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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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接风宴已准备就绪。”
闻声，言玉低下头，这才肆无忌惮地用眼睛描摹着枫怀远修长的手指。
不知不觉间言玉摩挲着枫怀远的手指，回过神后才缓缓松手。
枫怀远感受到手背上的温热逐渐消失，嘴唇微张，最终却只好回头：“我这就来。”
言玉不舍地看了对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后转身欲走。枫怀远却迅速抓住言玉右手。
言玉手腕上戴着两个镯子，二者猛地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声响伴着檀香，丝丝缠绕在枫怀远心头，带着三年以来难以相见的郁闷烦忧。
“一起去吧。”枫怀远随手为言玉披上外套。
接风宴上的人皆为枫怀远生命里的过客，不甚重要，若是有言玉在，或许能让自己安心不少。
言玉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色里衣，忙将衣服整理好，假意清咳一声，却还要故作犹豫：“那……好吧。”
二人并行。
景川最受不了言玉忸怩作态的模样，不禁“切”了一声，不料言玉一面和枫怀远作，一面向他弹来一颗石子儿。
景川匆匆躲过石子：“……”怀远哥你看看他！
枫怀远向景川这边瞥了一眼，目光却并未做过多停留。
秋风萧索，槭树树叶抖落了一树赤色，恰巧有一片飘摇至言玉肩头，又被枫怀远藏于掌心。
接风宴上依旧是那些不知道说了几代人的陈词滥调，枫怀远表面上应着，心里想着的却是身后的言玉。
不知是谁向枫怀远敬了第一杯酒，其余人便尽数涌上来，似乎想将他灌醉。
枫怀远虽不喜欢喝酒，但酒力极好，可谓千杯不醉。此刻却将酒杯交给了身后的言玉。
“我平日不饮酒，”枫怀远转头，“你代我喝了吧。”
“我？”言玉仍是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清醒的时候他尚可藏住狐狸尾巴，醉酒可保不准自己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只喝了三杯，言玉便感觉自己全身发烫，晕乎乎地靠在枫怀远身上。
言玉挺喜欢酒的味道，奈何不擅长喝酒，次次一杯倒。
枫怀远瞥了一眼言玉微蹙的眉，转头命人送他回房。
言玉比枫怀远预想的清醒些，离场时跑得飞快，几乎是瞬间没了影儿。
言玉刚关上房门，便累倒在地，耳朵，尾巴瞬间露出。
他也不想跑这么快，但但凡慢一点狐狸尾巴就要被发现了。
言玉昏昏沉沉地施了两遍诀，属于狐狸的那部分才消失。
好累。
果然还是不该喝酒的……
言玉一头栽进床里，想着要是能美美地睡到明天，那该多好。
未曾想不过一会儿，枫怀远推门而入。
言玉头还晕着，恍惚中看见了三个枫怀远。
“枫怀远？”言玉微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认狐狸耳朵没露出来才掀开被子坐起。
但枫怀远似乎也醉了，跌跌撞撞靠近自己，还将双手搭在自己肩上。
二人鼻尖相抵，枫怀远的双眼在跳跃的烛光下熠熠生辉。酒香笼罩四周，连空气也似乎氤氲着一层暧昧的微醺感。
好近……
还带着酒香味儿……
好喜欢……
言玉愣愣地盯了对方片刻，最终还是推开枫怀远，强行将自己的目光从对方脸上剥离出去，声音略微喑哑：“怀远……你先出去……”
枫怀远却不顾阻挠，将言玉抱得更紧，仿佛下一秒言玉就会消失。
明天言玉还会让他这么肆无忌惮地抱着吗？还会向往常一样对他吗？此刻的枫怀远无所谓了。
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枫怀远想着，就这么抱一会儿吧，就抱一会儿。
“怀远？”
“怀远。”
“怀远……”
言玉一声声叫着枫怀远的名字，枫怀远怕言玉要再次推开自己，便没有应答。直到忽然发现言玉的声音逐渐飘忽，才察觉到不对劲。
“怀远，你喜欢我吗？”枫怀远闻声抬头，却见言玉瞳孔变为妖异的红色，眼周多了些狐毛般的纹路，此刻正诡异地笑着盯着自己，身后的九条尾巴缓缓摆动。
枫怀远逐渐松开言玉，却被言玉的尾巴猛地环住腰。
“既然喜欢，那自然也是愿意的吧？”言玉的声音比平常柔了几分，像棉花轻轻拂过心脏。
“什，什么……唔……”
香枫暖玉，干柴烈火——狐尾漾了一池春水。
金风玉露，春宵苦短。
枫怀远一半被言玉抱住，一半被狐尾缠绕着，动弹不得。
狐尾上的绒毛随言玉呼吸而在枫怀远身上轻扫，带来阵阵酥麻感，言玉却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枫怀远看了眼言玉：“好热。”
言玉翻了个身，九条狐尾瞬间消失。
枫怀远撑起身体，面色复杂地盯着对方：“……”
见对方还在装死，枫怀远轻轻捏了一下言玉的耳朵。
狐狸除了狐尾，属耳朵最为敏感。言玉一个激灵睁开眼，发现枫怀远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言玉，”枫怀远继续揉言玉的耳朵，“我如果告诉你，我昨晚没醉，你当如何？”
“你先对我行轻薄之事的。”言玉将狐狸耳朵也收回，从背后将枫怀远抱住，“轻薄无礼在蓬莱可是大罪，公子打算如何处置自己啊？”
“你昨晚不是替我处置过了吗？”枫怀远按住言玉的手，“言玉呐，你这个动作……小心我处置你。”
言玉继续在“轻薄无礼”的雷区蹦跶，眉眼间满是张扬的笑意：“话说回来，既然清醒着，你为什么不走？”
“走不了，也不想走。”
“是走不了才不想走，还是不想走才走不了？”
“自然是——后者。”枫怀远按住言玉在自己腰间游移的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便不愿再藏了？”
言玉眨眨眼：“再藏不就没意思了吗？”
“……言玉你变了。”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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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