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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姐妹 ...

  •   这周作业总算没那么多了,流年她们宿舍也终于能好好去逛一逛街。

      四人先是到奶茶店喝了杯奶茶,随后开始闲聊,安南问:“妳们都是哪里人?说实话我r市那边的,挺无聊的,没什么有意思,我爸我妈一直管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干。当初我说我选这边高中时,我爸还想给我偷改掉,还好留了个心眼……唉。”

      沐川顿了顿,看了眼肩头憩息的小鸟,苦涩不易察觉地说:“我们是A市的,和妳差不多,不过是我想离家远点,然后妹妹就也跟了过来…她从小一直是我照顾的,我一开始要求她想和我一起就要听我的话,其实我说不说她都会听我的话;我想让她独立点的,结果到头来我还是没狠心,继续纵着她。”说到这,她摸了摸沐熙的头,后者慢悠悠睁开眼,呆呆地说:“姐姐?”

      安南看了她们,流年则被可爱到,rua了把沐熙的脑袋,说:“我就是本地的,这里高中好和近,仅此而已啦。”

      “我就想说妳老是跑,说,是不是背着我们去偷吃了?”安南搂住流年脖子。

      “哪有,”流年一边挣脱一边说,“我不就去看了几次我那朋友吗。”

      “哦…”

      沐川拿起沐熙才喝一口的热奶茶,“别睡了,再多喝几口,不然下次不带妳来了。”

      “呜呜……”沐熙发出不满的声音,睁开秀巧的桃花眼,结果看到姐姐严肃的眼神,立马软了下去,结果纯热奶茶,乖巧允吸着。

      这萌了流年一脸,直呼可爱。

      沐川听到朝她深深一笑,半是玩笑半模棱说,“那给妳怎么样?”

      “好啊!”流年没听出潜藏的意味。

      “姐…咳、咳咳!”沐熙被呛到,嘴角粘了奶茶,紧张抓住沐川的手,不满地低吟起来。

      沐川没什么力气的看她一眼,拿纸巾把她嘴角奶茶抹了后,收回视线,淡淡说:“给妳,妳会愿意吗?……笨蛋。”

      沐熙听到想要的话,安心地又抱住她手,安详地闭上眼。

      安南默了默,提议:“我们今天去吃海底捞怎么样?榴莲……流年?”

      安南看向被萌住的流年,无奈,撞了撞她,“怎么样?”

      “啊?啊,没问题,妳们呢?”流年后知后觉回应,然后看向沐川、沐熙。

      “没问题。”

      “好,那我们走吧。”流年迤迤然起身,遭安南疑问。

      “这哪儿的海底捞好吃?”

      “……”流年顿住,讪讪说:“什么海底捞?”

      “……妳!”安南抓起她就要泄愤,后者赶忙跑沐川后面。

      “我不是故意的!”

      “妳还说!搞半天妳自己都不知道在聊什么。”

      “那我有什么办法?妹妹太可爱了!”

      “啊,妳还狡辩!”

      沐熙听到动静睁开眼,“姐姐?”

      沐川没看她,看着安南、流年两人的打闹,笑了起来。

      “姐姐?”沐熙见姐姐没应她,又叫了一声。

      沐川一顿,缓缓收起笑意,“今晚……妳自己睡吧。”

      “不要…”沐熙发出抗议,怀抱里的手紧了些。

      沐川没再看她,也没说话,只是就这么看安南她们继续玩闹。

      “姐姐……”沐熙看着沐川的侧脸,感到许久未有陌生、不安……

      ……

      “小姐,这是账单。”管家把收据给她,木棉拿过看了看,随后给工人付了款。

      院子里栽上了欲红的柿子树,枝干上一颗颗垂落的柿子勾得人唾液滋生,仔细看的话还有三三两两几颗跑到了围墙外。

      “小姐要不要发给大小姐看看……”管家刚说完,眼里就流露出愧疚来。

      木棉知道他是在自责,知道他认为自己这么说会给她一种是在诱导、逼迫她的错觉。

      彼此都知道对方不会想到那一步,只是说出了那些话后,感情上的避讳是不可避免的。这就是人作为感性生活的缺优点之一。他人也很难用言语去帮助。

      木棉掏出手机,趁着光线充足拍了几张照,又给身后的天竺葵拍了照,笑了起来,“流年她在和朋友逛街,叔叔我们今天吃什么?”

      管家抬起头,温和眸光的伸出始终有一抹难以逸散的自责,“西红柿炒鸡蛋怎么样?”

      “好。”

      ……

      “我抢!”安南一筷子把流年夹到的肉夺走放进嘴里。

      “啊!”流年生气地捏起她脸,“还给我、还给我!”

      “唔唔……”安南含糊咕噜两句,随着喉咙蠕动,她吐了吐舌头,笑嘻嘻说:“没了。”

      “啊啊啊啊!”流年气得不断锤起安南。

      沐川柔和地看着,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放到流年碗里,“吃这块吧,好了。”

      流年一顿,生怕再遭安南毒手,赶忙把碗里的肉吃了,嘴砸吧砸吧的呼着热气。

      沐川嘴角勾起笑意,随后给自己也夹了块,蘸上酱汁,吹了吹,在沐熙期待的视线里放进自己嘴里。全程都没看她一眼。

      “姐姐……”沐熙低下头,感觉心好闷好不舒服。

      她不知道怎么了,以前姐姐明明都会给她夹肉,帮她吹凉……她鼻子一酸,不住地抽了抽,难以言说的委屈积蓄在眼眶,随后十分不适应地几次才夹起一块肉,点上调料时,一个没稳整块肉都掉到调料里,她笨拙地几次才重新夹起,一口放进嘴里——瞬间,她只觉嘴巴进了一团火,无比的烫、疼。她把这团“火”吐到桌上,拿起被子就要喝水结果也是烫的,水也洒了一裤子。

      “姐、姐……”她落下泪水,直直望着沐川。

      “啊?”刚咽下肉的流年立马注意到不对,连忙说:“没事吧?乖,不哭。”她边说边起身到沐熙那边。

      安南则看向低头不语的沐川,随后拿起桌面上的纸巾递给流年,“快擦擦。”

      “姐姐……”沐熙只看着沐川,还是不懂她为什么还是不看自己,是她做错什么了吗?

      沐川侧过头,咬紧牙,闷闷丢下一句:“我来就行。”随后把沐熙拉走,留下流年和安南的面面相觑。

      把沐熙带到一个人少点的位置,沐川带着戾气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和陌生,“姐……”

      “张嘴。”沐川简单一句,让沐熙下意识听从,张开了嘴,结果她这点让沐川更加烦躁。

      “妳真的……”沐川眼神黯了下去,拿出纸巾放在她嘴前,“吐口水出来。”

      “呜呜……”沐熙把红色的口水一点点吐到纸巾上,“姐姐,还辣……好干。”

      沐川把吐的纸巾包了几张,牵起她手往饮料柜走去,拿了盒冻的牛奶拆开、插上吸管给她喝。

      沐熙乖巧地允吸着,沐川又把她拉到一边,抽出纸巾蹲下身子给她擦湿掉的裤子。

      “有被烫到吗?”她的声音还是闷闷的,但好在到了沐熙熟悉的界限,便咬着摇起脑袋,“水,不怎么烫,只是太辣了,我有些分不清。”

      沐川又把刚擦的几张纸塞进口袋,起身摸着沐熙的脸,后者闭上眼轻轻回蹭、回蹭,像一只猫。

      沐川看着她,毫无情绪地说:“如果我打妳一巴掌,妳会生气吗?”

      沐熙停止允吸牛奶,挣开水润的桃花眼,流露出疑惑:不懂姐姐为什么会这么问,在她记忆里姐姐一直照顾她、保护她,她想象不到姐姐打她的样子,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那种陌生感又再度出现,她感到害怕……“我会难过……”她纳纳说。

      “那骂妳呢?”

      “……伤心。”

      “抱妳呢?”

      “开心。”

      “……妳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觉得是我的问题?”她的声音骤然严肃起来,把沐熙吓了一跳,手上的牛奶掉到地上,溅出几滴到鞋子上。

      “我、我……”沐熙嘴唇翕动,死死抓住沐川的衣角,泪水又开始涌出,“我不知道,姐姐不会有错的!”她胆怯而坚定地说。

      沐川皱起眉,半晌,呼了口浊气……“对不起,我们回去吧。我给妳夹肉。”她道歉,语气变回沐熙熟悉的温和。

      “好!”沐熙笑了出来,牵起沐川的手前后摇晃起来,好像刚才那些都没有发生过。

      沐川咬着唇,握她的手不自觉紧了一瞬,最后还是无力松开,“傻子……”她在内心无力一句。

      流年和安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她们变回平时那副相亲相爱的样子,也就没多说。

      “要去给妹妹买条裤子吗?”流年问。显然这是她分不清是谁才问的

      沐川伸手摸了摸沐熙的裤子,“不用了,没湿多少,很快就会干的。”

      “哦……对了,刚才我和南南讨论待会儿要看什么电影,妳们有想看的吗?”

      沐川夹起一块肉,蘸上酱料,吹了吹,放到沐熙碗里,后者开心地吃了,“妳们选就行。”沐川无念地说。

      “哦哦,那好吧。”

      几人吃完海底捞,看了电影,最后沐熙说想去水族馆玩,几人自我不可。

      木棉这边,她正用快递圆片刀切开快递,拿出里面的马克笔,找了张纸,试了试发现还不错。

      她接着又拆开画架,把它扛到二楼另一个采光好的房间放好,随后折返回楼下把其它东西放好,两张矮凳静静放在长桌边。地毯也已经铺好。

      她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看了下,发现时间还早,也不知道流年怎么样了?不过肯定比她顺利……

      木棉叹了口气,把手机熄屏丢在一旁,彻底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开始睡觉,也做起了梦,梦到了久违的父亲……

      第一次见到父亲……并不是在一个雨天的后面,但这里必须要先说“雨天”,那会儿她刚放学,穿着一件黄色、小巧、尖冒、宛若小精灵的雨衣 ,被母亲牵着手,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母亲的步伐总是那么急促,急促得景色模糊。

      在到了小区楼门下,母亲美丽的脸上贴着两捋墨发;她先是笨拙地为我脱下雨衣,随后才把脸上那两条“尾巴”略至耳后。

      母亲不准备会做饭,确切说:会做的很少;她更擅长凭感觉把几个菜混炒;正如她不善表露的情感一样。很可爱……

      回到家,母亲俯身为我把鞋子脱下(她经常会顺带检查我的脚趾甲,看看有没有长),将那件小精灵雨衣挂在阳台,随后开始做菜。

      母亲在厨房做菜,我则在客厅做作业,思考老师今天教的课文——父亲。

      我总是会好奇,我的父亲去哪了?他是谁?是不是在忙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事,而我是不是他忙极其重要事人的女儿?为此我展开了许多天马行空的想象:有想科学家的;有宇航员的;有警察的;还有他是一位无产阶级革命斗士……总之很多。

      不过虽然我想得很多,但我重来不会被想象勾起好奇;好奇我父亲是谁,去问母亲他在哪。这些我重来没想过,对我来讲,母亲已经占据了我的全世界,再来一个父亲……我想我会想不到东西了。这就是我对“父亲”的第一个真正思考,我不需要他。

      我和母亲的快乐生活就这么持续着、持续着,一直到了我11岁生日。

      此时的她已经脱离了母亲的接送,自己可以独自回家。我独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思考今天母亲会为她的生日送什么礼物,以后自己又该给她送什么礼物?

      过于冗余的选择拖累了我的步伐,我一个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人……准确说,是他挡在我的路前,而我分心刚好没注意他。

      父亲(我不知道)是一个胖胖的人,脸圆圆的,像小猪一样,很可爱。在撞倒他的瞬间,我下意识道了谦,随后心头猛地一跳一种奇怪的感觉使我血液沸腾,心跳加速,我很难解释这种感觉,就好像,好像在和一只章鱼打完拳击,酣畅淋漓的。

      近乎在第一眼我就知道面前的人是我父亲,他朝我十分友好地说:“没事吧?”我傻傻地看着他,下一秒我跑开了,回到家,抱紧母亲,说:“他来了!他来了!”

      母亲被我搞得有些懵,脸也红了起来,问:“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一个劲重复说:“他来了、他来了!”

      “谁?”母亲被我囫囵的话语带急了,紧张问。

      “他!和妳结婚那个!”我感到生气,她为什么这都听不出来?果然笨……

      母亲身子肉眼可见的僵了僵,随后把我抱住,气愤说:“我们先吃饭。”

      我和母亲吃了饭,她送给我一串手链,然后回到房间。

      为此我十分怅然,有些后悔告诉母亲,但更多的是讨厌那个父亲……都是因为他的出现!

      深夜,母亲一身酒气地进入我的房间,流着泪,紧紧抱着我,吻我,我被她吻得发痒,笑了出来,在这笑声里,我听她说:“妳想要爸爸回来吗?”

      “不想!”我斩钉截铁地回复,母亲也点了点头,轻“嗯”了声。

      我知道,母亲其实已经有了她的想法,只是询问我,是一件不可缺少的流程……我恨死她了!恨死!

      明明我都说了不需要,她后面还是觉得为了孩子,必须要有一个父亲!

      明明我的声音如此响亮,可她还是听不进去,我真的恨死她了!

      后来父亲进入了这个家,和母亲分开睡,为了气她不尊重我的意愿,我一连几天都不和她说话,只和那个便宜父亲说!把她急得哭了。

      ……

      木棉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听到门铃声,又呆呆晃晃地起身去到玄关,打开门,眨了眨眼,“叔叔?”她声音暗哑。

      “小姐,看来妳刚睡醒啊。”管家说。

      木棉点点头,此刻她好似迷失在梦与现实的孩子,对小时候的自己和此刻的自己傻傻隔壁群。在把门打开了后,她呆呆愣愣地回到沙发上趴着,嘟囔一句:“我恨死妳了……”

      晚上,管家做好饭,流年这时也打来视频电话:“绵绵,我们今天去水族馆了,那海豚……”木棉微笑着听她的讲述。

      “然后我给妳带了一个海豚挂饰,”她拿出挂饰,呈现在屏幕上,“我让叔叔到时拿给妳怎么样?”

      “好。”木棉柔和地看着她,点点头,内心不免开始期待起来。

      ——————————————————

      保洁阿姨:谁这么没素质乱丢牛奶?!

      作者:都是我的错,请不要怪两个小可爱……

      保洁阿姨:少废话,你来负责把它清了!

      作者:好(唯唯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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