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流年》山野流浪

4、过夜

　　徐小清破罐子破摔的往吧台一靠，等着林竞择报警。
　　林竞择还捏着他的手，站起来带着徐小清往外走，走出酒吧之后耳边突然安静了，阵阵晚风在脸上穿过，没有了酒精的加特和荷尔蒙的作祟，让人瞬间清醒。
　　“是他！就是这个小子！”一阵叫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到五六个小混混朝这边跑来，徐小清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中一个小矮子这是刚刚在里面见过的，应该也是这一片的被发现了。
　　“快跑。”说着拔腿就跑。
　　被林竞择一把拽回来：“这边，上车！”
　　林竞择大步流星的走上了路边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徐小清紧随其后，不等徐小清说话，就开了出去。还没开出去多远，徐小清的电话响了起来，徐小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接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怒骂声：“徐小清你他妈脑子进水了，缺钱缺疯了？眼睛瞎了跑到那个孙子那了，他妈手也不利索，还得老子给你擦屁股，明天他妈给老子滚过来.。”
　　没等徐小清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车里面的空间密封着，声音还在里面回荡，林竞择皱着眉听完。徐小清看向窗外，在昏暗的路灯下看到了他昨天去的公园，一闪而过。
　　车缓缓进入了一个高档的小区，在阴暗的停车场停下，林竞择开到了自己家，：“今天晚上先在这儿吧，明天再报警吧。”
　　徐小清听出来他这是在戏虐自己了，低声说了句混蛋。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张还没开起来了，就被逮住了，又被带来了这破地方，靠，真晦气，徐小清在心里问完了林竞择祖宗十八代，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徐小清没有纠结这是哪里，怎么被带到这了，反正今天晚上就在这睡了，两个人从地下停车场进入了这个破地方，进去之后，这是一个大平层，大约二百来平，里面的装饰很简单，几乎没有太多色彩，格外清冷，外面的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透过客厅的一整面落地窗繁星点点，在一个小角落里面意外的看到了那个小公园，林竞择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今天晚上先在这儿睡吧。”徐小清有些提防的看着他，在玄关站着。林竞择看出来他的防备心。
　　“今天晚上我不在这，明天早上我再过来，你把我电话存一下。”见徐小清不为所动，看着徐小清单薄的衣服，他一眼就能看穿手机在哪个口袋，过去伸出手勾了勾手指在等着。
　　等了有一分钟左右徐小清才慢吞吞地把手机给他，他打开了手机，简单的连个锁屏都没有，打开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准备走的时候说了声：“明天早上我过来，就在这等着我，别乱跑，卧室在里面，新的洗漱用品都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面，里面的东西可以随便用，早点休息，晚安。”
　　“还有，你好，我叫林竞择，你呢？”
　　徐小清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听到，林竞择在门口杵着不动，像是听不到就不准备走了。
　　两个人再次僵持了一阵，徐小清快速的开了开口：“徐小清。”
　　“徐小清，晚安。”
　　林竞择走后徐小清没有往卧室里面走，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很暖和，疲惫感慢慢的上来之后渐渐有了困意，在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之后听见了一阵门铃声，他打算翻身继续睡，但是门铃在不依不饶的响着，徐小清带着怒气打开了门看到一位中年男人在门口站着。
　　“你好，我是来送餐的。”
　　徐小清有些迷糊：“我没点餐，你送错了。”
　　“这是林先生吩咐的，让我送过来的。”
　　“他不在，你走吧。”
　　“这是林先生给您点的餐，吩咐我送来的，请慢用。”那位中年男人把餐送到徐小清手上就走了，他看着那一个餐包微怔了一下，回到沙发上，他把餐包打开，把里面的餐盒拿出来摆到了茶几上，简单的三菜一汤和一份米饭，他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又一样一样的放回去了，躺在沙发上睡了。

　　今天早上林竞择心情很好，迈着步子来到了昨晚的公寓那儿，他昨晚本来没打算走，但是他看着徐小清那个防备的样子，知道自己不走的话那个小鬼绝对睡不好觉，半路上想起折腾了一夜也不知道他吃饭了没，又点了份餐给他送了过去，他手里还拿着刚让人送过来的羽绒服打算让那个小鬼换上，林竞择第一次对一个男孩这么上心，他想应该是那次在公园里的温室见到他，那天阳光很好，可是他看来像是身处在零下十几度，孤零零的，没有温度，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一部分。那一瞬间，他想占有他，想成为他的所有物。
　　打开门之后，看到昨天点的餐还在茶几上放着，他走过去看了一下，见里面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里面没有打开过，他有些慌乱，快步走到卧室里面，卧室里面的床没有一点躺过的痕迹，他低头咒骂了一声拿起手机给徐小清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之后没等徐小清说话这边劈头盖脸的过来了：“徐小清你在哪！谁让你走的！现在你在哪，别动，我去找你！”
　　“管你什么事，你他妈乱叫什么！”徐小清觉得莫名其妙，这两天就接了两个电话，两个电话都是上来就劈头盖脸的瞎叫唤，毛病。
　　“你在哪。”林竞择声音压的很低，从喉咙里低吼出来。
　　徐小清鼻青脸肿的想这个人大约是有点毛病，昨天刚认识，不，是林竞择自己单方面认识自己，他没理会林竞择，自己把电话挂了。
　　林竞择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他气急败坏的低骂了一声，他费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两粒服了下去。，
　　缓缓的闭上双眼，努力的克制住自己。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他平静的睁开双眼，眸子里已经归于平静。
　　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林竞择昨天听到了电话里面的声音，他让徐小清在自己的公寓乖乖等他，昨天晚上看到了徐小清偷东西他心里面有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他想把徐小清圈养起来，想把他保护起来，他不想让徐小清沾染这些肮脏的事情，他看着许小清的脸，那么重的戾气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这种没有缘由的情绪他总觉得理所应当.
　　可能是自己的毛病犯了吧,他想。
　　林竞择出现在徐小清的眼前时他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林竞择真的会来找他。
　　林竞择在街头找到徐小清的时候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私有物受到了损坏，他捧过徐小清的脸端详着，在一点一点的检查，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易碎的玻璃品。
　　徐小清厌恶的拍开了他的手，被林竞择反抓了一下把他塞进车里，带着他回公寓，到了之后已经有家庭医生在等了，进门就看到了一片狼藉，饭菜在茶几上洒着，羽绒服被丢在了地上，上面还有饭菜的汤水，一个打翻的蛋糕在地上躺着。
　　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林竞择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医生给他处理伤口，徐小清也一声不吭，疼的时候也是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一切特别安静。
　　医生处理完伤口走后，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林竞择开口问却是陈述的语句：“是昨天电话里的人。”
　　徐小清没有说话。
　　“以后你就住这吧，也别去偷了。”
　　“林竞择你他妈是有毛病吧，管你大爷啊，你谁啊，有病就去看病去，别天天来这发疯。”
　　林竞择伸手掐住了徐小清的脖子，轻轻使了点劲：“你听话点，别让我找不到你。”
　　徐小清觉得林竞择有点可怕，他好像一个修罗，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