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解甲归田吗》与君见

3、御前侍候

　　“谢如庭！”一道喊声从谢如庭的身后传来，将谢如庭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聂子理？你这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只见聂子理的头上还插着根狗尾巴草，一袭天青色衣袍也都落了灰……好不狼狈。
　　“你家后院啊，就从那个矮墙那里。”聂子理拍着身上的灰尘，嘴里回应着谢如庭。
　　“后院？……矮墙……？”思虑了一番，谢如庭想了起来那方塌掉的矮墙，“敢问聂大人，我谢府是没有正门可供您出入吗？”谢如庭看着聂子理这身狼狈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从御书房回来就闭门谢客的？又是谁一眼拜帖都不看就扔桌上的……”似是听见谢如庭的询问，聂子理来了气一般，逮着谢如庭就是一连串的输出。
　　“都是我的不是，我向聂兄赔礼，改日，改日上坊中那家瑞庆楼给你好好赔不是。”谢如庭看着如前世般吵闹的聂子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嘴里直说着动人的好听话。
　　聂子理见状挥了挥手，说了半天倒也口渴了，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谁稀罕这顿饭似的，倒是你，我看那陛下身边的人来唤你，究竟是何事？”
　　谢如庭顿了顿，不由得蹙了蹙眉：“陛下，召我去御前侍候……”说完又叹了口气。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一派愁眉苦脸的模样？”聂子理本想恭喜谢如庭，但见其一副忧容便又将恭喜的话扼在喉头。
　　谢如庭看着那个涉世未深的单纯的傻子，心想着“这样的好事，我转手赠送给你，你收是不收？”
　　“伴君如伴虎，圣上的心思谁好去揣摩呢？”谢如庭转身看向院中缸里的锦鲤，“谁又知道我会不会成为第一条待宰的鱼。”
　　聂子理看了看锦鲤又看了看谢如庭，正欲张口再说些安慰的体己话，只是还未张口就听前院传来吴管家的声音：“大人，收拾收拾，一会儿又该进宫里了！”
　　“大人……”说着见吴管家捧着件雪青色的披风匆匆走了进来，“聂大人……这是？”
　　吴管家看见聂子理站在谢如庭身旁，脚步一顿，脸上带着些疑惑，转瞬又变成了一派了然的神色。
　　“不...不是，我是从后院来的，我...我来找谢大人商议正事。”聂子理见吴管家的神色越来越奇怪，赶忙解释道。
　　“大人不必多言，老奴都明白。”吴管家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心想着：“还是我家大人好看，这还未及冠呢，就已经有公子来了。”脸上还不禁沾沾自喜了起来。
　　“吴叔，聂大人是来说他看上了城西的某位小姐，正愁没法子提亲呢！”谢如庭懒洋洋的说道，不说还好，一说正正好激起了吴管家的兴趣，吴管家眼睛直盯着聂子理，让聂子理不经打了个寒颤……
　　“好了好了，吴叔去拿套合适的衣服给聂大人，让聂大人梳洗一下，就该去宫里了。”见打趣过了，便要动身启程去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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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上
　　待顾修远举杯敬过众人后，其余众人便落座一边吃一边聊着，席上觥筹交错，殿中也是歌舞升平。
　　“谢大人怎么在发呆？”正在谢如庭望着顾修远和其他大臣宴饮谈话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上，只见那人落座在了谢如庭身旁的席位上。
　　“江大人。”谢如庭瞥了一眼来人，原是同一书院的同窗，不过两人一直不对付罢了。
　　“谢大人。”江锦云对着谢如庭微微拱手算是行礼，不过没安分多久便开始了自己的算盘。
　　不知江锦云低声和身边的小厮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小厮便端来了一壶酒。
　　“谢大人如今承天圣恩，我敬大人一杯。”江锦云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重活一世的谢如庭自然不再像前世那样会随便接受这杯酒。
　　见谢如庭没有动作，江锦云声音里多了些不耐“谢大人这是不给江某面子吗？我们还有这么多年的同窗情不是？”
　　谢如庭淡淡的瞥了一眼酒杯，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起身，“谢某不胜酒力，蒙江大人抬爱，无以为报，以茶代酒……”
　　只是还未说完，这茶便被江锦云身旁的小厮不注意打翻了，深色的茶汤洒在谢如庭雪色的袍子上留下了污渍，此举也引起了高台上顾修远的注意。
　　顾修远淡淡地看完了这一切，“呵，当真是有趣了。怎么朕前世就没发现，这谢如庭还是个沾花惹草的主？”
　　握住酒杯的手微微紧了紧，目光死死停留在谢如庭因微怒而泛起一抹薄红的脖颈上。“寅礼。”顾修远不觉带上了几分薄怒。
　　待寅礼俯首到顾修远身边时，只见顾修远吩咐了几句，两人便双双离开。再过一会儿，寅礼带着几分笑意走到了谢如庭的身侧，说到：“谢大人，陛下有请。”
　　听闻此，谢如庭也没了心思继续再与江锦云纠缠下去，而江锦云却不打算就此放过谢如庭，待谢如庭转身随寅礼向外走去时，一把抓住了谢如庭的手腕。
　　“谢大人这酒……”还未说完，便被寅礼打断“江大人若是耽误了圣上的事，只怕……江大人担待不起。”寅礼说着笑看着江锦云，只是这笑里带了几分威胁之意。
　　闻言，江锦云心中总有诸般不愿，也只得放开手，让谢如庭随寅礼一道离去。
　　“该死！他谢如庭除了有几分姿色，还能有什么？这么快就爬上龙床了？”江锦云看着谢如庭远去的背影，暗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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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大人，往里请，陛下就在御书房内。”寅礼笑着引路。
　　“多谢。”谢如庭躬身向身边人道谢后，抬步缓缓向御书房中走去。
　　“深夜陛下何故遣我来？是有什么变故吗？……”越想谢如庭只觉得脑子愈加混乱。“罢了罢了，随机应对吧。”
　　叩叩——
　　“进来。”顾修远冷得过分的声音传了出来。
　　谢如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门，进入了殿中。“陛下深夜传唤臣，是有何事吗？”
　　“无事就不得传唤？”顾修远瞥过谢如庭姣好的面容，一袭雪色的郎君黑发如瀑站得挺直，“是挺好看的。”顾修远心里暗道。
　　“殿后寅礼给你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换了，殿前失仪，该治你何罪。”顾修远的目光停留在谢如庭身上的茶渍上。
　　“还不快谢恩啊，谢大人。”一旁的寅礼看着愣神的谢如庭笑道。
　　“臣，谢过陛下。”谢如庭在寅礼的提醒下连忙谢了礼，随寅礼一道去殿后更衣。
　　谢如庭被这突如其来的恩赐冲昏了头脑，直到身边的小太监来脱衣时才反应过来，“不，不用了，诸位退下便是了。”闻言，周围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默默退到殿外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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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内
　　顾修远正在房内踱步，“朕……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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