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离人遇》楚襄

13、对角巷

　　八月末，闷热的暑假终于要结束，诺莉维尔收拾收拾东西，从练了近两个月各种魔法的房间里出来，准备去对角巷购买新一年需要的物品顺便在做个袍子。十几岁的小女孩长的快，二年级的袍子已经露一截脚脖子了。照了照镜子，虽说不太注重外表，不过这一暑假实在是太不修边幅了。久未打理的头发纠结的附在脑袋上，脸色似乎苍白了一些。也是，几乎没怎么晒过太阳。整理了一下，和布拉普夫人打了个招呼：“妈妈，我去对角巷了。”
　　“不用我跟你去吗？”布拉普夫人从房间探出头来。
　　诺莉维尔失笑道：“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说完才发觉，自己可不就是小孩子？
　　摇了摇头，踏进壁炉。
　　一阵天旋地转，诺莉维尔跌到了破釜酒吧肮脏的地板上。擦掉手上油渍一样的东西，酒吧闹闹腾腾的，同过去的每一年一样，身着不同颜色袍子的巫师在一起谈天喝酒，有黄油啤酒，火焰威士忌，还有几个年轻的巫师在吃隔壁的冰淇淋，而窗外，是麻瓜车水马龙的大街。
　　步到后院，惊讶的看到一个穿黑袍子，极高极瘦的人正在拔出魔杖要敲墙砖，身边还有三个明显被吓的不敢说话又不敢逃跑的小孩。被教授带着么？或许是孤儿……不管怎么说，被黑暗巫师的气场笼罩住的瑟瑟发抖的小孩看起来真的很可怜。她给自己鼓鼓劲儿，走上前去：“啊……斯内普教授，您在带领新生购买学习用品吧？”
　　那男人闻言转身，眉毛深深的拧着，居高临下扫视着诺莉维尔，仿佛被学生打招呼是一件很难以理解又别有用心的事一样。诺莉维尔不由自主低下头——他实在太高了，看不清诺莉维尔的表情。
　　“啊，是布拉普小姐。我还以为这是很显然的事情。”他轻轻巧巧的开口，语调一贯的抑扬顿挫，带着讥讽的味道。
　　诺莉维尔头埋的更低了，她确实在没话找话。从斯内普开口起，他身边的孩子们明显更加畏缩了，余光望去，一个小姑娘简直要僵住了。她突然格兰芬多心理发作，鼓起勇气道：“我去带着他们买东西吧？反正我也要去。”
　　斯内普哼了一声：“如果你是教授，那么可以。”说罢不再看她，扬起魔杖。
　　“呃……我是有这个理想，教授。”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勇气，她再次说道：“就当是实习了，好吗……斯内普教授。”
　　“呵。”他冷笑，“我个人期望这个理想不会实现，因为我实在不想看见霍格沃兹被搞的一团糟。这点在你学生时代就可以预见了。布拉普小姐。”斯内普恶劣的模仿她称呼自己的语调。诺莉维尔盯着自己的脚尖，就在她挫败的以为自己失败了的时候，那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脚是长在地里了吗？真奇怪，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吵闹的你居然有变成史上第一个植物阿尼玛格斯的天赋——如果你能稍微灵活一点的话，五分钟之内我们应该出现在摩金夫人的长袍店了。”
　　“啊？”诺莉维尔受到了点小惊吓，本来只是一时冲动想解救这帮被冷空气笼罩的孩子，完全没有意料到会得到这种回答，斯内普居然答应带上她！这对别人来说是世界末日一样的机遇，对她则是惊喜了。她讶道：“您要带上我？”
　　斯内普脸色有些不好，厌恶的撇撇嘴：“很有深度的问题，要么快点，要么让我摆脱烦人的你。不想再站在这和一个……闲聊。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然后第三次抬起手，这次魔杖终于点到墙砖上了。破旧的砖墙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幅度扭曲变形，成为门的形状，光怪陆离的魔法世界终于让几个新生暂时从斯内普的阴影中逃脱出来，看的张大了嘴巴。
　　尘埃落定的一瞬间，斯内普已经大步迈开踏入对角巷。诺莉维尔赶紧推了推几个明显没回过神的新生，亦步亦趋追了上去。

　　“哈，瞧我看到了谁。”摩金夫人眼睛眯成一条缝：“上次看见还是几年前的事了，怎么，西弗勒斯，今年是你？”
　　“是斯内普。”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矫正。“给这几个小鬼每人做两套春秋袍子。”
　　“我看你这袍子还是几年前那一件，不要定件新的？教授可以打折。”
　　斯内普转身走出去带上了门。
　　摩金夫人撇撇嘴：“除了宾斯，就他最怪。”她拿过尺子给诺莉维尔和几位新生量了尺寸，然后记下了地址。摩金夫人显然赢得了新生的亲近，一个棕色头发的小男孩怯生生的问道：“夫人，巫师不全是斯内普教授那样的，是吗？”
　　摩金夫人愣了一下，然后大笑：“真是个有趣的问题，如果巫师全是他那样，连我们自己也受不了啦。”
　　三个新生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看起来不是新生，怎么跟他一块来？”
　　“呃，正巧顺路。”
　　女人再次大笑：“那你还真是坚韧，我还以为学生即使看见他也会绕路呢。”
　　“斯内普教授不是看上去那样的。”她忍不住解释，脑海里闪过他试图独自对抗黑魔王的幻影的样子。
　　“那你说是什么样？小姑娘？这样也是正常，毕竟他以前是个……”摩金夫人立刻顿住。然而诺莉维尔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她突然觉得一阵悲哀，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人们的偏见却依然存在。
　　出去时斯内普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双手环胸，靠在店门旁边的阴影处。几个学生从斯内普站在那起就一直在门口徘徊，还不敢离太近，显然是想买袍子又不敢从斯内普身边过去。诺莉维尔带着三个新生走到斯内普旁边，斯内普不冷不热的瞥瞥他们：“多么令人惊奇的时间观念啊……”凉凉的声音划过，新生刚刚松弛的小脸立刻又快哭了。

　　斯内普缺乏陪新生一起挑选用品的耐心，于是每到一个店，他就让诺莉维尔带着新生进去，她也用心的帮几个人挑选正确的课本和小宠物。不到一会功夫，诺莉维尔就和三个人混的很熟了，于是出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在店内，几人谈笑风生；出了店门，又哭丧着脸。不到一上午，所有需要的物品已经购买齐全，斯内普大步走在前面带着他们回破釜酒吧。
　　诺莉维尔正想问问小女孩一些无聊的话题活跃一下气氛，就看见小姑娘的眼神直直的盯在一个地方。诺莉维尔顺着望去，不由笑了。到底是小孩，看见冰淇淋就走不动道了。
　　“斯内普教授！”她叫住前面的男人。男人怀疑的向她望来，这让她非常局促。“等一下……这家冰淇淋很好吃，您吃过吗？”
　　斯内普充满鄙夷道：“甜食，或许你和邓布利多很谈得来。”
　　“校长喜欢吃甜食？”
　　“……”诺莉维尔已经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让他不愉快的问题。
　　“麻烦您盛五份，带走。”
　　她给新生一一分完，又不管不顾的塞给斯内普一份，尽管那目光已经比冰淇淋更让她寒冷，尽管在塞到他手里的一瞬间就后悔了——梅林在上，她终于找到格兰芬多的感觉了。
　　“那个。”诺莉维尔已经结巴了：“天气很热，您陪我们那么长时间了，也吃一份吧！”似乎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这个……不是很甜。”
　　偷偷抬眼望去，斯内扭曲的表情就好像在凝神隆巴顿先生的魔药。只是一瞬间，那份冰淇淋就在他手中消失了，不知道被扔到哪个垃圾桶了——“如果下次还是那么无聊，也许我要考虑即使是在假期也要给您扣分了，布拉普小姐。”
　　诺莉维尔心里叹了口气，悻悻的挖了一口乳白色的冰淇淋。毕竟这是教授一贯的作风，今天自己那么格兰芬多就已经够奇怪的了，如果斯内普真的把那东西吃掉，自己一定会吓傻在当场。不过，能在课外和斯内普待那么长时间，还没发生太不愉快的事件——已经够让她惊喜的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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