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七十八 ...
-
警视厅高楼的灯一盏盏地熄灭。
警员们精神低迷的与同僚告别，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中走。
“我送你回去吧，柯南。”
高木涉拉开车门，看着泄气的小孩，努力调动着气氛，“这次我可不会让你骗过去了！”
“好……”
江户川柯南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坐进后座，“那麻烦高木警官送我去阿笠博士家吧。”
这是夜不归宿，给毛利兰的借口。
车辆发动。
江户川柯南偏头往车窗外看去，视野中，五条秋与夏油杰并排走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转回头，低眼陷入了沉思。
安室透是发现了什么吗？
——
街边。
五条秋打着哈欠，他揉着酸涩的眼睛：“这次警方的效率居然这么高吗？”
“时间太赶了吧。”
他匪夷所思，距离他录口供到被放出来，前后间隔不过二十分钟。
夏油杰双手收在袈裟的袖子内，听着，思绪莫名一偏。
难道是他的嘲笑起作用了？
夏油杰：“……”可能性不大。
“嘛，不过不重要。”
五条秋举起双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我们被无罪释放啦！”
“我们本来就没罪好吧。”
夏油杰叹了口气，眉眼间带起了一缕凝重，“我和羂索是两个人这件事，或许暴露了。”
两人从未特意隐藏，也没避开过监控，加上性格和衣着上的不同，或许，近期和他们接触过的人起初只是觉得奇怪，可一旦有双人这一苗头的猜测，后续的印证将非常的简单。
“哎呀哎呀。”
五条秋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转而揽过夏油杰的肩膀，“不要用这么沉重的语气啦，一开始我不就和杰说过了，他们知道是迟早的事，早知道早涨认知分，晚知道晚涨认知分，这就是唯一的差别。”
“况且！”
他的脸突然凑到夏油杰眼前，红金色的眸子眯着，“杰有做过刻意模仿羂索的举动或是做过补救措施吗？”
夏油杰愣了下，轻蔑地「嘁」了声：“怎么可能啊秋。”
他一掌按在五条秋的头上，将人移了开：“不要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看吧看吧。”
五条秋晃了晃脑袋挣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就不用说得要打算亡羊补牢一样，我好困……”
他说着，顿时萎靡了下来：“几点了，今天好忙，我感觉我就像个陀螺，到处转。”
“你不是在咖啡厅睡了一天吗？”
夏油杰瞥了他一眼，任由气被拆穿气鼓鼓的五条秋挂在自己脖子上当挂件，从袈裟里层的口袋中摸出了手机，在看到上面的日期时，脚步倏然顿住。
“四月一号！”
他倒吸一口气，狐狸眼睁大，瞳孔清晰映出了上面的时间，“新一月的月初！！！”
“怎么了……吗？”
问着，反应过来的五条秋也瞪大了眸子。
“组织考核！”
两人异口同声。
杰&秋：“……”
良久的沉默后，夏油杰双目无神，嘴角带笑：“我们整理出来了吗？”
五条秋呆呆地摇头：“完全忘记了呢。”
夏油杰感叹，看上去死了很久了：“是啊，完全忘记了呢。”
他吐出了最为无情的话：“要通宵加班了呢，秋。”
五条秋扬起脑袋，望着天空中被乌云遮蔽的圆月，神情呆滞：“好大的工程啊……”
夏油杰：“……”不用提醒！
……
今晚终究是个不眠之夜。
秉承着有班一起加，有夜一起熬的理念，明天要上班的里梅和真·忙了一天的羂索都被五条秋强行拉了过来。
组织的人数多得令人两眼发黑，仅是代号成员，全球就有近百名，更别提数不胜数的外围成员。
“五、条！！！”
奋战三小时，一看进度只到百分之三十的里梅发出了被资本家剥削的呐喊。
就连一贯淡定优雅的羂索在这种时候也维持不住他那虚假、让人作呕的恶心笑容，他皮笑肉不笑地攥着手上变形的纸张，一点点扭过脖子，对着里梅咬牙切齿：“闭嘴，蠢货！”
里梅倒望向他，面容扭曲：“你、说、什、么？”
夏油杰的火气也被这记录不完的数据激发，耳边不断传来的吵闹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吵死了！”
打瞌睡摸鱼的五条秋被这一声瞬间吓醒，他呆愣愣地坐了两秒，眼看前方事态有升级的趋势，困意陡然一消，飞奔地卡到三人中间。
他被迫当起了和事佬。
……
吵吵闹闹中，世界迎来曙光，金色光芒像是一把利刃，刺破黑暗，直直闯入别墅的客厅。
地面上，躺着一位脸上盖着书，头发散乱，姿势安详的不明人士。
「啪！」
一只钢笔被徒手折成了两半，所发出的清脆声响，是休息的信号。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将这段的钢笔丢到地上，接过羂索递过来的最后一张白纸，核对完信息后，在手机上编辑，发送！
他的背后，如幽灵般，站着一位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可怜人。
里梅失去高光的眼眸紧紧盯着显示「正在发送」的圆圈，见到发送成功的字样，他扯动脸皮，扬起一个，可怕的笑容。
可以，睡觉了！！！
他两眼一翻，身体后仰。
结果下一秒，领子被一只手揪住，他停在了半空。
是夏油杰。
“你该上班了。”
他冷漠地说。
里梅恍惚地看着他，耳朵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这句话跟「两面宿傩死了」能对他造成的打击差不多的话语。
“噗。”
疲惫也阻挡不了羂索幸灾乐祸。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今天，家具都会到，你做好接应，少一件你自己想办法。”
羂索：“……”没事，不会这么早……
「叮咚」
门铃声响起，伴随着让人绝望地话音：“您好，您订购的沙发到了哦！”
羂索：“……”要不，你杀了我吧。
靠谱的夏油君没理会他的求救信号，一手拖着里梅，一手拖着五条秋，去开了门。
这时的他，全靠神经的反射在行动。
夏油杰对着工人僵硬地点了点头，重新拖上里梅离开。
跑车的轰鸣远去。
换作以往，区区一晚的熬夜对几人来说不算什么。
原因出在前一晚，那长达十二小时的模拟，这对他们来说，与清醒没区别。
四十八个小时。
除开五条秋，另外三人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没歇息过了。
加上各种频发的状况，体内的咒力又很稀薄，而当咒力消耗殆尽，又是加倍的劳累。
如此的死循环，想不累都不可能。
……
江古田高中门口。
刚六点的校门口空无一人，别说前来上学的学生了，连环卫工人都没看到。
夏油杰猛地踩下刹车，将后座的安眠的里梅强行拽下了车。
敲窗唤醒了睡得正香的保安大叔，叫对方开了校门，走出去几步后又退了回来。
他斟酌了下用词，勉强拿出了高专时期，面对普通人的态度，笑得牵强：“大叔早上好。”
“哦，是你啊，那个被革职的警视。”
保安大叔使劲瞅了几眼，他昨天就觉得眼熟，眼下终于想了起来。
夏油杰：“……”
“昨天晚上有警察来找你调监控吗？”
他果然收起笑，眼神凌厉。
保安被看得一激灵，怀疑又警惕得凝视着夏油杰。
“我有东西丢了，报警了，他们说来找你调监控。”
夏油杰眼都不带眨地扯谎，顿了顿，补充道，“很贵，你有没有捡到。”
“没有！”
保安连忙摇头否认，生怕讹上，“警察也没来过。”
说罢，他「啪」地关上保安室的小窗。
得到答案，夏油杰有种果然如此的感慨。
他提溜着半死不活的里梅一路往上，给人丢到了随意一间能打开的办公室中，转身下了楼。
楼梯拐角，夏油杰与一名上楼的青年男人迎面。
——泽柳叶野。
后者推上眼镜，笑眯眯地挑衅：“想通了吗，夏油警视？”
回应他的是夏油杰分秒未停的步子，对方直接从他身侧掠过，头也不回地走远。
再次被忽视的泽柳叶野慢慢放下了手臂，低下头，发丝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他的面色冷得骇人。
而回到跑车上的夏油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合上了眼。
——
和这边的安宁不同，组织那边可谓是冷水进油锅，炸翻了天。
组织成员们从没想过，世界上有比被人追杀更能让他们紧张的事情。
鉴于今天是头次考核出炉的日子，成员们好似高考后等待成绩的学生，一个两个皆是坐立难安，每隔几分钟就要去看一眼邮件，生怕错过自己的考核信息，不明不白的送了命。
有甚者更是一夜没睡，自过了零点，托卡伊发布的小软件上，论坛早已没了以往的冷清，帖子一条接一条，源源不断，令人眼花撩乱。
然而，在临近七点之时，一封来自托卡伊的帖子占据高位，「考核总结·未通过」几个闪着金光的大字占据了一半的页面，论坛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再也没人发言。
灯光昏暗的酒吧内。
基蒂安绷着脸端起吧台上的红色鸡尾酒一饮而尽，高度酒精的刺激下，她这才有勇气打开五分钟前收到的邮件。
安全起见，除了没通过，用来杀鸡儆猴、游街示众的倒霉蛋以外，其余人均是私人邮件。
科恩抱着爱枪，看到「已通过」的字样，大大呼出了口气——呀嘎达！
琴酒坐在角落的卡座，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倒是他的小弟伏特加身体抖得不像话，一点都看不起这居然是个有着丰富杀人经验的恶徒。
琴酒瞥了眼，吐出烟圈：“你过了。”
伏特加：“……”
他机械地转动脑袋，对着自家大哥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他貌似听见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停了——
“哈哈哈哈哈！！！”
吧台处的基蒂安拍桌而起，笑得格外猖狂，“贝尔摩德没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