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侵犯 ...
-
“你是什么时候去了那个巷子？”
女警正襟危坐，冷冷地打量着他。
“不…不是，我是买盐路过的。”面黄肌瘦的少年战战兢兢回答。
“我问你时间呢！”女人骤然拔高了声音。
“两点多吧……”他嗫嚅着。
……
囗供录完了，他坐在警局冰冷的长椅上，天暗了一半，一个警察给他塞了一包饼干。
“吃一点吧。”那个警察怜惜地对他说。
林观矜沉默着接过那包饼干，紧紧攥在手里，任由它被汗水打湿。
不断有窃窃私语传来。
“你不知道，我给他检查印时候，他一身都是青青紫紫的，吓死个人！”
那个大婶惊讶地捂住嘴:“这……他和我家老二差不多大哟。”
“是啊，变态哪里管小孩是男是女嘞，还是得把孩子看紧了！”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那个男警尴尬地看着林观矜，林观矜还是低垂着头，泪水“嗒”一声砸在脏污的地砖上。
“你的衣物呢？”原来那个女警走来询问。
“什么？”
“就是你被侵犯时穿的衣物，没有这个，你怎么指控王大甲啊？”女警疑惑地抬起头。
林观矜的身形一阵颤栗，他颓然摔倒在地，呐呐:“没有了，我觉得，好脏…好脏，我洗掉了。”
女警手中的笔在记录本上划出一条细长的线，她顿在那里。
“你叫你爸妈来，一会儿我把王大甲抓来问问，你得等等，如果太累，你可以在小床上先歇会。”
林观矜沉默了，在女警的注视下，他说了来到警局最大声也最肯定的一句话。
“他们不会来的。”
最终结果在意料之中，王大甲死不承认，父亲来了并表示为他的行为而羞愧，差一点，他就要打死林观矜。
“叫你老实本分待着，谁让你出去到处晃荡的，招人，我的脸都让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丟尽了！”
林远高歇斯底里地冲林观矜怒吼，从脚板上扒下拖鞋就对着林观矜打，警局众人好说歹说拦下了怒气冲冲的林远高。
林远高在拖着林观矜回家之后，用这十五年的父子之情兑了两个选项。
A.离开这个家，永远别回来。
B.只要好好听他话，他还把他当乖儿子。
林观矜毫不犹豫选A，在走之前他看着林远高，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妈妈在哪里？”
林远高恨恨咬牙:“你妈在城里，还是大学生呢，老子当时把她买来，对她那么好，你才三个月，她说跑就跑！”
说完他的眼神也怨毒起来，看得林观矜直发，他一字一句念:“她当初能离开我，一样不会要你的。”
林观矜静静听完，还是头也不回走了。他想去城里，妈妈的家就在城里，他相信妈妈像他爱妈妈一样爱着她。
林观矜摸摸身上最后的路费，他如愿到达了城市后，在城中村小面馆找了一个工作。
工作内容是包吃包住，包照顾老板全家，一个月能拿五百，对外就说是亲戚家的孩子来店里帮忙，林观矜痛快应下了这份差事，起早贪黑在这个面馆忙碌。
三年过去，他满十八岁时，已经攒了一万多，每天面馆一打炀，他就推着餐车去大学城摆摊，卖一些炒面，煎饼，三块一小份，五块一大份。
他拿个塑料袋装了这些琐碎的钱，每晚坐在床上细细数一遍，满足地放回袋里，压在枕头底下。
钱有了，找妈妈的事就该提上日程了。
面馆关门之后，他又去摆摊了，他刚停下餐车不久，卖卤味的店员就来驱赶他。
“去去去，你挡到我们铺面了知道吗，真没规矩。”
他刚挪开车子，隔壁卖豆腐的就嚷:“你干嘛，挤到我了！”
不小的骚动，很多人在指指点点，推搡之下，他摔倒在地。
街上花红酒绿，他在人群的喧闹嬉笑声里，像被烫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侵犯
