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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逃不掉的催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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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下来,离车子还有一段距离,越衡注意到车子旁边的栏杆上停了一直鹦鹉。
越衡看过去,发现那只鹦鹉也在看他,就像是在故意在这里等他们一样。
越衡表情不变,身边的二米却先一步凑了上去,在鹦鹉下面啊呜呜嗷呜的叫着。
“八姨,今天你是不是在海边啊?是不是你找鱼帮我的啊?”
八妹没好气地白了二米一眼,不想跟这个二货说话,简直了,救人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
这一会儿,越衡也走了过来,凭借良好的记忆,他发现这只鹦鹉就是上次他跟刘钦在滨海大道上看见的那只。
一人一鸟对视,八妹礼貌地向越衡问好:“晚上好,警察先生!”
越衡取下墨镜,同样礼貌地问好:“晚上好!”
越衡有些震惊,没想到这只鹦鹉的学舌竟然那么标准,简直跟人没什么差别了。而且,看这熟练的对话,智商也不低,跟十多岁人一样。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啊呜呜,啊呜!”八姨你怎么不理我!
八妹瞟了二米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然后对越衡说道:“十分感谢警察先生照顾我家二米,不过现在我要带它回家了。”
二米闯下那么大祸,八妹不准备再让它在外面继续逍遥,必须要接受教育了,不然谁知道它还会干出什么吓人的举动。
今天它来这里,就是为了逮它回家。
被八姨瞪了一眼后,二米就蔫了,它害怕地躲在越衡身后。直到现在,二米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虽然它不后悔,但是被乐乐跟八姨知道了之后,肯定会收拾它的。
唠叨教育之后,等着它的就是禁足。
一想到回家之后,自由就离它远去,二米就更不想回去了。
于是,它躲在越衡身后,抱住越衡的腿,发出了畏惧意味十足的呜呜呜。
越衡内心想笑,没想到能见到二米害怕求饶的样子,跳海都不怕,竟然害怕一直鹦鹉。
不知怎的,越衡忽然就对这两只动物背后的主人有了兴趣,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养的,总感觉对方养的动物都特别聪明,情感特别清晰。
“阿秋!”
言乐揉揉鼻子,谁在背后骂她了。
此时言乐并没有在家,而是来到了动物救助站,今天她从八妹那里得到确切消息,那个家伙今晚就会行动。因为但是救助站这边的动物,言乐还是亲自过来了。
“会长你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
说话的叫沈溪,是动物协会的副会长之一,同时是海城大学的大四在读学生。
“没事没事,就是鼻子有一点痒。”言乐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
沈溪担心地看着言乐,想着她要是再打喷嚏,他就立马把外套脱下来给她。
只是让沈溪失望了,后面言乐并没有再打喷嚏。
另一边,越衡再跟八妹谈判,难得见二米求他,加之现在对二米耐心正是最高的时候,所以越衡决定救它一次。
一开始八妹并不同意,但是越衡说他会每天规范二米的作息,每天早上都会让二米起来晨跑,还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八妹,才勉强说服了八妹。
“玩够了记得回家!”最后八妹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而二米直到看不见八妹的身影后,才从越衡身后出来,一改之前那副怂包的样子,变得趾高气昂指使越衡给它打开车门。
越衡似笑非笑地看着二米。
二米等了半天没见动静,朝越衡嗷呜嗷呜叫着,还用爪子拍拍车门,示意越衡自觉一点。
越衡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也没说什么。听话把门打开,让二米进去后,自己才回到驾驶座,启动油门驱车离开这里。
后座,二米依旧把脑袋伸出车外,享受兜风的感觉。
越衡提醒过它一次,但二米充耳不闻。
越衡没有再说,看着后视镜里面二米嘚瑟嚣张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回到家里,越衡跟昨天一样给二米准备了丰富的晚饭。还给二米打开电视,放了一部动画片,贴心的样子简直一点都不像越衡。
如果是大黑在这里,它肯定不敢接受越衡的体贴,而是低调做狗。
熟悉越衡的人都知道,越衡在发飙之前,都会给对方好处,俗称麻痹敌人。
越衡越是对人好,那么就是越该提高警惕的时候。
显然,二米还不懂这个道理。
越衡也不打算告诉二米,今晚任由二米作威作福,因为这一切,都是要还的。
客厅灰褐色的沙发上,越衡跟二米各坐一边,二米沉浸在小黄人动画片里,越衡瞧着二米看得入神,好奇这些软趴趴地黄色小人到底有什么好看的,秉着研究地态度也跟着看了起来,这一看就看了一个小时。
直到手机发出的震动,才惊醒了越衡。
越衡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在国外的父母打来的视频电话。
按下接通键,手机页面就变成了越母的脸。
“喂,妈。”
“喂,阿衡你吃饭了没?”越母今年六十多岁了,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四十多,眼角虽然有了皱纹,但是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大美人。
“吃了,你和爸呢?”越衡跟父母也有很久没见了。
“吃了吃了,你看你爸,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跟人家年轻小伙比赛钓鱼呢。”越母把摄像头移到越父在的位置,对面还是清晨,越父跟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坐在河边,一人一根鱼竿,目不转睛盯着河面的浮漂。
注意到妻子的动静,越父对着镜头挥挥手,然后便继续盯着河面的动静了。
“瞧瞧你爸,亲儿子一个月都没见到了,也不过来跟你聊聊。”越母指责着丈夫。
越衡笑了笑,没在意母亲的话:“爸现在也就这点爱好了,妈你就让让他。”
“没良心的,就知道帮你爸。”越母对儿子也看不顺眼了,开始挑刺了。
“哪有,您别冤枉我。”越衡哭笑不得。
不过对面的越母却开始不依不饶了,从越衡从小不听她话去爬树结果掉下来磕掉门牙,到高中毕业擅作主张报考军校,结果几年都不回家,巴拉巴拉说个没完。
“妈您到底有什么事?”
越衡听得头疼不已,一点都不想回忆小时候的黑历史,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越母一旦开始发作,喋喋不休的说这说那的时候,那么一定是有事想让他做。
终于听见想听的话,越母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始进入正题:
“越衡,你今年已经三十四了吧?
“……是。”其实才三十三,但是越衡现在可不敢反驳他妈。
“你还有脸说,你哥的孩子都快上高中了,你呢,身边连只母蚂蚁都没有?”
倒也不至于。
越母说的是越衡的大哥,如今管理家里的公司,越大哥是英年早婚,如今年纪才四十出头,儿子都已经上高中了。
“你以前在部队,工作危险,我也不逼你谈对象,免得耽误人家女孩子,现在你都退伍了,年纪也三十四了,再不谈对象说不过去了吧?”越母一说到小儿子的终身大事,就有一大堆的说不完的话。
远处正在钓鱼的越父,偷偷看了一眼越说越激动的妻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幸亏早有准备,不然待在旁边,正在被折磨的人就又多一个了。
此时的越衡面无表情,内心却已经是痛苦面具了。
二米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早在越母开始输出的时候就抛弃了小黄人来欣赏越衡的苦难了。
越母看自己说了一大堆,越衡这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说,火气就蹭蹭地往上长。
越衡:请问有给我说话的空隙吗?
正想再说什么,视频下面突然冒出一个黑白的狗脑袋,顿时把越母想要说的话给吓了回去。
“哎呦,我的天啊,这什么啊?”
二米凑到手机面前,想看看把大魔王训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的人长什么样,结果它突然出现反而把越母吓了一跳。
越衡没来得及说话,越母又说道:“这是你从部队带回来的吗?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要收养一只军犬来者?”
“不是大黑。”越衡声音有点低,像在压抑什么。
“那是什么?”
“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臭小子,我还没——”说完呢。
最后手机屏幕上留下一张越母气急败坏的脸。
越衡叹出一口气,想到大黑,他的心就跟着难受起来,大黑的离开,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
“啊呜?”大黑?
二米待在越衡腿间,脑袋搁在他大腿上,歪着脑袋看着陷入沉思的越衡。
“呜呜,啊呜呜。”大黑是谁,展开说说。
越衡回过神来,就见二米这个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八卦的气息,没好气地拍拍它的狗头:“真是成精了。”
“算了算了,反正告诉你别人也不知道,我就跟你聊聊大黑吧。”
按照规定,越衡是不能把大黑的事情透露出去的,但是今天想起大黑的次数有点多,那些情绪堆积在心里那么久,他也想宣泄出去。
反正二米又不会说话,跟它聊聊大黑的事情,也不算违纪。
于是,越衡就跟二米讲起了他跟大黑的往事。
夜色越深,海风跟浪花逐渐消失,汹涌了一整天的海面终于平息下来,像一面没有尽头的镜子,但好在还有月亮映在上面,虽然月亮不会说话,但默默无言的陪伴,也不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