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月入怀》盛李李

4、军训（2）

　　“教官，我们这边也有想唱歌的！”
　　“哪个？”
　　徐绵绵不再害羞，站了起来：“这里。”
　　“好，大家欢迎！”
　　林佳怡把尚在手中的矿泉水瓶递给她：“话筒话筒话筒。”
　　鼓掌声响起。其中陈西雯和林佳怡最为起劲。
　　梅楚之看着走上前去的女孩儿，嘴角不禁上扬，眼睛总是不自觉地跟着她移动。
　　徐绵绵走到教官身边，接过他的手机，她想唱一首古风歌。搜好歌名，旋律响起，她将手机还给教官。
　　“一首《不老梦》。”
　　她单手握住“话筒”，向同学们微笑着，站姿轻松、随意、大方。
　　“等不到鬓雪相拥，
　　重饮渭水畔那一盏虔诚。
　　…………”
　　她的声音清丽动听，站在那里，仿佛一束随风绽放白兰。
　　梅楚之看着她，心里柔软得仿佛有一块儿陷进去了。他微笑着看着她。
　　温暖。青春。悸动。
　　他在盛夏，骄阳下，遇见了她。
　　他放任自己沉浸在歌曲中。
　　…………
　　不少同学都随着旋律轻轻摇摆着身体。
　　一曲毕。
　　掌声响起。
　　“好听！”“好好听～”“好想再听一首啊！”“……”底下同学七嘴八舌地说着。
　　“谢谢大家。”徐绵绵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将矿泉水递还给林佳怡，得到了后者的一个大拇指。
　　周围的同学或向她微笑，或向她比赞，她也都回以微笑。
　　这时，总教官宣布集合的哨声响起。
　　“好了好了，大家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把水杯什么的放回去，准备开始训练。”黄教官打断同学们的讨论。
　　训练又开始了。
　　…………
　　一上午的时间在汗水与欢笑中度过，转眼便到了午饭时间。
　　徐绵绵和林佳怡、陈西雯一起走着。
　　“哦莫，绵绵，你唱歌好好听，真的好好听。”陈西雯还是第一次现场听人唱歌唱得这般好的，她自己属于唱歌跑不跑调全看天意，以及唱着唱着就要没气儿的那种类型。
　　“哈哈哈哈哈哈哈，西雯你之前不是我们初中的，没听见，绵绵几乎每次都会文化节晚会都会上去表演，有时候就会唱歌。”林佳怡“炫耀”说，“等开学考之后我们找个周末，一起去KTV怎么样？”
　　“没问题！太好了！我要去！”
　　“我也没问题，到时候我们顺便一起逛个街、看个电影、吃顿饭！”徐绵绵欣然答应。
　　“哦莫，好棒！好期待！不过如果没有开学考就好了，哎～”陈西雯一想到开学考，开始唉声叹气。
　　“所以我为什么要提开学考，让我再自我欺骗一会儿吧！”林佳怡对考试向来是敬谢不敏的。
　　“认命吧，躲不过的。听说我们军训完正式上课后，每天中午都会有小考……”
　　“啊啊啊啊绵绵，不提小考我们还是朋友！”
　　“嗯？不是你先提开学考的吗？”徐绵绵坏笑地看着林佳怡，在美好的午饭时间前提开学考，哼～”
　　“哈？好啊，来啊，互相伤害啊，那我说，我们高一两个学期的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的成绩都会作为最后分班的数据参考，哼～”林佳怡有个姐姐之前也在一中上学——现在是考研大军的一员，给她科普了不少关于一中变态考试。
　　“你们快别说了，要哭了。”陈西雯夹在中间瑟瑟发抖，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考考考……”
　　“老师的法宝……”
　　“分分分……”
　　“学生的命根……”
　　三个人默契地接话。
　　“噗。”这是徐绵绵。
　　“哈哈哈哈鹅鹅鹅鹅鹅鹅鹅……”林佳怡直接笑出鹅叫。
　　“哎……哈哈哈哈哈哈管他呢，先吃饭！”这是陈西雯。
　　接着，三人分别，各自回家或去食堂吃饭。
　　…………
　　“喂，大楚，你听她们说没，每天中午都考试？每次大考成绩都作为分班数据参考？”周则开始感到牙痛了。
　　“我不太清楚。”梅楚之也听见刚才走在他们前面的三个女生的谈话了，他如实说到，“不过，她们既然说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吧。”
　　“是这样的，一中的考试特别变态。”另一位走在他们旁边的男生梁靖扶了扶眼镜——他是周则和梅楚之的另一个同桌，说到，“我初中和徐绵绵、林佳怡她们都是一中初中部的，我之前听高中部的学长说过考试的事情。哦，徐绵绵就是今天唱歌的那个女生，也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林佳怡是刚刚笑出鹅叫的那位。她们三个也是我们的前桌。”
　　“哈哈哈哈哈哈，‘笑出鹅叫’，大梁你这形容——”周则被梁靖的形容逗笑了。
　　“之前初一上学期，林佳怡做我后桌，我几乎每天都能听见她的笑声……”梁靖的表情有些无奈。
　　“那这么说，你们初中还是一个班的喽？我们初中从初一分好班之后就不再分了，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周则好奇道。
　　“我们初中也是这样的，当时我们三个都在19班。话说，我们现在班上其实有好几个都是以前19班的同学。”
　　“那你们班流啤。”
　　“那可不，我们班当时文化课、运动会、文艺表演等等都能排到年级前列。”梁靖不自觉昂了昂头，露出骄傲的神色。
　　梅楚之在一旁默默听着，他对有关她的事不自觉地关注。
　　“对了，我们去哪个食堂吃饭？”梁靖问。
　　“我随便，你呢，大楚？”
　　“去观星桥那边？离教学楼近。”
　　“OK，走！”
　　…………
　　徐绵绵回到家中，感受到空调的凉风，换上自己的拖鞋，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沈老师今天没有去学校，而是待在家里办公，也有空做些女儿想吃的菜。
　　于是，等待徐绵绵的就是摆在桌上的美味饭菜，以及即使在家也把自己打理得非常得体的沈老师。
　　说真的，徐绵绵常常觉得自己因为不够精致而与母亲“格格不入”（不是）。
　　饭桌上，徐绵绵和沈老师聊着今天第一天军训。
　　“好晒，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今年暑假没怎么晒的太阳，军训一个上午给晒完了。”
　　“感觉鞋垫垫了的作用不大。”
　　“哦对了，沈老师你看。”徐绵绵忽然想起了什么，卷起自己的裤腿，指了指自己的腿，对沈老师说，“染成绿色了哈哈哈哈哈！”
　　只见莹白的腿部肌肤上，被军训服染上了一层绿色。
　　“都洗过了，还褪色呢？”沈老师也觉着好笑。
　　“我刚刚换鞋的时候看到了，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病哈哈哈哈哈！”徐绵绵看着看着“绿腿”，笑了起来，接着走去房间，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个“染色绿腿”。
　　“你今天唱歌啦？”
　　“嗯？对，不过，妈，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班主任发了你们军训的照片在家长群呢，我看见你拿着矿泉水瓶在唱歌。你们班主任挺负责任的。”
　　“原来如此。还有矿泉水瓶是佳怡给我的，是我的‘话筒’！”徐绵绵回想了一下，确实是看到班主任陈进举着手机拍拍拍。
　　“让我也看看那些照片。”徐绵绵说，“哦莫，要不直接发给我吧！”
　　沈老师将照片打包好发给了女儿，顺便上传到了网盘。
　　吃完饭，徐绵绵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睡裙，准备休息一会儿。
　　…………
　　到了下午，同学们又准时参加军训。
　　下午依旧是站军姿以及停止间转法的训练。
　　休息时间，有位女同学带了葫芦丝给大家表演。
　　一切都按照正常的流程推进，除了……
　　徐绵绵看见，自己前面那位嘴角有颗小痣的同学，站着站着军姿，就向前倾，马上就要倒了下来。
　　这时教官走到了大家身后，没看见前面的情况。徐绵绵一边嘴里下意识地喊着：“报告”，一边赶紧上前拉住那位同学，结果一下子没拉住，那位同学直接脸贴地倒了下去，徐绵绵紧接着使劲将她拉了起来，周围同学也都反应过来帮忙。
　　教官注意到响动，赶紧过来，帮忙扶着那位同学，让她坐到了旁边休息。其余帮忙的同学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同学们的目光都看向那位昏倒的同学。
　　所幸，那位同学只是有些低血糖，而非中暑。
　　“有同学有功能性饮料吗？或者糖、巧克力之类的？”教官问。
　　功能性饮料大家是没有的——全班的水都摆在那里，一眼能看清。
　　“报告教官，我有糖。”
　　于是，徐绵绵的悠哈奶糖派上了用场。
　　那位同学感谢地看着她。
　　后来下训，那位同学来找她。
　　“同学你好，今天很谢谢你，对了，我叫张新语。”
　　“没事没事，就一颗糖，我叫徐绵绵。”
　　“我知道，唱《不老梦》的徐绵绵，我很喜欢你唱的歌。”
　　“哦莫，谢谢喜欢～”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不过，哦莫是什么意思？”
　　“噗，哦莫的意思是……”
　　…………
　　今天晚饭徐绵绵是和陈西雯一起去观星桥食堂吃的，因为沈老师临时接到通知，要去学校分校区参加会议，等到晚上才能回来，她干脆直接在学校吃了。
　　徐绵绵和陈西雯两人都点了一份盖浇饭，徐绵绵的是可乐鸡翅盖浇饭，陈西雯则是鱼香肉丝盖浇饭。
　　盖浇饭非常美味。她们还遇到了梅楚之、周则以及梁靖三人，双方各自打了个招呼。
　　等吃完饭，徐绵绵和陈西雯都各自回去洗澡。
　　而周则，则坏笑地抱胸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你打饭的窗口不靠这边桌子吧，嗯？干什么要绕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