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蛇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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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父母回乡祭祖的小孩，躲在供桌下听着来来去去的人跪在神像前许愿，等到人都走了，她掀开桌布爬出来，看到面前垂下来一条蛇尾巴。出于好奇，她伸手轻轻握住了那段尾巴尖。
光滑的尾巴从她的手里滑走，面前垂下一片白色的绸缎将她的视线遮挡。女孩伸出小短手试图寻找出路，揉皱了丝绸，急得一头汗。
“小娃娃，你父母在找你呢。”坏心眼的蛇仙终于把她救了出来，蹲下身摸摸她热乎乎的小脸。
“你就是蛇仙大人吗？”小孩懵懂的提问。
“是呀，你有想要我实现的愿望吗？”蛇仙放轻了声音温柔询问。
小孩思考了一会儿，先是摇头，再脆生生的开口。
“你一直为别人实现愿望，有什么是我能帮你实现的吗？”
“你这个小人，竟然夸下海口想实现我的愿望。”
蛇仙被逗笑了。可小孩非常认真地点头，说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神明贴在她耳边说了自己的愿望。
小孩回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两人大惊失色，母亲更是抱着她大哭，责怪父亲没有看好她。
神明说：我好饿，去找能让我填饱肚子的东西的吧。
小孩被换上祭品的衣服送回了祠堂，手里还抓着母亲给她蒸的枣馒头，看到蛇仙高兴的把馒头递给祂。
蛇仙笑眯眯的把小孩抱在怀里，把馒头掰成一块一块的喂给她，喂个几口就摸摸小孩的肚子，问她吃饱了吗？
“蛇仙大人，你不吃吗？”
“等你吃饱了我再吃。”
小孩吃饱了有点发饭晕，迷迷糊糊的问蛇仙。
“您不会是要吃我吧？”
“对呀，真聪明，我最喜欢吃你这样的小孩了。”
蛇仙张大了嘴，把小孩吓得嗷嗷哭，蛇仙还在碎碎念，让小孩以后不要离开爸爸妈妈一个人乱跑。一看小孩还是哄不好，蛇仙赶紧把小孩丢出去，让等在门口的人把小孩送回家，小孩回到妈妈的怀里终于止住哭声，蛇仙又坏心的说：
“这孩子太小了，等她长大了我再吃她。”小孩又哭成了救护车。
之后的每次祭神，小孩儿都得被拉到前排给蛇仙看看，直到上了高中学业繁忙没时间回老家才作罢。
等小孩成年，放暑假回来看蛇仙，带了奶茶果冻小蛋糕，薯条炸鸡汉堡包，气鼓鼓的坐在祠堂吃。一会蛇仙闻着味游出来了，从妹宝身后探出头来闻她手里的炸鸡，妹宝哼哼唧唧把鸡腿啃的干干净净。
“是您说的，等我吃饱了您再吃。”
“唉呀，气性好大的小孩，那么多年前的事你还记着。”
“我要记一辈子。”
蛇仙缠在妹宝身上，尾巴绕着胳膊，要妹宝把手里拿的薯条塞自己嘴里。妹宝直接把薯条连同手指一起戳进蛇的嘴里，蛇仙就笑眯眯的看着她，光滑的喉咙稍稍收紧一点妹宝就被吓得抽回手，蛇仙就趁着妹宝拿桌布擦手的功夫把头直接伸进薯条盒里大快朵颐。
一人一蛇又一通打闹，把妹宝带来的垃圾食品都吃完了。蛇仙变成人的样子抱住妹宝，轻轻摸着她的小肚子，问她在学校开不开心呀，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要不要我帮你给他下钟情咒？
妹宝在祂怀里乖乖的玩手指，一个一个回答蛇仙的问题。
“真的没有吗？你说出来我不会像你父母那样和你生气的，你有了喜欢的人才算是长大了，到那时我就可以饱餐一顿了。”怀里的小孩突然挣扎起来。
妹宝站起身，红着眼睛瞪了祂一眼，起身把包装袋之类的垃圾都打包带走了。
“乖乖，怎么又哭了？”蛇仙直接躺在地上，拿妹宝坐过的垫子当枕头，叹了口气。
妹宝去外地上了大学，放假就在那座城市打工，直到毕业实习，也没有回到家乡，她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很好，偶尔母亲打来关心的电话，但背景音总有小孩子的吵闹。
偶尔，她会梦到蛇仙，那么大一只菜花蛇，盘在一个小小的蒲团上，碎碎念着：
好饿啊。
好饿啊。
好饿啊。
为什么还不来看我呢？
她从梦中醒来，辞职，退租，将自己的东西都送给朋友，积蓄转给妈妈，然后坐上了回家的高铁，下了车地铁转公交转三蹦子，最后徒步回了蛇仙所在的老宅。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趴在神像前。
“你的身体变弱了。”蛇仙从神像上游下来，变成人形扶起她。
“哈，上班上的。”
“这次没有带吃的来吗？”
“……”片刻的沉默。
妹宝咬咬牙，含着眼泪说：
“我喜欢你。”
蛇仙很高兴的说：你长大了，你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你终于回到了这里。乖乖，放松，一点也不痛，我会完整的把你吃掉，闭上眼睛。要一直看着我吗？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现在听话，闭上眼睛吧，我不想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一片黑暗，被温暖包裹着，在妈妈的羊水里也是这种感觉吗？
妹宝醒来后发现自己坐在供桌上，蛇仙从背后抱着她，供桌下是宗族里的人俯首叩拜。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蛇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