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轻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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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兰道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带来的舞伴怎么样了，也没有去想自己的行为有多不礼貌，因为他的眼睛除了那两个人之外，已经容不下别的了。看着妮可和那个银发男在舞池中旋转，他觉得胸口发闷。他对自己说，只所以这样生气，是因为他很讨厌这样的女生，总是在引诱别人而又喜欢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引诱过、并且不愿意为自己的引诱负任何责任。而且他也很讨厌这样的男生，又是一个被她外貌所迷惑的浅薄男生！难道看不出这女人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本质吗？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美色而心甘情愿地绕着这种女生打转，有意思吗？
而现在，那男生还在她拒绝了他之后仍然死缠烂打。柏兰道瞧不下去了。这些愚蠢的男生！这些愚蠢的游戏！这些愚蠢的人！他扔下酒杯，大步走过去。
“喂，说你呢，你没听见她都说了不想跳了吗？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要带她回家，就是要跟她跳一曲，这些事真的那么刺激吗？值得你一而再三而三地纠缠她？或者，强迫女人，是你的爱好之一吗？”他一把揪往那银发男的胳膊，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敌意。
“还有你！嘉伍德小姐。你不记得是谁先邀请你做舞伴来着的吗？就算可以抛开原来的舞伴去跟别的男人鬼混，起码也得先跟正主儿那儿报个道，跳一曲啊！”刚说完杜比转头又瞄上方可柔，毫无道理地气冲冲问道。
“柏兰道！”方可柔看见来的人是他，有些吃惊和气恼。这个男人，他又来对杜比挑衅了！这两个人是八字不和还是怎么着，为什么走到哪儿都能杠上。她大着胆子走上前走，拉住柏兰道的胳膊：“你别管我的事好吗？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管你。我是在管这个人。”柏兰道在心中呐喊道：就是看他不爽，怎么样啊怎么样啊！眼看对他的劝解没有用，方可柔只好扭头对杜比安抚道：“你不要理他，好不好？天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了。杜比，来，我们走。”
“妮可，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杜比的声音也不大，却很坚决。只见他把妮可拉向一边站好，然后向前走两步站在了柏兰道面前。
他们两个，都穿着黑色的夜礼服，身高也不相上下，只是柏兰道稍稍强壮一些。刚才还风度翩翩、人模人样的两个人，这会儿就这么在人群当中直煞煞对峙在一起。
“喂，你们。。。这里是公众场合哎。”方可柔发现四周已经投来了异样的关注眼神，于是小小声地提醒似乎要决斗般的两个人。
“没关系。”那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她只有闭嘴了。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在眼神中暗暗较量。一个在目光中写着鄙视、质疑和愤怒。另一个则回敬以坚持、坦然和不解。
眼神大战了进行了片刻之后，杜比突然恍然大悟似地笑起来。笑得心无芥蒂阳光灿烂，反而让对面的柏兰道有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你笑什么？”
“我笑我的后知后觉。”杜比摊开双肩，轻轻一笑，做出了心中有数原来如此的样子。直视着柏兰道的眼睛说：“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柏先生总对我挑衅了，原来，是我不小心招惹了某些人的心爱之物了。”说到“心爱之物”几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
“我的心爱之物？什么东西？她？！”柏兰道呆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待确定对方指的是妮可之后一下子发飙了，仿佛受了侮骂一般勃然大怒，然后又不以为然地大笑道：“你疯了吗？哈！你可真会开玩笑！无聊！算我自讨麻烦！当我没说过。当我没提醒过你！既然你愿意相信这个女人，你愿意跟她玩感情游戏，那就随便你吧！现在，你们继续你们那些恶心的游戏吧!” 急得几乎想要跳脚，杜比那一句简单的话似乎像利剑一样刺到了他，他失去理智一般，当下就转身、大步离去。
挑衅者离去了，方可柔愣了一下，被杜比挽着手臂又带回了舞池，接下来没人打扰了的他们一会儿慢舞，一会谈天说话，一会儿吃点心；他给她讲笑话，看她呆呆的样子；她含蓄地推开他试图靠近的身子，应承着他俯在她耳边的言语。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好生疲惫。而且她发现自己的眼神总是不听使唤，却遍地去寻找那个挑衅者的影子，可是她迟迟没有找到。舞池里没有他，餐台那儿也没有他，他是离场了吗？意兴阑珊地，她将杜比交给艾咪和罗杰陪伴，自己悄悄地从人群中移身出来，端起一杯果汁，走到那厚厚窗帘后面的阳台上去。
外面很暗，天空幽蓝，星星不多，在夜色中远远地朝她眨眼。她抬起有些酸乏的脖子，看向遥远的夜空。
沉迷于夜色中的方可柔没注意到，这厚厚窗帘后面狭长阳台上还有一个人，那人黑发黑眸黑衣，倚在角落的栏杆上，手里握着一只酒杯，虽然这个舞会的主办方并未提供酒，但是他仍然不知从何处弄到一杯香槟，捏在手里，喝了下去。
他是柏兰道。他在这里待了好大会了。而且，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远处舞池中的方可柔和杜比二人。他看着他们跳舞，看着他们谈笑，看着他们靠近又远离。慢慢的，一种酸涩的感觉堵塞了他的胸膛，他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他沉默地看到了这个冲进阳台来的女孩。她仰望着天空，一只手揉捏着脖子，轻轻地喘着气，纯真自然的样子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被夜风渐渐吹得清醒的方可柔终于也意识到了身边的暗处站着一个人，当她缓缓回头后，看到男子那双漆黑如夜空般的眼，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地方，这里，这会儿应该是他的领地吧。虽然他未发一言，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然而他的眼神和气势都已经让她感觉到危险的信号，让她想要逃走，总之三十六计走为上。
“柏兰道？你在这里啊。。。哦，那，我走了。。。”她发现不管自己和他有过什么样的争执或者是口角，不管他对她做过什么无礼的事情，当独自面对他时，她总是可耻地紧张得不知所措。她急急忙忙地想要转身离去，然而脚下那双细细的鞋子此时变成了谋害她的主角，她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向后一倾，差点跌倒下去。但是她没有，因为柏兰道伸手揽住了她的背，将她轻松地揽至他的胸前来。然而，不幸的是，她杯中的果汁一下子倾倒了出去，溅在他的衣服前襟，有一些甚至流进他的胸口，滴落在他的下巴上。
“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给你擦一擦。。。对不起。。。”看着面前一语不发的男子笔挺礼服上面沾染的污渍，方可柔连忙从手包中摸索出纸巾，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拭起来。
她的手在他胸前、脖颈里，下巴上来来回回地移动着，温暖细滑的掌心时不时触碰到他的皮肤，他觉得她真是坏透了，而且笨极了。坏得让他血脉贲张，笨得让他生气。一股令他浑身燥热的“怒气”升腾到他的胸口，鬼差神使地，他突然抓住了她兀自在自己身上忙乎的小手，摁在自己胸前。当他揽住她的那只手臂变成是紧紧搂抱住她时，方可柔惊异地睁大了双眸，因为她发现他们是如此接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腿贴着她裙下的小腿，她自己被礼服包裹的身躯倚在他身上。她不敢轻易移动，因为他们的嘴唇几乎触碰到一起，她感觉到他的温热的呼吸拂在她颊上。
柏兰道闭上眼睛，吸入她肌肤郁馥的女性气息。那气息是淡雅的、柔和的，丝丝缕缕地萦绕进他的鼻腔，让他升腾起一阵冲动，想要轻咬她那娇小如珍珠般的耳垂。
“我。。。我们。。。对不起，我。。。”她不知道目前是什么状况，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她不懂得这一刻的他为什么会距离她如此之近，就像她总是不明白平时的他为什么总是对她冷若冰霜一样。迟疑地嗫嚅着，她伸出一只小手想要抵开他紧迫压向自己的胸膛。
柏兰道发现她在说话。虽然只是些零碎的词语，可是她干扰了他正沉浸在的美好的气氛里，她的小嘴喋喋不休着，声音虫蚁一般钻进他的耳朵。他皱紧了眉。惩罚似地，他张口将她乱动的双唇含在了口中。成功地淹没了她的聒噪的声音，也一并吞没了她咻咻的喘息。
“唔。”她就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个字，便被他密匝匝的轻咬和吮吸夺去了说话的权利。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轻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