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五衰之二衰勇闯咒术界》顾意望山

6、命定的任务

　　赶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经过短暂的懵圈之后很快反应过来，虽然自己的同期一副马上就要一命呜呼的虚弱样子还坚持要谈情说爱，但很有同期爱的他们很快把果戈里拉上咒灵一路风驰电掣回了高专——才不是故意打断粉红泡泡的气氛。

　　不过他们的决策倒是非常正确。听家入硝子的口气来说，再晚一点果戈里就真的要扑向他梦寐以求的自由的怀抱了。被救下来的孩子并没有咒术师的天赋，也就不知道自己在死亡边缘游走了一圈，被庵歌姬送回家时倒是开开心心没有烦恼的样子。

　　从昏睡中醒来的果戈里看到的是高专医疗室惨白的天花板，一股被限制自由的焦虑感席卷了他的脑海，他努力地平复心境，不想让自己明显的弱点暴露在自己同期眼前。

　　他选择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开始走神地思考自己眼睛看到的“死期”。那个小孩呈现的死相并不少见，是典型的已经无法阻止的死亡。他曾经尝试过救了几个这样的人。可无论怎么做，这死相都不会从他们脸上消失。这是不能被改变的死神的刻线。那些人在被他救下后不久就纷纷死去了 。

　　可当歌姬抱住那个孩子的时候……那孩子脸上的死相变成了能够被拯救的程度，很大一部分转移到了歌姬身上。所以要拯救这样的人的话是要舍命去分担那些死气吗？

　　真是……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呢？感情这种束缚真是奇怪啊。

　　“喂——果子——果子狸。”五条悟拉长平直的声音打断了果戈里的思考，他抬眼看去，他那两个臭味相投的人渣同期正抱臂站在病床边，五条悟的右手摇晃着一张熟悉的扑克牌。

　　那是他用来遮挡眼睛的道具。

　　“悟酱亲亲。”果戈里飞快地掩去眼里的疲倦和厌世，眨着blingbling的大眼睛疯狂发射信号波，“能把扑克牌还给我吗？”

　　五条悟对他腻歪的称呼打了个恶寒，在发现手里确实是张普通的扑克牌后抛给了果戈里，“你一直用它挡住眼睛是为什么？”

　　“悟。”夏油杰无奈地看了一眼对尚未痊愈的同期疯狂挑衅的挚友，“果戈里伤势未愈，先让他好好休息吧。”

　　果戈里却完全没被影响到一样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兴奋地举起右手，上面打着的点滴在巨大的动作幅度下从皮肤脱落，他本人却完全不在意，“因为小丑需要神秘感！！只有不被人看清的小丑才是自由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致地感到无语凝噎，半是哄着半是强制地把几乎快从病床上蹦起来的果戈里摁了回去，万一被庵歌姬看见了还以为他们在迫害果戈里呢。虽然歌姬很弱啦，但是因为这种无厘头的理由挨骂什么的，就算像五条悟这样没什么羞耻心也不要啊。

　　窒息感。果戈里觉得自己在瞬间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同期并不算重的禁锢他肢体的动作让他感到恐惧和厌恶。逃跑……对，逃跑，从这不自由的地方逃走，逃的越远越好。

　　术式外套在他应激的状况下自主发动，果戈里转眼出现在高专门口的半空中，重力牵扯的坠落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却忽然就想就此坠落在地成为一摊烂肉——那样的话他一定是自由的吧？他闭上双眼，感受在风的拨弄中自己的头发扫在脸上，有点痒。

　　“果戈里——！”气冲冲的女声穿过他的耳膜，身着巫女服的庵歌姬正叉着腰瞪着这个根本不懂得珍视自己生命的家伙，清唱几声后为那个伤没好就玩高空蹦极的家伙加持了漂浮增益。“不许给我整天玩跳楼！知道吗？”

　　果戈里感觉自己全身轻飘飘的，好像随便动一动手臂就能像鸟儿一样飞翔，“歌姬学姐，再高一点点呀。”他笑眯眯地看着气得脸颊有些薄红的黑发女孩，双手在脑边比出了两个翅膀的造型。

　　才不要！庵歌姬在心里愤愤握拳，动作上却老老实实地加大了咒力的输出让那个像在空中游泳的幼稚鬼飞得更高了一些。

　　明明这个画面很好笑才对，可为什么会感觉……这么伤心呢？庵歌姬定定地看着果戈里向着天空伸出手的样子，心想。

　　白发的少年那么用力地想去触碰天空，他全情投入而不在乎自己在他人眼里是怎样一个怪人，露出的金色的眸子从来没有这么闪亮过，像一个孩子看到了自己心中无可替代的玩具一样。

　　那是世界上最自由的飞鸟。

　　“果戈里——”家入硝子从不远处走来呼唤道，嘴里叼着还没有点燃的女士香烟，神情上有些疲惫，“夜蛾老师叫你去他那，五条和夏油已经去了。”

　　果戈里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用术式外套自己平移到了地面，依旧是那副搞怪的神情和语气，“小丑收到硝子送来的信了！这就出发！”

　　庵歌姬心一紧，来不及考虑任何下意识抓住他的右手，“等你回来，我们再去找天空的尽头好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在那一瞬间，她却清楚地看见了一个被巨大囚笼封锁而嚎啕大哭的孩子——她想要抱抱他。

　　果戈里缓缓收回嘴角刻意翘起的弧度，摸了摸遮住眼睛的扑克牌，在庵歌姬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那闪着冰冷理性光芒的银色瞳孔，他说，“好。”

　　没有拉长的语调和搞怪的语气，说出了这句不像果戈里的话后，他消失了。

　　在夜蛾正道的面前，站着一年级的三个学生：咒术界的“最强组合”以及从未出现过的新型术式拥有者。他表情严肃，沉声说，“有任务要交给你们三个。”

　　“护送【星浆体】并完成抹杀。”

　　果戈里微微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