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旧巳南

3、番外下一世（he结婚）

　　任月头痛的厉害，她好像做了一场很久的梦，可梦里的另一位女生又是谁？与她瓜葛竟有如此之多。
　　“等等，我不会喜欢女生吧！”
　　死后才知真心，不如殉情一了百了，到底也是可怜。
　　委屈她七年孤独一个人承受。
　　回忆就与凌迟别无两样，何况一遍遍…
　　如此反复
　　直至割的身体再无血肉，忆的痛苦循环加倍。
　　“我欠她的，下辈子别遇见我了。”
　　这两句话几乎是心里下意识念出来的，任月也不懂
　　“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么难，原来有人可以靠回忆度过七年。可是总有人心甘情愿。”
　　“是爱还是执念”
　　任月打开手机，刺眼的光照的眼睛生疼，一看时间两点半，其实任心处理完一堆作业已是一点钟。
　　任月觉得自己累的可与刷了十套高考真题模拟卷相比。
　　她重新躺下去，翻来覆去难以睡着。
　　“明天要有熊猫眼了，叶星看到我这样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次日清晨 ，任月和叶星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叶星平常都在任月家楼下等，今天见任月迟迟不下楼，忧心敲门，任月这才半梦半醒起床。
　　“月月，是不是昨晚做题太晚”
　　任月一边洗漱，随意想了几句措辞搪塞过去，见此叶星也只好作罢，不再过问，而是从早餐袋里拿出一盒温热的牛奶 ，任月接过
　　现在是深秋，已要接近寒冬，牛奶的温度暖了手掌，随后，叶星牵过她的另一只手，对着她笑“我给你洗了蓝莓，不酸的，你上次说喜欢那家早餐店的小笼包，是我现在拿出来，你吃，还是等会。”
　　“等会吧，你对我最好了。”
　　高三上学期的时间难免是紧绷的，一轮一轮模考，被试卷淹没的窒息感，二人时常讨论去哪里上大学，上什么大学好。
　　“还有一个学期，我想和你在一起”
　　“叶星，你想和我在一起”
　　“想和你一起上大学”
　　“哦”
　　叶星当然有另一层面的意思，但她害怕，害怕任月会疏远她，以至于二人可能朋友都做不成。
　　任月心里空虚虚的，叶星给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任月执着于那个梦境，她对叶星的感情早就变了，她想成为她的爱人，和她一辈子不离不弃，挺好笑的不是吗？
　　只是朋友。
　　高考终于结束，她们分配在不同的考场，两三天没见面，最后一科结束的铃声响起，任月迫不及待的去找叶星。
　　刚一见面，她跑上去拥住叶星，叶星沉默一瞬，慢慢的拍着任月的背，就像捋顺一只小猫的毛。
　　“好了好了，又不是见不到面”
　　“我好害怕，叶星，你如果离开我我怎么办？”话说到这里，任月抽泣起来，叶星慌了神
　　“不会的，我们不会分开的，阿月”
　　她们一直拥着
　　直到天色渐暗，昏黄的路灯亮起，风吹起来，叶星的头发抚到任月脸上，痒痒的，任月抬头望见叶星晦暗不明的眼睛
　　叶星在想这么呢，可能只有黑夜知道。
　　令人烦躁又充满生机的夏日
　　随着学生时代的结束，多数人的暗恋长埋于此
　　经年后的想起，也总说不会后悔
　　叶星同任月，她们的上辈子所受的苦难，并不能阻挡二人现如今的选择

　　“星星，你看那边有个卖古玩的唉”
　　“你想去看吗？我们走”
　　或许是等高考分数出来的时间太长，任月可不喜欢和叶星待在家里，拉着她去逛没去过的一条小街。
　　那条街上卖的东西新奇，有趣
　　任月手中的东西已抱不下，叶星提了个大包，鼓鼓囊囊的
　　木头制成的竹蜻蜓，瓷器碗盏，糖捏成的小兔子
　　待二人走进古玩店，任月一眼就相中玻璃木柜里面一封蓝白相间的信件，不由自主的，她开了柜子，凝神而望。
　　店主说到：“那东西好久之前，一个年轻男人送过来的，没什么收藏价值，你们要是喜欢，就拿走吧。”
　　任月慢慢拆开，里页露出泛黄的信纸
　　上一世的记忆如海啸灌入脑中，恍若隔世
　　任月鼻头一酸，随之而来的泪如泉涌
　　苏谦与叶星重叠，苏谦一直在她身边
　　一直……
　　两辈子
　　苏谦，叶星总是守着她，爱着她
　　叶星眼中的情意掩藏不住，带了笑
　　“怎么又哭了？嗯？”
　　“我的阿喻”
　　“我的爱人”
　　“我的生命”
　　“我的所有”
　　“我从来都是为你而生的”

　　“为什么不治病，苏谦，你为什么跳海”
　　“我不是不爱你 ，苏谦，你听我说”
　　“当年我结婚，没有在高中期间玩弄你的感情，当时高三，你知道的，我爸妈封建，他们看我们走的越来越近，威胁我，如果不和你分开，就要闹到学校为难你，正处在紧要关头，要高考，我不能让你烦心，高考不能失利，本来打算高考结束和你报一所学校，我们重新在一起。”
　　“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要去英国，谦谦，我在国内等了你四年，这个时候出现了江淮，他和你很像，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有女朋友，江淮的无微不至，让我回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谦谦”
　　“我沉沦，沉溺，和他结婚，婚内他并没有强迫我，他知道你，一直守着我，一天晚上醉酒，我意识模糊不清”
　　“混乱中，我把他认成了你，只一次，我怀孕了”
　　“我身体不好，只能生下，我期待江景的诞生”
　　“我对不起江淮，我蹉跎他半辈子，我没爱过他”
　　“某一次，江景吵着闹着要出门，我只好牵着他的手散步”
　　“我见到你”
　　“你礼貌的问答，这般生疏”
　　“我是爱你的，谦谦”

　　“我信你，阿喻”
　　“未必是出于礼貌，只是迫不得已，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要再次藏匿。”
　　“当年，我是绝症，写完绝笔就晕倒，再醒来我偷偷问医生还能活多久 ，他说两月，阿喻，我活不活，治不治病已经无所谓了，比起化疗延长生命，痛苦不堪，我想去看海，你不会想看到我死后的样子的”
　　“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我以为你会很快看到绝笔信呢，没想到”

　　“你恨我么，苏谦”
　　“我恨最爱的人干什么，我恨自己懦弱”
　　“无论如何，我恨谁都不会恨你”
　　“我只会恨自己”

　　“不要恨”
　　“要爱”

　　“执念随风化去也好，上辈子的苏谦林喻结束了”
　　“爱恨纠葛，悲欢离合”

　　“阿喻，亲亲我吧”
　　“我放过上辈子的自己了”
　　“月亮周围簇拥着星星”
　　林喻吻她的唇，苏谦嘴唇干裂微凉，唇齿纠缠，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她们相爱

　　同一所大学，高考发挥的不错，大学毕业任月叶星不打算留在国内，毕业去国外结婚。
　　四年，在她们的生命中消逝，相爱四年
　　不止，还有从前的爱恋

　　“你想在哪里办婚礼”叶星问
　　“我当然要和星星在高山上办啦”
　　“宝宝喜欢什么样的婚纱”
　　“这周末我们一起去看婚纱”
　　任月一直喜欢拖地婚纱，胸口由碎钻点缀，她穿上，碎钻在白光下熠熠生辉，白玫瑰的花样遍布整件婚纱
　　这是叶星第一次见她穿婚纱
　　白的如同天使羽翼，不可玷污
　　将爱降临于自己的神明
　　筹备约半年的婚礼，两方父母较为开明，支持女儿的选择
　　叶星选鱼尾婚纱，一米七五往上走的身高，宽肩窄腰，衬托身姿无比曼妙

　　结账共六万

　　八月，绵延雪山。
　　双方父母及宾客正装出席 ，任月手捧艳丽红玫瑰，牵手走过台阶，这段台阶并不高，却无比漫长
　　神父位于中间
　　“在上帝的见证下，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不离不弃终身不离开直到永远吗？”
　　“你们是否愿意成为对方妻子？”
　　“我们愿意”
　　神父转向宾客“你们是否都愿意为她们的结婚誓言作证？”
　　“愿意”
　　叶星撩开任月头纱，在她额头留下一吻
　　“对你忠贞不渝，不离不弃，你是我的妻子。”
　　叶星忽然想到许多年前，苏谦和林喻在广播室放的《吹风了》
　　过去的错失
　　苏谦道：“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喜悦的泪花在林喻眼珠翻涌：“我愿意”
　　“我不会让你再哭了”

　　好像回到了上一世
　　苏谦笑着问林喻：“你喜欢我吗？”
　　林喻答道：“何止喜欢”

　　“苏谦，我爱你”
　　“我心亦是如此”

　　辗转两世，你总算是我名正言顺的妻
　　过往的痛苦，和空中的花瓣飘去

　　“我们心脏相连”
　　“心脏跳动的频率，是我对你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