

　　“好，休息一下，”教官看了眼手机时间，5:47了，“等着吃饭吧，还有3分钟。”

　　听到还有3分钟就可以吃饭了，不少学生行于表色，脸上的喜悦都压抑不住了。

　　“叮咚…叮咚……”铃声响起，放学啦。

　　总教官发话，说：“行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儿，大家按班级排队去吃饭吧。”

　　“好耶！”“噢！”“走走走，吃饭啦！”
　　学们一哄而散，肉眼可见的喜悦，但…似乎没有一个听总教官话的，全都乱作一团。
　　总教官看着这场面，抬手扶额，闭上了眼睛，轻声叹了口气：“唉，这群小崽子。”

　　温韵没有去吃饭，因为以前长期经受校园暴力的缘故，她一般晚上不去吃饭，不然被打得吐出来又是一种祸患，温韵清楚得地记得都次……

　　那是在一个雨后的黄昏时节，太阳渐渐沉落，云朵染上红晕，树木的枝叶在霞光的掩映下忽明忽暗。

　　温韵同往常一样吃完晚饭返回教室，只是不同的是，这天她的位子上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呦，回来了？温韵。”
　　听到声者的温韵一怔，微不可见的后退了下，但又稳步走到了她们面前。

　　坐在她位子上的那个女生一头张扬的红发加大波浪，脸花花绿绿的，像个调色盘，翘着二郎腿，两侧及身后还有几个小跟班。

　　“沈嘉月，我最近没惹到你吧，你来干什么？”温韵语气冰冷道。

　　沈嘉月摆弄着她自己刚做的美甲，头都没抬对温韵说：“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玩玩’了吗？”

　　温韵阴阳怪气地回怼：“那怎么能，我是什么身份啊，怎么配您来找我玩呢？”
　　能让温韵这种性格温和娴静的人用这样语气说话的人，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嘉月没有说话，倒是站在她旁边的奶奶灰忍不住了，对着温韵威胁道：“温韵，TM的给脸不要脸。”

　　温韵原想怼回去，却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她怎么可能不怕，但她不能怕，她不能表现出来，不能顺了她们的心意，不然她们会更变本加利，得寸进尺。

　　“怎么，这就哑巴了？”奶奶灰上前，抬手嘲讽般地拍了拍温韵的脸。
　　温韵眸光微敛“啪”一下打掉奶奶灰的手，冷声道：“别碰我。”

　　“艹，你TM的。”

　　“叮咚…叮咚…”
　　奶奶灰刚撸起袖子想给温韵一巴掌，上课铃就响了。

　　“行了，李月，我们先走，反正她也跑不了，大课间再好好找她玩玩，我们呢，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沈嘉月将温韵的行为全都看在眼里，满不在乎的语气说。

　　奶奶灰不满，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切”了一声，瞪着温韵离开了。

　　不速之客走后，温韵的世界安静了许多，同时她也泛起了愁。

　　要怎么应对她们呢？
　　不能总被动地受她们欺负啊。
　　温韵心想。

　　望向窗外，繁星点点，这一瞬温韵好像得到了治愈。
　　她剥开一颗草莓糖，放进嘴里，甜甜的滋味让她有了主意。

　　“叮咚…叮咚……”下课铃声响起。

　　温韵深吸了口气，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她们的到来。
　　“嘭”门被打开了。

　　“温韵，挺老实啊，等着我呢？”沈嘉月打趣道。
　　“嗯。”温韵语气波澜不惊。
　　“哈哈哈，好啊。”边说边搂着温韵的肩膀，将她往外推桑，“我们出去玩吧，教室里太闷了。”

　　温韵想反抗却被压制得不能动弹，只能顺着她们。

　　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楼梯间，这里人很少，也是监控盲区，什么目的显而易见。

　　温韵一脸平淡地跟着她们来到这儿。

　　沈嘉月将楼着温韵的手臂拿下。
　　只听“咚”一声，在这安静的楼梯间回荡。
　　温韵跪在了地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腿刚才有点不受控制。”沈嘉月捂着嘴，一脸抱歉的样子。
　　“没事。”温韵毫不在意的回答道，却咬牙忍着疼痛。

　　她想爬起来，突然手上传来剧痛。

　　“呀，不好意思，我没看到这里还有一个人呢。”奶奶灰也有样学样。

　　几人哄堂大笑，却没人注意到温韵校牌上的一点红光在微微闪烁。

　　继而一群人开始“玩玩”了。

　　温韵一头乌丝散下，遮盖了她的面庞，也遮盖了那满眼的不甘与屈辱。
　　那群人一点也没手下留情，将怨恨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校服被撕裂，温韵原本白皙的皮肤因冲撞而变得通红，露出的皮肤上布满淤青，显然她经常受欺负。
　　几人狠踹温韵的肚子，一脚接着一脚。

　　“啊！”温韵忍不住叫出了声。

　　“哈，我还以为你没有痛觉呢。”听到温韵叫声的沈嘉月嗤笑道，紧接着抬起了温韵的下巴，拔开她凌乱的发丝，看着她那张没有任何粉饰的精致五官，是女生都会为之注目的存在，同样也招人嫉妒。

　　沈嘉月越看越恨。

　　凭什么她就处处比我优秀，她明明什么都比不上我！
　　她愤恨地想着。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温韵头歪向一旁，脸上一个清楚的巴掌印，嘴角殷殷血流。
　　温韵被这一巴掌扇得发晕，又加上被踹。

　　好想吐。
　　温韵心想。

　　沈嘉月又掰正了她的头，迫使她看着自己。
　　沈嘉月身上劣质的香水味传入温韵的鼻子。
　　温韵闻着沈嘉月身上的香水味，第一次觉得香水味这么恶心。

　　“呕…”
　　温韵没忍住，吐在了沈嘉月身上。

　　“你！你！！”沈嘉月气得不轻，气急反笑道，“哈，敢吐我身上。”

　　“你们两个，带她去侧所，刚吐完，肯定不舒服，给她好好‘漱漱口’。”沈嘉月将“好好”两字咬得很重，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沈嘉月当然没那么好心，说漱漱口，其实就是让温韵喝马桶水罢了。

　　温韵挣脱不得，任由她们拖拽、推撞……

　　繁星是璀璨的，人心却是险恶的。

　　这件事给温韵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从此以后，温韵再也没有吃过晚饭，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