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交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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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我是方澄。”
“我是阿桂”
阿桂被人发现也不惊慌，托腮看向方澄的目光不带闪避。
介绍完自己后，方澄收回视线，重新投入眼前的比赛。
“你是什么......？”
阿桂看着方澄头顶不时抽动的尖尖长耳疑惑，看样子有点像狗狗，但是小狗身后可不会有“三条”毛茸茸的尾巴。
“你觉得我像什么？”
方澄不答反问，凑近前去，紧盯着她的眼睛，三条尾巴也开始冲阿桂摇摆。
“狐....狐狸...？”阿桂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嗯哼，算你有眼光。”方澄瞳色在不经意间转换成绿色，上下打量阿桂，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象征点。
方澄：“你又是什么？我没看见你身上有什么象征。”
阿桂不言，只是将手握拳，再像他摊开时，手心显露出一簇桂花。
方澄纳罕：“桂花精？我还真没见过植物成人的。”
“我也没见过，平时我都是一个人。”
“那你在这干嘛？过来采阳补阴？”
方澄看着场上充满阳气的少年，觉得自己猜的挺对的。
“我在等阿秋”，阿桂也看向球场，但是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阿秋？张仲秋？你在等他，他能看得见你？”
方澄刚才使用能力观察阿桂，发现她并非人妖结合的后代，体内运转的是纯粹的能量，一般来说，人妖结合后代其表象是人类，但是会附带妖族象征，就像自己。
而像阿桂这样的存在，并不能被一般人所察觉才对。
难道张仲秋身份也不一般？方澄暗自分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只有阿秋能看见我，现在还有你......”
好不容易遇到同类，阿桂一股脑朝他倾诉。
原来是这样，
方澄两指轻搓下巴，阿桂的经历过于特殊，自己也搞不清楚他的情况。
注意到球场上的动静，方澄微眯双眼，长话短说：“虽然平时张仲秋看起来是挺好的人，但是你自己也要多留个心眼。”
这只桂花精看上去傻乎乎的，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的底朝天，被卖了估计还帮张仲秋数钱呢！
话音刚落，张仲秋迈步朝这里走来。
方澄恢复微笑，“结束了嘛？”
“对，他们怕你一个人呆着无聊。”张仲秋扭开保温杯，嘴唇轻启试探道。
“不会，看你们打球挺有意思的。”
“是吗”，张仲秋站在两人中间，隔绝方澄的目光，挑眉示意阿桂。
阿桂乖巧待在原地，看上去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刚才自己明明看见方澄三番两次朝这边转头。
按下疑惑，张仲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向一行人告别。
何一鸣还不想放过他，“别呀，一块去吃饭。”
“我妈说给我带了，你们去吧。”
张仲秋说完就走，阿桂朝方澄笑笑，跟了上去。
“老张也真是的，吃个饭能耽误多少时间，走那么快，后面有人追他呀。”
何一鸣抱怨两句，蹲下捡起衣服，不经意抬头看到了走在张仲秋旁边的女孩。
闭眼晃头，再定睛一看，哪有别人。
何一鸣：“怪了......”
“看球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呀，阿秋你打得超级好，我数过了就你投进最多。”
张仲秋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嘴角却翘起。
张仲秋犹豫地开口，“对了，刚才那个男生，你们......”
“他没发现你吧？”
“没有呀，除了阿秋没人能看见我的。”
阿桂思考片刻，出于一些自己的考量，没有供出方澄。
“那就好”，张仲秋放下心来，“还想去哪玩？”
阿桂注意到张仲秋汗湿的衣服，头发也像被水淋过，没有再多要求，只说想回家了。
“真的，你不是在平板上找了挺多地方想去？”
“接下来没什么时间，不一定什么时候再带你去玩。”
“没事的嘛，以后再去也一样，我想回家睡觉。”
怕被看出端倪，阿桂假装着打了一个哈欠，放下捂嘴的小手，她还真感到一丝疲惫。
不去别的地方，张仲秋带着阿桂原路返回。
期间他也没闲着，沿路向阿桂介绍周围以及回家的路线。
“那是便利店，卖些小零食和生活用品。”
“我知道，刚才那个哥哥提的东西就是这里买的。”
“......哥哥？”
“就是刚才在.......”
“我知道，他叫方澄，哥哥不能乱喊的。”张仲秋毫无负担地胡说八道。
阿桂点头答应，“好吧”
“可以叫我哥哥。”
“你是阿秋，不是哥哥。”
张仲秋：“......”
“进去吧”，张仲秋话音刚落就看见玄关处摆放的女士高跟鞋。
阿桂被张仲秋挡在身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突然停下。
“妈，你回来了，”张仲秋提高音量。
“嚷嚷什么，出去打球了？”
听到李欣女士的声音，阿桂陡然一顿，僵在原地。
“啊，对，和班上的几个同学一起。”张仲秋一边回答，一边看向阿桂，让她快回房间。
李欣半蹲在阳台上练习瑜伽，听到回答感到欣慰，嘱咐儿子，“给你带了吃的，快去洗个澡来吃。”
阿桂提溜着脚尖，小心翼翼走向房间。
无人注意的玄关下，掉落着几朵新鲜的桂花。
回房后，阿桂乖乖做到书桌前，手指偷偷向平板移动，然而，她突然想起密码已经被修改了，手立马停下，慢慢转头看向张仲秋。
她虽然没说话，但是看人的目光里全是话。
阿桂：我就只看一会，戴耳机，小小声的......
张仲秋结合她今天的表现，自觉可以满足她这个心愿，走到桌前，很爽快地打开了平板，如果不是背对阿桂的话。
拿到平板后，阿桂马上打开某短视频软件，浏览起来。
张仲秋轻轻关上房门，来到餐厅。
桌上是他妈打包回来的湘菜，虽然不是新鲜出炉了，但看着还是色香味俱全。
张仲秋边吃边问李欣：“我爸呢？”
“你爸带的研究生论文出问题了，在学校忙呢。”
“对了，你们是不是下周要开始住校了？”，李欣停下练习，坐到餐桌边看儿子吃饭。
怀中一直的传统就是五月份会安排高三全体学生住校，封闭式管理，期间组织各种联考以及练习密卷。
张仲秋从来没有住过校，李欣有点担心儿子，虽然张仲秋的自理能力不错，平时也没听老师说和同学有什么矛盾，但是毕竟在班级里是一个公共场合，大家心照不宣的会收敛自己。
集体生活就不一样了，每个人的性格会全面展现出来。
“我等会收拾东西，明天开始住校，一共两周。”
“要不要妈妈......”，李欣欲言又止。
张仲秋闻言，撂下筷子，看向充满担心的李欣，“没事的，我可以，相信我好吗？”
说完伸手搂住母亲，有力的手臂支撑着她。
李欣今年43岁，岁月从来善待美人，几乎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平时在外是雷厉风行的霸总，在内丈夫对她也是关爱有加，唯一只有在自己这个儿子面前她才会卸下一切。
“妈妈不是不相信你，妈妈是怕别人欺负你。”
张仲秋眼里闪过无奈，“我这么大人了，谁能欺负得了我，再说老师们也都在的，到时候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李欣勉强同意：“那好吧，如果住得有什么不舒服就马上给妈妈打电话。”
“好好好。”
“好了，别收拾了，你快去收拾行李吧。”
在张仲秋走后，阿桂迅速切换软件，打开绿泡泡，输入方澄今天念的数字后，跳出来一只白色狐狸头像，阿桂点击添加好友。
阿桂：微笑（表情）
澄澄00：你这个表情我很难评。
阿桂：我不会打字呀，你能说话吗？（语音）
（以下对话都为语音）
澄澄00：好家伙，合着你这只小桂花还是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澄澄00：不认字你是怎么加上我的？你告诉张仲秋了？
阿桂：没有呀，我看一个博主，她总是发一些教学视频，教你如何如何......
阿桂：我看视频搜索都是语音的嘛，也挺方便的。
澄澄00：好吧，对了我们学校明天开始封校，你也跟着张仲秋一起来吧。
阿桂：可是我不知道阿秋会不会带我去诶。
澄澄00：他不带你，你不知道想办法吗？你可是妖啊.......别什么都听他的
澄澄00：我问了家里的长辈，他说你们这种情况还挺复杂，你吸收了他的血，受到他的影响会变大，这次封校，一封就是两周，你肯定得跟着他。
阿桂：好吧，我会想想办法的。
澄澄00：你自己把握吧，不聊了，行李还没收拾呢。
阿桂：澄澄拜拜。
听到门把手旋转的声音，阿桂快速切换，张仲秋进门看到她还在刷短视频......
“每天看这个，这么好看吗？”
阿桂乖巧点头，表示肯定，她刷视频时可以看到好多有趣的人和事情。
“那你再玩十分钟，等我收拾好东西。”
张仲秋找出行李箱，麻利清点自己需要的东西，将衣服折叠整齐，看了还有空余的位置，他去楼上书房找两本书带着。
阿桂见张仲秋全程没提住校的事情，心里隐隐失落，可能阿秋不想带上我吧......
她轻咬下唇，看向边上的箱子。
——
张仲秋选好书回到房间，原本行李箱里折叠的整齐的衣服跑到了床上，箱子被合上。
“......”
书桌前空无一人，只剩下短视频在循环播放。
张仲秋俯身蹲下，缓慢开口：“阿桂？”
阿桂紧张得屏住呼吸，眼睛紧盯住箱子的开口处，担心会被发现。
“你想跟我去学校？”
张仲秋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也许是刚才自己和李欣女士交谈被她听到了，显然她想跟着自己。
张仲秋仔细思考过要不要带上阿桂，但是毕竟这次是与人合宿，把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放在满是臭汗的男生宿舍实在不像话。
他尽量忽视自己心里的不爽，慢慢开口。
“我这次去学校，几天就回来了，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好吗？”
阿桂在箱子里听到，眼中渐渐氤氲出水汽，阿秋大骗子，明明就要去两周。
张仲秋面对一动不动的箱子，颇感无奈。
动手将箱子掀开，少女纤柔的身体蜷缩在一侧，被突然照进的光线吓得瑟缩，偏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张仲秋。
张仲秋在平时会向她的眼泪屈服，但是这次他表现出了异常的坚持，没有退步。
“这次真的不方便。”
阿桂被他强硬的态度感染，再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眼角的泪悄然滑落在脸颊，眼中一片模糊，连张仲秋的身影都看不清。
不一会功夫，衣领处就沾满泪痕。哭的哽咽，眼泪鼻涕混作一团。
从天而降的热毛巾阻断了如柱的眼泪，温暖的毛巾覆盖在她眼前，将她已经哭肿的双眼包裹按摩，其他被泪沾湿的地方都一一被温柔的擦拭。
等待毛巾冷却时，张仲秋缓慢开口：“不....不和我待在一起就这么伤心吗？”
阿桂：“伤心....嗝呃...我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
张仲秋：“你一个妖在家害怕什么，别人比较怕你吧。”
阿桂挥手推开毛巾，核桃眼肿肿的看向他，恶狠狠地开口：“对啊，我是妖怪，那你还怕我去学校。”
一开口，颤抖的语气将她的凶狠击溃。
张仲秋耐心再和她解释，岂料阿桂这次是铁了心不配合，始终不松口答应。
夜晚，
地板上的张仲秋一个人对着空气般絮絮叨叨，交代着注意事项，阿桂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张仲秋以为她已经放弃了，只是心里还赌着气，心想等自己从学校回来再哄她，慢慢睡去。
房间里漆黑寂静，
倏忽，
窗外吹来一阵微风，
桂花浓香突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