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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叁拾壹章 ...


  •   “那我当时就是说如果这次第一名是我怎么着,程胜明就说‘不怎么着,但如果我是第一名,你就别跟我抢那个名额。’,然后我就说你不配,什么之类的话,就这样我就走了。其实一开始我没想攻击他,但他太看不起我,心想就骂他一次。我记得开学第一次组小组的时候,他还老看不起我。然后我想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迟早把他脸打烂。”越靡站着靠在书桌旁,说得越来越起劲儿。

      越靡一讲完,宿舍三个人差点儿没笑趴下。

      “程胜明那小子,每次都没赢过你,还每次都不愿甘拜下风。”管栎放下手里的纸制碗,拿起一旁的饮料直接灌入口。

      “谁叫他看不起我。诶,你们多久离校啊?”

      越靡拖着椅子坐在中间小方桌的一边,桌子上摆着小龙虾和气泡水以及一些凉菜。三个人吃得津津有味,钱森眼睛就差长在手机屏幕上。

      她口齿不清地挥着手“我不急,差不多后天走,反正离清校还有三四天,明天跨年你们总不会要走吧。”

      管栎:“谁说的,这么热闹的日子,听说学校好要搞什么元旦晚会,这期末周后每个院的学生都元气大伤估计去看的也会很多,这演播厅也就那么大,我反正要出去过。”

      伊宁∶“听大三的学姐说这次是X大放得最早的一次,这寒假堪称暑假了。”

      “诶,你们寒假有什么安排啊?”越靡戴上塑料手套伸手往大碗里拿东西。

      钱森一手摘掉了手套,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表情有点严肃“我得回趟老家,家里除了事也不知道为啥,还要我这个小辈出面……”

      伊宁说她要去祖国的最西北过一个跟特别的年说不定还能去体验一次一生难忘的滑雪。说着说着伊宁脸上的笑就有点抑制不住,手也开始飞舞。

      “我这个寒假要走几个摄影的工作,估计得跑好几个地方,如果运气好还能跟伊宁一起过年,反正我爸妈不在家,自由度也还挺高的。”管栎瞥了一眼旁边的伊宁,带着笑。

      “那你呢?小米光问着我们,不说说你。”管栎回过头看着越靡手里慢吞吞地剥着壳。

      “我啊,我得回去好好陪陪我祖母和姑姑。能在家里多待一天我就尽量不错过。”

      钱森抬头一副愁样“诶,真羡慕你们一家和和睦睦的,哪像我们一大家子,不是这个要离婚就是那个要离家出走,为了点钱,就把家里折腾成这个样子,要不是我在家里还有点调解能力,都不知道会分裂成什么样。”

      “哦,对了,明天你们收拾好行李就去中央广场,早点来,不然得挤死,我请你们吃饭,也算是为我解忧了。”钱森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基本上她这学期每到周末都会回一趟家,父母经常吵架,祖父母也闹得很难看,每次回学校都挂不起笑。但还没人见过她哭。

      三个人点头,宿舍里的音乐突然切成了R&B,轻松的气氛溢散开来,四个人开始互相打趣。宿舍里的灯越来越暗,大学城里人群涌动,夜市的小街人越来越多。

      学校的演播厅里,正忙着元旦晚会的布置,图书馆被大三的学生占满,都忙着复习最后一天考的内容,徐四人虽说坐在图书馆里,心却早已飞回了重随,他左手的手指夹着书页,眼睛盯着这页的几个字,半天也不移一下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复习得有多认真,不过他很奇怪这连着好几天都见不到陈尹胤人,想着大四正忙着找工作这事也就没再多想。

      西城这近些天就没怎么下雪了,早晨天亮得完,大一的考试结束,第一学期的课也算是圆满结束,这天她们四个都起得很晚。

      隔壁的几个寝室都接二连三的空人,走廊里充斥着行李箱轮子与大理石地板摩擦的声音。

      越靡戴着黑框眼镜坐在椅子上收拾着衣服和其他要带回去的东西,这些天姑姑和祖母总给她寄东西,行李箱都快撑不下去了。

      管栎坐在垫子上叹气“诶,我这些杂七杂八都够我提一个箱子了,哪还装得下衣服。”

      伊宁刚好去食堂回来,手里拎着一大袋蒸饺和几包豆奶一进门就放在了中间的小方桌上。钱森这个时候还躺在床上。

      伊宁一边放一边说“听说我们学院辩论队今年要跟其他学校打辩论赛。”

      钱森一下从床上弹起,扒开窗帘探出脑袋问“伊宁你听谁说的啊?时间是什么时候。”

      “就我刚才去食堂,听前面几个人说的,好像说是一月十三号开始,至于先跟哪个学校打到时候看抽签。”

      “完了,又是一个繁忙的寒假,你们到时候记得来赛场看我。”说完这话钱森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再次仰头倒下闭上眼“让我离去得更安详点吧,God。”

      床下的三个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越靡去了趟瞬安家,她们两个坐在位置上边喝茶边聊天,瞬安的家里还是给人一种温柔恬静的感觉。

      给越靡开门的时候她穿着白粉色毛衣,白色牛仔裤,看起来很年轻,温柔地摆手让越靡进屋。

      在交谈中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瞬安内核的极度稳定,小桌的旁边是一扇窗,窗上挂着雾气,瞬安说前几天下雪的时候,窗上还会结冰。

      就这样时间流逝到下午三点,越靡从瞬安家离开,打开手机,四大的群一直在召唤她。她点开图片一看三个人正坐在理发店染头发。一个个都逍遥闲适的样子。

      她下楼打了辆车。好在还不算晚,如果到了下午五点过后,将会是一场大堵车,这边离地铁站有些远,也就没有考虑乘地铁走。

      一上车“师傅,去中央广场a区。”

      下车的时候刚好停在了理发店门口不远,一眼就可以看到。

      “我看到越靡了。”钱森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眼睛望着门外,头上裹着毛巾。

      “哪啊?”伊宁发问。

      “你看那个计程车,下来个人。”钱森小手一指。

      伊宁顺着看过去,越靡打开计程车的车门白色长款羽绒服,黑色方格围巾,随意挽着的头发,有种乱中有序的感觉,一下来就感觉有一阵干净的风扬起。

      她一下车手就揣进羽绒服的口袋里,过马路的时候左右观望,她表情平静,内心没什么大波澜,尤其是她平常不怎么戴眼镜,眼睛眯一点的时候看起来有点不好惹。

      管栎说越靡有时候走路气场强到可怕,有种后面跟了一群人要去报仇的感觉。当然越靡自己从来不这么认为。

      越靡过马路推开理发店的玻璃门,热风起来,她顺势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钱森看越靡正朝她面前的镜子看起,就望着镜子给越靡抛了个眉眼,越靡接住笑了又抛回来。

      “你俩眉毛眼睛没问题吧?动来动去的。”管栎坐在钱森旁边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吐槽。

      越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看手机,这些天钱森都看在眼里,她好像对手机失去了兴趣一样,平常晚上十点多她还会跟张肇藐通电话或是发信息。这些天越靡除了看书就是写东西,翻手机也是跟她祖母或者是姑姑说话。

      查资料也是用笔记本,用手机的频率都变少了很多,但钱森也没问。

      一个红头发的姐姐轻溜溜地飘到越靡面前,手里拿着棕色的毛巾,她面色和善,用很平和的语气问了句她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钱森心想越靡能需要什么帮助,昨天晚上才洗的头,又不减断正开口“姐,她不……”

      “剪短。”

      理发店里就她们几个人,这句话出来的时候,钱森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越靡之前说她不太愿意剪短。

      这个时候她和管栎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越靡为什么突然要剪短了。

      从镜子里看,越靡起身跟着红头发的姐姐往洗头发的地方走去,当时她还比了比剪短的长度。

      “大概肩膀以上脖颈中间以下。”她用手比划着长度,手指指尖搭在脖颈上。

      轮到越靡剪的时候,她们几个都完事了,正等着她,三个人拿着手机看来看去。红头发姐姐相当迅速不仅剪得快,也剪得好看。

      钱森头还沉浸在游戏胜利中,就被管栎硬生生地摇了出来,她正要质问管栎到底想干嘛,一抬头就看见剪了短发的越靡。

      钱森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越靡正往她这个方向走,钱森一把抱住了她。

      “你怎么这么乖啊!”她手捧着越靡的脸。

      *

      “诶,草帽可能我不能跟你一天回去了。”付时晓挪开张肇藐旁边的椅子,坐下小声地说。

      图书馆里,人满为患,书架之间席地而坐的人都不少,张肇藐本来还看着书,听到这话,他转过头,看着付时晓的脸,左手食指和无名指并拢在付时候面前翻开的那本书上敲了两下。

      “你让我费劲心思在图书馆给你抢的位置,说谈事,结果就是说这个事?理由,我就要个理由。”

      “理由……你看啊,我们系的考试呢已经结束了,然后孟彦差不多也就今明两天就回重随,这我俩还想早点见面。”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肇藐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好吧,你追爱哥重色轻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走吧。”

      张肇藐挥着手示意让付时晓离开。没成想付时晓靠得越来越近。他脸都快埋到张肇藐脖颈上了,张肇藐一把把他推开,脸上的神色写着无奈二字。

      “诶,怎么最近没听你提起越靡的事儿,你俩咋回事?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

      付时晓这八卦的急切语气放在方圆十里外张肇藐都能一“耳”辩识。

      “不该问的别问。”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付时晓猜得更起劲儿了,坐在他旁边就一直小声地瘟张肇藐。

      付时晓:你告诉我嘛!

      张肇藐:无可奉告。

      付时晓看多次询问无果,只好悻悻地拿着东西灰溜溜地从张肇藐身边挪开了。

      张肇藐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拿着水杯又喝了一口,打开手机一看,屏幕上一条消息都没有发过来。

      他看着窗外,首城这天下着小雨,洋洋洒洒从空中落下,图书馆的窗户上又添水雾,心思游走,迟迟没移回书页上。心间有些失落的感觉。

      付时晓像长了翅膀一般,跑得飞快,回到宿舍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行李,拿着手机给孟彦发了几十条消息,脸上兴奋的表情不减。

      恨不得马上跟孟彦见面。

      *

      -西城-

      下午六点中央广场的路灯接连亮起,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尤其商场里挤满了人,吃饭的地方都腾不开位置。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店外还站着一群人。

      钱森她们几个早就料到这事儿了,提前几个小时就预约了位置,那个地方可以点些闲食,又刚好靠窗,看得见广场上的一举一动。

      她们在那边吃饭边聊天,虽然说食不言,寝不语,但这两样对着干才是最爽的。

      正吃着看着远处走来一个男生看样子应该也是西城大学城里的大学生,身材高挑,他这一晃就晃到了伊宁面前,从口袋里伸出手。

      “姑娘,方便认识一下么?”

      伊宁抬眼看着那人确认问的是自己后,肉眼可见的变得局促起来。她余光瞥了眼管栎。

      “不方便。”

      伊宁摆着手,态度绝对。本来钱森还想看热闹,特意点了点越靡,想看管栎是什么样的反应,结果就这样结束了。

      管栎一开始有点不高兴,听到伊宁的拒绝,脸上马上扬起了笑容,这表情的转换十分微妙,钱森一开始还没怎么看出来。

      管栎直往伊宁碗里夹菜,什么肉啊菜啊,全往伊宁碗里夹。

      伊宁:够了够了,要装不下了。

      管栎:没事儿,慢点吃,不着急。

      对面越靡和钱森看着脸上直浮笑,她俩还不忘调侃管栎。

      钱森:没想到我们管栎还有这一面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给别人夹菜啊,是吧越靡?”

      越靡直点头,平常她跟钱森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些,管栎就经常跟伊宁黏在一起。钱森有的时候有些精,一眼就看得出些什么,时间久了点,越靡多少也能看得出来。

      管栎拿起水杯喝了口茶,越靡就看着刚才管栎拿着杯子喝了又放反复重复,忍不住笑。

      晚饭过后没几个小时就到了零点倒数的时候,广场上人挤人,LED屏上开始显示数字10。

      看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数字,广场上,人群里开始不断有声音跟着屏幕上的数字开始倒数。

      四个人挤在人群里,也一并跟着数着,广场上每个人的手里都牵着一个颜色各异的气球,广场人群的声音聚在一起。这场盛大的跨年仪式开始。

      “3、2……”

      屏幕上的数字闪烁,钟声贯彻西城整个繁华的街道,那夜西城灯火通明。屏幕上火红的数字。
      “1。”
      当数字变换为一的那一刻,数字零顺口脱出。

      一阵巨大的钟声响起后,天空中烟花炸开成片的花火映入眼帘,中央广场上响起应景的音乐,在人群一声叫喊中。

      空中闪出一两个气球,随后所有人都将手里的气球放飞,那一刻气球就像泉水一般喷涌出来,在天空中使劲地晚上飞,与烟花并肩于天空之中。

      LED屏上显示着12:00

      广场上一句“新年快乐!”将气氛推到了最高潮,相爱的人在那一刻拥抱在一起,互相紧抱,拥吻。

      她们四个抱在一起,管栎的脸贴在伊宁的脸上,那一刻幸福的感觉将永驻于她们心间。

      好像在那个时候一切痛苦都可片刻消散,一切误会都能迎刃而解。因为新的开始昭告天下的那一刻,他们中的千千万万人就犹如襁褓中的婴儿被万千宠爱包裹着的幸福,在那一刻开始有了具体的模样。

      有的人在这场跨年里,捂着脸流泪,接过爱人手里的花与戒指,有的人在新年临近的那一刻,更加坚定了寻亲的选择,看着天空中绽开的火花,飞扬的气球,因为无法团聚而流下了憋在心里许久的泪水。

      烟火绽放的那一刻,它像花,也更像祖国的五十六个民族,更像世界上的所有生灵携手一起迈向新的一年,新的征程,新的幸福。

      一句句祝福在花火之下诞生,它的每一个脉络携带着这些祝福,盛开在世界的每一个在战争中饱受战乱的人民的心里。

      “Peace and love。”

      在他们心中高喊。

      越靡的手机响起,手机在口袋里不断振动,但广场上人声鼎沸,人群涌动,被热闹的气氛包围。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短信里漏接来电的提醒和漏接号主ZBr发来的留言短信有自动录音生成。

      等人开始往回散,她们开始往回去的路走,越靡拿出手机看着漏接电话的通知,没点开完就打开录音,本着人多声杂的缘故,把声音调大了一点,她伸手点开那条录音,将手机的麦克风对准左耳。

      张肇藐的声音窜了出来。

      “新年快乐,越师傅,我们和好吧。”

      越靡听着声音出来的时候,心里开始有了很大的波动,就像一道电流从麦克风口涌出通过左耳传至她的心脏,那种感觉就像他抵着她的耳朵说话,心里有痒痒的感觉。

      钱森离她很近也听到了这句。不断给她抛眼神,心里想着自己每次都能当上这个见证师。

      越靡放下的时候只听钱森调侃地说。

      “越靡啊,知道今年,不,去年现在是,有部电影里有句话说医学专家说,左耳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钱森脸上挂着狡黠的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叁拾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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