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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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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热吻却永不爱人,游戏为乐但是怕真心。”
谢承宗:“!!”
卧槽!
虽然没有喝水,但他震惊之下,依然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个半死,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噪音干扰太大,逼得楚燃只好先暂停了,用死鱼眼看着他。
谢承宗觉得自己超级委屈:“咳咳,对不起咳咳,但你这歌词分明在诽谤我啊!我、咳咳,我刚刚明明才是初吻啊!我有洁癖的,哪来的‘你爱热吻’?”
当然了,除了“爱热吻”这一条不对以外,整句歌词的主旨却堪称一针见血,谢承宗有种被楚燃当众扒了衣服的错觉,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什么,初吻?洁癖?”楚燃一副你特么驴我呢的表情,坚决不信,“你当我傻啊!你怎么不干脆说你是秦始皇?”
其实他早就想吐槽了,一个xp是ntr的著名花花公子,居然是个大洁癖!不但处男身还给总受留着,就连初吻都保存的好好的!
——不对,就他所知,在言情世界里,一个到处乱睡的霸道总裁还保留着初吻倒是非常合理的,毕竟言情第一定律,不吻就是不爱,身体连接只意味着纾解欲.望,至于干净的嘴巴当然是给女主(主角受)留着的,到时候深情一表白,就问你感动不感动?
但谢二哥居然更进一步,他做了那么多回隔壁老王,也不睡人家,也不亲人家,就纯柏拉图啊?
结果洁癖那么严重,等一遇见主角受,立马不治而愈了,也亲了,也睡了,甚至跟好几个攻一起睡,大被同眠,不亦乐乎。
薛定谔的洁癖。
这样神奇的人设,也就能在小说世界里才能见识了。
见楚燃不信,谢承宗更加委屈了,恨不能把心掏出来以证清白:“我说真的呢,我刚刚真的是……”
“行行行,是真的是真的。”楚燃无可无不可地打断他。
我尼玛……
谢承宗欲哭无泪:“那这歌词?”
“歌词没关系啊,这只是以你为灵感写的,又不是真人传记,艺术创作嘛~”楚燃安慰他,“比如刚刚那首《play with fire》,歌词里又是汽油又是纵火的,难道我男朋友真是那样吗?我主要描写的是一种感觉你知道吧,纯主观,无恶意的。”
但你给他写得多帅啊!
又疯狂又危险。
结果我却是个到处乱亲的花花公子?
最让谢承宗感觉有苦难言的是,刨除他有洁癖并不爱热吻这一点外,他在大众印象中,还的确就是一个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
以往他并不觉得这样的名声有什么不好,毕竟也不影响他在情场所向披靡。
但现在被楚燃误解,他才突然有了切肤之痛。
“总之这首歌就是这样了,你到底还听不听?”
“……听。”
谢承宗还能怎么样,他根本拿楚燃毫无办法。
“那你这次可不许再打断我了啊!真是的,气氛都给你搞没了。”
手机app模拟的吉他音再度响起,熟悉的前奏,熟悉的第一句。
“你爱热吻却永不爱人,游戏为乐但是怕真心。”
“你爱索取虚假的体温,陌路人变得终像是恋人。”
“你热爱别离,再合再离。”
“似花瓣离枝,似花粉遍地oh~”
“你沉迷玩着缠绵游戏,跟他结束,再与他再一起。”
谢承宗:“……”
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人已经麻了。
他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楚燃早听说过自己的大名了,不然这小词儿写得,怎么这么、这么……这么贴切呢!
“你小心,一吻便颠倒众生!”
“一吻便惑一个人!”
“给你拯救的体温,你却再转向别人。”
“一吻便偷一颗心,一吻便杀一个人!”
“一寸吻像一寸金,永不停歇的深情。”
汗流浃背了家人们!
会写歌了不起啊?我真是积了大德居然看上了这么一个神仙……
谢承宗现在的感觉,就是又如芒在背,又心灵震颤。
如芒在背是因为自己的卑劣的本性好像已经被身边这人给看穿了,就像赤.身.裸.体行走在阳光下,难免坐立不安,继而心生羞怒。
而心灵震颤则是因为,他活了这么大,身边酒肉朋友从来不缺,一勾即来的廉价“爱情”也从来要多少有多少,物质不虞匮乏,精神却贫瘠荒芜。
很多富二代都会陷入这样看似“矫情”的人生困局里,明明过得花团锦簇,但个人感官上却总觉得无聊、乏味、日子一天重复一天、活着没有意义。
说白了,谢承宗这人,说“好”当然算不上,他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生理想。
但你要说他坏吧,他还真没坏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不然单看他这不做人的xp,如果想玩暗黑的,那他就不会是《别打了,我全都爱!》的主角攻之一了,而应该是什么《银虐人*妻》之类纯皇色小说的人渣攻……
既然勾人“老婆”还玩柏拉图,就说明驱动他的绝不是低级的身体欲.望,而是心理层面的:对现有生活的无聊,对所谓真情的嘲弄,小时候被不靠谱的父母刺激偏了心性,又得不到纠正,以至于一路走歪,最后形成路径依赖。
总之,谢承宗挖了这么多回墙角,每次都成功之后,被他勾走又甩了的那个骂他始乱终弃不是人。怨种原配要么大仇得报幸灾乐祸,要么也跟着一起骂他始乱终弃不是人。而熟知内情的狐朋狗友们只会调侃打趣,甚至还有开盘赌他多久把人勾到手多久把人甩了的,比他还不是人。
都特么形成流水线作业了。
有意思吗?
没意思。
但下次还干吗?
下次还干。
因为不干更没意思,不干这个他还能干什么?赚钱搞事业吗?他家钱够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与其辛苦创业,坐吃山空反而败得更慢些呢~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懂”他。
谢承宗为什么几句歌词就破防了?
无他。
正所谓谎言不会杀人,真相才是快刀。
何况楚燃还把歌词写得那么诗意,又诗意又犀利,叫谢承宗被刺痛的同时,又隐隐感觉到了爽。
啊,他是真的懂我。
他看穿了我!
他懂我的卑劣,也懂我的软弱和心中的暗伤……
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透过我的皮囊,看见了我的灵魂!
……
楚燃一首歌只唱了一半,就不得不停了下来,一脸恶寒地看着谢承宗:“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不会是要哭两嗓子吧?给我打住啊,你还开着车呢!你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谢承宗故意拿纸巾很浮夸地拭了拭眼角:“我能不哭吗?楚楚,你太偏心了,给你那落跑男友写歌就要么《初恋》要么《play with fire》,给我就……对了这首歌叫什么来着?”
“《处处吻》。”
“给我就《处处吻》,亏我还不远千里送你回家……”
“四百里,两百公里谢谢。”
“这是重点吗?!”
“少废话,你就说这歌好不好听吧!”
“那的确是……”
谢承宗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话,因为虽然只听了一半,但叫他现在回想,他脑子里立马就能重奏这首歌的旋律。
太有记忆点了,又好听又朗朗上口,关键词也写得挺有水平,至少他作为一个纯外行,如果在什么地方随机听到这首歌,肯定会找出来加入循环歌单的,不会跟那些面目模糊的垃圾歌曲一样,听多少遍都记不住,甚至只觉得吵闹。
“好听就行了,反正你记得咱俩的赌约是我赢了,三个条件,不许反悔啊!”
“放心吧,我这人向来言出必行,人品杠杠的。”
……
汽车匀速向前行驶,距离楚燃这个世界的家已经越来越近了。
宁城县,常住人口五十多万,这几年经济发展的还可以,至少县城看着挺繁华的,新建了不少楼盘,各种商业街什么的也一应俱全。
但越往家走,街道就越挤,路边的建筑也越来越低矮破旧。
没办法,原身楚燃家比较倒霉,他们家原来也是在县城边缘的,按理说城市一扩建,房子一拆迁,怎么也该富一波的。
结果人家扩建是向东南扩的,因为西北角有一条河给圈住了,动不了。
于是原主家拆迁的钱也没捞着,房子也还是得住破的,几十年房龄那种,全屋加起来不到一百平,不但逼仄,采光也不好,尤其家里还有病人,气味出不去,那生活条件,简直了。
所幸房子还带了个小院子,还能养几只鸡鸭,妹妹小麦穗也算有个可以活动晒太阳的地方。
当然了,以前,主角受苏沫沫也住这附近,跟原主青梅竹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