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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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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周遭,似乎有什么力托着我。我尽力睁开双眼,眼眶一瞬被盈满了水。水,是澄澈的,湛蓝的,一如玻璃光辉揉碎在水里。
我怎么在这?
这似乎是浅海区,没有学过游泳的我竟自如地穿过片片珊瑚丛。朱红的珊瑚可爱的站在沙上,几尾蓝黄相间的鱼儿朝我游过来,朝我挤眉弄眼,招呼着我和它们一同作伴。
原来它们不怕人?我惊诧的同时,发现了更令人咋舌的事——我的腿渐渐隐没,被一个闪烁着蓝色矢车菊色的鱼尾所取代,我的双手亦成了短小的鳍,整个人猝尔变成了它们的一员。
莫大的熟悉感袭来,我仿佛已不是第一次到过这儿。没有很多的恐惧,我惊讶的心情早已被层层暗涌的海熨平,只是跟着它们走,哦不对,是游。
无衣物的来缚,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能被水妥帖地包裹着,我游着更加愉说,也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越来越温暖。鳃大口大口地舒展又合上,我感觉周遭愈发明亮,身边的水都好似绸缎,上面印着朵朵白云。
我离水面只差一跃。
天蓝到极致,阳光是三月的,一切都是如此令人神往,可我会恋这片海,这片矢车菊蓝的海。我便痴痴地望着头顶上的那片圣地,也享受着涌动的清凉。
唰啦。一个青色的鸟迅疾地用它的脚掠过水面,青白的翅带来风的消息。我想仔细看它的横样,一个生活在我神往天地的生物。
唉?怎么走了? 它云谈风轻的飞走,留下一瞥和未平的波澜。
“叮!!!”我恍然惊坐起来,是梦!我闭着眼叠被子,一面让自己更清醒,一面让刚才的美景再回到脑海。可那些场景却像碎片一样散落,色彩也渐淡去,我尽力捡拾,唯独忘不了那只有些清冷的鸟,那一瞥。一直到我坐在教室上早读时都还在回味。
飘忽的思绪像丝线般萦绕,恰时,班主任走了进来。“大家新学期好,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努力……”她看似随意的发丝在额头两侧随动而摇,透露着精致。
我仔细而心地打量着周遭的新同学。手指翻动眼前的书籍,眼睛忍不住趁这个间隙偷瞄周围的人。
几次下来,目光被左上角的一个男孩子吸引住, 他手中拿的是什么?我好奇地戴上眼镜,是一本月刊,竟然在早读上看这个,真是个怪人。
新的一天里,大家都显得有些物忙,气氛却也格外热闹。谈论春节的佳肴,假期的乐事,我也时而插上几句话。
笑的间隙。我看见他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手中轻松地转着笔,我也抓起按动笔照状转。笔在两指间笨拙的挪动,不出意料的掉落。
接着整一天,鬼使神差的,我的目光总会时不时落在他的身上。
每每看见他,他总是一个人,他整洁的桌面,白皙的侧脸,扑面而来的澈意,总让我想起昨夜的海和一面之缘的青鸟。如冬之日,如夏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