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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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将若雪打发去睡觉，江砚舟拿出地图和笔拿了出来，准备了三色墨，黑墨圈出了封州、、胶东、西州、钦阳等八方十六城池，永安特意用黄墨圈上两圈。
而后以永安为中心，用朱墨划线与其他十六城相连，箭头皆指向永安。
黄墨以东南西北四城向内外双箭头连接边塞国家，最后汇聚永安。
江砚舟放下手中的笔，手指地图，“亲兵千余人总该有好的安置之所，如此便全部打散开来。以边境十六城八个方位为起点，开设药铺、胭脂铺、糕点铺、酒肆、食肆，一系列商贸往来的生意，直达永安。”
拿笔点黑墨圈出一些较为重要的城镇，“这些地段富庶，不仅能足够的盈利，还能作为连接点，吸收整个中晋的情报，达到商贸覆盖全中晋的局面。”
手指胶东、西州，“胶东剿匪，西州战事，百姓流离失所，使得中晋流民无数，可在建立商铺的城镇建立善堂，收留他们。”
轻点钦阳，“钦阳如今还算平和，又与川萝交好，商队来往频繁。封州所靠乃是大邑，虽未见战乱，却也虎视眈眈，若能将二者利用，那便不仅只是商贸关系，还能成为一方势力。”
点红墨圈水路码头，“中晋水路运输不可或缺，组建属于自己的船队运输，而后必然能有大用。”地图上画上小旗子写上“镖”字，“镖行天下，利用亲兵成立镖局，游走四方，传递消息。”
红色圈住胶东的位置，“胶东海域居多，又闹水匪，组建舟师最为合适。另外一些隔壁居多，山路崎岖的地方便组建马帮连接。”
姜愿将圈圈点点的地图尽收眼底，指向永安的地方，“公子，如今我们在封州，为何聚点却在永安？”
江砚舟放下笔，敲击着封州的位置，“封州是我棋局的起点，却非是终点。如今便将聚点设在永安，等到棋局开始，杀回永安之时，唐景辞才会意想不到是我所为。”
姜愿的眼神迟迟未曾从地图上挪开，眉头紧锁，满目忧愁，“可公子这番计划如此庞大，不知要花上多少金子，如今我们哪有拿的出那么许多。”
江砚舟不慌不忙的摘下脖子上的铜钱挂坠，“爹娘半辈子的积蓄都在怡通柜坊，这便是凭证。”
姜愿面带疑惑，“公子今日不是换取出来了吗？这怎么？”
江砚舟摇头，“今日靠着凭帖所取，不过是变卖家中之物所得。而这铜钱挂坠不同，是历来父亲所存，不乏皇家赏赐，奇珍异宝，最为贵重的便是父亲创下奇功所赏赐的万两黄金。原本留着这些不过是想这有朝一日家中变故好有个买路钱，如今爹娘觉得用不上了，便交于我手。”
这话听得姜愿和兮月一脸震惊，目定口呆，说不出话来。别说其他的就是万两黄金那也够过上几辈子富裕生活了，这样的财富居然就寄托在一枚小小的铜钱挂坠之上，太匪夷所思了。
在重生前江砚舟将这些钱财都捐入国库给了唐景辞，如今想来全然是浪费与不值。
将铜钱挂坠交到姜愿手中，“你拿着这个寻个牙人，在城中找合适的铺子于封州先开业，而后建善堂，镖局找个大点的地方，离闹市区远些，免得打扰百姓，等亲兵卫队到达再分散全中晋。”
“那公子要我做什么？”看着姜愿领到属于自己的任务，兮月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么。
“学习”江砚舟仅仅是两个字，兮月更加迷惑，不知道其中意思。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歌舞弹唱一样不落。明日起我将送你去封州教坊中学习，这不比永安，不分左右教坊，歌舞都在一处。每日两个时辰，家中会请上两个夫子，你与若雪共同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晚间的时候姜愿会教你武功。给你两年时间，成为一个能歌善舞，学识渊博且武艺高强的假面。”
江砚舟将随身的佩剑递给了兮月，“此剑名曰无双，希望你拿着她能对得起它的名字。”
兮月双手接剑，眼中坚定，“公子放心，绝不辜负。”
教坊那可是专供皇宫选拔歌舞才情的女子，不少大户人家想要飞上枝头的，都会将自己女儿送入教坊学习，希望能得到皇帝青睐，这样貌上成不说，身段还得柔美，一般都是寻上五六岁的女子，开始训练。向兮月这般大的骨头已经定型，若是没有两把刷子自然进不去，江砚舟可是拿了一对上好夜明珠出来讨好坊主，求得一个机会。
不仅如此，更是答应了坊主，日后教坊的一切开支都由自己一人揽下，这要是出落一个入得梨园的才女，一不小心入了皇帝的眼，做了才人什么的，那封州这唯一的教坊可就今非昔比了。
坊主瞧着兮月身段好，又灵巧，虽然岁数大了些，柔软的程度也是不错。自然不想拒绝，想着这教坊每年培养那么许多女子，没一个入得了宫，便也想赌一把。不过这为皇宫选宫人，并非小事，身家清白最为基础。
要想封住教坊的手脚也简单，江砚舟拿出了唐景辞的令牌，明里暗里示意这人是三皇子的，日后那是要送入东宫的，若不是要隐秘，断然不会送往封州来，但凡教坊之中有人敢说出去半个字，那后果可想而知。
官威压人，坊主也不敢造次，不仅收下兮月，还着重教学兮月舞艺，更是找了礼仪嬷嬷教兮月规矩，大大超出了江砚舟的预期。
封州有威望的夫子那都是有专属学塾的，请他们上门教学不仅银子要到位，还得有地位。而这些人却不在江砚舟的眼中，拉着若雪去往茶坊。
以貌取人的小二瞧见江砚舟脸上伤痕，立马要将人轰出去，一长胡子的老先生看了立马解围：“你这小儿如何以貌取人，这茶坊中都是些文人墨客，吓不着人，让他们进来就是，何苦为难两个小娃娃。”
拿茶当酒，出口成诗，凄凉悲慌道尽自己的心酸苦楚，说尽自己的悲催人生。郁郁不得志，朝堂腐败多啊！
江砚舟给了若雪一个眼神，挥挥手让若雪靠近。
若雪上前抓住老先生的衣服，“爷爷，你作的诗听了我想哭，你是不是不开心啊？”委屈的大眼睛里充满好奇，晃悠着老先生的袖子，“爷爷别伤心，若雪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老先生摸了摸若雪的脑袋，“你怎知爷爷心中不悦？”
若雪小嘴一瞥，眉眼一皱，“因为爷爷的诗听着苦。”
“人小鬼大”老先生摇头轻笑。
看着老先生不理自己，若雪又开始摇晃老先生的衣袖，“爷爷您别光顾着喝茶，您教若雪念诗好不好？”
江砚舟观察到老先生的脸上有一丝动容，起身上前拱手揖礼，“老先生，在下陪着妹妹来此，便是想着不能让妹妹胸无点墨，想要为妹妹寻个夫子。既然妹妹喜欢老先生便算是缘分，不知老先生可否愿意？”
老先生仰天长啸，眼中心酸流露，“我不过是落地贡士，无权无势，当不起夫子，当不起。”
最后当不起的三个字音量极高，诉说着自己心中的不满与失落。
江砚舟彬彬有礼，九十度的弯腰，“考场失意者未必不成才，岂能以一时成败定论英雄？”
这话让老先生有了一丝动容，却迟迟不肯松口。
若雪有模有样的学着江砚舟的样子，“我想请先生做我和姐姐的夫子。”
如此可爱的若雪，让老先生心生喜爱，嘴角扬起的笑意让眼底有了喜悦，“这见夫子该自称学生，否则算是越矩。”
江砚舟立马扶着若雪，“妹妹快跪下拜谢夫子。”
若雪瞧了江砚舟一样，跪下磕头：“学生见过夫子。”
江砚舟从柜台上拿下笔墨纸砚，着手书写聘请书，字字恳切，教学一月为期，若是老先生觉得孺子不可教，拿了月银随时离去。将兮月和若雪全全交于老先生教诲，自己绝不插手话语。若老先生觉得孺子可教也，年限自是老先生自己定夺，提供一日三餐，衣食住行，便是月银都留了空白让老先生自行书写。
将聘请书放在老先生面前，江砚舟双手奉笔，“不知先生觉得可否？若先生觉得不妥，还请更正。”
老先生满意的点头，“你不过也是小小年纪，有着如此书法与学识，另老夫钦佩，这聘请书我收。”接过笔书写下自己的名字，月银之处依旧落空。
“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先生此名非凡，必然是博学多才之人。”江砚舟看到程潆泓这个名字时，眼底的笑意大过嘴角，十分满意。
程潆泓带着惊喜看向江砚舟，“这么些年过去，你是头一个将老夫名字与此两句结合之人，不简单。”站起身来，将聘请书交还给江砚舟，“月银一事，以价值而定，该由你这聘请之人定夺。”
“于今寒舍修葺，住东街巷中一小院，还得委屈先生些日子，待寒舍修葺完毕，一并搬迁。”江砚舟施礼道歉。
程潆泓挥手离去，不问出处。
这琴棋书画，除了棋艺精湛难一点，其他的教坊司的教学就已经足够。至于擅长下棋之人，江砚舟心中倒是有个人选，然而此人神出鬼没，虽然住在封州一带，若要寻找也没那么简单，那就暂且先放上一放，让兮月和若雪先学些皮毛，再做打算。
路过银匠铺子，江砚舟拿出银钱打了几幅面具，曼珠沙华为型，覆盖整张脸，花瓣形状在双眼的位置，外人看不清眼底神韵，戴面具的人又不遮挡视线，十分绝妙。
拿回家将面具递给姜愿，提笔画出曼珠沙华的模样交给姜愿，“如今我们的棋局即将展开，便不能散乱，既是要势利遍布天下，那便就唤作一个专属的组织，便以此图案作为标记。”
曼珠沙华并非世间生长的花，姜愿和兮月都是没见过的，兮月除了觉得漂亮以外，也说不出什么。
姜愿却显得好奇，“公子，这看着形式花又非花，到底是何物？”
江砚舟一时也答不上来，不过是喝孟婆汤时见过而已，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兮月拿着图案欣赏，“公子既说是遍布天下的组织，那是否该有个属于组织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第7章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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