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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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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江应舟下了课就给何之打了电话,约在学校外面的小饭馆见面。
江应舟提前到的饭馆,点完两碗小面后,又点了两瓶啤酒,一个人先喝了起来。
何之在饭馆门外探头看到江应舟后,抬脚跨进了饭馆,在江应舟对面坐下,瞟见了桌上的两瓶啤酒,疑惑地问道;“哟,今儿个是怎么了,特意约我喝酒呢?但是,你这两瓶啤酒是不是太小气了些。”
江应舟无语道;“别嘴贫,嫌少你待会喝完再点,我就这一瓶的酒量。”
“好好好。何之直接叫来了老板娘,又点了两瓶啤酒。
老板娘是个微胖的大婶,笑嘻嘻地又拿来两瓶啤酒,开玩笑道:“哟,小伙子,又来了,可有一阵子没见了。”
何之笑得眼睛弯弯的,道:“是啊,有些时间没来您这儿了,这不是太想您了,今天就来了!”
江应舟忍不了何之这嘴贫且贱兮兮的嘴脸,握着手里的杯子道:“大婶,您快去,忙您的吧,这小子嘴贫的很,别一天听他瞎扯。”
老板娘听完笑容不减,笑声爽朗道:“哈哈哈,你还别说,婶还真喜欢他这孩子,开朗活泼,多讨人喜欢。好了,忙去了,有需要叫我啊!”
“好勒婶,您忙!”何之挥手告别了老板娘。转头看向江应舟,眯着眼打量他,问道:“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没精打采的,自从你说要出趟远门以来,我可就没见着你。哎对了,我一直没问,你前段时间到底去哪儿了?”
江应舟放下手里的酒杯,叹了口气道:“前段时间我父亲去世了,老家的人叫我回去看一眼。”
“父亲?老家?你是说你亲生父亲??”
“对,老家那位。”
“哎,当年你妈把你带走之后,你应该有十五年没见过他了吧。”何之也往自己杯里倒了酒道。
“嗯嗯。是有十五年了。我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个父亲了。也记不清他的事了。”
“那你爸就没有再婚,没有孩子啥的吗?”何之问道。
江应舟撩了一下眼前的头发,道:“没有,这次打电话叫我回去的,还是当地社区的主任,我爸那家里,穷得啥也没有,连葬礼都是社区给办的。”
江应舟说话期间,何之已经喝了两杯,他左手撑在桌面上,托着脸道:“你,你爸,这些年应该过的不容易吧。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你爸放着高薪工作不干,非得和你妈离婚干嘛啊?”
“呵,谁知道呢。”江应舟仰头将杯子里的一杯酒全部喝完。
“害,都过去了,反正你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想那么多干嘛,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他也已经安葬了,唯一的儿子也去送了他一程。人这一生图的不就是这些吗。”何之看着江应舟有些不知是何心情的脸安慰道。
江应舟轻笑道:“也是。人这一生有什么样的结局,早已由无数做出的抉择所决定。既已落子,那便是再难,也得自己走完。”
何之赶紧给江应舟的酒杯满上了酒,笑道:“伤春悲秋可不是你的风格,来咱俩走一个。”
江应舟收回思绪,也没再多想,这些本就是没有意义且伤脑筋的事,他向来不是那种为着些已经过去的事伤感的人。
江应舟的酒量向来不行,一瓶啤酒已经让他头脑有些昏沉。因此他每次绝不饮超过一瓶啤酒,否则第二日便头疼欲裂。
与江应舟截然不同,何之酒量却好得很。别说是啤酒了,就算是白酒他也照样能吹一瓶。
两人下午都没有课,喝完吃完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实际上这两个小时,两人也没聊些什么。
江应舟本来想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何之,但又觉得这件事本就离奇。且不说何之会不会相信,就何之这个大嘴巴,万一到处去说可就不太好,于是江应舟再想说,也还是忍住了。
何之不放心已经昏沉的江应舟一个人回宿舍,便把人送回宿舍才打车回了家。
江应舟这一睡,一直到晚上快要十二点才醒。
他醒来依然觉得有些昏沉,起床洗了把冷水脸,才清醒过来。今年的旭城格外的热,还没入伏,就已经热得不行了。江应舟把空调温度又调低些,才觉得真正的活了过来。
江应舟坐在桌子前照着镜子,把长发扎成个半丸子。烫卷的头发再加上长度,扎起来后才露出江应舟秀气的脸。脖颈由于只剩少量头发,瞬间变得清凉起来。
江应舟目光停留在桌上的罗盘,正伸手准备拿起的时候,一旁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显示来电人是“妈”。
江应舟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江应舟的母亲声音很温柔,娇柔得向个二十出头得小姑娘。
“喂,小舟,最近怎么样啊,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挺好的。对了妈。哎算了,没事。”江应舟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他母亲却察觉到不对,问道:“小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事你就要及时跟妈说,我在国外照顾不到你,你可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江应舟笑道:“真没什么事,妈,你别担心,我已经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倒是您,得注意自己身体,别太辛苦了。”
“嗯,妈会注意的。对了,你叔叔在旁边呢,你要不要跟他聊几句?”
“不用了妈,有时差呢。我这里马上十二点,不早了,我就先休息了。过段时间再跟您联系。”
江应舟的母亲江允岚,毕业于国内知名高校,在外企上班,认识了江应舟的继父吴涣。江允岚一直觉得亏欠江应舟,对于再婚这件事也没有强迫江应舟去接受。在江应舟高一时,江允岚询问了江应舟自己如果和吴涣结婚,他同不同意。也是在江应舟同意并接受后江允岚才再婚的。
江应舟知道母亲这些年独自带着自己有多不容易,他也希望母亲不要把所有精力都花在自己身上,他也希望母亲有自己的幸福和依靠,在他成为母亲的依靠前。
虽然江应舟接受他的继父,而吴涣对江应舟也很好,他依然无法叫他一声爸。尽管那个西南小城里的男人仅仅只残留了些许画面在他脑中,他也难以将这个称呼用到另一个男人身上。
江应舟高三时,江允岚被调到国外总公司,吴涣也辞掉了国内工作,和江允岚到国外定居。
江允岚本来打算让江应舟国外念大学的,但是他不愿意,坚持在国内参加高考,一个人在国内上大学,也没让江允岚给他留房子。
江应舟挂了电话,正想要拿起罗盘再次研究时,罗盘闪起一道亮光,从罗盘里出来一个人。
那人身着玄色衣袍,身材高大,眉宇间皆是正气。男人声音沉稳,躬身作揖行礼道:“卦神乾,拜见易师!”
由于有了昨晚的惊吓,江应舟已经较为平静地接受了罗盘里冒出人这回事了。
他挥了挥手,扯了嘴角笑道:“你,你好。你是神,就不用给我行礼了吧。”
乾温和地解释道:“我们虽是卦神,但您是易师,对您行礼,乃是规矩,须得遵守。至于昨晚震冲撞了您的事,我代他向您赔不是。”
“啊,哈哈,没事儿。我的确被他吓到,但已经没事儿了。”
江应舟觉得眼前这个卦神乾可比昨晚那个暴躁的震好太多了,沉稳大方,还有些温柔。重点是,说话客客气气的,不会想把自己给扔掉。
江应舟昨晚一系列的疑惑,终于可以向乾问个清楚了。
江应舟拉过一旁的椅子,道:“你别站着了,坐吧,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乾提了提衣摆坐在椅子上,道:“易师有何疑惑,都尽管问我。我就是特意来教您的。”
江应舟对于这个易师的身份和除噬依然有极大的疑惑,于是道:“你就先说说易师到底是啥,还有那个除噬到底是怎么回事。”
乾微笑且耐心道:“易师是伏羲选定的八卦的召唤着,可以通过召唤语召唤罗盘中的卦神除噬。当然,什么时候召唤什么卦神,也是有讲究的。八个卦神所管辖的方位不同,我所管辖的方位是西北,坤是西南,兑管辖西方,巽管辖东南,艮管辖东北,震管辖东方,离管辖南方,坎管辖北方。卦神所管辖的方位,也是卦神诞生的方位。如果噬灵出现的方位在西北,那么易师就应该召唤我,但这也不是固定只能召唤我一人,倘若我和易师二人解决不了,您也可召唤其他卦神前来帮忙。”
“原来如此。”江应舟觉得瞬间明白了许多,又接着问道:“那我要如何召唤卦神呢?之前我莫名其妙把震召唤出来,可我后来再用同样的方式就不行了。”
乾稍微思考了片刻道:“此前易师是如何召唤出震的,我们也无从得知,之前并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但是通常的召唤语我来教易师,您以后只需用左手将罗盘置于身前,右手竖起食指与中止念这些召唤语就可以召唤了,每个卦神所对应的召唤语是不同的。”说完将一张写满了召唤语的纸条递给江应舟。
江应舟接过纸条,折起塞进了兜里。又问道:“那噬,具体又是怎么回事?”
乾将手放置在膝盖上,回答道:“噬灵,其实就是凶煞。诞生于人类出现之时,伴随着人的一切坏的念头或者执念。上千年来,一代又一代的易师和卦神都在除噬,守护着一方的吉祥与人们的身心健康。”
说到这里,乾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易师,我想,该让您知道。既然是伏羲选择了您,您以后就是易师,注定不能再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您身上担着维护世间安宁的大任。这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我们卦神会尽心辅佐您!”
“我,我应该不行吧。”一直都是万千平凡人中的一员的江应舟此时,觉得身上好像压了千斤重担,他不敢答应做这什么易师。
乾安慰道:“相信您可以做到的,每个易师都是从踌躇到坚定,从青涩到成熟。其实,每天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有人的邪念和负面情绪被噬灵吞噬着,给他们的身心造成伤害,同时,也在伤害着平凡的人类。只有您,易师,消除噬,才能给他们带来幸福。”
江应舟看着乾诚挚的眼神,他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一份炽热。卦神们千年来都在坚持除噬,还有无数的易师,他没有理由逃避这份属于自己的责任。
“那就请易师将血滴入罗盘中心,让罗盘认主。”乾递过一把匕首。
江应舟接过匕首,割破了左手手掌,将血滴入了罗盘中间。罗盘泛起金光,在江应舟手腕上变成一个手环。
其他卦神也在强光中出现,单膝跪地行礼道:“卦神拜见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