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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邪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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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身子略微顿了顿,嘴角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消失在了拐角的尽头。
“老大”,待走出酒吧,董攀丧着脑袋,像是萎了的狗尾巴草:“都怪我们,没识破这帮狗贼的把戏,这怎么和檀局交代啊。”
潘邛也望着女孩一言不发。雪花扑簌簌地落下,在黑色的毛衣中融化,透过宽大的缝隙渗透进去,带来一丝丝的凉意。
女孩又冷又躁,随意挥了挥手,“明天我去。”说着,便径自离开,背影渐渐消失在浓黑如墨的夜色之中……
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千金城却灯火如昼,热闹非凡。就见以千金楼而闻名的城内,千金楼六十六层均燃着灯,一束束暖黄色的光线从层层玻璃窗折射而出,如同星辰降落大地,照亮了整片天空。
“在明代永乐白瓷盘上施彩,外壁以豆绿色彩作地,用双勾技法描绘缠枝牡丹,团花上书’万’字以表祝寿,实属难得”,就见身着墨青色长衫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瓷盘,修长的指尖微微滑过有着细小裂纹的盘面,“堆凸之感,且有花无鸟,色彩调配并未成熟,康熙时期的珐琅彩不差了。”
第六十六层的厅堂内忽而迈进一名两鬓斑白的老者,虽面颊削瘦凹陷,但目光矍铄,内敛有力。“哈哈哈,小邪爷好眼力。”老者朗声大笑,朝主座而去。
“泰老”,男子闻声,将瓷盘放入左侧的多宝格中,拂了拂下襟,朝老人略微躬了躬身。
“哎,不必讲这些虚礼。”被称为泰老的老者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男子落座,“这可是老头子我花十三个亿拍下的,你小子就看值不值当。”
男子扬了扬那若柳的长眉,那张刀削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的俊脸,让他仿若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以直挺的鼻梁为界,一半隐没在多宝格的阴影里,明明灭灭,神情看得并未真切。
“这瓷盘细纹如拟冰之裂,牡丹纹镂得具传神。虽现已是寒冬,但细细把玩品味,却犹如春色满人间,实在精妙。”
泰老端着钟式杯抿了一口茶,并未接话,如同品茗一般盯着男子的眼睛瞧了半晌,忽而开怀笑道:“你小子,会说话。小贾的伤势怎么样了,听说给邪爷传话的时候被文物局里头的一小姑娘给打进了医院?”
“邪爷已经吩咐我明早回榕城看看,让您老费心了。”
秦老听罢,放下手中的钟式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太过于气盛,不知道几斤几两就敢动。罢了,罢了,我一个老头子也管不了那么多。我也乏了,你明早有事也回去休息吧。”
“泰老,告辞。”小邪爷抱了抱拳,大步离开。
千金城的夜,大雪将落未落,凛冽的寒风卷走了枝干上几片零星的残叶。
男子刚出了千金楼,那印着水墨山水的衣摆便被吹得扬起,飘飘扬扬,愈发显得其身如玉树,多年习武的缘故让他的身子看着单薄却不脆弱。
大楼的正前方停着一辆迈巴赫,就见一青年小伙正缩着脖子靠在车头等人,耳朵和鼻子都冻得红彤彤的,十分地喜庆,望见来人立马兴奋地挥手喊道:“爷,这呢,这呢。”
待小邪爷上了后座,车子缓缓地驶离,驾驶座上的小伙闲不住地问:“爷,按道理说那批货从下斗到运送都是保密的,文物局那帮老古董不应该这么快得到消息才对啊。还有那个鹰神本事不小啊,居然让贾叔进了医院。”
后座的男子轻笑了一声,抬头望了望身后的千金楼,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叹息:“某些老家伙终究是坐不住了啊!”
“爷?”
“走吧,去榕城第一人民医院。”
“得嘞。”
车子逐渐驶离千金城,朝榕城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