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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黄昏落日,火烧云如诗如画,涂红一片天空。

      这座小院伫立在闹市区的幽静处,房子是复古风,很有惬意的味道。

      季时晩踏进院中,回到家里,随手脱下鞋子摆在玄关鞋架上,再抬头看向屋里,偌大的一楼空无一人。

      保姆黄姨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笑着问:“季小姐,今天这么早回来啊?”
      “嗯,”季时晚淡淡道,“没其他事,就早点回来了。”

      黄姨道:“先生还没回来,他说不用等他吃晚饭了,应该会比较晚,我煲了新鲜的莲子猪肚汤,季小姐快来喝一碗,先垫垫肚子。”

      季时晩生得很漂亮,那双眼睛妖艳异常,即便不怎么化妆,都总是透出摄人心魄的味道。

      许宴还没回来,她也不是很在意,毕竟结婚前,两人就达成了共识,各玩各的,谁都不干涉谁。

      应了声好的,季时晩穿上拖鞋,到餐厅里坐下。

      黄姨没一会儿,就端来了一小碗汤,她喝了口,果然又鲜又甜。

      她和许宴结婚以来,房子车子以及许宴请国外知名设计师打造的每个角落她都没怎么在意。
      家里摆放的古玩字画这些她也不懂,许宴爱这些玩意儿,她就比较俗,只觉得最让她满意的就是他从许家老宅带过来的黄姨,厨艺真是一绝。

      喝完了汤,季时晩上二楼,过程中,她的手机响动,随手接听,声音温婉柔和得如同天上云絮:“喂?妈,什么事?”

      她和许宴结婚了三天,凌茜没来打扰过她半句,此刻突然来袭,她不觉得有什么好事。

      毕竟她一个多月前孤身一人在国外,玩得正疯,凌茜一个电话打来说自己子宫肌瘤恶化了,将她骗回云城,实际上只是为了让她和许宴相亲而已。

      她和许宴在咖啡厅里碰上头,先不说对对方满不满意,其实彼此都没有那种心思,都是被家里人逼来的。

      后来,她和许宴想到,搞砸了这一次的相亲,下次难保不会有更棘手的对象出现,还不如拟份合同,约定两人结婚后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涉谁,这样一来,婚后简直比结婚前还潇洒,至少没有家里人再念叨。

      她和许宴一拍即合,相亲当晚便放出风声,看对眼了,正在交往中。

      而后,从订婚宴到领证,再到结婚宴,也就顺理成章了。

      ……

      从回忆中抽离,凌茜在电话那头居然罕见地有些小心翼翼,说道:“晚晚,许宴对你还好吗?”

      “不错,”季时晩走进卧室,窝在她一意孤行要买的懒人沙发里,倦懒说道,“我和他很合拍,虽然算不上浓情蜜意,至少也是相敬如宾,按照这势头,坚持个十年不离婚不成问题。”

      原本以为她的这番说辞会让凌茜很满意,可凌茜噤了下声,再次开口时,话音里染上了些决绝的冰冷:“晚晚,我实话和你说吧,其实我和老季商量过了,如果你和许宴没那么深的感情,既然从一开始,就是被我们双方家长逼迫的,不如及时止损,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季时晩纳闷:“你们怎么突然变了想法?”

      凌茜犹豫了下,才说:“就在你结婚后的第一天,有个女人找到了我们,说是当年在医院里,我和她都抱错了孩子,我们带回家的,是对方的孩子。”

      季时晩一向很淡定,可听到这话,心中的感受丝毫不亚于晴天霹雳:“你和爸联合起来在开我的玩笑吗?”

      “我们怎么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凌茜说,“总之,晚晚,我已经把事情和你说清楚了,在这件事情彻底公布前,你和许宴最好处理好双方的感情,许家的老太太很看重家世,如果你和我们家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她肯定会嫌弃你的,不如自己潇洒一点的好。”

      沉默良久,季时晩平静说:“行,我知道了。”

      凌茜:“明天白天有空吗?回来一趟,带你见见你的妹妹。”

      季时晩忍不住嗤笑,亲生女儿找上了门,凌茜和季森的态度看来是要将她这个冒牌货也留在季家,前提是——

      她肯乖乖和许宴离婚的话。

      这算是对她识相的赏赐吗?

      “你笑什么?”凌茜感到莫名其妙。

      “没,”季时晩冷淡道,“早点睡,明天见,凌女士。”

      *

      由于得知了这通“噩耗”,季时晚听到黄姨敲门来喊她下楼吃饭时,从懒人沙发上起身,头部昏昏沉沉,四肢发软,整个人像刚从酒缸里泡了一宿被捞出来。

      但她很清楚,她今天只喝了一点儿低度数的鸡尾酒,酒精味淡到几乎没有,不至于让她“醉”得脚下踉跄。

      说到底,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了,凌茜对于二十多年来的情分不管不顾,到最后,她对季时晚叫她的那声凌女士表现得无动于衷,甚至是默认下来。

      她有一丝不满都好,这样季时晚就不会认为,凌茜对她没半分母女情,无论是谁来当她的女儿都好,最重要的是血缘关系。

      “季小姐,先生应该快回来了,他刚才打过电话,说是有点事情,要提前回来处理。”黄姨摆好了碗筷,这样说。

      啊,许宴大概是知道了,他急着回来,两人拿好证件,明天一早等民政局开门,就可以把离婚手续办了。

      季时晩低头吃菜,尽管没什么胃口,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些。

      这么合胃口的菜,从明天开始,就吃不到了,真是有些可惜。

      她此刻突然有些庆幸当初没让黄姨喊她夫人,这种古色古香的称呼总让她有种穿越感,仿佛不是生活在现代社会,容易昏头转向,容易迷失。

      还是季小姐比较悦耳。

      吃到一半,玄关开门的声音响起,季时晩侧目看过去,许宴一身禁欲的黑色西装,整个人沐在屋内散发出的柔和光线里。别人穿起来像是老古板的款式,在他身上不一样,总是要让人忍住不去把他糟蹋了。

      季时晩舔了下唇角的果汁,就这么坐着,等他过来,待他在她对面坐下时,双瞳剪水,带了点儿意味不明:“为什么提前回来?”

      她直截了当地质问,不打算给彼此留任何温情,直接撕破面具,才是最痛快的。

      “有点私事。”许宴假惺惺道。

      季时晩又忍不住想笑,这些骨子里流淌着豪门血脉的人,说正事前非得绕一圈弯子吗?

      累不累?

      “凌女士刚才给我打过电话了。”季时晩提醒他,不用再装了。

      “嗯,妈和你说了什么?”许宴从黄姨手里接过手帕,慢条斯理地将手擦干净。

      他的规矩总是很多,这里那里,事无巨细都要到位,当他的保姆肯定很累,至少季时晩看得都累。

      而黄姨从来不曾抱怨,肯定是工资开得太高了,能让她把许宴当成皇帝对待。

      “让我明天回家一趟。”季时晩认为自己说得更明白了。

      许宴抬头,拿起汤匙盛了小半碗汤,她以为他是照顾他自己,没想到径直将汤碗放到她面前。

      “刚才喝过了,现在不喝了。”季时晩嘟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话里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许宴将汤碗端回来,漫不经心问:“需要我把行程空出来,陪你一起吗?”

      还在装傻。

      季时晩气得起身,离开餐桌,没滋没味地上了二楼。

      许宴这个狗男人,城府是真深,要和她装到什么时候?

      *

      梳妆台前,季时晩一头如瀑般的长发披散,两手的指头沾了乳液,在脸部的肌肤上打着圈圈。

      涂抹半晌,她置气地想,人都要走了,不早点清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还在这里保养做什么?

      想到就做,季时晩立马动身,翻找出大前天才搬进这座别墅的大号行李箱,开始收拾起来。

      许宴的身影是什么时候停留在卧室门口的,她没注意。

      总之,当他略显冰凉的嗓音响起,她被吓了一跳。

      半蹲在地上的美人回眸,脸色素净,眼珠黑白分明,眼底藏着韵味。长发由于她偏头的动作掉至一边肩头,有种低调温婉的美,像位江南美人。

      在外面和季时晩见面时,她总是明艳不可方物,化了妆,是惊心动魄的美,美得天雷勾动地火。

      但许宴还是喜欢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只有他一人能见到。

      他望着她,喉头就这么轻轻滚动了一下。

      “许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季时晩回过神,琢磨起许宴停顿在房门口说的话。

      许宴的眼神晦暗、幽深,像不见底的夜。

      “要是你不想去,没人能逼走你。”他说。

      季时晩一怔,耳朵边嗡嗡的,不太真切。

      她和这个男人认识不过一个多月,以她粗浅的观测判断,他绝不会是说出这种话的男人。

      许宴从房门口走过来,动作优雅,如春水煎茶般自然。

      停至季时晩面前,微微俯身,视线和她平齐。那张引得人神共愤的俊雅面孔上,薄唇轻启:“季时晩,我们要不要试试,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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