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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炸裂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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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蓝色的闪着耀眼光芒的雷电冲破黑暗,像一把剑一样在天空划出了一条裂口!不折不扣的一条裂口!
接着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那裂口却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可房顶上的洞和地上躺着的那两个人,都在诉说着这一切是真的。
半个时辰前。
七月盛夏,透蓝的天空,火球一般的太阳,云彩仿佛被炼化了,寻不到一丝踪迹,空气也稠乎乎的沾手。
那从地里刚收割来的麦子就躺在被晒得发焦发烫的地上,可能下一秒就要冒烟。
天热得发了狂,人却高兴地发了疯。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见过这等好天气了,多久没收过麦子了!”头发花白,蓄着长胡子,佝偻着腰的老头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笑了起来。
还不忘招呼旁边的老伴一起:“淑珍啊,我们今年终于有粮食吃了。”
老奶奶看着像个孩子一般坐在地上的老伴,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是啊,我终于能给你做你爱吃的白面馒头了。”
话音刚落,刚还透蓝炙热的天瞬间变了脸,满天的乌云黑沉沉的压下来,地上的麦子冻的直发抖。
江城村的天从来没好过,却也从来不曾这样可怕过。电闪雷鸣间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子,狂风卷携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厉地往地上抽,可怜的麦粒被抽得溅起又落下,最终泡在了大雨里。
佝偻着腰的老头却完全顾不上进屋子里避雨,撑着地站了起来,手上沾满了泥,往衣服上一抹,又弯下了腰,“淑珍,快,快,快把麦子抱进屋里!”
两人抱着比自己身体还宽的麦子,不顾暴雨的拍打和脚下的泥泞就往屋里跑。麦子本就重,被雨水浸湿之后,更是重了不少,每走一步都在负重前行。
但一步也不敢怠慢,来来回回好几趟,却也只是抱了一小堆,最多只够吃个把月的。
老奶奶年轻的时候住在寒窑里,伤了腿,有很严重的风湿,一到下雨天就腿疼,已经撑不住再来一趟了。
老爷爷看着老奶奶痛苦的神色,咬了咬牙,再一次冲出了院子里,“淑珍,你别出来了。”最后几个字,甚至有点颤。
也不知是因为雨太大了,还是声音本就有些抖。
老奶奶不想“听话”,但她的腿已经走不动了,只能坐在房檐下看着老爷爷在院子里一把一把地捡麦子。
“敬业,够了,这些麦子够我给你蒸好几次白面馒头了。”话还没说完,就红了眼眶。
老爷爷听着老奶奶的话,心里也止不住的发酸,一咬牙,抱着比前几次都多都重的麦子转身向着屋里跑去。
刚跑到屋檐底下,还没来得及放下麦子,就听见那天空中的闪电越发肆虐了,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感觉到天空的碎片落到了身上。
老爷爷放了麦子,走到老奶奶身边,蹲下身帮她捂住了耳朵,心有余悸间庆幸自己走得快了点。
下一秒,一道闪着蓝色光芒的雷电直直地劈向了屋顶,伴随着一声巨响,两个人掉在了地上,周围全是散落的茅草。
老奶奶被老爷爷捂着耳朵,再加上本身耳背,没听见什么声音,老爷爷却是不仅听到了那声巨响,还亲眼看到了那两个人从自己家屋顶掉下来。
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两个人,还把自己家的屋顶砸了一个大洞。
老爷爷直接被这场面震得愣住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这时才发现,外面的大暴雨停了,电闪雷鸣在一瞬间也突然消失了。
松开了捂着老伴耳朵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老奶奶察觉不对,转过身想看看老爷爷怎么了,映入眼帘的却是地上那两个近乎赤裸的人。
“敬业啊,这两个人是哪里来的,怎么会这般模样躺在咱家地上啊?”
老爷爷长叹了一口气:“从天上掉下来的。”
老奶奶听到老爷爷的话,再一看两人旁边的茅草,一抬头,果然一个大窟窿。
“怎么会这样啊,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好不容易遇上了天气好的一年,麦子种成了,还收回了家,却被一场大雨毁了。如今,屋顶又破了一个洞,还出现了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我们家哪有地方给他们睡,哪有东西给他们吃啊!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话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老爷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老天爷为何要这样对他们。
老奶奶无力地看着两人,对老爷爷说:“敬业啊,要不把他两放在院门外面吧,看他们自己造化。咱家现在这条件哪里养得起两个年轻小伙呀!”
老爷爷听了老奶奶的话,沉思良久,终于开了口:“嗯,放到外面吧,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总有人会救他们。”他也很想救两人,但家里的条件实在不允许。
话罢,老爷爷便走到了两人跟前,拉起其中一人的胳膊,慢慢地往外挪动。忙活了大半天,才把两个人都挪出去。
老爷爷进了屋,对老奶奶说:“别坐在这了,快上床我给你按按腿。”
老奶奶没动,而是定定地看着院子外面,心里有点不忍心。
突然之间,远处又传来了隆隆的闷雷声,像是在蓄意着下一场大雨。
老奶奶盯着院外良久,还是开了口:“敬业啊,把他们搬进来吧。等会又要下雨,他们身上还有伤,哪里扛得住。”
老爷爷和老奶奶又一起将两人拖到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年久失修的床板一下子承担了两个成年人的重量,被压得咯吱作响。
“淑珍,我记得家里还有一瓶伤药,你去找一下,他们醒了可能用得上。”
老奶奶抹了抹眼睛,看了一眼床上,“家里还有点米,我给他们熬点粥吧,防止他们醒了会饿。”
老奶奶刚抬脚准备去找药,就被老爷爷叫住了,“淑珍啊,我想,把那个...”
“别说了,我知道了,拿吧,都是身外之物。”
老爷爷打开了床边的柜子,在里面摸索了良久,拿出来了一个用红色的布包着的包裹,动作轻柔地解开,取出里面的两件衣服,放到了床头。
这是他们两人唯一的新衣服,还是两人结婚的时候穿的,只穿了那一次就收起来了,舍不得弄脏,便压在了箱底,只不过,时不时地拿出来看看。
将衣服放好后,老爷爷又把两人掉下来时带落下来的茅草收拾了一下,便去帮着老奶奶熬粥了。
刚才突然出现的雷声又销声匿迹了。
*
晨曦拉开了帷幕,透过窗杦刚好照到床上,只见上面躺了两个极为“漂亮的青年”。
一个眉眼锋利,五官深邃,容貌昳丽,却颇有攻击性,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样子。但总觉得那眉眼间含了点什么别的东西,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一个五官精致,一双紧闭的丹凤眼自带贵气,眉宇间充满了英气。但那唇形却让人觉得这人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楼箫羡缓缓动了动,却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痛得像是被人敲碎了似的,待彻底睁开眼睛之后,入目却是茅草屋顶。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看到茅草?难道是飞机坠毁掉到这里来了?
刚转过头想看看周围的环境,入目却是一张精致如画的面容。
楼箫羡彻底愣住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人:“谢尘嚣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居然还能活着,还掉到一起了?甚至同床共枕了!”
虽然日思夜想的画面成为现实了,但匪夷所思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看看,却没想到没起得来,起到一半直接摔到床上了,还不偏不倚地砸到了谢尘嚣身上。
谢尘嚣那看起来就很好亲的嘴唇就在眼前,楼箫羡好想直接亲上去,鬼使神差地往前了几分,差几厘米就碰上了。
突然,那嘴唇动了:“靠,怎么这么疼!”
楼箫羡后悔了,他应该在摔下去的那一刻就立马起来的。
伸出手揉了揉额头,撑着胳膊起了身,刻意抬高了嗓音:“谢总,您怎么会在这?”没起就没起吧,他可以先发制人。
谢尘嚣还没从身体怎么会这么疼中缓过神来呢,就听见了楼箫羡的声音:“楼工?我们不是在飞机上吗?我们这是坠机掉到这了?”
楼箫羡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局面,正准备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还没开口,就听到脑子里“叮”的一声,接着一道带着机械感的少年音响起:“您好,您的专属系统柒淅为您服务!”
“系统?柒淅?”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质问。
楼箫羡和谢尘嚣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只是谢尘嚣眼里有着楼箫羡没有的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
“你也听到了?”谢尘嚣看着楼箫羡,想要再一次确定这是真的。
楼箫羡轻轻点了点头:“嗯。”
谢尘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们这是穿越了吧!”
楼箫羡也不知谢尘嚣的反应怎么总是异于常人,好似一直活在规则之外似的。但他就是被这人的这股疯劲迷的无法自拔。
“现在看来应该是的,而且,我们绑定的系统貌似是一样的。”
谢尘嚣笑得更开心了:“这不是更好玩了嘛!”
“你们想知道什么不是应该问我吗?”系统被这两人气得语气都变暴躁了不少,他就被忽视的这么彻底吗?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七夕?还挺浪漫!”谢尘嚣好像在逗小孩似的。
“不是那个七夕。没功夫跟你们扯闲的,说正事。”
“吆,脾气还挺大啊!好,那就说吧,七夕。”谢尘嚣好似逗系统逗上了瘾。
系统懒得理谢尘嚣,“我是危房改造系统,来自高纬度科技世界。我的主人创造了很多个危房改造系统,我是第一个成功的,也是唯一一个成功的。主人在继续研发其他功能和类型的系统,让我出来测试功能。”
“等一下,等一下,你是个“新生儿”?”谢尘嚣嘴角的笑落了一半。
“什么“新生儿”,我是唯一成功的,我有很多很多的功能,我很厉害的!!对于我来说,你们连个“新生儿”都算不上。”这系统也是个不受气的主。
眼看着谢尘嚣和系统要吵起来了,楼箫羡赶紧出了声:“所以,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完成任务我们能得到什么?”
系统正在脑海里翻怎么骂人的话,冷不丁听到楼箫羡开口,才发觉自己居然被谢尘嚣带跑偏了,赶紧恢复了正经,开始说正事。
“从我的名字就可以得知,你们的任务是改造危房。改造一套房子,可以获得一百点生命值,转化为生命力是一年。选中你们做宿主是因为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找到的匹配度最高、最契合的人。”
楼箫羡的三个问题系统都回答了,两人也都听到了,可是却更不知所然了。
尤其是那句【改造一套房子,可以获得一百点生命值。】
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发问了:“什么叫改造一套房子,获得一百点生命值?生命值是用来干嘛的?”
楼箫羡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所在的飞机遇到雷暴天气,几乎是进了雷暴圈,被雷电击中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现在能活着,肯定没那么简单。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系统说:“是的,你们两人现在的生命力不足百分之一,只够活不到一年的。必须得靠完成任务,才能获得生命值。”
意料之中的答案,楼箫羡格外的冷静。却没想到谢尘嚣也没炸毛,反倒看起来比他还冷静。这小子,换了平常,早炸毛了吧!
谢尘嚣确实没炸毛,就是太兴奋了,还没冷静下来呢。
“他的生命即将开启一场刺激的冒险之旅,怎么能不兴奋呢!”
要是楼箫羡知道谢尘嚣在想什么,肯定要“骂”他一句疯子!
“本来我是想匹配你们其中一个人,但检测到了你们即将遭遇不测,我便化身为闪电救了你们,带你们到了目标任务执行地,也就是你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因为同时进入了你们两个人的脑海,连到了你们两个人的脑电波,导致同时绑定了你们两个人。”
楼箫羡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本以为在飞机上的偶遇是两人见的最后一面,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喜欢他,就要坠机而亡。唯一庆幸的是两人能死在一起,可多少有点遗憾。
如今,不仅活着,还绑定了同一个系统,两人之间的联结更深了。
至于任务,至于生命力,连命都是捡的,已经很幸运了,也不奢求更多。
“那改造的危房是由系统分配还是由我们自己选?在改造过程中系统会给我们提供什么帮助?”
说到正事,系统极为正经:“房子是由系统分配的,但是会跟你们有所关联,也就是说,你们完成上一套房子的过程决定了你们的下一套房子,当然,最终结果由我说了算。”尾音上扬,听起来还有点傲娇。
谢尘嚣好像跟系统天生不合:“别得瑟,快说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帮助?你不是说你会的可多可多了吗?”
系统也是个不经激的,大抵还是因为确实是个从未涉世的“小孩儿”。
“我就是会很多很多。哼!”
楼箫羡觉得系统要是有实体和眼睛,一定瞪了谢尘嚣一眼,还是叉着腰瞪的。
“你们每完成一个任务,系统会给你们一百点生命值,而系统也会随之升级,增加功能,但是功能的使用都要用生命值来兑换。可以兑换建筑材料,设计方案,升级建筑工具和材料品质。当然,随着系统升级,你们也可以解锁更多功能,比如,用设计方案来兑换生命值,具体数值依质量而定。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既然都要换,那也就是说我们的第一次任务是得不到任何帮助的?”谢尘嚣眉眼轻佻,眼底的笑肆意又张狂,好似早就看透了这系统是个坑货。
按理来说是那样的,但系统被谢尘嚣激得只想从他手里赢回一局:“谁说不可以了,你们现在不是有生命力吗?可以各自兑换一百点生命值。”
楼箫羡觉得自己到如今这种局面了,还得像个老父亲一样管孩子,还是两个,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得罪谁了。
“有需要就换。先告诉我们,我们要改造的第一套房子是什么样的?”先了解一下情况,才能知道需不需要换,说不定可以就地取材。
却没想到这系统愣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就是你们现在所在的这家,什么样的,你们看看就知道了。想必,你们比我更专业!”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这系统说到最后怎么还有点骄傲。
楼箫羡早就从谢尘嚣身上爬起来了,闻言掀开被子,撑着身子下了床。都不需要走动,只需要抬眼一扫,便能将整个房间尽收眼底。
连最低标准都达不到的木梁结构,稀稀疏疏的铺着几层茅草,房屋中间还透了一个大洞,足足有两米长,也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而这无疑是给本就破得可怜的屋子雪上加霜了。
屋里除了他们睡的一张木床,放在床头边上的一个木箱,房屋中间一张半人高低的木柜,就是一张用木头凿的桌椅,看起来还坑坑洼洼的。
这情况,着实是有点惨烈,这都不能算是危房,算是废弃房了。
尤其是中间那个大洞,这一下雨,房子不得被泡了,还怎么住人。想着想着就小声嘀咕了出来。“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洞呢?”
却没想到还听到了回答:“是被雷电劈的,也是你俩掉下来的时候砸的。”这声音还隐约带了点愧疚。
就是着实有点炸裂:“我俩掉下来的时候砸的!!!”
显然谢尘嚣也听到了。
一句“怪不得小爷全身疼得快散架了似的。”冲破屋顶,直冲云霄。
系统还不忘补刀:“那雷电就是我。”
谢尘嚣:“七夕,看小爷不灭了你!”
楼箫羡也有点想骂系统,“这不仅是个坑货还是个衰仔啊!”
系统有点委屈巴巴:“那我不还是为了救你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