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救世主与冬兵的适配性》云镜

37、第三十七章

　　终于熬到婚礼当天，史蒂夫居然还嫌弃婚礼地毯的长度！它就十米长！巴基的大长腿从那头走到这头甚至不需要二十步！
　　“你确定你不要喝点儿水？”德拉科打趣道。
　　史蒂夫恹恹地摇头：“不，我不喝，万一紧张到忍不住上厕所怎么办？”
　　德拉科发誓，他不想做第一个冲新郎翻白眼的伴郎，可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啊！
　　而且肯定不止他一个人想吐槽史蒂夫。
　　事实上的确如此。
　　山姆：“起初我当这个伴郎我挺自豪的，甚至想po上网炫耀一番，但是说真的现在我有一点点儿后悔……”
　　托尼·史塔克：“幸好我老爹没给他俩当伴郎，不然牙还不得给酸掉！”
　　娜塔莎：“……说好的稳重沉着的美国队长呢！说好的威武不凡的草原雄狮呢！”
　　索尔：“他抖腿了吧？我敢肯定他抖腿了！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感觉地面都在颤动！”
　　洛基：“……那他妈是你跟着激动得在抖腿吧！你个看客比伴郎新郎还要激动纯属脑子有病！”
　　好在大家都给面子，没有吐槽出声。
　　在好友们善意和理解的笑容里，史蒂夫度过了漫长的十分钟，然后婚礼音乐第一个音调响起，同样一身银色西装的巴基在哈利和彼得的陪伴下，身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他的脸上带着平淡轻松的笑，漂亮的绿眼眸里盛满爱意。
　　他踩着柔软的青草，迈着稳健的步伐，拎着小雏菊手捧花，穿过漫长的光阴和风雪交加的命运，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在婚礼音乐的高潮处来到拱门下，凝视心爱的人。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安抚地毯那一头的另一位新郎，告诉他“放心”。
　　他不会再躲避，不会再逃跑。他也不必再躲避，不必再逃跑。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决定和史蒂夫·格兰特·罗杰斯携手并肩，度过余生。
　　史蒂夫偷偷拿指尖拭去眼角的泪水，冲巴基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终于可以抓住70多年前错过的那只手，终结一个冰雪与鲜血交融的噩梦。
　　他们走向彼此，在他们珍爱的人面前亲吻、宣誓、交换戒指，然后被宣布正式成为一对夫夫。
　　“我曾经抱怨命运，给了我孱弱的身体，直到那一天我遇到我的守护天使。他教会我释放善意，不屈服于命运，做一个勇敢正义的人。我们分离过很长时间，但我们的心始终相近。我最终成为了那个拥有这世上最崇高的友谊和最炽热的爱的幸运儿。我发誓，我会永远爱他，直到世界的尽头。”
　　“我们出生在一个动乱的年代，太多人面对生存压力难以保持自我，但是布鲁克林有个瘦弱的小个子，一直那么正直坚强。我没有理由不被他吸引。我选择追随那个不懂认输的家伙，我得看着他，以免他做出危险的事情。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不论他是那个小豆芽，还是美国队长，从来只有他。”
　　未来可能会有很多非议和质疑，但他们将以合法的名义，以爱的名义共同守护彼此，一起出生入死，无所畏惧。
　　毕竟，他们也会收获很多鼓励与祝福。
　　巴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抛出手捧花。说真的，他不是故意偏心哈利，但那捧花偏偏就落进了哈利的手里，而德拉科摊开手冲山姆和彼得表示他并没有作弊。众人被他们几个逗得哈哈大笑，小花童摩根·史塔克兴奋得哇哇叫个不停，提着小篮子把红色的玫瑰花瓣撒到每一个人的头顶。
　　他们围观史蒂夫和巴基跳了婚礼上的第一支舞，用他们的笑容和掌声祝贺他们找到彼此最适合的那个舞伴。这一次巴基难得地多了些害羞，到一曲结束的时候把脑袋埋进史蒂夫的颈窝里。
　　大概在心满意足地含泪而笑吧。
　　命运总归没有对他残忍到最后，它给他一个美好的结局，也给他一个充满希望的新的开始。
　　他们跳第二曲的时候，哈利和德拉科来到草坪稍远处，坐在开满小野花的草地上。他们看看人群当中欢快起舞的史蒂夫和巴基，又看看不远处被带着眼罩的索尔拉着手别别扭扭跳舞的洛基，然后看向彼此，交换一个浅浅的吻。
　　“怪不得大家都说美国队长是国民偶像呢。史蒂夫也太帅了吧。”
　　“巴基不愧是布鲁克林一支花呀，他笑起来真好看。或者像森林里最苗条的小棕熊，他笑起来超甜。”
　　“……彼得看上去开心多了，可能找到了肯定的答案？”
　　“你说索尔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洛基其实他的眼睛已经快要好了？他不怕洛基的小刀了？”
　　“小摩根长大后肯定跟她妈妈，跟娜塔莎、旺达一样又美丽又酷。希望托尼能跟她一切戒掉甜甜圈，再这么下去要蛀牙……”
　　“银河护卫队的新飞船真不错，希望他们新的旅程一切顺利……”
　　“山姆再跟朵拉护卫队的一个姑娘抛媚眼呢，哈哈哈被嫌弃了，笑死个人……”
　　“班纳博士一直在偷瞄娜塔莎，你说他是不是打算效仿史蒂夫……”
　　哈利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百无聊赖地嘀嘀咕咕。
　　“给你。”德拉科忽然从背后掏出一个东西，把它怼到哈利的眼前。
　　是一朵花梗被绕成圆圈的绿色小花。绿色的花向来罕见，也就在这附近能看到几簇，是瓦坎达特产，据说花语是“一生一世的陪伴”。
　　哈利一双绿色的眼睛瞪大，随后满是惊奇地接过小花。那小花却在触碰到他手指的时候变形，变成一个以花梗做环，花朵做戒面的戒指。它像是滴胶把花朵裹在其中，但那材质绝非滴胶可比。它自动落在哈利的左手中指上，尺寸刚刚好。
　　“等回去之后，再把它换到你的无名指上，可以吗？”德拉科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
　　哈利抬头看看他，随后微笑着，稍微起身将额头抵向德拉科的额头——“可以。”
　　他在不同于巫师世界的另一个宇宙，答应了曾经的死对头的求婚。

　　哈利和德拉科将于巴基和史蒂夫婚礼的第二天下午离开。
　　一切早已准备就绪，来自钢铁侠和瓦坎达联手打造的盔甲手套，打响响指的候选人是雷神索尔，负责守护的有班纳博士、奇异博士和旺达、幻视，以及洛基。
　　他们换上新的巫师长袍。毕竟之前的早就短了一大截不能继续穿，被巴基裁剪成一片片做成了抱枕。新长袍来自瓦坎达最出色的匠师，由特查拉国王亲手送上，作为他们俩在灭霸初次来到瓦坎达作乱时两位小巫师联手修复建筑的酬劳。
　　娜塔莎、彼得、托尼一家三口、特查拉夫妇、山姆、巴顿、罗德、银河护卫队、斯科特一家、弗瑞局长……所有人都在。他们在稍远处默默地看着两个小巫师手牵手走进划定的范围，就在他们的小木屋前方不远处的草地上。
　　最后的最后，哈利和德拉科向朋友们一一挥手道别，然后拥抱了索尔和洛基。索尔的眼睛已经彻底好了，他笑起来的时候蓝眼睛同样好看，就跟被他牵着手不放的洛基的绿眼睛一样。
　　“回家之后，替阿斯加德之王奥丁之子，雷神索尔向梅林问好。听说他是个善良温和的神，愿他继续保佑你们。”
　　而洛基什么也没说，抱着哈利轻轻晃了晃。他早把众人，当然主要是聪明多智的他总结出来的对付伏地魔的几百种方法写下来给他们俩看过。他吻吻哈利的额头，把昂贵的善意的祝福送给这个少年。
　　史蒂夫和巴基先是拥抱了德拉科，向他表示对他的肯定——“斯莱特林的睿智将会带你走得更长远，而对家人的爱，将会帮你战胜邪恶。”“回去之后，看好他，别让他做傻事。”
　　轮到哈利时，史蒂夫亲亲他的脸颊，揉揉他那头不肯认输的黑色乱发：“再见了，小詹姆斯，勇往直前，你会笑到最后的。”
　　而巴基抱着哈利，眼含泪花，好长时间都舍不得放开——“我真的想过要陪你一起回去，那并不是我一时软弱躲避这个世界的想法。只差那么一丢丢，我就能以百岁高龄转学到霍格沃兹当学生了，不过这个世界等我要赎的罪还有很多，抱歉不能陪你一起……巫师世界真的很迷人，哈利，我想你肯定能做到的，让它一直那么迷人，让小巫师们永远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候猫头鹰来信。”
　　“我会做到的，巴基。而且我不会忘记你们，尤其是你。我爱你，我亲爱的伙伴，感谢梅林让我遇到你。”
　　离别的时刻到了，他们不得不分开。
　　巴基和史蒂夫手牵着手，冲他俩微笑。
　　哈利和德拉科为彼此释放一个守护咒语，然后手牵着手，另一只握紧魔杖。他们在灿烂的阳光下闭上眼睛，等候那道即将被撕开的时空缝隙。
　　索尔亲亲洛基的嘴角，一只手握紧他的手掌，另一只带着盔甲手套的手握拳，然后他闭上眼睛，打响了那个响指。
　　啪的一声。
　　哈利和德拉科消失不见，洛基还在他的身边。
　　喘过气的索尔丢开宝石全部松动的盔甲手套，用力把洛基搂在了怀里。
　　“傻子。”洛基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说。
　　巴基放下捂着胸口的手，抬眼看向神情放松不少的史蒂夫，抿唇笑道：“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回家了。那接下来，我们也该做正事了。”
　　是的，无限宝石有一部分是从别的时间线借来的，是时候让它们回到正确的位置。
　　“答应我，等我们见到另一个史蒂夫的时候，我要亲亲他，别吃醋可以吗？”
　　“……可以。但是只能亲一下。”
　　众人放声大笑，为了这个还算不错的结局。
　　他们有的人在哄尚有几分失落的孩子，有的人负责收起宝石，有的人在商议送回宝石的人选，有的人着手新的地球防御计划——毕竟侵入地球的怪咖年年有，像哈利和德拉科这么和善的外来客可不多见。

　　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哈利和德拉科踉跄落地。当他们睁开双眼时，他们的手依然紧紧牵在一起。
　　他们茫然地看向前方，发现这是一片墓地。他们愣了好大会儿，谁也没开口，仿佛有些不明白是怎么一瞬间就从一个熟悉的地方，来到这片墓地。
　　“你知道吗？”德拉科忽然开口，用他颤抖的声音，“巴基其实不是黑色头发，他的头发是棕色的。”
　　哈利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后他转过头，眼中噙着泪水看向同样看过来的德拉科：“那是因为他爱臭美。他觉得自己黑色头发更好看，偷偷染了发色。”
　　“史蒂夫也不是蓝眼睛，他的蓝眼睛里还带着一点儿绿。”
　　“肯定是因为盯着巴基的绿眼睛看，看太多，基因变异。”
　　“我送你的那些小东西……还在你的口袋里吗？”
　　“好好呆着呢。就连小摩根送我的礼物也在。不过我还没有拆开，不知道她送了什么。”
　　“希望不是甜甜圈。英国人真的吃不惯美国人的甜甜圈。”
　　“我觉得我不再需要眼镜或者隐形镜片了。”
　　“那是最好。”德拉科哼一声，“你戴眼镜像书呆子……娜塔莎怎么说的来着？绿翡翠用塑料壳当保护罩，拉低价值——颜值。”
　　他们看着彼此的脸庞，冲彼此傻笑。最后他们转过身，搂着彼此的肩膀，用力地吻在一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用力，甚至牙齿把彼此的嘴角都磕出了小伤口。
　　一吻结束，他们额头相抵，低声笑着，不舍得分开。
　　“一个马尔福在他们的墓前亲吻他们的儿子还有教子，若他们的灵魂可以现身，一定会尖叫，然后骂你是个小混蛋。”
　　哈利咕哝着，让德拉科陪他一起面对不远处詹姆斯·波特和莉莉·波特的坟墓，以及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衣冠冢。
　　“我亲爱的未婚夫，来见一见我的家人吧。”哈利凝望着并排而立的墓碑，眨眨含泪的眼睛，小声说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罗恩还有赫敏，我最爱的就是他们了。”
　　“我知道。”德拉科举起哈利那只被他握着的手，轻轻吻一下。
　　他举起山楂木魔杖，变出一捧百合花和一只黑狗玩偶，分别放在波特夫妇和小天狼星的墓碑前。
　　【最后一个要战胜的敌人是死亡。】
　　【爱不灭，则星辰不坠。】
　　“走吧。”哈利握紧德拉科的手，牵着他一起转身。
　　“回霍格沃兹？”
　　“不。我们，得去看看你的父母。”
　　德拉科顿了一下，随后他露出淡淡的笑容，跟上哈利的脚步。

　　他们早在另一个世界就学会幻影移形。从戈德里克山谷到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外只用了一瞬间。哈利从来没有来到这儿，但他听那个小混蛋马尔福炫耀过他们家的恢弘壮丽。事实上它也的确如此。
　　德拉科手扶着大门栅栏上繁复的雕花，心情激动无比，也有几分紧张忐忑。
　　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但是从可以看到的庄园里的植物来判断，似乎并没有过去太久，跟开学那会儿德拉科离开庄园的时候差不多。
　　马尔福庄园永远对家人开放，无须咒语或者密语。但是德拉科触碰到大门，它却没有打开。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猛地转过身，抓住哈利的肩膀，冲他低声喊道：“快离开——我感应不到母亲！他们不在家！”
　　“可是……”哈利有些紧张地咬咬嘴唇，不明白德拉科是怎么感应到的，可能每个纯血巫师家族都有自己的方式。他立刻跟随德拉科，幻影移形离开了马尔福庄园。
　　在他们离开的三秒钟后，几个食死徒幻影移形到马尔福庄园大门外，有更多食死徒从庄园的城堡里面跑出来——这儿，俨然已是食死徒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