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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相公!再搬个薰笼过来! ...

  •   马车慢慢悠悠,走在京城大街上。
      都不要掀开帘子看,一闻见外头那香味,就知道马上到东市炒货铺了。

      今儿的香味格外浓,不知道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开的原因。
      不,不不不,许昭耸耸鼻子,仔细闻了闻。

      今儿这香味也太浓了!
      准是又出新品了!
      香中带甜,甜中带香,香甜香甜的!

      “停...”
      许昭刚想叫停车,年牧归便开口了:“停车!”

      马车慢慢停下。
      有侍卫掀开帘子,道:“主子吩咐。”

      年牧归指指旁边的炒货铺,道:“看那铺子又做什么新东西了,买些给夫人吃。”
      “是。”侍卫放下帘子,挤进了炒货点门口的人群。

      许昭歪歪脑袋,看着年牧归,眨巴眨巴眼睛,笑笑,“你咋知道我想吃?”
      年牧归曲起指节,敲敲他脑门儿,“都写脸上啦。”

      许昭嘿嘿一笑,伸手搓搓脑门儿,“轻点轻点,都疼了。”
      “相公对我可真好!”

      不一会儿,车帘被掀开了,侍卫捧进来一个很大的油纸包,道:“主子,夫人,是新炸的面叶子。”
      许昭忙不迭地接过去,塞了锭银子给那侍卫,“好,再去买点炒栗子,多买点,叫怜怜收起来。”
      “是。”侍卫拿过银子,放下了帘子。

      展开油纸包,金黄金黄的面叶子,一看便是刚炸好的,还亮着油光。
      许昭捏起一块,塞进年牧归嘴里,“相公先吃。”

      然后又捏起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慢慢嚼着。
      酥脆!

      “面叶子有什么好吃的,”年牧归看着他高兴的样子,一脸不理解,“又不是新鲜东西,炸面片罢了,在府里也能做。”
      “你不懂,”许昭一脸满足,嘴里咔擦咔擦嚼着,“这面叶子是用鸡蛋和的面,掺了好些黑芝麻,外头又沾上薄薄一层蜂蜜,甜而不腻,又香又脆,在府里可吃不着。”

      年牧归半信半疑,“你看着厨子和的面啊?还知道人家放了鸡蛋。”
      许昭一拍胸脯,“我尝出来的!”
      年牧归笑笑,捏过他手里那片面叶子吃了,“嗯,在研究吃食这方面,夫人能做宰相。”

      “留一些晚上吃吧。”许昭把面叶子用纸袋包起来。
      年牧归给他擦擦嘴角,“晚上就不脆了。”

      “万一我晚上想吃了呢,”许昭抓着纸袋拧了个圈,把口封起来,“晚上城门便关了,又不能进城买,万一我想吃了同你发脾气呢。”
      年牧归无奈笑笑,伸手把纸袋放到旁边,“留着吧,都给珍珠留着。”

      方才在会宾楼吃得太饱,许昭打个哈欠,有些犯困。
      往常这会儿也该睡午觉了。

      他拍拍年牧归的大腿,“你朝那边挪挪。”
      年牧归向后靠在软榻上,“过来吧。”

      许昭侧着身子躺下,把脑袋枕年牧归大腿上。
      京城道路平坦,马车没有太颠簸,但毕竟比不得床上,许昭打了好几个哈欠,还是没有睡着。

      床头柜子上锁了吧?
      里头有好些大件呢,玉石件、纯金像什么的,搬起来不方便,就留在府里了。

      啊,院子里的秋千是不是该搬出来,平时坐上面纳凉最好了!
      不过,老管家刚种了紫藤,这会儿都快爬满了,还是叫它好好长着吧。

      大软酪包,香喷喷的大软酪包。
      这包子怎么有点硬呢?啃不动。

      冰糖葫芦,喷香香的冰糖葫芦。
      拿到啦。

      还没等高兴呢,许昭脑门就被猛地顶了一下。
      他睁开眼睛,半撑起身子,嘴巴微张,一脸茫然。
      半天了,才回过神来,问年牧归:“你踢我干啥?”

      “没踢你,膝盖顶的。”年牧归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哦,”许昭眨眨眼睛,“那你膝盖顶我干啥?”

      年牧归一阵无语,视线下移,示意许昭看。
      许昭跟着向下,看清自己手里,猛地松开了。

      松开后坐起来,看着年牧归一脸憋闷的表情,又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声。
      “我说这咋有糖葫芦呢,还说这也不是冬天呢,冻得还怪好的,都拽不动。”

      年牧归清清嗓子,扯扯被许昭弄乱的衣摆,“是呢,知道拽不动还偏要拽,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大手劲,我瞧着都差点咬牙了。”
      许昭笑嘻嘻地凑过去,钻进年牧归怀里,伸手过去,“相公别生气,疼了吧,来来,我给你揉揉。”

      这大白天的,许昭其实不太好意思真的去揉,只是隔着衣服,轻轻地碰了碰。
      想起来都怪吓人的,更别说看了,许昭一下子臊得,脸都红了。

      年牧归顺势抓住他的手,使劲按过去,咬咬他的耳垂,“珍珠,想要了?”
      许昭哼哼两声,腆着张脸,“啊,我自家相公,摸一下怎么了?”

      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人横着抱到了腿上。
      年牧归一边扯他领口,一边整个人压过来,道:“外头都是府里人,鸣珂不在,那几个小的不懂规矩,可不知道退出去帮咱们拉帷帐。”
      “珍珠,你可要忍一忍了,声音放轻些。”

      许昭瞬间从头热到脚,赶紧抓住自己的领口,一脸惊恐,“不,不用了,要不咱们还是再睡会吧!”
      年牧归也是吓唬他,看他那副小表情,觉得有意思极了。
      他笑笑,攥住许昭的手腕,将两只手抓在一起,“这样睡,不准乱抓了。”

      马车在城外颠簸了一阵,慢慢走上大道,许昭又快睡着的时候,马车不动了。
      外头车夫吆喝着,说是到了。

      许昭一脸懵地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擦擦嘴角,“到了?”
      “嗯。”年牧归拿出锦帕给他。

      许昭接过去,蹭蹭脸,又在年牧归外袍上擦擦,“我流口水啦?”
      “感觉我也没睡着啊。”

      年牧归伸手给他系好腰带,“睡好几觉了,还打小呼噜。”
      “不可能。”许昭揉揉眼睛,这一觉睡得还挺舒服。
      “嘴硬吧。”年牧归摘下旁边挂着的罩衫,“抬手。”
      许昭乖乖抬起手,叫他帮着穿衣裳。

      衣裳穿好了,头发也打理好了,许昭才算是彻底醒过来。
      深吸一口气,攥着年牧归的手下车,怀里还抱着那半包面叶子。

      眼前是座寻常府邸,同电视剧里那种大户人家的差不多,门口台阶没有摄政王府的高,门前也没有大广场。
      飞檐上的装饰多了些灵动,仔细一看,还能看见木棱上的裂痕,想必是有些年头了。

      比不上摄政王府气派,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身份。
      倒是比许昭想象中的好上很多。

      跟对老公走对路,到哪都能住豪宅。
      不禁感叹,自己这饭碗算是端稳了。

      宅子里的管家早在门口等着了,想必是许久没人住,府里就留了几个下人,看着跟老管家年纪差不多。
      那管家花白胡子,看见年牧归亲切得很,上来便称“少爷”。

      许昭大概明白,这应当是年牧归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算是年府老宅吧。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冷酷的帅气男生,可是却格外招老人喜欢,谁见了都要夸上一句“乖巧标致”,连这宅子里的管家也不例外。

      知道这是年牧归的新夫人,那边更高兴了,说着说着,忍不住老泪纵横,嘴里还念叨着老夫人,说这下可以放心了。
      许昭眼窝浅,又见不得人哭,听着管家说话,自己眼圈都红了。

      年牧归抓住他的手,握在手里捏着,道:“进去吧。”
      “嗯。”许昭蹭蹭眼睛,叫怜怜安排着卸行礼。

      门前台阶没那么高,倒是省力,许昭叫年牧归抓着手,一起跨进了门槛。
      以后便是新家了。

      府里装潢也很典雅,摆设日常且实用,院子里的花树开得正盛,叫人看了便欢喜。
      几处院子都像住过人的,现下空闲着,也都收拾得很干净。
      年牧归带他来到里面一处小院,说以后便住这里了。

      “这宅子很早便有了,是母亲成亲时带来的,我出生时,几个大哥哥都娶亲了,七哥,也就是裕王爷,跟在父亲身边,母亲同父亲不和,便带我搬到这宅子里住。”
      许昭静静听着,觉得离开了京城,不做摄政王,连年牧归都有人情味了。

      他指挥着怜怜往院子里搬东西,想着那些大件怎么摆放。
      一抬头,看见院墙边树枝掩映下,有一架秋千。

      他有些欣喜,坐过去荡了几下,“这也是你小时候玩的?挺新啊。”
      年牧归笑笑,抱着胳膊,“我十岁便会打仗了,小时候玩兵器,不玩这东西,幼稚。”

      许昭冲他吐吐舌头,又纳闷那为什么会有个秋千,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这是刚搬来的?”
      旁边管家急忙点头,“是呢,少爷要得紧,老奴是连夜叫人,到后山弄的木材,您瞧瞧,木板上还刷了漆,可滑溜了。”

      许昭心口泛起一小片涟漪,弯着眼睛问年牧归:“这是专门给我弄的?”
      年牧归挑挑眉,道:“嗯,这院子里除了你,也没有第二个小娃娃了。”

      “除非,”他笑笑,“除非,我的珍珠给我生个小珍珠。”
      许昭叫他臊得脸通红,“你说什么呢?”

      管家哈哈笑着,许昭脸上却挂不住。
      他赶紧从秋千上跳下了,朝怜怜挥挥手,“叫他们把那几个系红绳的箱子搬进屋!”

      许昭虽然不干活,却不耽误他是个事儿精。
      几个箱子收拾好了,小厮们都出去了,他抱着胳膊,在房间里踱步,琢磨着房间的布局。

      怎么看着有些别扭呢?
      他一拍桌子,“对了!”

      年牧归这会儿已经穿上了常服,正坐在屋当中喝茶,猛不丁叫他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杯子扔出去。
      “怎么了?”他问。

      许昭走到他跟前,拿过他手里的茶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
      然后顺势坐到他大腿上,指着旁边的多宝阁,“那里是不是应该放几扇屏风?”
      又指向别处,“桌子应该在哪儿,还要两个圆凳子,带流苏垫子的那种。”

      年牧归明白他想干什么,“要把这儿布置成咱们房间的格局?”
      许昭使劲点点头,“是啊,那可是咱们的...房啊。”

      “什么房?”年牧归没听清。
      许昭抿抿嘴唇,小声道:“洞...洞房。”
      “都住那么久了,只是习惯那种格局了,不是...别的。”

      年牧归笑笑,“那叫人来重新布置一下吧。”
      许昭摇摇头,道:“方才叫人下去歇息,这会儿又叫人来干活,多不厚道。”

      他伸出指头,点点年牧归的肩膀,一脸狡黠,“这儿不还有个壮汉呢么?”
      “我?”年牧归不敢相信。

      “是,”许昭伸手给他捏着肩膀,“相公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搬几个桌子椅子什么的,自然是不在话下。”
      怕人家不买账,又亲亲密密地凑过去,在年牧归嘴巴上啄了好几口。
      年牧归也是定力不足,色欲熏心了,叫人家软绵绵的嘴唇一亲,滑溜溜的舌头一缠,当即便点了头。
      搬就搬。

      这房间虽然不如王府的大,但也比寻常的要宽敞很多。
      屋子里大大小小的桌椅板凳、装饰摆件,许昭都指挥着年牧归来搬。

      吭哧吭哧把一张八仙桌放到正堂,还没皱眉头呢,那边抓着帕子的小手便伸过来了,边轻轻擦汗边说“相公辛苦啦”。
      再踮起脚尖朝脸上亲一口,年牧归连气都不用缓,直接扛起一张贵妃榻走了。

      许昭指挥着把东西放到该放的地方,指挥得累了,便喝口茶水,抱着一盘刚切好的新鲜枇杷吃。
      边吃还便指挥,“不对,我记得墙角有个熏笼来着。”

      年牧归刚把床搬好,撑着床栏喘口气,道:“这大热天的,要什么熏笼啊我的少奶奶。”
      “也是,”许昭嘿嘿一笑,赶紧小跑着过去,叉起一块枇杷塞进年牧归嘴里,“相公真棒!”
      “马上便弄好啦!”

      折腾了快两个时辰,才算是叫许昭满意。
      “啊,”许昭伸个懒腰,看着整洁的房间,有些感慨,“终于布置好了!”
      “这里以后便是我们的家了!”

      他四下看看,满意地点点头,“温馨舒适,宽敞明亮,真好啊!”
      年牧归把最后一个柜子推进去,擦擦脑门儿的汗珠,笑笑,“是啊,夫人还有什么吩咐么?”

      “都差不多了,”许昭大手一挥,“我来扫扫灰,你休息吧!”
      “得嘞!”年牧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旁边的水壶喝光了。

      一个下午到现在,叫许昭支使得团团转,总算能坐下歇歇了。
      房里布置得很简洁,远远比不上王府的奢侈,却莫名瞧着很顺眼。

      许昭卷起袖口,拿着根鸡毛掸子扫来扫去。
      打扫完桌椅,又过去扫床铺。

      他蹬掉鞋子,爬到床上,长长地伸着胳膊,很认真地打扫着里面。
      床还算大,扫里面很费劲,许昭出了些汗,把领口一下拽开了。

      他这边很认真地收拾着,可落在年牧归眼里,可就是另一幅景象了。
      纤腰一把,在那里软绵绵地塌着,向下看又渐渐丰腴,恰到好处。

      年牧归抓抓领口,觉得有些燥热。
      他放下茶壶,猛地站起来,走到床边,从后面抱住了许昭。

      “别闹,”许昭一手抓着鸡毛掸子,一手撑着床,“刚弄干净的床铺,别给弄乱了。”
      “嘴硬。”
      年牧归热乎乎地贴上来,搂住许昭的腰,挑开衣裳,使劲揉了几下他的肚皮。

      小夫人认真收拾房间的样子,还真有点房里人的感觉,真像过日子似的,叫人心里暖暖的。
      年牧归一边拽开许昭的腰带,一边在他后颈细细地亲着,道:“那你方才还故意扭腰勾引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相公!再搬个薰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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