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而上》关阳青

8、竞赛

　　从班里到校门口，要从教学楼的大楼梯下去，从班里走的时候没什么，一出教学楼，再加上时间有些晚，安静的夜色包裹着尴尬的气息再空气中流动，沈清然浑身不自在，想着，下次还是各走各的然后到车里汇合比较好。
　　“今晚的题你做的怎么样？”于隽开口打破沉默，其实他也是有点紧张的，为什么会紧张？一是沈清然身上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一直往他鼻子里钻，肩膀时不时的摩擦也让于隽清晰地意识到他身边走着一个女孩。
　　二是其实今晚的题，有一部分是他出的，他故意选了往年一中测试的题目，最后的压轴，其实这样的题出现在这套卷子里还是有些牵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放进去，其实他也没有把握沈清然就一定会做，或者会不会对这套题出现两个一中测试的压轴产生怀疑，但他赌对了，沈清然不仅会做，而且对题的出处毫不怀疑，甚至不知道是一中测试题。
　　“额，后面的题不会做，但是前面有题还是可以做一做的。”沈清然如实回答。沈清然一直低着头走路，不知道在看什么，于隽抬了抬眉毛，问“你在看什么？”沈清然抬头，笑笑，“我的鞋带散了，我在保持平衡不让它掉到地下。”
　　于隽低头，两根鞋带交叉放在鞋头上，只差一点就要掉下去了，怪不得于隽感觉她走路很奇怪，习惯性地，他蹲下开始给沈清然系鞋带。
　　沈清然愣了一下，看着蹲在地上的人，不自觉地脸竟然红了，赶紧缩脚摆手，“不不不，你别给我系，我自己来。”说着就要蹲下，于隽刚要抬头，就这样，头碰头，两人都因重心不稳后坐在地上。
　　二人四目相对，于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沈清然也赶紧系好鞋带站起来，“走吧，我爸该等急了。”于隽像没事人一样说。
　　“啊？啊，好，走吧。”沈清然跟上于隽，两人一起朝校门走去。

　　两人坐在后面，于淑岩跟沈清然搭话，“怎么样清然？在Z市还适应吗？在学校有小问题就找于隽，麻烦他就行。”
　　“挺好的，谢谢叔叔关心。”
　　“爸，你这使唤人倒是挺顺口。”于隽跟于淑岩开玩笑，“臭小子，你照顾照顾清然能花你多少时间，只知道做你的数学。”
　　“我也没说不行。”于隽看着窗外嘟囔，“你说什么，大声点，就整天气你爸，回去和你妈告状。”
　　沈清然听着父子俩的对话，笑笑，忽然发现，原来真正的家人之间是这样的感觉，可以开玩笑，可以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她能感受到于隽的放松，也能感受到那种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家人之间真的有爱的氛围。
　　真羡慕。

　　不知不觉，就到家了，沈清然看着窗外灯光闪闪的沈家，没有一点归属感，想起那些幻觉和噩梦，她就更烦躁了。
　　“叔叔再见，我回家了。”沈清然还是微笑向于淑岩告别，转头看着于隽摆摆手，“明天见。”
　　于隽看着她脸上的微笑，明显皮笑肉不笑，他让于淑岩先走，等会追上他。
　　“沈清然”于隽叫住往家走的沈清然，沈清然回头，“怎么了？”
　　“你那笔筒上的蝴蝶，我要是竞赛金奖，能不能给我画一个？”于隽看着她的脸，感觉没什么心情波动，就像第一次在班上见她一样，淡淡的，看不出是母亲刚刚病逝的样子。
　　“额，你想要？不如我把家里那副给你？也不用得金奖，我现在就给你拿下来。”沈清然回答。
　　“我想要没有颜色的，而且你现在给我我怎么拿回去？我可没有汽车。”于隽有理有据的拒绝。
　　“emmmm 可以，但是我画的应该没有上面那个好。”沈清然疑惑这答应下来。
　　“睡个好觉，别做噩梦，晚安.”于隽告别，转身就走，沈清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快拐弯了。
　　沈清然还是很奇怪，但是想了想可能他也喜欢蝴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